秋日妄想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256

第5章

書名:秋日妄想 字數:3256 更新時間:2024-12-16 16:35:58

「看來藥有用,還得繼續吃。」


「……」


「我喂你。」


他在我的唇邊留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生澀又緊張。


27


婚後第二年。


我們的感情逐漸走上正軌。


他會在我嘗試著創業、開舞蹈工作室時鼓勵我,砸錢投資也毫不手軟。


他來捧場我學生的演出,順便給我也帶一捧玫瑰。


即使我已經很久都沒有上過臺了。


他會替我擋掉所有親朋好友的催生,溫柔地說我太太是舞者,要保持身材,等她什麼時候想生了再生。


系統發牢騷:「你什麼時候才能攻略成功啊?我看男主始終對你有所保留,好感度最高也隻到了 90% 而已。」


盡管我忽視它的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但聽到 90% 時。


我還是怔了好一會兒。

Advertisement


28


我們默契地沒有提過謝敏知這三個字。


盡管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她就是懸在我與他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也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落下。


但總有一天會落下。


這一天來得格外快。


顧砚辭帶著我參加一個商業論壇的線下聚會。


我們誰都沒想到,在論壇上和顧砚辭相談甚歡、相見恨晚的網友。


居然就是謝敏知。


見到我,她毫無預兆地指著我的鼻子罵我Ṭũ̂ₘ:


「我一手舉辦的聚會,不歡迎你這種人,請你出去。」


在場人紛紛竊竊私語。


顧砚辭當即沉了臉:「秋怡是我太太,是我把她帶來的,不歡迎她就是不歡迎我。」


說罷,他拉著我就走。


推開大門的前一刻,謝敏知在我們身後大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顧砚辭,你根本不知道你枕邊睡著一個多麼惡毒的女人。」


她不管不顧地撲到電腦前,操控著投影儀當眾播放一段視頻。


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的主角是我。


右下角時間顯示高二那年的元旦前夜。


我裹著大衣,和公告欄前的男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我條件反射地抬頭看了一眼他。


我如遭雷擊,立在原地,手心沁出冷汗。


原來,我真的「看見」他了。


「你解釋啊?沈秋怡,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對警方說謊?你明明就看見了那個貼我照片的人,為什麼要包庇他們?還是說,你們就是一伙的?!」


謝敏知已經哭得站不穩。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顧砚辭的手,緩慢地從我的手裡抽離。


他看著我,滿眼失望。


「你真的看到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百口莫辯,甚至沒辦法否認。


「所以,你明明就是警察要找的目擊證人,卻為了包庇那個混混而做了偽證?」


「你差點害死謝敏知,你知不知道?!」


「你讓我的信任,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顧砚辭拋下我,憤然離場。


此後一連許多天,他都沒有回家。


我給他發短信:


【砚辭,聽我解釋好嗎?我有難言的苦衷,三兩句話說不清楚。】


【你什麼時候回家,我能和你面對面聊聊嗎?】


【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


直到被他拉黑,我都沒有收到一句他的回復。


29


再次被人發現昏厥並送往醫院時,是我已經在空蕩的家中獨自昏迷三天後。


彼時已經是我們結婚的第三年。


顧砚辭隻在喝醉酒的時候接過我的電話。


沉默著聽完我全部的辯解後,他低低笑了:


「沈秋怡,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當傻子耍嗎?」


「你當時和他離得那麼近,你說你看不清他的臉?」


「什麼狗屁系統,我看你應該去掛個腦科。」


「你到底還要裝病裝到什麼時候?」


「離婚吧,別再道德綁架我,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電話那頭,溫柔女聲響起:「阿辭,你在同誰講話?」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電話被掛斷,此後他再也沒接過來自我的號碼的電話。


我待在醫院等死的時候,每天都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為什麼別人都能看見?就我看不見?」


「為什麼接近我的人,都會遭受不幸?」


「我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如果那天,我沒有逞強訓練,是不是就不會暈倒?顧砚辭是不是就不會被迫來看我,謝敏知也不會遭遇這種事。」


曾經被我一一推翻的論點,如今成了我攻擊自己的武器。


我一遍一遍地假設著過去,凌虐著曾經的自己。


直到筋疲力盡,昏死睡去。


我在醫院度過了一個四季,秋天如約來臨。


秋天已經不再是我所期待的季節。


我生日這天,顧砚辭的求婚轟動了整個市。


準新娘子笑靨明媚,一連佔據好幾條熱搜。


讓人想避開……都不能。


系統給我的祝福是: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對您的好感度空前的低,預計您今夜十二點,就將陷入永久的沉睡。」


我抬手看表,隻有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30


晚上十一點半。


我光著腳,站上天臺。


因為擔心摔不死,我特意挑了最高的天臺。


可是往下看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害怕了。


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漆黑。


夜風吹起我的裙角,凍得我瑟瑟發抖。


系統被驚醒,尖聲問我:「沈秋怡,你想幹什麼?!」


我答:「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離開我的身體。」


「你瘋了?你會死的。」


「至少,我是有意識地死掉,而不是被迫陷入沉睡,再也醒不來,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很可憐,一輩子被你一個系統操控著,到死也是。真是太丟臉了。」


「我活著,我的身體從不由我。」


「我死後,我的意志總算歸我。」


鳴笛聲自遠處響起。


對面巨大的霓虹燈開啟,照亮底下的路。


有人撥打了消防電話。


醫院緊急聯系了我的親屬。


來的人不少。


有久未見面的爸爸,還有顧砚辭。


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悔恨,以及恐懼。


我閉著眼,輕輕彎起唇角:「系統,你看,如果我是為了得到他們的愛,我現在就可以走下去了。」


「是啊,你還在等什麼呢?」系統著急地問我。


「是啊,我還在等什麼呢?」


我喃喃反問自己,睜開眼,兩行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響徹夜空:


「因為今天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任何人。」


「因為我要拿回主宰自己生死的權力。」


「因為自由永遠隻會倒在她自己的劍下。」


12 點已到。


我張開雙臂,從天臺一躍而下。


擁抱我為自己選定的結局。


顧砚辭番外:


1


沈秋怡死去的第三年,我住進了精神病院。


2


每一個醫生都對我說,「顧先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沈秋怡,您的妻子從始至終都是謝敏知。」


……


一個我朝夕相處了 27 年的人。


也是與我有著最深羈絆的人。


人間蒸發了。


為什麼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3


猶記得與你的初次ţūₕ見面,沈秋怡。


你還沒學會走路。


被母親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個,雪團一般。


我趴在母親的裙擺上,努力踮腳想摸摸你,可因為腿短,怎麼也夠不著你。


母親笑著蹲下來,告訴我:「這是妹妹,我們阿辭也有妹妹了。」


我好奇地拿手指戳一戳你的臉頰,你瓷白的小臉上立即露出兩個小酒窩,嚇得我馬上收回手指,震驚得瞪大眼睛。


母親說:「阿辭,妹妹她很喜歡你呢。」


我心想。


才不是我妹妹。


應ŧû⁸該是傳說中的白雪公主。


4


再長大一點,你開始變得有點討厭。


時常抱著書,用那雙憂鬱的眼睛默默凝視著我。


我像青春期大部分的男孩子一樣遲鈍,總是認為籃球、遊戲,甚至就連數學題都比跟女孩相處好玩。


可因為常常要帶著你,我總是覺得玩不盡興。


打球的時候,我時不時就要偷偷看看你,就好像你會被一陣風給卷跑了似的。


朋友打趣我,說你是我的童養媳。


我從來沒有那麼生氣過,用拳頭把我那個朋友揍得鼻血直流。


這三個字未免太難聽,也太侮辱女孩子。


朋友的父母帶著他上門來討公道,我拒絕道歉,更拒絕說出實情。


我擔心這三個字流傳出去,成為別人嘲笑你的綽號。


那是我被爸媽打得最慘的一次,痛得我好幾天都下不來床。


更慘的是,你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原本打算留給你的巧克力都化掉了,孤零零地待在垃圾桶裡。


媽媽借此教育我:「活該,誰讓你打架的,人家當然要遠離你這個壞孩子。」


好鬱悶。


這鬱悶又漸漸化作一種莫名的憤懑。


你不理我,那我也不要理你好了。


恰逢中考結束,我果斷踏上離開家的旅程,並且切斷了一切聯系方式。


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年我能成熟一點就好了。


我會早點意識到。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討厭你。


5


就是在那時候,我遇見了謝敏知。


當時她正在見義勇為。


她喊著「抓小偷」,整條街隻有我一個人能聽懂。


合力將小偷送進警局後,謝敏知十分熱情:「為表感謝,我請你吃冰淇淋吧。」


我搖頭拒絕:「我不愛吃甜的。」


說完,我又莫名其妙地彎了彎唇。


「怎麼了?」


「沒什麼。」我說,「想起一個愛吃甜的人。」


路過老奶奶的手工攤時,謝敏知拉著我做項鏈。


她用金絲掐出一個貓的輪廓,用彩砂填色。


我在一旁看著,出乎意料的沒有興致缺缺。


在老奶奶的指教下,我還做出了一個很醜很醜的巧克力。


填色時,謝敏知表情復雜:「你為什麼要做那種東西?」


「什麼東西?」


「狗屎。」


「……你不懂欣賞。」


她來勁了:「那你說誰會懂?」


我一言不發地將項鏈收好。


「反正不是你。」


6


幾天後,我接到了你病危的消息。


很難形容那一刻我的心情。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