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杯子碰撞,啤酒輕晃。
什麼愛情的餘烈,都在煙火氣中,矮了青春的熱忱一頭。
姑娘的未來還有很長,且有得走呢。
傅荔被豪車接走了。
樊桃喝得滿臉通紅,感情上頭,“等著,用不了兩三年,我一定拿下律師資格證!”
時寧鼓勵她:“你一定行。”
樊桃看看她,又嘆了口氣。
“可是……傅律師說我不行。”
樓道裡,靜過兩秒。
時寧聽到她吸了下鼻子,她正要寬慰,小姑娘一秒復活。
“但我覺得他在放屁!”
時寧:“……”
樊桃握拳:“我一定行!將來,肯定把他踩在腳下,做律政第一女王!”
“……對!”時寧硬著頭皮附和。
總算把樊桃送回去了。
時寧下樓,在小區外走了很久,一直到附近最大的一個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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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上方巨大的顯示屏,還有身後的車水馬龍。
她站在十字路口,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人生,終究是一個人的旅途。
她也該學會獨立行走了,沒有外婆,沒有靳宴,她也得活。
黑色的賓利在她身後停下,卻沒立即叫她。
直到她發現他,然後朝他走來。
靳宴才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上了車,靳宴覺得她精神很好,好得出乎他意料。
第510章 確定要一個人去嗎
回到家,時寧終於有空去看看兩隻羊。
她在客廳裡喂羊,靳宴坐在沙發上,幫她拆開寵物零食。
中途,她轉身問他:“漂亮和英俊,你要嗎?”
靳宴動作一頓,“什麼?”
時寧笑容淡淡的,說:“我說不定要服刑,你要是養不了,我把他們送還給梁赫野。”
靳宴皺了眉,“你不會有任何事。”
時寧:“我跟傅修說了,一切走正當法律程序。”
“……”
提到“法”,彼此間的氣氛有些僵硬。
時寧卻很從容,她轉過身,說:“就算我能平安過關,我也想出去走走,怎麼也要幾個月。這兩隻羊讓你照顧,你可能會不適應。”
“家裡有阿姨,我不會吃力。”
時寧頓了頓。
“那就養在家裡吧,你有空,也帶他們出去走走。”
“好。”
把兩隻羊留下,靳宴都覺得慶幸。
她應該……不會不要羊。
想到這兒,他內心有些自嘲。
有一天,他竟然要靠兩隻羊來找安全感了。
時寧不提分手,他也不會主動去問,一切都按照之前的預設在走,夜晚,他們甚至還坐在一起,聊國外的風景。
有好幾次,他提出要跟她一起去,都被她拒絕了。
“我想一個人走走,之前都沒試過。”
靳宴沒再追著,隻是已經默默替她安排了人跟著。
他似乎早斷定,她不會有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另所有人都吃驚的是,在相關部門詢問情況時,蘇栩沒有控告時寧,反而承認,是自己故意撞向時寧的車的。
因為她的精神狀態,相關部門做了多次問詢,並核實當時的情況。
最終,時寧全身而退。
這起事故,僅被當作普通交通事故處理。
別人都不清楚,隻有傅修知道。
靳宴曾去見過蘇栩,也許是威逼,也許是利誘,總之,蘇栩改了口。
這也導致,他在辦理醫療事故的案件時,去見過蘇栩好幾次,蘇栩要吃很多藥,才能保持鎮定。
她一邊威脅要翻供,以求時寧也撤訴,一邊又舍不掉靳宴提出的條件,不想真的玉石俱焚。
在這種情況下,傅修有一次,忍不住嘴毒道:“蘇小姐,以你的人品,我忽然有些懷疑,你真的會在被人傷害過後,咽下啞巴虧,然後離開靳宴嗎?”
蘇栩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傅修:“沒什麼意思。”
他收拾了東西往外走,說:“隻是提醒你,最好夢裡多咒幾次孔輝,讓他早點死。否則,你很有可能會失去一張底牌。”
蘇栩在背後發瘋,用各種東西往門上砸。
傅修難得多管闲事,出了門,就讓人查蘇栩的過去,結果,並沒什麼跟孔輝的交集。
不過,也算意料之中。
畢竟,靳宴也沒查得出。
於是,他回到律所,見合伙人在給財神上香,他走過去,一本正經的在心裡跟財神爺嘀咕了兩句,希望孔輝能醒來。
-
出門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時寧在房間裡整理行李,靳宴推開門走了進來。
“確定要一個人去嗎?”他問。
第511章 我該走了
時寧淡淡一笑,“我還沒一個人出去過,想做點新嘗試。”
靳宴在她身邊坐下,抬頭看她,“不能帶上我嗎?”
“你那麼忙,哪有時間啊。”
“我有年假。”
時寧轉過身,說:“剛過完年,你應該有很多事要處理,別被我絆住腳了。”
話音剛落,靳宴起身,從後面抱住了她。
他默聲不語,呼吸裡卻有沉重感。
時寧垂眸,片刻後,側過臉輕扯唇瓣,“等以後吧,以後再一起去。”
靳宴聽到“等”這個字,忽然想起之前,他曾跟她說過很多次。
現在,也輪到她請他等了。
他拿起了她的手,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枚戒指。
時寧眸色微動,下意識要抽手,卻被他不動聲色握緊了。
小小的金屬環,看上去並不昂貴。
但時寧一眼認出,是半年前他們在酒店那一次,她在他手上看到的,那時她以為是他的婚戒。
靳宴說:“有個算卦的騙了我媽,說是戴著這戒指能給我招來正緣。”
時寧抬起手,神色溫溫,“那看來……好像不太靈。”
“我覺得靈。”靳宴在她側臉上親了下,“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去那間寺廟上香,謝那位大師。”
時寧喉中微緊,抿唇許久,才跟他蹭了下臉。
“……好啊。”
她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兩人一前一後洗了澡,就靠在大沙發裡說話。
事實上,話也不多,大部分時間,更像是發呆。
直到夜深了,他抱著她在床上睡去。
時寧半夜卻醒了,沒做噩夢,就是醒了。
轉過臉,身邊是睡著的靳宴。
她側過身,靜靜地看他。
回想過去半年,好的,壞的,都慢慢變得模糊,最終都變成對這個男人復雜的感情。
她還愛他,卻沒力氣再愛下去。
朦朧的燈光裡,她輕輕起身,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
-
出門前,時寧去了趟外婆的墓前,說了些心裡話,最後一點不安也都沒了。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靳宴親自送她去機場。
一路上,車內都是長久的安靜。
“漂亮這兩天有點食欲不振。”靳宴隨口道。
時寧點頭,“可能得換糧了,實在不行,你找個醫生給她看看。”
“好。”
到了機場,人來人往。
他們並沒有多少告別的時間,因為已經快到登機時間了。
一應行李都處理好了,時寧隨身帶的隻有一個小背包。
她清點了證件,便跟靳宴道別了。
靳宴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手臂,視線交匯,身邊人行色匆匆,也就這一秒,彼此的心都顫了下。
這樣的分別,實在太倉促。
就像他們的相遇,草率又荒唐。
她甚至沒說一句“拜拜”或是“等我回來”,低頭跟他說話,也沒看他的眼睛,仿佛過了那道門,他們就在兩個世界了。
靳宴一把將人拉進了懷裡,手臂收得緊緊的。
時寧靠在他懷裡,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眼眶已經不可抑制地熱了,她隻能輕輕抓住外套的腰側,借著抱緊他的機會,將眼淚都藏進他的肩頭。
“我該走了。”
第512章 分手信
很多年以後,靳宴想起這個看似尋常的上午,仍然覺得心口發堵,後悔不迭。
他低估了時寧的果斷,也錯判了他們之間裂痕的寬度。
等他反應過來,記憶裡,已經隻剩下她頭也不回的背影。
隻是他不知道,時寧轉身那一秒,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隻有快點走,快點登機,才能穩住情緒。
多看他一眼,她都怕自己會後悔,會膽怯那個沒有他的世界。
前路漫漫,從今以後,隻有她一個人了。
她也不記得是怎麼登機的,坐到窗邊後,連包都沒放好,隻是愣神地看著窗外。
靳宴將她落地後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可她根本不打算按他的計劃走。她帶的現金不多,但短期內夠用,足夠她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在另外一座城市重新開始。
等安穩下來,她再聯系他,估計他也不會再苦苦糾纏。
想到這兒,無盡的情緒衝擊大腦,她隻覺得腦子漲得很。
親手從心上把一個人剜去,原來是這種感覺。
或許這一生,她都沒力氣像愛靳宴那樣,再愛另外一個人了。
距離起飛越近,她心裡就越煎熬。
她會想,他是不是還在機場,他會不會還在原地,他現在在想什麼。
還有……
她抹去眼裡湿潤,低頭看手指,那枚戒指還在。
她深呼吸一口,挪開視線,然後把戒指從手上摘了下來,緊緊地攥在了掌心。
飛機,起飛了。
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入了平靜。
她閉上眼睛,在內心向金陵的一切告了別。
恍惚間,似乎有人說話。
是個熟悉的女聲,她皺皺眉,略微往前探身子,往過道對面看去。
對方摘下了墨鏡。
四目相對,時寧愣了一下。
-
靳宴再收到時寧的消息,是三個月後。
那時,她已經偏離他的旅行安排很久,僅僅是每隔幾天給他發個消息報平安。
他去國外找過她,卻隻找到她最後住過的地方。
她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
隻是,他不死心,非要她當面說一句。
後來,她的信就來了。
桌面上,積壓了無數的工作。
他拿到那封信時,隱約已經摸到裡面的小東西。
果然,拆開拿出來一看,是那枚戒指。
附贈,一封分手信。
信中,她平鋪直敘地安排了兩隻羊的去處,希望他能送還給梁赫野,又交代了她接下來的計劃,還有說清她一共拿走多少錢。
她就像老友談心一樣,對他說:“別來找我了,我能過得很好。你最近應該都會很忙,把時間用在更寶貴的地方吧。”
“這半年來,很感謝你的照顧。”
靳宴靠在座椅裡,看著她娟秀的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沉寂,夕陽的餘暉照在他側臉上,陰影斑駁,將他周身的落寞又拉長了兩分。
他捏著那枚戒指,視線落在了信件的最後一行。
她說:“我們,就到這裡吧。”
幹脆利落的結束語,依舊沒有再見二字。
她揮劍斷情,將他和金陵,都永久封印在了過去。
第513章 那座城,那些人
三年後
景秀律所
陽光照在新購進的大廳休息桌上,女孩側臉趴著睡覺,嘴巴微張,似乎是做了美夢,小臉通紅。
忽然。
有人在桌上敲了下。
她猛地驚醒,一秒站起。
看著自家上司從面前經過,樊桃光速清醒,趕緊狗腿地追了上去。
“從律,這麼快就回來啦?”
男人沒理她,繼續往前走。
她在後面非常舔狗地贊美:“啊呀,不愧是從律,有您出馬,一個頂倆。這麼困難的案子,幾天就解決了。”
從越不過三十出頭,卻是傅修手下如今的第一大將,前不久,剛拿下一個經濟大案,如今風頭正盛。
樊桃都算不上他的助理,準確地說,是他助理的助理,主要負責辦公室的各種打雜。
這丫頭嘴甜,在辦公室吃得很開。
從越對她也頗有照顧,聽她吹了一圈彩虹屁,甩了一個小禮盒給她。
樊桃指指自己,“給我的啊?”
從越在沙發上坐下,身子愜意地後靠,說:“我跟傅律師一起出差,這是傅律作為老板,給隨行的女生們買的,我順了一個給你。”
樊桃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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