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溫景梵半擁住她,緩步往副駕走去。
兩個人的鞋面落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抬手拉開門,見她坐上車,拉了安全帶替她扣上。這才就著這種親近的姿勢抬眸看著她,語氣認真道:“後悔也沒有關系,我很堅定。”
那聲音輕柔,並沒有太多語言上的技巧,卻恰到好處的擊打在她的心口,逼得她呼吸就是一窒,溫柔的窒息。
昨天下午吃過飯,他送她回來時說:“你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反悔,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決定,那拿好戶口本,在你家的樓下等我,我們明天上午就去登記。”
隨安然雖然優柔寡斷,卻也偏執得不行。一旦認了一個道理,哪怕遇上重重阻礙,也會拼命去完成它。
更何況,她的心一直都偏向於他。
一旦做了決定,那便是奮不顧身。
他繞過車頭去駕駛座,隨安然就坐在車內遠遠地看向站在自己車前的江莫承,唇角一點點抿起。
溫景梵上車之後,不經意往江莫承那邊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隻低聲說道:“不用說再見嗎?我們先走了。”
“不用了。”隨安然捏著安全帶,心底輕嘆一聲,再開口時,聲音都輕了些許:“沒有再見了。”
溫景梵側目看了她一眼,利落的倒車,轉彎,離開。
。
大概是因為工作日,天氣又不好的原因,今天來領證的人很少。溫景梵隨安然到得早,第一個填了資料,拍了照,鋼印落下,從此便組成了一個家庭。
快得連……消化的時間都沒有。
兩個人很默契地都沒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一大早撞上槍口的江莫承先生,再沒有人知道兩個人今天就飛速的領證開始婚後生活了……
隨安然捧著有些沉甸甸的結婚證,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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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要哪樣?”他反問。
見她還有些發愣,溫景梵抬手攬住她的肩,把她半納進懷裡擁著慢慢地往前走。
民政局前面是一條寬闊的綠蔭道,隻是冬天了,葉子早已掉光,隻有光禿禿的枝椏。加上這幾日連綿的大雪,此刻到處都是沒有融化的積雪,厚厚的一層。
車停得有些遠,兩個人慢慢走過去,一路寂靜無聲。
等到了車前,溫景梵沉吟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她:“這是家裡的鑰匙,等會就搬過來吧。”
隨安然接過來,鑰匙上帶了他的體溫,是溫熱的。她輕抿了一下唇,點頭應下:“好,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大概要一點時間。”
“不急。”他笑了一聲:“你方便就好。”
那剛才……還說等會就搬過去。
隨安然捏捏被她塞進了口袋裡的鑰匙,默默腹誹。
“那中午想吃什麼?”他問道。
隨安然想了想,突然有些嘴饞餛飩,這個想法還沒從大腦過一遍就已經脫口而出。
溫景梵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頗認真的回答:“那等會要去買點餛飩皮,還有餡料。”
隨安然囧了囧,一時有些說不上來此刻的復雜滋味。
兩個人領了證後的對話……竟然如此家常自然,天知道,他們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卻能如此熟稔。
隨安然下意識又捏了捏口袋裡被她捂得更熱的鑰匙,輕聲問道:“那可以這樣嗎,等會先送我回去,午飯就在我家吃好了。下午我收拾下東西去你那裡……”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便越來越小,連直視他都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移開眼。
溫景梵勾了勾唇,並未笑出聲來,隻攬著她肩的手緩緩收緊。見她被這力道壓迫地抬起頭來,他趁勢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的唇角,聲音輕柔,還帶著淺淡細微的笑意:“我們的同居是合法的,安然。”
隨安然被他突襲得一愣,連帶著反應也慢了半拍。
等他松開她,拉開車門等她上車時,她才回過神來,隻覺得耳根子一燒,熱度瞬間蔓延到臉頰,燒紅一片。
她手忙腳亂地上了車,裝作很認真地扣著安全帶,再也沒敢看他一眼。
唔……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十八違禁詞啊,談論的事情也非常正經自然啊。可她就是忍不住因為這句“同居合法”覺得不好意思,覺得有些小害羞啊……
想她二十多年都沒談過戀愛,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這過程——
隨安然暗暗扶額,有些頭疼地捏了一下額角,她似乎忘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夫妻合法……那什麼……也……
心底哀嚎著,卻不知道自己面上也現出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溫景梵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隻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不自覺揚起的唇角非常能表達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第四十八章
到家的時候還早,剁好餡料掐起餛飩也很快。
氤氲的熱氣有些燙,隨安然抬手捏了捏耳朵,轉身要去拿碗,把餛飩分碗分裝好。
溫景梵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就站在她幾步遠的距離。見她目光四處巡視著找東西的樣子,問道:“找什麼?”
隨安然回頭調了小火,邊回答:“碗,餛飩熟了。肉餡和蝦仁餡我都混在一起了……”
“我都喜歡。”他拿著碗走近,很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筷子撩撥幾下,微側了一下頭,說道:“不是喜歡醋和辣椒嗎?把調料備好,這裡我來就行。”
隨安然看了他一眼,他眉目柔和,淡淡地垂著。看不清眸底深色,隻能察覺出他語境的平和淡然。就像很多次,他細心妥帖地對她說:“放著我來就好。”
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吃了飯,溫景梵接手去洗碗。見她堅持要自己來,不由挑了挑眉:“夫妻義務都是共同承擔的。”
隨安然默:“……”這跟夫妻義務有半毛錢關系啊?
總而言之,從領證之後,兩個人的狀態並沒有立刻調整到“夫妻模式”,反而在各種尷尬著慢慢摸索著。
她也不再堅持,洗了手就去收拾衣服。
她的行李並不算太多,加上也沒有把東西全部搬過去的打算,她便簡單地整理了要穿的衣服和必需用品。
但即使這個“不多”,整理下來也花了兩三個小時。
隨安然看著被她整理出來的兩個大行李箱和兩個小紙箱,微微有些頭疼。
外面隻有電視播放新聞的聲音,除此之外便是不遠處馬路上車鳴聲匆促而過,這個下雪天的午後安靜得像是時光都停滯了一般,留在了原地。
隨安然走出臥室的時候,溫景梵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得很安穩寧靜。頭微微低垂著,發梢落下來正好擋住了他的眼睛,隻看得清一張側臉,線條清晰優雅。
他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露出手腕上的小葉紫檀。
似乎是已經入睡很久了。
隨安然放緩了腳步靠過去,拿了毛毯替他蓋上。他的眼睫微微抖動了一下,似要醒來,最終卻有恢復平靜。
隻原本垂放在一旁的手不知道何時落下來,正好握住了她的。力道用得不大,卻恰到好處得讓她掙脫不開。
怕用力過猛把他吵醒,隨安然思想鬥爭了良久,幹脆挨著他坐下,把自己也縮進毛毯裡面,閉眼休息。
原本是閉著眼睛想事情,不知道是整理太多疲累,還是昨晚神經興奮過度導致了睡眠不足。她才剛閉上眼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應該沉浸在夢鄉裡的男人卻在聽見她呼吸平穩清淺時睜開眼來,眼底有一瞬的慵懶,卻清明得不像是剛剛才醒來而已。
他低頭看了眼低著腦袋,明顯姿勢不是很舒適的隨安然,揚了揚唇角,手從毛毯下伸出來,輕輕託住她的下巴往自己的肩膀上緩緩一移。
隨安然的腦袋順著便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概是這個姿勢舒服了許多。她嚶嚀了一聲,另一隻原本捏著毛毯一角的手松開,微側過身,環住他的手臂,又靠得近了些。
那呼吸就落在他的鎖骨上,輕輕的,像是羽毛拂過,又帶著讓人心痒的溫熱。
窗外的天光因為下雪的緣故暗沉沉的,很熹微。
溫景梵就著日光低頭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都有些發酸了,他這才移開眼看向窗外。
大雪紛飛,滿目銀裝素裹。
饒是他這樣對周遭環境有些反應遲鈍的人,都覺得此刻美人在懷,抬眼望去又是一片極致雪景的氛圍有多暖心。
這就是他要的生活,身邊有一個她,可以什麼都不做,隻是這樣靜靜地靠在一起。然後周圍,就是平淡細水的生活。
他就牽著她,一輩子慢慢的過。
。
對於這麼重要的日子,兩個人卻姍姍來遲,梵希表示非常不高興。
聽見開門聲的時候就坐在玄關地毯上,以一種“朕不開森,朕要小黃魚”的表情默默地瞪著兩個人。
隨安然拎了行李箱進來,沒有看見它。
梵希甩了甩尾巴,繼續端著架子,“朕要有耐心。”
溫景梵把她的東西都先搬到玄關,等她進了屋,拉開鞋櫃道:“鞋子放這裡,洗漱的用品我都買了新的,你要是不習慣可以用你自己的。晚飯叫外賣行嗎?正好你可以先收拾一下。”
隨安然沒異議地一一應下,默默地從正等著被發現正在生氣的梵希身旁路過。
梵希終是沒忍住側頭看過去,抬了一下爪子,很委屈地“喵”了一聲……
隨安然拎著行李箱走進溫景梵臥室的時候,有些不自覺地開始顫抖,總有種使不上力的奇怪感覺——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壓抑下心裡那種類似於不安的心態。把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掛好,全鋪在了床上,剛拉開衣櫃,溫景梵端著茶杯走進來,過來幫忙:“這裡我可以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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