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1
一小時後,我和李懸一起享用了我做的鹽烤雞肉。
不知道為什麼,味道嘗起來有些奇怪,畢竟是遊戲,也可以理解。
飯後,李懸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放去水池。
我看著一片狼藉的房子,深感道阻且長。
夜幕漸沉,照明堪憂的室內更顯昏暗。
我從墻角的骷髏模型下邊翻出一把梯子,打算把燈泡重新擰一擰。
這時陸觀棋正好從樓上走下來,我忙道:「那個誰,來搭把手。」
聽見我的話,陸觀棋的頭直直扭轉了九十度,發出「咔咔」的響聲。
他真的十分樂於助人,下一瞬,他就極快地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的超能力大概是瞬移。
我剛要說話,李懸突然擋在我面前。
他釋放出極強的冰涼氣場,黑色的爪子驟然膨大,成為一塊龐大的拳頭狀黑影。
黑影向前伸出,陸觀棋被他狠狠甩在墻上。
甩得比食材還慘。
我嘆了口氣,要修的東西又多了一樣。
Advertisement
陸觀棋陷在墻裡,露出一隻驚恐迷茫的眼睛,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挨打。
他張開嘴,發出小狗一樣的嗚咽聲。
李懸語氣冷酷:「滾。」
陸觀棋從墻上爬下來,四腳著地、跌跌撞撞地跑了。
李懸這是……吃醋了?
不是吧,佔有欲這麼強?
我僵硬地看向李懸,隻見他已經認真地扶好了我的梯子,眨巴著血紅的眼睛仰視我。
「這樣可以嗎……」
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糟糕,好可愛。
12
當晚,我躺在簡單整理後的主臥床上。
一般來說,這類遊戲都會有存檔點,要麼是火堆,要麼是床。
我在床上合上眼睛,試圖用腦波退出遊戲。
然而不管我怎麼努力,遊戲都毫無反應。
難道是存檔點錯了?
我滿腹狐疑地起身,趿拉著拖鞋走去客廳。
——然後就發現客廳裡全是人。
壁爐前坐得滿滿當當,李懸一本正經地發表講話。
我去得晚,又隔得遠,隻模模糊糊地聽見了一部分。
「……我絕不允許你們傷害她。誰要是不滿意,可以跟我打。」
他在說誰?
我清清嗓子,咳嗽了兩聲。
一瞬間,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
我這才注意到,這些人也都長得很「藝術」。
某種程度上說,這個遊戲的審美不但統一,還十分具有想象力。
我環視一圈,目光從滿臉淚水的蒼白女人到雙眼漆黑的斷手嬰兒,最後落在一對看起來最為幹凈整潔的雙胞胎小女孩兒身上。
我現在有點懷疑這個房屋中介違反殘疾人和兒童保護法。
「那個……晚上好,」我打招呼,「沒打擾到你們吧?」
李懸眨眨眼,挪到我身邊:「你怎麼起來了?」
「有點冷,」我撓頭,「我能點個火嗎?」
「點火?你要用什麼點火?」
我拎起下午買的桃木:「這個啊!」
氣氛凝固了。
所有人忽然作鳥獸散,隻留我和李懸待在原地。
我摸不著頭腦:「他們怎麼走了?」
「沒事,」他低低地笑,「他們社恐。」
13
月光從破了洞的窗戶裡投映進來,在茶幾上投下水波般的光影。
周圍安靜得隻能聽見我呼吸的聲音。
或許是這個場景太過柔和靜謐,我竟然荒謬地覺得有些浪漫。
我有些尷尬地將木頭放進壁爐,然後忽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有沒有打火機?」
「沒有。不過……」
李懸打了個響指,房梁上忽然有什麼像鳥一樣俯沖下來。
我還沒看清是什麼,它就消失在了壁爐中。
壁爐倏然燃起熊熊大火。
超能力就是好用。
我在壁爐邊走來走去,試圖找到存檔點。
李懸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哎呀,你不懂。」
難道是要在火邊睡覺才起效?
我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來,枕在破舊的靠墊上,試圖讓自己睡著。
但這遊戲做得實在太逼真,以至於抱枕上陳腐的氣味都被模擬,我完全無法安心入睡。
李懸的身體忽然扭曲,變成了一個近似成年男性的人形。
隻不過他的人形像是被牛奶填充而成,渾身雪白,生了兩隻紅色眼睛。
我很驚訝:「你可以變形?」
「嗯,」他的聲音悶悶的,後半句聲音更低,我沒聽清,「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子……」
我還沉浸在他會變形的神奇裡,李懸邁步走過來,坐在我身邊。
他將我的腦袋扶到他水枕一樣冰涼的腿上,語氣格外溫柔。
「睡吧,」他說,「我在這兒陪著你。」
14
一夜無夢。
也許是李懸的身體太舒服,我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壞消息是,我依然沒找到退出遊戲的方法。
這實在有些麻煩,因為盡管我在遊戲裡正常活動,但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如果我現實身體的能量沒有得到及時補充,很容易出問題。
我嘗試著給陳芙打電話,也無一不顯示連接失敗。
我好像被完全隔絕了。
眼下看來,這或許是一個通關機制的遊戲,除非我通關,否則無法中途停止和退出。
那隻能祈禱在我通關之前,我的身體還撐得住。
好消息是,這個遊戲的時間和現實時間不完全等同,遊戲時間會過得更快一些。
換句話說,我的身體應該能比預想撐得久。
合著眼睛進行多番嘗試未果後,我放棄掙扎,睜開雙眼。
眼前的一切卻讓我呼吸停滯。
窗外陰霾天空,隱約雷鳴。
冰冷的天光裡,少年的面容像無瑕的白瓷一樣潔凈。
他垂著頭,雪白的發絲纖毫畢現,漂亮的長睫像被凍出的霜,毛茸茸的,很濃鬱。
他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唇邊還有一粒撩人的小痣。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張臉都完全符合我的審美。
偉大的臉。
我忽然想起陳芙說的這個描述。
指尖感受到微涼的觸感,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我連忙撒手。
少年受到震動緩緩醒來,睜開一雙血紅濕潤的眼睛。
「……醒了?」
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我有些語塞:
「你是……李懸?」
「嗯。」
他唇邊的笑意似有若無,看起來心情很好。
說話的工夫,他微微調轉身體,單手支著太陽穴,專注地看向我:
「怎麼了?」
也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無害的柔軟氣息,雙眼還浮著薄薄水霧。
我不明白是什麼讓他一夜之間產生了這樣大的轉變。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你不喜歡?」他眼神無辜地向我靠近了一點。
「那倒不是……」
他笑起來,拖著我的手放在臉側輕蹭:
「你喜歡就好。」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