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

「是全校啊！」

轟隆隆。

天崩地裂。

我懷疑我聽錯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說：

「這玩笑不好笑。」

我還沒瘋到去全校面前舞！

下一刻，我突然想起來。

當時場下的尖叫聲……好像確實不止一個班。

哈哈。

我要碎掉了。

05

我真的破防了。

他的一句話，我直接丟盔棄甲了，我滿頭大汗，渾身冰冷，抑鬱症發作，變成「麻嘍」。

裴砚辭一進教室。

就看見我萎靡不振地坐在他位子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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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走近。

伸手拉過他邊上的座位，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說：

「寶貝兒，你這是怎麼了？」

坐在我前面的基友瞬間一僵，瞪大著眼睛扭頭看著我們。

他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

支支吾吾地說：

「你……你們……你們兩個！」

「顧哥！」

「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

我猛然間回過神。

剛想急忙解釋說沒有。

就有另外一雙腳突然從課桌下伸了過來。

蹭了蹭。

我格外敏感。

這個鳥天氣又熱，本來就穿著短褲。

他這麼一蹭，我一抖，險些從嘴裡冒出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出來。

我瞪大了眼睛就要說：

「裴砚辭，你幹……得漂亮。」

「寶貝。」

裴砚辭狡黠一笑，腳下動作非但不停。

反而變本加厲。

就差直接蹭到我的大腿上了。

我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誰料裴砚辭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反而就這麼裝作一副害羞的樣子，笑眯眯地「嗯」了一聲。

嗯你個大頭鬼啊！

死東西。

既然你這麼惡心我，就別怪我無情。

我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牽起，「砰」一聲砸在桌上。

轉頭對基友說：

「是的。」

「我們有一腿。」

砰！

剛剛被基友踹過的教室門此刻又被什麼人一下撞到了牆上。

我僵硬扭頭。

隨後便對上了站在教室門口的一大撥人。

身邊傳來了裴砚辭ŧųₛ的悶笑聲。

面前的基友像是吃了一口屎。

面如土色地扯了扯嘴角說了一句：

「哥……哥……你……勇敢追求愛……」

「好得很。」

說完，飛快地扭開吃瓜的臉。

我下意識地想要低頭去掏作業本。

這不掏不知道。

一掏嚇一跳。

我和裴砚辭的手還牽在一起。

我這突然放下去的動作，反而更像是在欲蓋彌彰。

門外烏泱泱的人，那麼多雙眼睛全看了進去。

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一把甩開裴砚辭的手。

扭頭看著他，用口語說：

「你死定了。」

裴砚辭不怒反笑，伸手將課桌肚裡的什麼本子拿了出來。

放到我的身邊說：

「消消氣啊，寶貝。」

在我靠近伸手，想要看看他又拿的什麼東西的時候。

他在這一瞬間湊近。

貼在我的耳邊說：

「手挺軟。」

砰的一聲巨響在教室炸開。

我整個人從位子上彈射起來。

凳子一下翻倒在地。

門外的同學看呆了。

就連前桌的基友都被我這個動靜叫醒。

呆呆地看著我們說：

「啊？」

06

若非老班突然闖了進來。

我發誓裴砚辭的腦袋已經被我扭下來當球踢了。

辦公室裡。

我吊兒郎當地站在那裡聽著老班批鬥。

剛才我衝進大會堂，捧著裴砚辭親的時候。

老班就待在下面。

他上一秒，還在和別人說：

「這是我班的小裴。」

「一表人才，唉，不知道要霍霍多少小姑娘。」

下一秒，就發生那樣炸裂的場面。

他年紀大了，險些直接暈厥過去。

他本來以為是我的惡作劇。

結果衝到教室，又看見我和裴砚辭手牽手，你儂我儂地叫寶貝。

老班揉了揉太陽穴，滄桑地看著我說：

「顧肆！裴砚辭！」

「你們……你們……你們是在逗我玩對不對？」

我嘿嘿一笑，伸手直接攬過裴砚辭的肩膀說：

「不～我們兩個是真愛。」

「老班～你就成全我們吧～」

我能感受到懷裡的裴砚辭一僵。

計謀得逞。

他現在一定惡心得要死。

很遺憾看不見裴砚辭的表情，隻能對著老班賤兮兮地叫。

老班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

顫抖地推了推眼前的眼鏡後說：

「顧肆，你……你讓我說什麼好！」

我繼續刺激他和裴砚辭：

「哎呀，現在可是新時代！」

「老班，愛情不分性別！」

懷裡的裴砚辭更加僵硬了。

好好好，我伸手一把摟住裴砚辭的手腕，腦袋靠在他的身上說：

「老班，你就成全我們吧。」

老天爺啊。

老班看著面前自己班裡最得意的兩個門生在這裡卿卿我我。

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良久，他才緩過神。

顫抖地說：

「我也不是什麼老古董。」

「但是你們就算是男……咳咳……男性情侶，也要注意這是早戀。」

我剛剛過完十八的生日。

才不是早戀。

我暗自腹誹。

老班看看我，又看看裴砚辭，最後嘆了一口氣說：

「那這樣。」

「隻要你們成績能夠保持年級第一第二不掉下來。」

「這事兒我就當不知道。」

我心裡一松。

不承想，下一刻老班又說：

「但是，隻要你們成績掉了一點點。」

「我就會通知你們爸媽。」

我一頓，蹙眉，扭頭看向裴砚辭。

浪多了。

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裴砚辭算是我的竹馬兼死對頭。

小時候我們兩家也算是有聯系。

不過自從裴砚辭的媽媽去世，爸爸再婚之後，我們兩家就很少再聯系了。

印象裡，他爹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封建。

就連小時候裴砚辭沒有按時回家吃飯，都能非常嚴厲地訓斥。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裴砚辭被打紅的手心，還有脖子上的瘀青。

這要是被他爹知道了。

我雖然看裴砚辭很不爽。

但好歹也是有點良知的。

被老班這麼一說，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松開了牽著裴砚辭胳膊的手。

邊上的裴砚辭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

垂眼看向了我。

在和我四目相對的時候。

他微微挑眉輕笑。

背在身後的手悄悄地重新拉住了我逃離的手心。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老班：「……」

裴砚辭看著老班，點了點頭說：

「好。」

「一言為定。」

07

我和裴砚辭從辦公室裡一出來。

我就飛快地抽出了被裴砚辭抓在手心的手。

不是。

這個家伙做這些小動作的時候，怎麼這麼信手拈來。

臭不要臉。

不害臊。

明明外面的風不算小。

但我的臉卻越來越燙。

我嘟哝了一聲「怎麼這麼熱」，隨後心虛地伸手扯了扯領口。

下午隻有那個大會。

大會結束，住校生就能先回宿舍。

我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回教室。

隻想趕緊返回宿舍。

邊上的裴砚辭好像看出來了我的想法。

在我扭頭就要遁逃的時候。

他像是跟屁蟲一樣黏上了我。

調笑道：

「怎麼，這麼快就想逃了？」

「顧哥，你不行啊～」

哼。

我堂堂顧肆怎麼可能不行。

我眯眼咬牙扭頭看向他說：

「我就是困了，想回去睡覺。」

裴砚辭點了點頭，伸手摟住我的肩膀。

低頭就這麼看著我說：

「啊～我也困了。」

「顧哥，我們一起回去睡覺唄。」

這一路上。

我都心跳如雷。

是我想多了嗎？

裴砚辭說這話的時候，嘴唇貼得我老近。

手還不老實地悄悄勾著我的手指。

我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揉了揉發燙的耳朵。

冷哼了一聲說：

「哦，那隨你。」

說完。

我就沒再理邊上的裴砚辭。

轉頭就走。

身後Ṱŭ₉腳步聲沒斷。

裴砚辭還真的跟著我要回宿舍。

要大考了。

大部分人還是選擇待在了教室。

此刻回宿舍的路上基本上一個人也看不見。

最多也就幾個平時不上課，開大會時在外頭闲逛的混混。

希望他們不知道我和裴砚辭的新聞。

我尷尬地放慢了腳步。

企圖躲避走在前頭的那幾個混混。

可惜，我身邊有顯眼包。

裴砚辭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突然黏到了我的身邊。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

他用正常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

「寶貝，走這麼快是生怕別人看出來我們的關系嗎？」

一瞬間。

走在前頭的幾個混混都回過了頭。

我雖然成績常年霸佔年級第二。

但我卻不是什麼好學生。

那些混混幹的事兒，我也沒少幹。

走在我前面的那幾個趕巧就是我的狐朋狗友。

他們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瞪大著眼睛扭頭看著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說：

「哥？」

「他叫你什麼？」

裴砚辭。

你給我死！

我直接拽著裴砚辭衝回了宿舍。

不等身後混混追上來。

我就把裴砚辭踹進了宿舍。

哐的一聲。

直接把門摔上了。

門外傳來了那些樂子人叫我名字的調笑聲。

我甚至在裡面聽見了幾聲寶貝。

好得很。

都等死吧。

我直接把裴砚辭反手壓在了牆上。

裴砚辭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掃過。

在我發抖的手上停留了幾秒。

轉而挑眉輕笑說：

「男朋友這是做什麼啊～」

啊。

我的臉瞬間就紅了。

這個死東西說話都不害臊的嗎？

我咬牙靠近，伸手直接捏住他的臉說：

「裴砚辭！」

「你就是故意的吧。」

裴砚辭像是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

疑惑地「啊」了一聲，說：

「故意什麼。」

「故意喊你寶貝嗎？」

「你不是我男朋友嗎，不叫你寶貝叫什麼？」

裴砚辭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我。

他像是一點也沒有被我威脅到。

這實在是有損我的面子。

我臉本來就紅。

現在被氣得甚至發燙。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在了裴砚辭的嘴唇上。

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我磨了磨後槽牙說：

「不是，裴砚辭，你認真的啊？」

裴砚辭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

他的目光順著我的雙眼逐漸下滑，他像是學著我一樣。

最後停在了我的嘴唇上。

在我奇怪蹙眉，手下力道沒注意，松了松的時候。

裴砚辭突然一個翻身，直接體位互換。

轉而將我抵在了後面的門上。

這個門框本來就松。

他這一用力，門直接「砰」的一聲發出了巨響。

房間門外殘留的一些混混的聲響瞬間消失。

整個空間裡，仿佛就隻剩下了我和他的呼吸聲。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開。

周圍不是很亮。

甚至可以說是昏暗。

裴砚辭的眼睛是這黑暗中唯一的那道亮光。

他的目光就這麼死死地落在我的身上。

心跳加速。

溫度陡然升高。

我有些慌了，喉結上下一動，心虛地開口說：

「你……你幹嗎？」

裴砚辭看著我的目光莫名地溫柔又繾綣。

一度讓我以為是不是我瘋了。

下一秒。

就在我掙扎的時候。

他垂在身側的手摁住了我的腰。

就這麼直接低頭吻了上來。

呼吸交錯的那一刻。

我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要死了。

我被死對頭舌吻了。

08

我被嚇蒙了，直接一口咬在了裴砚辭的嘴上。

血腥味瞬間在唇齒間彌漫。

裴砚辭吃痛，松了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