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知,知道了。”
“下個月,就是靳總大婚的日子,梁小姐,我奉勸你一句,最好祈禱靳總如願以償娶到時寧小姐,否則,這事兒還沒完。”
梁子期渾身哆嗦,一言不發。
林光耀輕哼,冷漠的眸子裡閃過不屑,怎麼來的,還怎麼走。
一眨眼,宅子裡就安靜了。
梁子期看著一地狼藉,再看看自己渾身的血,情緒崩潰地放聲尖叫,猶如夜間鬼魅。
第629章 你父母是誰
臨近周五,時寧也開始煩躁。
婚前焦慮,真不是蓋的。
她好幾次差點打電話給靳宴,要不,這婚還是別結了吧。
手機剛拿起,念頭又壓了下去,她這人良心一直都比較發達,靳宴這回的行為,算是挺有誠意的了,一副“愛她愛得要死”的架勢,談也談了,條件也提了,臨時反悔,她覺得不太地道。
啊——!
無奈。
周四下午,她在辦公室正來回踱步。
小兵來報:“梁總,有位先生說要見您。”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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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是靳老太太的助手。”
時寧頓住。
她就知道,這婚不能這麼容易結。
老太太沒拿下靳宴,自然要直接面對她。
她對這位老太太的印象,要比靳夫人差多了,尤其是那一頭精致的小燙發,再配一副昂貴的銀邊老花眼鏡。
嘖。
時寧想了下,給靳宴發了消息。
“你奶奶來找我了。”
靳宴沒立即回,估計是在忙。
秘書說:“那位先生一直在催呢。”
時寧嘴角徹起略嘲的弧度。
果然,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都比別人硬氣。
她不是得勢就猖狂的性格,看在靳宴的面子上,她也不想讓那老太太難堪,但不代表她是軟柿子。
“給他上茶,就說我在忙,讓他等。”
秘書詫異,因為平時時寧的脾氣都很好,對內對外都是溫和的,難得有這種時候。
不過,老板都說了,底下人當然是照做。
就這樣,時寧讓那位“大總管”等了一個多小時,到晚飯的點了,這才姍姍來遲。
對方見了她,表情已經很難看,卻沒敢甩臉子,恭恭敬敬地表示:“老太太想見您,已經在鳳鳴山莊定了位置。”
意料中的事,時寧應了。
出發前,她把具體包廂發給了靳宴。
十分鍾後,靳宴回復:“我馬上到。”
時寧放心了。
三年沒見老太太,她算著對方的年紀,妥妥地超八十了。
可一見面,看到這老太太指甲上精致的淺鳳仙花色,她就知道,老妖還是老妖。
“來了?”
正想著,毓秀文抬了頭,平靜探究的視線從鏡片後投來,落在了她身上。
時寧微笑,不等對方邀請,放下包,在她對面坐下。
“今天周四,有些忙碌,讓您久等了。”
毓秀文瞥了眼她的作派,心有不悅,甚至想起了梁雲辭,也是個不守規矩的。
乍一看,還真是母女。
她面色淡淡的,端著長輩的架子,卻也維持著一輩子的得體和優雅,先讓時寧點一些吃的。
時寧應了,隨便點了幾樣。
毓秀文看了,有一半是老人愛吃的甜軟之物。
她心情好了點,態度在無形中落回高處,下巴抬起。
事實上,時寧自己就愛甜軟的,她關注的隻是自己的喜好。
老太太率先拿走那份花生酪,她內心還撇了下嘴。
“你和靳宴的婚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毓秀文開門見山。
時寧內心升起防備。
毓秀文說:“別的我不想多問,隻有一點,你的父母到底是誰,恐怕你得說清楚。”
第630章 別學你媽媽
“老妖婆一定會深究,你父母是誰。”
時寧耳邊想起梁雲辭的猜測,心中覺得好笑,她媽媽真是料事如神。
她沒正面答:“靳宴沒跟您說嗎?”
“靳宴說的,是他說的,我想問問你。”
“一目了然的事,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問。”
毓秀文眼裡笑意凌厲,看著時寧年輕俏麗的臉,想起幾年前見時寧的樣子,可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現在對著她,是一點沒有怯懦了。
“既然是一目了然的事,你為什麼要繞彎子?”她反問時寧。
時寧笑了笑。
“您在跟我繞彎子,我是晚輩,自然是有樣學樣。”
毓秀文默了默。
她眼神微轉,睨了眼時寧,“我還聽說,你跟靳宴要了長豐集團?”
時寧不慌不忙,低頭挖著蛋糕。
毓秀文心裡已經怒火中燒,從她得知靳宴的婚訊,再到得知長豐集團即將易主,她就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時寧這種身份不明的女孩兒,搖身一變,就想侵佔靳家幾代人的心血!
她面上仍然穩定,等著時寧的回應。
時寧終於放下勺子,微笑回應:“是,我要了。”
毓秀文深呼吸,臉色驟冷。
她盤算過後,說:“以你今天的身份,嫁給靳宴,勉強算門當戶對。我可以同意靳宴不籤婚前協議,將來你們夫妻聯手,並肩向前。但把長豐集團就這麼給你,太過兒戲,我不能同意。”
你不同意?
哦。
關我什麼事。
時寧點頭,卻說:“這件事您跟靳宴說吧,您是他的長輩,跟他談,更合適。”
毓秀文皺眉,“你不用拿靳宴來壓我,能讓靳宴對你言聽計從,是你的本事,我老太婆無話可說。不過,你胡鬧過頭了,長豐集團不是你說要就能要的。”
話音落下,她眸中閃過寒光,口吻裡已有明了的警告。
“外界都對你的身份議論紛紛,你這個梁小姐到底有幾分真,恐怕還得深究。”
時寧咀嚼的動作停下,面上笑容淡了些。
她抬頭勾唇:“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有數。你的身份,如果能見光,你媽媽就該正大光明地對外宣告,而不是模糊處理。”毓秀文嘲道。
時寧沉默兩秒。
她說不準毓秀文的態度,是否已經知道她的“生父”是誰,想要借此威脅。
如果是……
她心裡冷笑,就算這老太太知道又怎麼樣,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有,她還敢去找梁西臣的晦氣嗎。
隻不過,這種拿她父母的事做要挾的行為,實在可恨。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她淡淡道。
毓秀文見狀,估計她是識相了,態度越發居高臨下。
“你在外多年,沒受過良好的精英教育,跟靳宴其實並不合適。”
說到這兒,她看時寧的眼神,已經是明晃晃的瞧不起。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將靳宴牢牢攥在手心裡。不過,我要提醒你,將來結婚了,你還是要好好改變自己。”
她放下茶杯,話鋒一轉,“千萬別學你媽媽的行事作風。”
第631章 我就是衝著長豐集團去的
時寧拉下了臉。
她靜靜抬頭,“您對我媽媽,好像很有意見。”
毓秀文雙腿交疊,眼裡是洞察一切的不屑。
“你媽媽行事作風可以說是大膽,但換個方向,呵,那可就不好說了,否則,也不會有你。”
當初她要靳宴娶梁子期,覺得是百利無一害。
現在靳宴是娶了個“梁小姐”回來,卻要靳家大出血,她看時寧母女自然不順眼。
想到這兒,她接著便說:“靳宴跟你不同,他是靳家兩代人傾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最近一段時間,跟你在一起,他一路衝動犯錯。你或許還覺得挺自豪,能控制住這樣的男人。”
“我老太婆多嘴提醒你一句,凡事最好收斂……”
啪!
時寧將手裡勺子猛地拍在了桌上。
毓秀文震住,略微瞪大了眼睛。
時寧吸了口氣,開口就噴:“我看您真是年紀大了,跟三年前比,糊塗多了。當年您見我,還能裝得有模有樣,今天怎麼這麼失態?”
毓秀文張了張嘴。
時寧打斷她:“人老了,是容易做夢。尤其是像您這樣的,一輩子讓人捧著的,在夢裡,醒不過來了。怎麼,您是覺得我纏著靳宴,求他娶我?”
“老太太,睜睜眼吧,憑一個‘梁’字,我嫁什麼人不能嫁?”
“……你!”
毓秀文傻眼,她這一輩子還從沒被小輩搶白過呢。
時寧喝了口水,還沒打算放過她。
“剛才是看你年紀大了,怕說過了,你有個三長兩短了,大家面上不好看。”
“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我明著告訴你吧,長豐集團的事不會變。”
果然,說到重點,毓秀文臉徹底拉了下來。
時寧將最後一口蛋糕吃完,拎著包瀟灑起身。
末了,她故意對老太太道:“有一點您想的沒錯,我根本就不是衝靳宴去的,我的目標就是長豐集團。要不是靳宴上趕著要把長豐集團送給我,我根本不會答應嫁給他!”
毓秀文氣得兩頰紅暈集體失蹤。
時寧心裡“喔”了一聲,原來不是打了腮紅嗎?
她扯起燦爛微笑,說:“所以啊,您要是在長豐集團還有股份,不如早點脫手,低價賣給靳宴吧,讓他一起送給我。”
說罷,不管毓秀文恐怖的臉色,她轉身就走,心情無比美麗。
然後剛繞過屏風,迎面就看到了……靳宴。
時寧:“……”
嘖。
她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回憶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要不是有長豐集團,才不會嫁他,是他上趕著求她的。
她沒想貶低他,隻是想氣氣那老太太,沒想到讓他撞見了。
視線相交,靳宴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吃飽了?”
時寧舔了下嘴唇,還能嘗到甜,卻覺得不是剛才的滋味兒了。
“……嗯。”
尷尬在兩人之間流轉。
毓秀文坐在原位,瞥見時寧沒有走動,察覺到不對,起身來看。見靳宴在門口,時寧又面色不自然,她立刻明白了。
頓時,心情大好。
好,她就不信,靳宴親耳聽到了,還能讓這死丫頭迷惑。
第632章 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毓秀文正高興,下一秒就聽靳宴對時寧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
她再三看靳宴的深色,想要找出一絲怒的意思,卻連影子都沒看見。
她忍不住張口:“靳宴……”
“您在這邊等我。”靳宴已經對她作出了安排。
毓秀文啞口。
沒法子,她隻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盼靳宴是不想當面撕破臉,轉頭能給她個交代。
於是,她眼睜睜看著靳宴送時寧出門。
門外,時寧走在前面,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心裡一陣土撥鼠尖叫。
真尷尬。
她想解釋下,卻發現靳宴沒什麼表情,全程都是撲克臉,但又說不上是給臉色。
話到嘴邊,她咽了下去。
因為,沒什麼可解釋的。
她本來就說過,沒那麼愛他,就是衝著長豐集團去的,隻是之前沒說那麼直白罷了。
大剌剌地解釋,好像她有多在意他似的。
到了外面,她明明有車,還是上了靳宴的車。
靳宴親自送她,一路無話。
時寧瞄過幾次他的表情,發現他眼下有淡淡烏青,一看就是熬夜了的。
“你這兩天工作很忙?”
“……嗯。”
時寧看他這反應,估計他是氣她剛才說的話了。
她也沒再開口,到了家門口,她推開門下車,想了想,想說:要不明天領證的活動咱取消吧。
靳宴卻在她開口前說:“奶奶還在等我,我得盡快回去。”
哦,對。
時寧點點頭,給他關上了車門。
不等她說再見,她剛後退一點,靳宴就一腳油門,哗啦一下“飛”走了。
時寧:???
情緒這麼強烈?
她撓了下頭。
車上,靳宴沉著臉。
時寧彎腰那一秒,他就猜到,她大概要“悔婚”,他油門再踩慢一點,明天領證的事都得告吹。
他心裡油煎一樣難受,本來就是自虐一樣,把那U盤裡的視頻一點點看,連續失眠。剛剛進門,聽她說那一段,他心都涼了。
重新開回鳳鳴山莊,老太太還在等著他。
祖孫倆面對面,毓秀文立刻便說:“剛才你也聽到了,她說的那話,跟個撈女有什麼區別。靳宴,你聽奶奶一句,冷靜一點。梁家亂得很,指不定將來有什麼麻煩,當初是我跟你爺爺識人不清。”
見靳宴無動於衷,她幹脆道:“那些視頻你都看了,她跟那梁赫野不清不楚!而且,你們分開這幾年,彼此都變了。你何必這麼執拗呢,她不是當初那個時寧了。”
“你為她豁了出去,她心裡早就沒你了!”
哐當!
話音剛落,靳宴手邊一隻杯子落了地。
毓秀文再次震住。
抬眸,對上靳宴冷冷的眼神,她聲音卡在了嗓子口,倒不是她怕靳宴,是從沒見靳宴這麼失態過。
她看得出,靳宴有氣,卻在極力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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