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進了古代種田文,兩年撿了仨男人,說好的一起鋤地,結果這仨中途病愈,搖身一變成了皇子、御史和小侯爺。
他們恢復記憶後要大展宏圖,張口就是皇權,閉口就是大業。
臨走時還抓著我的手,指天發誓,說來日一定三媒六聘回來娶我為妻。
不是,這不是一本種田文嗎?
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正常的,能和我一起本本分分地種地的人了嗎?
1
穿進這個世界整兩年,我已經從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變成能熟練地扛著鋤頭翻地沤肥的種地小能手了。
就在昨天,我送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撿到的第三個男人。
他的記憶恢復得很倉促,腦袋磕到了門框上,就瞬間回想起了自己是北渝定章侯的嫡長子。
家中兄弟奪權,至親反目,在他的馬車上做了手腳,才使得他跌落山崖,被我撿到。
他敘述過往時神色冷硬,被親人謀害的痛楚在他眸中止不住地翻滾。
我啃了一口炊餅,平靜地看著眼前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腦袋的清雋男人。
這幾個月,我一直叫他老五,現在他告訴我,他的本名叫穆昀。
昀者,日光也。
一聽見這標標準準的古言男主的名字,我就知道,免費勞力又要走了。
我給穆昀縫了個布袋,給他塞了些幹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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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昀拿著布袋,眸色沉沉,感慨良多。
他說等他料理完家中那些虎視眈眈的黑心親戚,就八抬大轎來娶我過門。
「阿和,你放心,就算我承襲了爵位,也絕不會辜負你,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門第之別。」
我倒是不怕,畢竟之前還有人說過等他登上皇位,就接我進宮,天下權勢都要與我共享。
穆昀這話說得懇切,唯一的問題就是,我也沒說過我要他娶我啊。
「八抬大轎就算了,我無心情愛,你要是有空的話,就找幾個人來幫我種種地吧,拜託了。」
我誠心地懇求,穆昀聞言一笑。
「我知道阿和與別的人都不一樣,我明白,你是故作輕松,但你不必擔心,我一定守諾娶你。」
「……」
我記得在恢復記憶前,穆昀沒那麼自以為是來著。
我還想和他繼續商量一下派人來幫我種地的事。
但穆昀取出了自己的玉扳指,不由分說地塞進了我手裡,隨後狠狠地抱了我一下,仿佛要把我揉進骨血裡。
我被勒得沒上來氣,差點直接幹嘔出來。
幸好穆昀很快地就撒開了手,轉過身踏著晨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仿佛是送別一般,圈中的兩隻羊發出了一串綿長的叫聲。
那是我家中的老大和老二,而穆昀,是老五。
是的,在他之前,我已經撿了兩個男人了,一個南燕皇子,一個言官御史。
同穆昀一樣,他們都有著慘痛的經歷,被我撿到的時候都失去了記憶,而回去復仇,則是他們恢復記憶後的第一要緊事。
看著穆昀的背影,我仰天長嘆,確信了這個所謂的種田世界,就沒有一個踏踏實實地種田的人。
這些人出身一定是不俗的,宏圖霸業一定是信手拈來的,復仇一定是大殺四方,無人能敵的。
而我,我隻是一個農家孤女,渾身最值錢的東西就是一隻壓箱底的翡翠手镯。
我剛穿來的時候,家中的地荒得雜草都不長。
莫名地綁定的系統卻說我得收糧五百石,才能兌換中途結束角色故事,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
「五百石才能兌換一次機會?」我差點破了音。
【準確地來說,是二百五石,因為我要抽成百分之五十。】
「奸商!」
沒有任何金手指,甚至連作物種子都沒有給我。
我討價還價磨了半天,也隻換來系統松口,答應我要是受到生命危險,它就立刻給我換一個世界——
接著種地。
面對這難以擺脫的命運,我隻能勤勤懇懇地揮鋤頭。
結果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昏迷不醒的英俊男人。
小河邊,林木中,山澗裡。
在系統的撺掇下,我兩年撿了仨。
2
穆昀的玉扳指被我扔進了木匣,裡面還有一塊玉佩、一塊方帕,全是那三個人給我留下的信物。
其實他們仨失憶的時候也沒那麼自信,但一旦恢復了記憶,上位者的姿態就不由自主地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種俯瞰的習慣,低位者的救命之恩抵不過高位者的一句關懷,女子施以援手一定是為了和他們糾纏不清,結局一定是要相守白頭。
但其實,那隻是因為我的心比較軟,做不到見死不救。
而且,我買不起耕地的老黃牛。
穆昀走後,我的心越來越平靜。
這個破世界,果然隻有我一個人在認真地種田。
我依舊每天扛著鋤頭去下地,今年雨水充足,我的收成應該會很不錯。
在去除草的路上,鄉野小徑,我碰見了倒在叢草中的第四個男人。
一身勁裝,小麥色的肌肉十分緊實,躺在草窩裡,看樣子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生死不明。
我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路過。
系統問我:【不救?】
我:「不救,看起來太能吃,恢復了記憶肯定又要跑,吃的比種的還多,不劃算。」
系統幽幽道:【畢竟是一條人命。】
「……」
【我記得你們入學都要背希波克拉底誓詞吧?】
「……」
我這該死的醫學生 DNA 又動了。
我腳步一頓,轉頭走了回去。
眼前的男人雙目緊閉,肩背結實,面部線條也十分利落硬朗,看起來倒是比前面三個更能耕地。
我拍了拍他的臉。
他悠悠地轉醒,先是按了按眉心,隨後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我。
「你不用說話。」我率先開口。
在他茫然時,我一通視觸叩聽,確認了他身上沒有致命傷。
看來又是傷到腦子了。
「是不是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沒關系,這種症狀叫失憶症,幾個月後就會好。」
在他迷茫的目光中,我收回了摸他淋巴結的手,熟練地補充道:
「我叫陳歲和,是我撿到的你,從今天開始你就叫老六了,這段日子你可以住在我家,我保你吃得飽,但是前提是你得幫我幹農活,明白嗎?」
他的嘴唇翕動了一下,看著更加失措了,隨後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表情,和前面三個男人一模一樣。
我朝他伸出手,拉著他站了起來,把鋤頭遞給了他。
「走吧,跟著我去鋤地。」
根據前面三次的經驗,被我撿回去的人最後都會吉人天相,步步好轉。
所以這次壓縮流程,也別養傷了,直接給我下地幹活。
我本來是想去除草,但是見他如此精壯,我索性帶著他去開荒了。
他的確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翻起地來無師自通,坑哧吭哧,老老實實。
我盤腿坐在樹蔭下,和系統闲扯,猜這次撿到的人會是什麼身份。
【我感覺像是個將軍。】系統說。
我點了點頭:「一個被手下陷害、身負血海深仇的將軍。」
我和系統一拍即合,而他還在地裡埋頭苦墾,豆大的汗珠貼著他的肌膚滾落,洇進了衣物中。
日落時,我帶著他回了家。
院落不算大,好在打理得整潔,我指了指圈裡的小羊,介紹那是老大和老二。
「陳姑娘,為什麼我排第六?」
吐字清晰,聲音低厚,肯定是古言男主沒跑了。
我負手而立,語氣惆悵:「老三、老四、老五……都丟了。」
「丟了?那我去找找。」
他作勢就要出門,我趕緊拉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兒,老六,你遲早也得丟。」
3
我把他安排在了小屋裡,那裡面住過他的三位前輩,一張小床,一張木桌,就是全部陳設。
夜間我給他點了一盞油燈,送去他屋裡時,正撞見他握著一塊小銀鎖發呆。
見我進去,他立馬站了起來,投映下一片陰影。
我瞥了一眼那塊銀鎖,上面刻了「方凜」兩個字。
「方凜?你叫方凜?」
眼前的人薄唇微抿,緩緩地點了點頭。
或許是見我留意到了他的銀鎖,他居然直接把銀鎖塞進了我手裡。
覆著一層厚繭的手掌蹭過我的手心,蓄藏著一股子好力氣。
「給我做什麼?」我把銀鎖塞回了方凜懷裡,「好好地留著吧,這東西值錢,在外邊別露富。」
粗布衣裳下是流暢結實的肌肉,我一挨到,方凜就渾身一僵,黑眸裡竟然閃過了些許無措。
留下油燈後,我麻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我就聽見有人推開院門往外走。
等我徹底地清醒過來,推門而出時,方凜剛剛進院。
看著明顯地才洗完澡的方凜,我指了指院裡的水井:「家裡有水,你這是去河邊了?」
「進進出出,你會不方便。」
我和方凜對上了視線,他眼睑微垂,幹咳一聲後挪開了目光。
我竟從他那張稍顯冷漠的臉上品出了幾分赧然。
方凜的話不多,甚至有些笨拙,剛回家就搬來了梯子,上房替我補起了瓦片。
我仰頭看著他的背影,晨光破雲而出,袖子被撩了起來,露出了青筋微凸的手臂。
眼裡有活,做事麻利。
這是我撿到的最可靠的男人的。
「陳歲和!吃果子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轉身,果然看見邱湘湘闖了進來。
邱湘湘和我同村,和我的關系,稱得上「相愛相殺」四個字。
今天她穿了一身新衣裳,把一捧果子塞到了我手裡,站定後,微揚著下巴問我:
「五哥去哪兒了?」
你五哥回去當侯府世子去了。
「他回家了。」我如實道。
「什麼?!」邱湘湘瞬間瞪大了眼睛,眼圈都泛起了紅,「五哥走了?」
還不等我回應,邱湘湘就又注意到了屋頂上的方凜。
「這個男人是誰?你是不是為了他才把五哥趕走的!」邱湘湘柳眉一挑,驕蠻地質問。
方凜幹活的手一頓,垂眸看向了我。
「老三、老四和老五,不是羊?」
「不是羊!」邱湘湘搶先答道,「是三個男人!都是陳歲和撿的!」
邱湘湘又思索了半晌,憋出來了一個成語:「水性楊花!」
方凜的眉頭皺了起來,利索地下了屋頂。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結果方凜看也沒看我,直接走向了邱湘湘。
「道歉。」
「什、什麼?」
「不請自來,汙人清白,向陳姑娘道歉。」
方凜的影子籠住了邱湘湘,聲音又沉又冷,倒是嚇得邱湘湘沒了話。
邱湘湘縮了縮脖子,閉著眼揚聲吼了一句「對不起」,隨後掉頭就跑。
看著邱湘湘明顯地受驚了背影,我差點笑出了聲。
「你別嚇她了,她可能連水性楊花是什麼意思都還沒弄清楚。」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之前確實還撿了三個男人,和你一樣,都是受傷以後被我撿到的,我管吃住,他們幫我幹農活。」
方凜看向我,語氣松了下來:「治病救人,你很厲害。」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
在這個世界,像方凜這樣,想也沒想就誇我厲害的,倒是頭一個。
4
方凜幾乎承包了所有的活計,甚至不用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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