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話題一打開,隨安然就有了興趣:“有人說放生池裡的動物多聽聽佛經,就會開佛竅,是不是真的啊?”
“那你下去問問它們?”他含笑地指了指水面,見她微微惱了,又和她緩步繼續往前走。
“動物都有靈性,開不開佛竅又有什麼關系?像梵希和它的……”他微微頓了一下,側目看她:“不是都很聰明?”
一提起梵希,隨安然心底便燃起幾分想念來:“倒是好久沒見它了。”
溫景梵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沉默了下來。
兜兜轉轉地溜達了一圈,溫景梵領著她去大師那裡下棋。
隨安然並看不懂,就坐在一側聽他們說話,隻是兩個人都專心的很,並不怎麼開口說話。她看著看著便有些犯困,懶洋洋地耷拉了眼皮子就想睡過去。
那大師卻倏然看向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說道:“施主總算是來了。”
隨安然已經在溫景梵那裡知道了一些原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未接話。
“今年可是還要繼續抄佛經供在佛座下?”他笑意溫和地看著安然,話卻是對溫景梵說的。
溫景梵掀了掀眼簾看了大師一眼,也笑了:“這次就不了,時間有些匆忙,後天早晨就要回去了。”
慧合大師但笑不語,良久才道:“這段姻緣能成就,也算是了了老衲的一番心願。”
溫景梵轉頭看了眼有些不明所以的隨安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是必然的。”
“女施主是有所不知,自打你們五年前在梵音寺一別之後,溫施主偶爾有空都會來這裡小住幾天,每次皆要問問是否有你的消息,次次失望而歸。後來依然還是每次都問,但來了這裡就會抄些佛經供在佛座前。若是你來了,就讓轉交給你。”
隨安然不知道這個,此刻聽說不由有些震驚,更多的還是心底滿溢的滿足和幸福,那種被人珍視,被人妥帖放在心上的感覺就像是潮水,洶湧地湧上來。
她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麼,隻是這畢竟不是隻有兩個人。她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隻抬手,輕輕地,不著痕跡的,勾住了他的。
Advertisement
溫景梵心念一動,執著黑子緩緩落下,唇角也隨之微微勾起。
隨安然有時候會想,她這樣喜歡他,怕是這個世界上再也復制不出第二個隨安然對溫景梵的喜歡了。
可現在她卻想,這個世界上,怕是再沒有一個人會像溫景梵一樣,這樣小心珍重地對待著。
那心底的喜歡,就像是被澆灌了營養液,瘋狂的滋生著,直到塞滿了她的整顆心,也還在不斷地生長。
幸好,他們在一起了。
。
隔日,卻突然下起了雪。
隨安然在佛堂裡坐了很久,等他和大師說完話出來,兩個人這才一起去吃午飯,經過鍾樓的時候,她抬頭往上看了一眼。
漫天飄落的雪花,紛紛揚揚。那古鍾沉靜地吊在木樁上,隱隱透著漫漫年歲的古舊和沉澱。
這種寧靜得像是時間都停止了的一樣的生活,真的是……太美好,就像是闲來偷得的時光,會不自覺地想要更多一些。
南方很少會隻是下雪,再加上氣候湿潤。就算是幹雪,沒多久也會瞬間融成水,積不起來。
這場雪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天色沉沉的,雲層壓得極低,都辨不清天時。後來還下了雨,湿噠噠的。
原本計劃去後院飲茶賞景,也因為這場雨雪,以及陡然降下去的溫度改變了。
隨安然立在書桌前磨墨,磨著磨著便笑了起來,問他:“我像不像你的小書童?”
溫景梵在練字,剛提筆開始寫。隨安然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軟筆寫得也格外的好,筆鋒蒼勁大氣,又細致沉婉。
她不太會欣賞,也說不出什麼專業的詞來形容,隻知道他寫得之極為好看。
聞言,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睛似有笑意閃過,跟流光一般:“溫太太是紅袖添香,怎麼會是小書童?”
他最近是越來越喜歡在言詞上調戲她,隨安然鼓了臉沒回答他。
他練了一會,似乎是找到了感覺,看了她一眼,提筆寫下“隨遇而安”四個字,見她眉眼一亮,輕聲問她:“偷偷關注我多久了?”
“我哪有偷偷關注……”她關注得還挺光明正大的啊。
“以前倒是沒注意。”他看了看這四個字,把它拿到一邊,又提筆開始寫:“陸熠方有一次住在我這裡,登了我的微博,我才看見你在我的悄悄關注裡。忘記是什麼時候關注的了,也忘記是什麼原因了……”
說著,他自己便笑了起來,好像——他說了不少廢話。
隨安然最近接收到的消息非常多,此刻已經淡定了,甚至已經敢揶揄他:“其實你才是偷偷喜歡了我很久吧。”
“沒有偷偷。”他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明明是一直想讓你知道。”
隨安然沉默,她還是說不過他。
這說話的時間,他已經又寫下了“時遇傾城色”這五個字,他自己看了看,又把紙移到一邊,繼續寫。
隨安然見他沒注意,拿了他的手機找個角度拍了張照,又用他的微博上傳了上去,等做完這些她洋洋得意:“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你這麼德才皆備,一定會更喜歡你一點。”
溫景梵倏然停了筆,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輕笑著問道:“那你呢?”
隨安然:“……”沒法聊了。
“要不要試試?”他問。
隨安然想了想,點點頭,站在桌子前握住筆,正要塗鴉的時候,他從身後圈上來,手心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收緊之後微微一提,抬高她的手腕:“這才是正確的握筆姿勢。”
他貼得近,說話的聲音就在耳邊,那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廓上,痒痒的,還有些發燙。
她的注意力瞬間就分散了,視線落在他和自己相握的手上,臉微微得紅。
溫景梵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手教她寫,更多的時候是他的力量引導著她,一筆一畫,皆俱風骨。
就這樣寫了幾張,兩個人越靠越近,最後距離成零值時……隨安然這才恍然醒悟過來——
第七十五章
隨安然的童年記憶裡,有一幕很深刻。也是在L市,在隨家過年。
那一年家裡買上了大房子,也買上了新車,爸爸媽媽帶她回去外公外婆那裡過年。
這一次過年安歆留得久一些,初七的時候隨經國回S市坐鎮,年初十四那天又趕回來接她們回去。
他是中午到的,L市那天正下著雪,屋裡實在是冷。安歆怕她凍著,升了個小暖爐在屋子裡。
她吃過飯跪坐在書桌前折紙鶴,一抬眼就看見隨經國迎著那雪花快步地進了門。她下樓纏著他玩了一會,被安歆抱回去睡午覺。
醒來的時候天色比較她睡前昏沉了許多,她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就看見爸媽坐在窗前,電視開著,兩個人坐在沙發那邊悄聲說話,那燈光映在他們的臉上,看上去暖得人心都發燙。
她那時候就想以後也要找個像爸爸一樣的男人,她對幸福的定義很簡單,溫馨,簡單,卻能一輩子。
隻可惜,後來支離破碎。
但現在,她就像是回到了那段時光裡,她的身旁有溫景梵。外面飄著雪,湿漉漉的寒冷,屋內,卻暖得如同春天。
。
溫景梵是在一個小時後收到陸熠方的微信時,才知道他的微博現在已經熱鬧得炸開鍋了。
他微微側目看了眼握著毛筆正寫得興致勃勃的隨安然,點開手機裡的微博客戶端。
微博的客戶端上他的賬號一直都是在線狀態,所以不存在需要的登陸的情況。
消息那一欄上的數字提示已經超過了1萬,並且這個數據還在繼續往上攀升。手機的運行速度因為這不斷增加的信息緩慢了許多。
他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幾張他一小時前寫的字帖上,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等微博客戶端的運行速度恢復如常,他從主頁進去,點開自己的微博看了眼——最新發表的微博就在一個小時前,配圖赫然就是他寫的那些字。
他微一審視,放大圖片,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大概隨安然在拍照的時候沒留意,那些字的對面不遠處擺設著鏡子,恰恰好的,能看清他們在做些什麼。甚至隱約的,能看清模糊地人影。
他目光落下去,一眼就看見了她露出的手腕上戴著的自己送她的小葉紫檀珠。
他失笑,看了眼還完全不知情的隨安然,想了想,並沒有刪掉照片的意思,反而轉發,評論道:“夫人不小心就入畫了,算不算我們的合照?”
發完,看了眼之前的評論,啞然失笑。
“時遇大大和夫人嗎!夫人看著好漂亮,就是沒看清臉,夫人果然威武啊!要是大大的照片再清晰點就更好了。”
“臥槽,是時遇大人嗎!!!臥槽,好高!看著好帥!!!!!”
“又是一位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的女人啊……”
“大人的字寫得好漂亮……媽蛋,好嫉妒大大的夫人。”
“大大的夫人手上戴著的手鏈不是時遇大大的嗎!!!!!定情信物嗎!”
他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隨安然抬眼看去時,便看見他笑得極為開心,眼睛裡的光也忽閃著在發亮。
“笑什麼?我臉上又沾上墨水了?”不明所以的大大的夫人抬手摸了把臉。
“沒什麼。”他還是笑,手指落下去,看見他剛發的那條微博下,統一又整齊的回復——“不算!要高清無碼的!要大人和夫人的大圖!”
溫景梵笑得越發蕩漾,那眼角的春情,簡直要撕裂了整個寒冬,眉目間的魅惑隱約間勾人無聲。
。
初四的清晨,兩個人離開梵音寺。雪已經不下了,地面上湿漉漉的,浸刻得整個地面上的額浮雕都如剛繪上去的一般,線條明晰。
已經開始融雪了,這氣溫比之尋常,便要更冷一些。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