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嬋娟氣得發抖,又惡狠狠罵了幾句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少爺,您是如何解毒的?”
顧朝朝:“……”
嬋娟臉色一變:“您不會是……”
“沒有,”顧朝朝面不改色,“那老狗大約是心疼女兒,沒給我下太重的藥,我淋了一路的雨,便解得差不多了。”
嬋娟這才松一口氣。
顧朝朝見她不再追問,默默擦了一把手心的汗,這才不緊不慢道:“那老狗定然不會承認對我下藥,所以此事不必再糾纏,隻當沒發生過,若有人來打聽,隻叫人知道昨晚我回來後,你一直在屋裡伺候便好。”
嬋娟點頭:“奴婢懂了。”
顧朝朝微微頷首,再看她清秀的臉頰,不由嘆了聲氣:“委屈你了,平白擔了不清白的名聲。”
“哪兒的話,奴婢本就打算終身不嫁的,名聲不名聲的早已不重要,”嬋娟輕笑一聲,“再說礦州城誰人不知,少爺獨寵奴婢一人,為了奴婢連正房夫人都不肯娶了,你不知道,滿城的小女兒們都羨慕成什麼樣了。”
顧朝朝哭笑不得,一邊聽她打趣一邊起身,結果剛一動就感覺有什麼流了下來。她表情一僵,整個人都定住了。
“少爺?”嬋娟不解。
顧朝朝咳了一聲:“先叫熱水,我需要清洗一下。”
“是。”嬋娟連忙答應。
顧朝朝看著她匆忙遠去,不由得慶幸自己不會懷孕,不然留了這麼久的時間,恐怕肚子裡也揣上一隻了。
半個時辰後,顧朝朝總算收拾妥當,第一次認真盯著鏡子觀察自己。
她在這個世界,身材比起現實中要更為高挑,模樣多了一分清麗,長發被素淨的玉冠束起,露出豐盈的額頭,一身錦色衣袍襯得她多了一分瀟灑清俊,活脫脫一個美男子。
Advertisement
就是跟尋常男子相比,個子矮了些,但目測一米七,也不算矮得誇張。顧朝朝在鏡子前又照了幾遍,對男裝的自己很是新奇。
嬋娟看了失笑:“怎麼今日這般愛美?”
“就是覺得有趣,”顧朝朝嘖了一聲,“難怪自我十五起,便每月都有幾個媒婆上門,若我有女兒,隻怕也想嫁給我這樣的人。”
年輕有為,家財萬貫,模樣俊俏,怪不得族老寧可豁出去臉面,也想將女兒塞給她。
嬋娟聞言沒有笑話她,反而跟著來到銅鏡前,盯著她仔細看了片刻後,認同地點了點頭:“少爺的確俊美,所以要更加小心地保護自己,不如把裹胸纏得更緊些吧。”
顧朝朝:“……”
等嬋娟重新幫她整理妥當,顧朝朝徹底苦了臉,看著被纏得還算穩妥的胸,突然懷念上個世界一貧如洗的自己,如果胸長得跟那時候一樣,她現在就完全不用纏了吧。
顧朝朝嘆了聲氣,努力適應片刻後剛要說什麼,便有小廝來報說,昨日跟著她出門的幾人已經回來了,此刻正跪在院外。
顧朝朝皺了皺眉,正要去處置幾人,嬋娟便急忙攔住了:“少爺,不如交給奴婢處理吧。”
“我來處置就好。”
“少爺!”嬋娟又攔她。
顧朝朝看到她著急的神色一頓,隨即恍然:“你是怕我心軟?”
“……不是一次兩次了。”嬋娟無奈。
顧朝朝想起原主的良善性子,沉默許久後淡淡開口:“放心吧,這次絕不會了。”
嬋娟卻無法放心。
顧朝朝失笑:“真的不會心軟,往日他們小偷小摸做事不利索,都是一些小問題,可如今卻與外人勾結,險些害了我的性命,我如何肯輕易饒恕他們。”
說罷,拍了拍嬋娟的肩膀便離去了。
院外,兩個小廝加一個車夫,正忐忑地跪在門前,看到來的人是顧朝朝而非嬋娟時,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等顧朝朝上前便開始哭天搶地。
“少爺诶!奴才可算找到您了!您昨日突然駕馬離去,奴才當真是擔心至極!”
“奴才該死,奴才保護不周,害少爺獨自一人回來,奴才該死……”
“還請少爺恕罪!”
幾人唱大戲一般,將責任推脫得一幹二淨,好像昨天顧朝朝突然離開,是她發了瘋,跟他們幾個沒有關系一樣。
難怪回得這樣晚,想來是去受人指點了。顧朝朝冷笑一聲,靜靜等他們說完,才扭頭看向剛出來的嬋娟:“叫人拿了他們的賣身契,轉賣到礦上去吧。”
礦州城以礦山為名,大部分採礦的都是周邊犯人,隻有一小部分,是富貴人家犯了大錯的家奴發賣而來。
三人頓時一驚,車夫連忙求饒:“少、少爺,奴才不該讓少爺一人回府,可若非少爺將奴才踹下馬車,奴才也不至於如此,還請少爺看在奴才在府中服侍多年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次吧!”
“求少爺饒命,奴才單薄,怕是受不了採礦的苦啊!”
其餘兩人也開始求饒,動靜很快吸引了不少人遠遠圍觀。
顧朝朝不為所動,等三人哭訴夠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接顧清風的賄賂。”
三人一震,車夫最為年長,聞言冷靜回答:“少爺,奴才從未受過任何人的賄賂,您不能這般冤枉奴才。”
顧朝朝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朝他走去。車夫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隨即又鼓起勇氣與她對視,竭盡所能表現得理直氣壯。
顧朝朝俯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主子,我說你做了什麼,你便做了什麼,根本無需任何證據,也不需要你辯駁什麼。”
車夫愣了愣,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懼怕。
顧朝朝直起身,厭棄地看他一眼:“來人,拖下去。”
“是。”
立刻有幾個家丁上前,將幾個哭爹喊娘的人拉了下去。
主院門前逐漸恢復了安靜,顧朝朝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冷淡地說了句:“我這府中的人,都是籤了賣身契的,日後再做賣主求榮的蠢事,也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再叫我發現有人敢如此行事,下場便同他們三個人一樣,都聽清楚了?”
“是,少爺。”府中上下當即恭謹行禮。
顧朝朝轉身回屋,這才輕呼一口氣。
“少爺當真威風。”嬋娟立刻誇獎。
顧朝朝揚眉:“那是自然,不過府中你還是要多操心,將眼線都剃出去才好。”
“少爺放心,奴婢定當竭盡所能。”嬋娟說著,時不時往外看一眼。
顧朝朝掃了她一眼:“看什麼呢?”
“奴婢在等沈將軍,”嬋娟坦然回答,“一個時辰前,便有人來報說去了知府衙門,如今也該來了,怎麼到現在都沒動靜。”
“興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吧,隻管等著就是。”顧朝朝不太在意。
嬋娟蹙眉:“那怎麼行,少爺既然已經準備妥當,不如直接去知府衙門吧,也顯得咱們重視沈將軍。”
顧朝朝剛把人給睡了,出於做賊肯定心虛的心理,這會兒不太想看見他,聞言隻當沒聽到。
嬋娟無奈:“少爺,沈將軍雖然隨了母姓,可到底也是顧家人,少爺作為顧家如今當家做主的人,自然要表現得熱情些才好。”
“……都出五服了,還算什麼自家人,不過是咱們小門小戶想巴著人家罷了。他如今殘了一條腿,正是失意的時候,你若熱情過了頭,他怕是會覺得你陰陽怪氣。”顧朝朝反駁。
嬋娟沒被她繞進去:“正是因為失意,才要熱情相待,否則他覺著咱們瞧不起人,豈不就結仇了?”
顧朝朝一愣:“這我倒沒想過……”
現在的男主,正處在人生最低谷,也是最小心眼的時候,萬一誤會了,以後對她打擊報復怎麼辦?她可是作為男主的幫助者出現的,一定要跟他打好關系才行,不能被輕易討厭了。
嬋娟見她面露猶豫,當即替她做了決定:“那便這樣吧,您去知府衙門迎他,奴婢在家清理門戶。”
說完,不給顧朝朝拒絕的餘地,便將她推出了門。
顧朝朝無奈望天,隻覺書中天氣多戲劇,昨天還傾盆大雨,今日就陽光明媚了。
知府衙門。
沈暮深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垂著眼眸不言語。下面是捕快三十餘人,每人面前一摞陳年戶籍檔案,正在快速翻找,一邊找還要一邊寫下名字,每個人的面前已經寫了一張紙。
大堂上飄起細碎灰塵,知府大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見沈暮深沒有理會自己,這才大聲呵斥眾人快點。
“趕緊找,務必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出來!”知府說完,便殷勤上前,“大將軍,您舟車勞頓,不如先回去歇息,待卑職查出結果再登門稟告?”
沈暮深眼神沉鬱,一言不發。
知府面露尷尬,心中暗罵沈暮深明明大勢已去,還在他這裡擺什麼架子。
沈暮深眼神銳利地看了過來,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知府抖了一下,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捕快們依然在快速翻看戶籍檔案,大堂上隻剩下紙張翻頁的聲音。
許久,門房匆忙來報:“將軍大人,知府大人,顧家大郎顧朝求見。”
知府眼睛一亮:“顧大郎定是知道大將軍來了,所以特意前來迎接,大將軍您看……”
沈暮深垂著眼眸,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知府幹笑一聲,硬著頭皮介紹:“這顧家大郎,乃是如今顧家的話事人,對礦州城的事無所不知,不如請他進來問上一問,說不定就有大將軍要找的人呢?”
沈暮深這才有了反應:“叫他進來。”
“是是是。”知府忙給門房一個眼神,門房趕緊去請了。
顧朝朝在衙門大門口等了片刻,看到門房急匆匆來時便了然,跟著一起往裡走。
“大將軍來衙門少說也有一個多時辰了,為何遲遲不回去歇息,莫非是跟大人相談甚歡,一時間忘了時辰?”顧朝朝試探。
門房嘆了聲氣:“哪有這麼好,這大將軍也是古怪得很,一到咱們衙門,便叫人將過去的戶籍檔案全搬出來,將所有十三至二十的未嫁女記下名字,說是要找什麼人。”
門房與她相熟,說話也就少了點顧忌,四下看了一圈確定無人後,壓低了聲音道,“老奴怎麼瞧,都覺得他不安好心。”
顧朝朝眨了眨眼睛,心想那你可真是瞧對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大堂,顧朝朝直接進門,對堂上二人一一見禮。
“顧大郎,許久未見,你愈發俊俏了。”知府笑呵呵。
這位知府大人在原文中,確定沈暮深徹底失勢後,簡直搖身一變成了惡棍,與奪取她家財的老狗一同欺辱沈暮深,幾次害得沈暮深差點喪命。
他可是個眼高於頂的,如今竟然對她笑臉相迎,可見自己來之前,已經受了沈暮深多久的折磨,才會看到她跟見著親人一樣。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