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4062

第67章

書名: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字數:4062 更新時間:2024-12-16 14:36:16

  五兒吃吃發笑,“偏你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受用?我便是懶怠做活!人生苦短,自然要及時行樂才好!”


  能不勞而獲,為什麼還要去賣苦力,給人瞧不起?


  傻嗎?!


  “可你分明已經得手,為什麼還要殺人?”


  “他竟然敢對小爺大聲,”五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過來,好像不正常的是官府眾人,“再說了,殺就殺了唄。”


  “怎麼殺的?”


  “就,”五兒有點不耐煩,想了會兒才比劃道,“那日我們見他醉醺醺的,又穿的那樣好,就想搞點錢來花花。本來想著弄了銀子就走的,誰知那廝不知好歹,還罵我哩,他娘的,小爺能受這惡氣?索性殺了完事!”


  說著,他笑起來,指著同伴道:“哼,他不頂用,還被打了兩下,到底得小爺親自出馬……人嘛,按在水裡沒一會兒就憋死了。”


  他聳聳肩膀,弓著腰,歪歪斜斜道:“本想著屍體順著河水衝遠了,能多逍遙快活幾天的,嗨!”


  他撓撓頭,咧嘴露出白慘慘的牙齒,像尋常的孩童懊惱沒搶到可口的糖果一樣遺憾道:“忘了有陣子沒下雨,水流不大,大意了!”


  堂上忽然一片死寂。


  所有人現在才意識到,他們捉的不是什麼十五歲的純淨少年,而是一頭天生的,視人命為草芥的冷血惡獸。


  這是人性最本質的惡,純粹的惡。


  他的心中沒有正義是非,甚至沒有做人的最基本底線和道義,隻圖一時痛快。


  按照大祿律法,未成年者殺人,若有情由,或戴罪立功,則可適度減刑。


  但謝鈺幾乎立刻就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確保判處五兒死刑。

Advertisement


  他是不信人性本善的,有的人天生壞種,外界的善意和感化隻會被他們視為理所應當,然後變本加厲。


第62章 義診


  人在上了年紀之後,難免會對年輕一輩抱有希望,五兒才不過十五歲,陳維倍感痛惜,想著能否教化一二,於是就去牢中探望。


  結果正如謝鈺所料,五兒非但沒有懺悔或是感動,反而對他大加嘲諷,嘲笑陳維愚蠢。


  見他確實無可救藥,陳維不由十分失望,回來時瞧著人都有些沒精神。


  謝鈺見了,就說:“陳大人若隻遺憾他一人,豈不知若由得他長大,來日會有更多無辜者受害。”


  陳維拱了拱手,一聲長嘆。


  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眼睜睜看著轄下一個孩子犯下這樣的罪孽,痛惜之餘,也恨自己無用。


  他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會犯下這樣駭人聽聞的大案,是否是自己教化不力的緣故?


  陳維正暗自懊惱,忽聽謝鈺道:“放眼天下,每年都有幾個貪官冒出來,殺是殺不盡的,也有許多駭人聽聞的命案,斷是斷不完的,那依陳大人之見,都是陛下的過錯嗎?”


  陳維幾乎立刻就跳了起來,“自然不是!陛下日理萬機,豈能面面俱到,那些人不過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而已……”


  說完,他自己也回轉過來,謝鈺竟是在委婉地規勸自己,一時感慨萬千。


  果然傳言不可盡信。


  以前他隻聽說,這位小侯爺冷漠不近人情,可如今看來卻不盡然,倒是那無情之人卻最有情。


  案子破了,開封府眾人卻沒有立刻離開東河縣。


  一則需要移交案件、轉移人犯,一應手續和文書都要過完,說不得也要大半日才好。


  二來大家這幾天也著實累了,返程又是數日騎馬奔波,少不得要歇息半天養精蓄銳。


  於是謝鈺就帶元培等人在衙門裡整理卷宗,處理手續,馬冰去後面檢查尤小田的情況,順便自告奮勇去王家還骡子。


  也不知王家人是羞於見人,還是過分沉浸在悲痛之中,忘了還有一頭牲口在外面,幾天過去了,竟一直無人來取。


  養了幾日後,尤小田的身體已經穩定,瞧著面色也好了。


  昨兒得了消息,劉喜一大早就跑來衙門接娘子,因知道她身子骨不好,還特特僱了一輛驢車,裡面先鋪一層厚實的草席,再鋪一床被子,便十分柔軟了。


  馬冰就笑,“你們夫妻情分倒深。”


  世間多有薄情寡義者,同富貴者多,共患難者少,尤小田有心疾,必然不能像其他健壯婦人那般料理家事,那麼劉喜的擔子難免重一些,難為他這麼些年毫無怨言。


  期間又時常有王徵來滋擾,說出那許多混賬話,但凡有不明事理的男人聽了,說不得便要遷怒……


  劉喜是個厚道人,聽了臊得黑臉泛紅,隻是撓著頭嘿嘿憨笑。


  倒是尤小田這幾日見馬冰為人和善,也熟絡,便鼓起勇氣道:“他,實在是個好人。”


  說完,自己臉也紅了。


  兩口子過日子,最要緊的不就是相互體諒麼!


  馬冰笑著說:“看你們這樣好,我今天偏要做個沒眼色的打擾一回!”


  見劉喜傻乎乎發愣,尤小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馬大夫說,看王,看那人和我都有心疾,說極有可能是祖上根兒裡帶來的,要去給兩個娃娃把把脈呢。”


  劉喜一聽,大喜過望,忙跪下給馬冰磕頭。


  馬冰忙將他扶起來,“不值什麼,既然知道了,不過走一趟的事兒。”


  於是三人上路。


  劉喜趕車,尤小田坐車,馬冰騎馬隨行,一路上都是說些兩個孩子日常身體狀況。


  因尤小田和王徵曾多年不見,並不了解對方的情況,可她自己卻是到了十歲上下才漸漸顯出狀況。


  如今兩個孩子還小,雖時常生病,但小孩兒本就體弱,也實在說不準到底是心疾還是巧合。


  不多時,到了,劉喜先去鄰居家敲門,接回兩個孩子。


  他並非長子,成親後就分了家,來城中過活,故而一旦夫妻倆都出門,孩子便無人照料,隻好拜託鄰居。


  那鄰居見馬冰親自來送,十分敬畏,又旁敲側擊地打聽來做什麼。


  馬冰認出她就是當日在堂上光明正大承認偷聽的婦人,也覺好笑。


  這類人並不罕見,雖偶爾難免有些煩人,但大毛病沒有,心還是好的,但凡鄰裡間有個什麼事兒了,也最愛出手幫忙。


  人無完人,更何況尋常百姓?


  大凡一個人沒有壞心,便已極難得了。


  不然,豈非人人都能成聖!


  “聽說他家孩子前兒咳嗽,順便來把把脈。”馬冰含糊道。


  劉喜和尤小田的兒子六歲,女兒四歲,都是不懂事的時候,但被教得很好,隻拉著父母的手貼在身邊,仰著小腦瓜看這位陌生的漂亮大姐姐。


  馬冰失笑,一手一個腦袋瓜子揉了揉,兩個小孩兒便都咯咯傻笑起來。


  別說,傻笑的模樣真跟劉喜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婦人一聽,用力拍下大腿,“是呢,您是大夫呀!那,那……”


  她竟罕見地局促起來,搓著兩隻胖乎乎的手,想說什麼,卻又不大敢開口的樣子。


  馬冰哪裡猜不出她的心思,一抬下巴,“若家裡有病人的,我也一並看了就是,勞煩嬸子去附近各家說說。”


  小縣城大夫不多,百姓們日子富裕也是有限的,難免摳搜,大多“小病忍,大病拖”,多有小病拖成大病的。


  她本就經常義診,也不多這一回。


  那婦人一聽,大喜,先咕咚一下麻溜兒跪下磕了個頭,又飛快地爬起來,一邊顛著豐腴的身子小跑,一邊沿街喊道:“開封府的大夫要來給咱們義診啦,各家各戶有病人的都來看看啊,開封府的大夫……”


  活像個奔跑的大喇叭。


  馬冰呆了,然後看著她腰間那圈小肥肉抖~啊抖~噗嗤笑出聲。


  劉喜和尤小田都是不好意思,“您看,為了我們這點小事,竟要勞累您……”


  馬冰擺擺手,“走吧,進去吧。”


  似乎每個地方都有一個類似於“萬事通”的角色,那婦人便是如此。


  她的號召力和傳達能力簡直驚人,馬冰還在給尤小田的兩個孩子拿脈時,門口就已呼啦啦聚起數十號人。


  有老的,有小的,有拖家帶口的,他們大多不是空手而來,但倉促間也拿不出什麼體面的謝禮,有的胡亂湊了一籃子雞蛋,有的忍痛翻出自家不舍得穿的花布,有的是幾個馍馍,還有野菜、瓜果……


  因畏懼“開封府”三個字,他們也不敢貿然進來打擾,便都挨挨擠擠堵在門口。


  “哎大家伙都不要擠著,叫貴人看笑話,說我們鄉下人沒規矩。”那婦人又氣喘籲籲趕回來,揮舞著胳膊道,“依我說,大家都各自帶著凳子來,就從門口這裡貼牆根兒一溜兒往外坐著,先來後到,又便宜,也不至於亂了次序。”


  眾人一聽,都說好,又呼啦啦回家取凳子,果然乖乖沿著牆根兒坐好。


  因怕打擾裡頭聽脈問診,也不敢大聲說話,實在憋不住了,就壓低嗓子,臉貼臉小聲議論幾句。


  看病抓藥極貴,尋常人家哪裡經得起幾回折騰?


  如今難得有開封府的大夫來義診,眾人都感激得不得了,生怕哪裡做得不好,惹惱了人家,一甩袖子走了。


  馬冰見了,不覺有些驚訝。


  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婦人也就是沒遇到適合施展的機會,不然或許真能做出一番事業,至少不會輸給同輩男人們。


  見她往外瞧,尤小田也隱約猜到什麼,便小聲道:“那牛嬸子極能為,便是幾個男人也幹不過她。她家在外頭養了幾百隻雞,幾乎都是她一個人跑前跑後,料理得妥妥當當,她男人竟隻能跟著打下手了……如今便是她當家。”


  馬冰恍然,也覺得好。


  果然隻要是人才,不管在哪兒都不會埋沒。


  給兩個孩子把完脈,馬冰又示意兩個小家伙上前,耳朵貼到他們的胸腔上細細聽聲音。


  孩子還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漂亮姐姐跟自己玩,隻是咯咯縮著脖子笑,“痒~”


  尤小田忙道:“快別動,大夫看病呢!”


  劉喜更是幹脆伸出手,預備實在不行就自己上手,將這兩個小崽子卡住。


  兄妹倆就乖乖不動了。


  聽完了聲音,又讓他們在屋裡略跑動幾步,再說話,聽氣息。


  如此這般細細診了許久,馬冰才表示可以了。


  劉喜和尤小田便緊張地問:“大夫,這……”


  馬冰提筆寫方子,“男孩兒是無礙的,倒是這女孩兒,略有不妥。”


  見兩人神色大變,馬冰忙擺擺手,又笑著安慰道:“好在發現得早,況且大約是你男人身子骨忒好,她的情況遠不像你這樣重,用心調理兩年,雖不敢說與常人無異,但輕易也就發不得病了。”


  兩個孩子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倒是劉喜和尤小田對視一眼,微微松了口氣。


  劉喜摸摸兒女的小臉兒,重點囑咐兒子,“聽見了嗎,妹妹體弱,你日後多照看著些。”


  小男孩兒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妹妹病了嗎?”


  劉喜點頭,“所以以後爹和娘難免也要多疼妹妹些,你是哥哥,要曉得謙讓。”


  本來女孩兒麼,就那麼嬌寵些,如今又知道她身子骨不好,越發憐惜了。


  小男孩兒重重點頭,大聲道:“我一直都疼妹妹,以後也疼!”


  眾人便都笑起來,“好小子。”


  外頭聚集的百姓甚多,除了他們這條街的,還有聽見動靜來問,一聽也跟著來排隊的,於是隊伍越來越長,竟直接看不到頭了。


  幾乎人人都帶著土產,馬冰哪裡拿得了這許多,奈何盛情難卻,隻得略撿了幾樣方便存放的收下,也堆滿一張桌子。


  轉眼到了晌午,眾人便都自覺端了各色飯菜來,滿滿當當堆了兩張大桌,請馬冰吃用。


  還有漢子取來自家珍藏的美酒,結果被眾人噴了滿臉。


  “糊塗東西,大夫是能隨便吃酒的麼!”


  “還不快把你這黃湯拿回去,丟人現眼……”


  那人興衝衝來,灰溜溜走,眾人一陣哄笑。


  卻說縣衙那邊也在吃飯,元培好奇道:“二兩去了許久,怎的還不回來?”


  謝鈺卻是了解她的,並不奇怪,“必然一時心軟,又留下義診了。”


  眾人這才想起她素日脾性,恍然大悟。


  直到傍晚,聞訊前來義診的百姓才漸漸散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