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的手指還沒有接觸到梁以沫的身體,梁以沫突然抬頭了,一對雪亮的眼睛看著他,唇角微微上揚浮現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傅老頭知道著了道兒了,想撤回手已經晚了,眼看著自己的手掌在梁以沫的掌心裡發出“嘎吱吱”的碎裂聲,然後就被掰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鑽心的疼痛讓他臉上直冒汗,但是腰間的手槍已經落入對方手裡,並且正指著自己的腰側,他不敢多花,任憑梁以沫輕松的將他控制住,兩人並肩走出暗室。
很多戴頭套的男子舉槍圍了過來,傅老頭一擺手,用純正的波斯語怒吼:“都給我住手!”
梁以沫淺笑:“傅老,看來無比珍惜生命的人,是你!”
梁以沫劫持了一輛戰車和傅老頭呼嘯而去。。。
阿薩諾夫和託馬斯趕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他像個暴躁的獅子一般憤怒:“誰放的人?”
“不是放人的,是那個中國人劫持了傅!”
“混蛋!給我追!”
郊外的公路上,一輛迷彩越野車正在風馳電掣,突然一聲槍響,汽車抖動了一下猛然停住。
梁以沫眸色一寒,隻見身邊的傅老突然手裡又多了把槍,正頂著他的太陽穴。
原來他的拐杖頭竟然是一把設計精巧的手槍,他一槍擊斃了基地裡出來被梁以沫劫持的駕駛員,然後朝梁以沫古怪的笑了笑。
梁以沫越賭服輸,慵懶的靠著靠背:“沒想到,我最後還是逃不出你的手心。”
傅老頭卻臉色蒼白的看了看身後,然後收起了槍。
梁以沫微微蹙眉,他打死了自己的兄弟,又收起了槍,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傅老頭喘著氣:“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你開著車快跑吧!”
Advertisement
梁以沫一驚:“你就是我們的內線?”
傅老頭點頭:“我就是在絕跡臥底十八年的內線,代號:鏡子。”
梁以沫有些動容。。。鏡子的故事他知道一些,如果他猜得沒錯,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
傅老頭握住了他的手:“孩子,沒錯,我就是你爸爸的生死兄弟,傅厚任,後來改名叫梁厚仁!”
梁以沫又驚又喜:“厚任伯伯,我爸爸果然沒有看錯人,他就說你一定不是賣國賊,一定不是!”
梁厚仁的事在軍中是個公開的秘密,當年梁厚仁的死處理的非常低調,就說在國外犧牲了,甚至都沒有追封為烈士,家屬也沒有享受光榮軍屬、烈士家屬等一系列榮耀,原因就在意高層認定了梁厚仁投敵叛國。
這件事誰都沒有告訴丁婉儀,梁小濡更是不知情!試想一下,如果自己的丈夫和爸爸已經死了,還要背上一個叛徒的千古罵名,哪個人能夠承受?
但是想現在,他萬萬沒想到,眼前絕跡裡的大人物之一“傅老”,竟然會是消失在中國歷史舞臺上的梁厚仁,並且,他不但沒有叛國,甚至還在為自己的國家做臥底做貢獻!
梁以沫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是卻也眼中有了一層晶瑩:“伯伯,跟我一起走!小濡需要你!”
梁厚仁抽了一口雪茄,和梁以沫從車裡下來走到了過江大橋上,這個世界風和日麗的,如果沒有那些暗潮湧動,該有多好。
他笑了笑:“小濡麼?我的乖女兒!我已經見過她了。。。”
“你見過她?怎麼可能?”
梁厚仁非常得意:“你不知道吧,小濡已經來到了杜尚別,我在她身邊做了五分鍾零六秒。”
和女兒相處的時間,精確到秒,他是何等珍惜!
“什麼?她來了?她在這裡。。。”
梁以沫百感交集亂了方寸。
梁厚仁朝他一挑眉毛:“年輕人,總有件事是我能贏過你的,哈哈哈,這回可是我比你先見到她的,你落後了。。。”
梁以沫沉默,臉色鐵青。
這算什麼老丈人在嘲笑他的無能嗎?
“以沫。”
梁厚仁終於正式和他相認:“我的女婿。”
梁以沫對這個稱呼很受用,對方給自己上電刑時的猙獰殘忍也都不計較了,垂眸默認。
“原諒我當時對你的殘忍,阿薩諾夫最近對我很不信任,如果我不裝裝樣子,他們肯定就會有所懷疑。。。”
梁以沫冷哼:“可你並不是裝樣子,當時電流再大一點我的頭就炸了!”
“可你畢竟沒有炸!阿薩諾夫在監控室裡看著視頻,我的表情和動作哪怕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你我都得死!”
“我又不怕死!”梁以沫沒好氣兒的別過臉去。
“可小濡怕你死!”
正文 117血染清江
梁以沫沉默。
梁厚仁白了這個偉岸的年輕人一眼,龇牙咧嘴的伸出自己被掰彎的手掌。
梁以沫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要出手幫忙,卻被梁厚仁一把揮開:“不要緊的,有點傷顯得更真實,他們會繼續相信我的。”
“伯伯,跟我回國吧,小濡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她一直都以為你犧牲了,我們都以為您早就已經死了。”
梁厚仁疼得直抽抽,手臂伸出欄杆,將煙灰朝濤濤江水裡彈了彈。
“她還好嗎?”
神情有些縹緲,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憶中。
梁以沫含笑點頭:“她很好,漂亮又有朝氣。”
梁厚仁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我沒說我的女兒,我是說你的阿姨,丁婉儀她還好嗎?”
梁以沫一怔,他真的不想提那個女人。
梁厚仁嘲諷的笑了:“她和你爸爸結婚了沒有?”
梁以沫黑著臉:“沒有。”
當年沒結成,現在有了梁厚仁,就更加結不成了吧?
“沒結婚?那這十幾年是怎麼過的?我以為他們早就結婚了呢。。。”梁厚仁似乎滿不在乎,深深的吸了口雪茄。
梁以沫寒著臉,如果真結婚了,那他就真成了梁小濡哥哥了,他這日子還過不過了?還是那句話,幸虧梁厚仁還活著,看來以後他不用擔心了。
“所以,梁伯伯,你更應該和我回國,你的妻子和女兒都在等著您呢。。。”
梁厚仁最後將雪茄扔到了江水裡,朝梁以沫詭異的一笑:“我這一生都是為了國家而奮鬥的,原本想跟著中書過幾年平靜的日子,但是他又跳了進來,我便也義無反顧的跟著跳了進來。。。回首這幾十年,我對國家,對兄弟,對上級,無悔!對阿儀。。。我想 也是我死了比活著好,我死了倒也幹淨,省得活著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為難。。。這也是我這麼多年沒有聯系你們的主要原因!我唯一對不起的是我的女兒小濡。。。十八年了我就隻和她呆過五分鍾零六秒,我甚至不敢去抱抱她。。。”
他的語氣很悲傷,梁以沫上前一步想去安慰他,卻被他一手抓住手腕,不等他反應過來,手掌裡多了一把手槍,槍口死死的對著梁厚仁的胸口。
“梁伯伯,你----”
梁以沫大驚。
腳下的鐵橋開始震動起來,一輛輛的迷彩戰車陸續朝這邊進發,氣氛又開始陰森起來。
“以沫,小濡就交給你了,絕跡在南疆和塔國所有的分支和據點我都已經整理出來交給小濡了,你趕緊去找到她帶她回國!”
“梁伯伯!”梁以沫心中大慟,如果梁小濡知道自己對他的父親見死不救,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他還想再勸說,梁厚仁突然握著他的手扣動了扳機,呯的一聲槍響響徹長空,梁以沫呆呆的看著梁厚仁胸前開了一朵花,然後他整個人都栽倒進了江水中,一抹猩紅火速被江水暈染開去。。。
伯伯----
他無暇悲傷,跳上越野車趕緊逃離現場,身後是密密麻麻如群蟻排衙般的恐怖分子,圍著梁厚仁出事的現場如熱鍋上的螞蟻。
梁以沫含淚從觀後鏡中移開視線,腳下猛踩油門趕緊駛向安全紅色地帶。
梁小濡是被噩夢驚醒的,躺在賓館的大床上,小手拍著胸口。她夢見爸爸了,踩著一地的鮮血給她送一隻小木馬,嘴裡不住的說著,小濡,要快樂。。。
驚魂未定,她索性不睡了,坐起身打開電視機,滿屏的都是波斯語的報道,偶爾夾雜一些俄文,她根本看不懂,隻是從新聞畫面裡看到好像是江邊出事有人被黑幫暗殺了,其他就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些文胸、唇膏的廣告雲雲。
因為梁以沫下落不明,她很排斥看這些對人間慘事的報道,生怕到時候認出那張熟悉的臉來,趕緊關了電視,隨手翻看教堂裡順走的那本聖經。
很平常的一本書,偶爾有人用同色系不顯眼的黑色水筆圈點勾畫做了些筆記,因為不懂波斯語和俄文,她暫時看不出什麼蹊蹺。
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被耍了?決定放下聖經這條古怪的線索重新回到現實中來,起身下地打算去一趟大使館,看看能不能有梁以沫的蛛絲馬跡。
找梁以沫真的很難,他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不能明著找,隻能暗落落的私訪。
郊外的叢林裡,午後的陽光將斑駁的樹影投映在落葉上,氣氛靜謐美好,不過,男人的心情卻並不像天氣那樣晴朗。
梁以沫從樹葉下面取出自己的手機,電量還有一格,他撥出一個電話,沉穩的命令:“T,給我查二號裝置所在的位置。”
一分鍾後,對方回復:“二號裝置的軍事坐標是。。。”
得到了準確方位,梁以沫掛了電話,臉上卻並沒有任何喜色。
清澈的眼睛裡突然湧上一絲的憂慮,他輕輕自言自語著:“梁小濡,如果你知道是我開槍親手害死了你的父親,還會原諒我麼?”
與此同時,梁小濡摸著脖子上梁以沫送她的項鏈,兩人之間似乎隻有這層關系了,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她的生活裡淡出了十多天。
除了想念,還有擔憂。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白鴿飛翔的廣場上,大使館的人已經將她婉拒了,說沒有任何一位叫梁以沫的中國公民進入過塔吉克斯坦的過境,讓她回國再去找找。
梁小濡簡直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和梁以沫的距離越來越遠,好像那個人就在暗中窺視著她的一切,卻就是不出來和她見面。
隨著人流走到了廣場一邊的勝利大劇院,那裡上映著歌劇《圖蘭朵》,她不是個高雅的人,卻覺得有個地方安靜的坐坐,感受一下藝術的燻陶也不錯。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