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肯定是不盡心唄。”
一聽到她們聊的是沈暮深,顧朝朝頓時放慢了腳步,旁邊的紅音隻當她是累了,垂著眼眸跟在她身後,看起來對沈暮深的事並不感興趣。
丫鬟們還在闲聊:“那世子爺回來了,是不是要教訓那不盡心的小廝了?”
“世子爺?他巴不得二少爺消失才好,怎可能去教訓小廝,方才小廝將二少爺起高熱的事同他說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他說不必管,病死算了。”
“放肆!”紅音突然訓斥,假山後的丫鬟和顧朝朝同時嚇了一跳,丫鬟們趕緊出來,看到來人是誰後趕緊跪下。
紅音蹙眉道:“你們是活膩了嗎?連主子都敢編排?”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紅音卻不留情:“去柴房面壁三日,不準吃喝!”
“是、是是……”丫鬟們趕緊跑了。
紅音冷哼一聲,一抬頭便對上了顧朝朝的視線,她愣了一下,趕緊解釋:“夫人見諒,奴婢就是一時情急……”
“我知道的,”顧朝朝收起眼底的若有所思,寬和地打斷她,“咱們主僕在府中地位尷尬,萬一叫人看到我們在此,若是不呵斥她們,倒顯得是我這個做主子的不是了。”
紅音慌忙笑笑:“對,就是這個理兒。”
顧朝朝滿腦子都是沈暮深又病重的消息,一時也不想琢磨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同她一起回到院子後就借口累了,徑直進了寢房。
一關上門,她就開始焦慮地踱步。
Advertisement
沈暮深怎麼病了?
沈暮深怎麼又病了?
不管是原文中,還是她上一次穿越,他都隻病了一個晚上,為什麼這次卻反復起熱?是她又不小心做了什麼,然後改變劇情了嗎?他不會像沈留說的一樣,真就病死了吧?
顧朝朝越想越緊張,幾次都忍不住出去看他,可沒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不行,現在過去,那她這兩天的戲就白演了,萬一他沒丫鬟們說的那麼嚴重,她豈不是又把兩人陷入更艱難的境地……可要是不過去,男主死了怎麼辦?
糾結半天之後,她決定折中一下,於是吹了燈到床上躺下,假裝已經睡去。
就這樣直愣愣地熬到子時,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她才披一件暗色的外衣,鬼鬼祟祟地往外跑。
小雨還在下,到處都湿漉漉的,她怕裙子沾了泥點子被紅音看出破綻,便始終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走,用了比往日多一倍的時間才到沈暮深院子。
擅離職守的小廝早就去睡了,偌大的院子空空蕩蕩,顧朝朝小心謹慎地走到沈暮深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房門頓時發出一聲輕響。
她的心迅速提了起來,緊張半天後沒聽到屋裡有動靜,松一口氣的同時更緊張了——
沈暮深睡眠淺,這都沒有醒,看來病得是真嚴重吧。
顧朝朝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閃身進門,重新關好房門後才往裡走,不多會兒便看到了沉睡的沈暮深。
小說中的男主大多都是模樣俊俏,沈暮深也不例外,即便如今還沒有權臣的氣勢,但周身氣度已經非同尋常,即便睡在陋室之中,也給人一種矜貴的感覺,遠山一樣的眉眼和清俊的輪廓,叫人看一眼就很難忘記,而藏在單薄衣衫下的身材,更是溝壑分明充滿爆發力。
……不能再想了,顧朝朝強行克制,吐槽一句李茵茵品味真的很差,有這樣的極品在,竟然還滿心隻想嫁給沈留,便悄悄湊得更近。
她屏住呼吸,謹慎地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不燙?
顧朝朝愣了一下,還沒等收回手,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攥住,下一秒直接被甩在了床上。
她叫人送來的被褥又厚又軟,但架不住她猛地一摔,後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落在床上,還是被撞出了一點疼痛。
她蹙著眉頭輕哼一聲,下一秒一抬頭,就對上了沈暮深清冷的眼眸。
顧朝朝:“……”
第4章 (我是你媽!...)
顧朝朝陷在柔軟幹燥的被褥中,對上沈暮深的視線後,便嗅到一股獨屬於他的清冷味道,那是一種混合了松木和冬日清晨露珠的味道,平時淡得幾乎聞不到,可當他出汗時,這種味道就明顯了起來。
她上次聞到,還是與他在房中糾纏時,他寬闊的背脊上出了一層細汗,繃起的肌肉爆發力十足,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卻不見重……顧朝朝剛一走神,手腕便傳來一陣疼痛,她臉頰頓時泛熱,慶幸現在是夜裡,沈暮深不會發現她臉紅了。
“放開我。”她清了清嗓子,盡可能冷淡開口。
沈暮深漆黑的瞳孔如深邃的海,語氣漠然:“為何來此。”
是在問她,卻也是陳述語氣,仿佛她的回答並不會影響他的判斷。
顧朝朝總覺得第二次穿越,男主的性格更難搞了,於是打起十萬分精神,擺出倨傲的姿態:“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沈暮深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
顧朝朝被他看得莫名心虛,語氣也倨傲不起來了:“我剛砸了你的屋子,你便一病不起,知道的清楚你是被打留下的病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我氣的了,若是傳出去……”
她絮絮叨叨地解釋,沈暮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隻是默默盯著她的形狀姣好的紅唇,看了許久後視線下移,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顧朝朝渾然不覺,解釋完後狀似不經意地問:“有丫鬟說你起了高熱,可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沒病啊?”
沈暮深依然沉默。
顧朝朝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此刻好像並沒有跟她對視,而是在看她脖子以下……她回過神來,嚇得趕緊護住衣領:“你看什麼?!”
沈暮深抬眸與她對視,像一頭暗中窺視獵物的野獸,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顧朝朝作為即將被捕獲的獵物,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靜了靜後故作鎮定道:“你沒死我便放心了,時候不早了你繼續睡吧。”什麼高熱不高熱,都不重要,保命要緊。
說完,便起身要跑,然而手腕子還被沈暮深攥著,他略一用力,她便又一次跌回了床上。
“你想幹什麼?”顧朝朝恐慌地睜大眼睛。現在的男主雖然還沒有真正強大,但野心和實力已不容小覷,想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不會因為自己幾次挑釁,就想趁月黑風高把她幹掉吧?
顧朝朝咽了下口水,幹笑一聲後正要開口,他就已經扯掉了她的衣帶。
顧朝朝:“?”
當衣衫散開,脖頸處的肌膚微微暴露,顧朝朝愣了,顧朝朝傻了,顧朝朝怎麼也沒想到,他不是要幹掉她,而是要幹……
一切發展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細想為什麼男主會變成這樣,因為沈暮深解了衣帶似乎還不滿足,又將手伸向了她的心口。
當他冰涼的指尖碰觸到她的喉嚨,顧朝朝頭皮都開始發麻,一臉驚恐地將被桎梏的手腕抽出來,兩隻手一起抓住了他的手掌:“你冷靜點,我是你媽!”
語氣痛心疾首,宛若勸問題兒童迷途知返。
“別動。”沈暮深說了今晚的第二句話,且第二句話隻有兩個字,語氣冷漠得像塊石頭,說完便扯開了她松垮的衣裳。
顧朝朝隻覺得肩頭一涼,低頭便看到自己大片肌膚都暴露出來了,幸好有小衣遮擋,關鍵部位才沒暴露。
她能看到的,沈暮深也看到了。入眼圓潤的肩頭白得刺眼,在黑夜中宛若一地沒有汙染的積雪,而積雪之上,是一顆不大的痣,雖然黑暗剝奪了它的顏色,可沈暮深知道那是水紅色的。
他的眼神猛然暗了下來。
顧朝朝後背發涼,終於忍不住趁他不備,用盡全力猛地推開他,衣裳顧不上穿好就跌跌撞撞往外跑去。沈暮深似乎也不打算追,被她推開後便垂下了眼睛,獨自一個人。
顧朝朝嚇得一路跑回住處,直到衝進寢房反鎖房門,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冷靜了半天,心跳恢復正常了,她才有精力復盤今晚的事。
丫鬟說沈暮深病了,然而她剛才接觸的沈暮深生龍活虎,沒有一點病模樣,而且看到她後沒有半點驚訝,反而直接去脫她的衣裳……想到剛才那一幕,顧朝朝嗓子發幹,連喝兩杯水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沈暮深會不會是故意裝病引她過去的?
……不可能,她剛穿回來,還什麼都沒做,自己這個身份更是和他像陌路人,他有什麼理由引她過去,又或者憑什麼覺得她聽到他病了的消息,就會去看他?
顧朝朝找了一大堆理由否認這個想法,然而還是不受控制地深想,且越想越有可能。他剛才雖然脫了她的衣服,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顯然不是見色起意,而是隻盯著她的肩膀。
肩膀……
顧朝朝張了張嘴,想到什麼後立刻把衣服脫了,然後就在肩頭看到了水紅色的痣。
她作為穿越者,雖然要用不同的身份出現在書裡,但每次出現都會用自己原有的容貌和姓名,隻是會根據年齡的不同略微調整數據,別的基本和原來一致。
而這顆痣,就是她小時候就長了的。
顧朝朝怔怔盯著不大的痣,腦子裡驀地閃過沈暮深在痣旁留下牙印的一幕。這一次再想起兩人那一夜發生的事,第一反應不是窘迫羞澀,而是渾身泛起了涼意。
他為什麼要看她的痣?是想驗證什麼嗎?可為什麼要驗證?他怎麼知道她肩膀上有痣?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打轉,最後凝成了一個終極問題——
難道……上輩子的沈暮深也回來了?
顧朝朝咽了下口水,對目前的狀況有點理解不能。
按理說小說世界和遊戲應該是一樣的,除了任務者都是紙片人NPC,沒有太大的主觀能動性,她重來之後,整個世界也應該刷新,變成全新的遊戲,怎麼男主還跟著重來了?
可如果說他沒有重來,今晚這一切就解釋不通了。
這一刻,顧朝朝無比羨慕那些有系統的穿越者,不用像她一樣全靠硬猜。她嘆了聲氣,在桌邊坐了許久之後,突然覺得男主重生也是件不錯的事,至少她不用再重刷他的信任信任。
這麼一想……好像也不錯。
不知不覺已經天光即亮,顧朝朝想得腦子都快暈了,幹脆什麼都不想了,直接躺到床上開始睡覺。她這一晚上經歷了太多,一沾床就直接睡了過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但精神還是不大好,於是又回床上躺著了。
“夫人,您又要睡?”紅音有些驚訝。。
顧朝朝裝病:“嗯,有些頭痛。”
“可要奴婢去熬些安神藥?”紅音關心地問。
顧朝朝:“不必了,你退下吧。”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敢再喝紅音熬的藥了。
“是。”紅音見她困倦,便低眉順眼地離開了。
顧朝朝翻個身,聽著房門輕輕關上,腦子裡突然出現沈暮深那張臉,她徹底精神了。
翻來覆去好半天後,她認命地嘆了聲氣,坐起來後抬高聲音:“紅音,進來為我更衣。”
然而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