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雖然說奈奈子應的很老實,但亂步一點也沒有感受到類似於“老父親的欣慰”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名偵探隻覺得十分不快。
——不管怎麼說,他的這個笨蛋女兒進局子的次數也委實太多了那麼一點吧!
一年級的時候,在放學路上遇到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前黑心醫生現黑心首領。
二年級的時候,在學校門口被盤星教認錯了對象僱佣了詛咒師綁架。
現在是三年級,又在出門吃個拉面的時候,被卷進黑手黨的鬥爭裡差點出事。
好消息是每次進局子她都不是要蹲局子的那一個,壞消息是每次進局子她都是差點受害的那一個——雖然說森鷗外那家伙實際上並沒有對奈奈子做什麼的想法。
“奈奈子。”亂步拿著手機,語氣有些怪異地說道,“你還記得這是你第幾次去警署了嗎?”
第幾次……
奈奈子在心裡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發現根本數不過來,她跟著亂步來過好幾次警署了,連警署洗手間裡的哪個感應式水龍頭壞了三個月還沒修都一清二楚。
要知道,穿過來之前,別說是去警察局了,她連自己住處附近的派出所在哪都不知道,公安局也隻是辦證件的時候去過幾次。
連個大概的數字都想不出來,奈奈子隻好慢慢吞吞地回答他:“好多次……數不清了。”
亂步:“……”
【橫濱的治安是不是太差了一點?】
——江戶川亂步的腦子裡登時冒出了這個念頭。
隨即他就在心裡把這個念頭給否決掉了。
——這不是廢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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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的治安豈止是“太差了一點”,根本就是“差過頭”了好嗎!不然怎麼會被叫做是“法外之城”!
“乖乖呆著不要亂跑,想吃東西的話讓果戈裡去買!”亂步又這麼叮囑了奈奈子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坐在計程車上,將手機收進了懷裡,偏過頭注視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
一個外套下藏著槍的黑手黨從巷子裡走出,一個小偷在和路人擦肩而過是順走了對方的錢包,一輛明顯違章改造還掛著假車牌的汽車從隔壁的車道駛過……
【……啊、這個城市的治安果然很差。】
在橫濱已經居住了六七年,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景象,但亂步卻仿佛是第一次在心底有了這樣的感受。
*******
橫濱市西區警署,三號詢問室。
織田作之助正在做筆錄。
這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來警署,實際上,在他成為黑手黨之前,他就已經來過幾次警署了——以一個被逮捕的犯人的身份,因此連拘留所他都很熟悉。
在加入港口黑手黨前,他是一個獨自行動、孑然一身的殺手,死在他手下的任務對象不計其數,因為他有著超強的體術、超強的異能、以及超強的槍法……
【……啊、】
坐在了青木警部對面的織田作之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身上、就在這件沙色的長風衣外套底下,還別著兩把手槍。
……希望眼前這位看起來就十分精明幹練的警察小姐不會發現這件事。
“姓名?”
“織田作之助。”
“年齡?”
“21歲。”
“聯系電話?”
“……”
頭一回以“證人”的身份坐在“詢問室”裡——以往他都是坐在“訊問室”簡陋的凳子上,還有大大的燈泡懟著他的臉照——織田作之助老實地回答了這些基本信息,又聽見青木警部問道:
“職業及工作地點?”
他遲疑了一下。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最底層成員,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固定的工作地點,平日裡都是上級有誰給他派了什麼事,他就去做,港口黑手黨旗下的各個分部、事務所都能使喚他幹活,因此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在認真低頭思索了片刻後,他決定採取一個比較含糊的回答嘗試蒙混過關:“森氏會社的職員。”
港口黑手黨明面上經營的生意全都是打著“森氏會社”的牌子,從會計事務所到連鎖超市,包含了各種行業,他這麼說,應該不會引人懷疑。
果然,寫著筆錄的青木警部並沒有多追問什麼。
【森氏會社……是那個這兩年新興的大公司吧,隻說了森氏會社,那應該是在總部上班的意思?】
青木警部在心裡想到。
【不錯,既然有穩定工作,是壞人的可能性就更降低了一點。】
畢竟白天996、晚上黑手黨的話,那日子未免過得也太辛苦了一點,既然有一份穩定體面工作,一般人也不會去幹那種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活。
她讓織田作之助詳細了描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又開始對細節進行補充和確認。
“……案發的時候,織田先生為什麼會在商店街呢?”青木警部按部就班地問出了這個十分正常的問題。
但是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他發現自己似乎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黑手黨、來商店街是為了取黑賬簿,但是如果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又該說些什麼呢?
織田作之助並不是一個腦子十分靈活的男人,因此他在否決了自己“買衣服”——單身漢獨自去商店街這種熱鬧的街道逛街買衣服實在是太奇怪了、“買小說”——隻要看監控就很容易被意識到那個方向並沒有書店、“吃飯”——被帶來警局前他沒有透露過分毫要先去吃東西的意思……諸如此類的一系列借口後,突然想起了前天和友人在酒吧喝酒時的一段對話。
【——“哎~織田作、我向你保證!那個瞬間我絕對看到了死亡女神已經在向我招手了!但是實在是太可惜了,圈在我脖子上的繩子突然就‘嘶啦’地斷開了,於是我就這麼摔倒在了硬邦邦的大理石地面上,至今我的尾椎還痛的像是有人在用錘子砸。”
——“是嗎,那聽起來確實很疼。”
——“疼痛真是我最討厭的東西了。要是能找到一條質量上佳的繩子就好了,就算讓我用十萬日元去買也可以——隻要它夠結實、能讓我順順利利地完成自殺的目標的話……”】
“我來幫朋友買麻繩。”織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地對青木警部說道。
“麻繩?”青木警部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個年頭已經少有人會需要買這種東西了,“是需要捆綁箱子之類的嗎?”
“不。”織田作之助頓了頓,回答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想要嘗試上吊自殺,但是因為買到的繩子不夠結實,所以中途斷裂了,他想要買一根質量比較好的麻繩。”
他用陳述的語氣說道,一板一眼,毫無起伏,似乎並不覺得“自殺”是什麼會讓人提心吊膽的詞語。
青木警部:……
她用狐疑的眼神看著織田作之助,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一直都木訥呆板的一張臉,仿佛又多了點什麼別的意味,比如說“對人生已經失去了希望”、“內心毫無積極向上的念頭”、“靈魂沉寂成了一潭死水”……
青木警部頓時有點緊張。
——你說的那個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她停下了寫字的動作,伸出了一隻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傾了些身,拍了拍織田作的肩頭:“人生……還是很長的,不要輕言放棄。”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get到她的意思,但這句話聽起來,怎麼也不是一句壞話,明顯是在寬慰人,因此他也點了點頭,報以感謝,“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他道完謝抬起頭,感覺木警部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接下來的一段筆錄期間,她時不時就會冒出幾句“風雨之後就是彩虹”、“會有人站在你的身邊”、“不要讓那些在乎你的人悲傷”、“有困難找警察”之類奇怪的話。
有幾條織田作還是覺得很有道理的,比如說他還有著太宰這樣的友人,不要隨意忽視友人的想法,但是“有困難找警察”這種事情,大概還是不太適合他這個黑手黨的。
終於做完了筆錄,織田作之助的手裡被塞了一面鮮紅的錦旗,莫名其妙地被拉著和幾個警員合影之後,錦旗就又被人收走了。
織田作之助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失去了錦旗,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
那個收走了錦旗的小警員一邊把錦旗折了折塞回櫃子裡,一邊對他解釋道:“這個旗是用來合影的,警局頒給織田先生的錦旗需要過幾天才能制作好,到時候是聯系織田先生你來警局取,還是寄給你?”
並不是很想再來一次警局的織田作之助選擇了後者。
小警員給他拿來了紙筆,讓他留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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