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阮喬看完這一連串的短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羊子芮,就是那個小羊姑娘。
進了教室,她找了個後排座位坐下,又把短信看了一遍。
一時之間有點懵,又有點氣結。
真的是……槽點太多,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罵起。
現在美國還是凌晨幾點吧?她這時候發信息,是想告訴自己,她有性生活?
……%¥#@*¥##!@!!
日哦!
“欸,柿子妹妹,看什麼呢,看小黃文啊。”
阮喬心髒差點頓停,她轉頭。
林湛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敲著桌板,正在後座看她,時不時還覷一眼她的手機。
阮喬立馬鎖屏。
林湛嗤笑一聲,起身,往桌上一坐,三兩下就翻到了前面座位,她的旁邊。
阮喬自覺往一旁挪,林湛也是不要臉,跟著她挪。
阮喬要氣炸了。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中外紀錄片賞析,他看得懂嗎?!
這課是大課,約莫有兩百來號人,課程內容也簡單,就是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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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老師關了燈,給他們放一個抗日時期的紀錄片,然後就優哉遊哉地端著茶杯回辦公室了。
正經看紀錄片的幾乎沒有,大家都是各做各事。
林湛好像特別闲,不停跟阮喬搭話。
阮喬不想理他,盯著大屏幕,抿著唇,打算徹底無視林湛。
教室裡隻有放映屏幕投射的光,有些暗。
林湛逗了她一會兒之後,突然安靜。
阮喬心裡正在嘀咕納悶,林湛突然悠悠的,用播音腔念了一句話,那聲音不大,但阮喬剛好能夠聽到。
“啊,不要!黃安安羞紅了臉,身上薄紗半露不露,酥胸……”
等等。
聽到黃安安這個名字時,阮喬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當她聽完這句話,終於反應過來——
她頭皮發麻,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林湛。
而林湛挑著眉,正晃動著手上的明黃色手帳本。
阮喬嚇傻了。
她看了看手帳本,又看了看林湛。
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靜止——
過了好一會兒,阮喬才回神。
她下意識伸手去搶,然而林湛眼疾手快,手一揚,阮喬就夠不到了。
阮喬不管不顧,站起來再搶。
林湛也站了起來,高舉著手帳本,就是不讓她碰到。
吃瓜群眾目瞪口呆:臥槽大哥大姐,這特麼的是上課呢,你們倆這麼秀恩愛對得起紀錄片裡的抗日老兵們嗎?良心痛不痛啊!
WTF!怎麼搶都搶不到。
絕版手帳本丟失、前男友小三示威、隔壁鄰居喪心病狂。
想到惡趣味的林湛可能會將內容公之於眾,阮喬絕望了,負面情緒一齊湧上心頭——
她徹底炸毛。
“林湛!你是不是神經病啊!”
電影片段間歇的空檔,阮喬突然大喊,喊完還拿起一本書往林湛身上砸。
書本砸在林湛頭上,發出清脆聲響,然後還“啪嗒”一聲落地。
林湛被她砸懵了。
時間再次靜止,教室裡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很分明。
阮喬打完人也有些懵,她雖然怒火攻心,卻尚存一絲理智——
得趁林湛動手前趕快跑。
於是她撈起書包,表面氣衝衝、內裡卻很心虛地從後門出了教室。
阮喬腦子一片空白,亂糟糟的。
外頭天已經黑了,她不想回寢,拎著書包往操場走。
被砸懵圈的林湛回過神才意識到,阮喬是真的生氣了。
他也不管教室眾人的目光,很快就追了出去。
“喂,阮喬!”
他在後面喊。
他竟然追出來了,阮喬心裡有點慌,要是上來就是一巴掌怎麼辦?會不會腦震蕩啊?
她不敢回頭,加快了腳步,手裡握著手機,時刻準備撥打求助熱線。
林湛個子高腿長,三兩個大跨步就趕上了阮喬小短腿。
他搭上阮喬肩膀,阮喬渾身一麻,手不自覺一緊,神特麼剛好進來了一個電話,她好死不死還點到了外放鍵。
女聲很甜美。
“阮喬你好,我是羊子芮。”
阮喬愣住了。
就在她愣住的這會兒功夫,羊子芮又嘚吧嘚吧地,把短信內容換了個方式表達了一遍。
“……所以,能不能請你,跟嘉樹聊一下?真的,拜託了。”
林湛安靜下來,看不出什麼表情。
阮喬的心情簡!直!了!
黑色星期四,真的是黑色星期四……
她正想直接掛斷電話,林湛卻突然搶過她的手機,對著電話那頭就是一句,“你是綠茶婊本人吧?”
“搶別人男朋友這麼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心安理得,理論還特麼的一套又一套,美國的老師有沒有教教你羞恥兩個字怎麼寫的啊?”
“對了,你們那學校的平均教育水平是不是胎教?要不要回來塞你媽肚子裡回爐重造一下?機票錢我出,算是做慈善。”
作者有話要說: 澄清一個謠言:喬喬不是小短腿。(喬喬淡定的放下了架在作者菜脖子上的刀。)
第9章 桌遊
綠茶婊本人、不要臉、平均水平是胎教?
阮喬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她應該……沒有幻聽吧。
林湛不由分說懟完一通,電話那邊安靜幾秒,倏而匆匆掛斷。
他“嘁”了聲,把手機塞回阮喬手裡,還輕飄飄的扔了兩個字:“沒勁。”
阮喬下意識低頭,傻愣愣看著手機屏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消化剛剛發生的事。
這根朝天椒竟然幫自己懟了小羊姑娘,而且氣都不喘,語出驚人。
小羊姑娘好像都被罵懵圈了。
天黑的操場亮起了探照燈。
兩人雙雙陷入沉默。
有組隊運動的體育生從身側疾跑而過,帶起一陣風,裙擺微微漾起漣漪。
阮喬挽了挽耳邊碎發,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林湛也別開眼,望別的地方,他屈起手掩唇,咳了一聲,另一隻手遞出小黃花。
“你的本子,還你。”
阮喬頓了頓,默不作聲接過。
林湛眼神在操場上亂竄,聲音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那什麼,對不起啊,剛剛就是想逗你一下,我真的沒看到什麼東西,就那一頁……”
他不自覺地掩唇,又咳了一聲,緊接著換話題,“還有啊,你也太欺軟怕硬了吧,教室裡還那麼囂張,人家打電話找上門,你幹嘛和個鹌鹑似的,懟她啊。”
“……”
阮喬抿著唇,沒回答。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快七點半了,於是問道:“你還去不去桌遊社?”
林湛:“去,當然去。”
兩人一路往桌遊社的活動教室走,林湛時不時說兩句話,阮喬也給面子,應上兩聲。
畢竟剛剛他幫自己報了個仇。
不得不承認,林湛罵小羊姑娘那幾句,真是罵到心坎上了,這些話她可能會過過腦子,但絕對講不出口。
再說了,那會兒在教室裡,他還遭了自己一頓打。
南大道明寺,不要面子的啊?那麼多人瞧見了都沒發飆,可以說是相當友好了。
***
今天的桌遊社活動是狼人殺。
雖然大家都會玩,但畢竟是第一次一起面殺,考慮到磨合問題,還是用了最傳統的四狼四神四平民板子。
阮喬和林湛剛好坐在正對面。
第一把,阮喬拿到了一張女巫牌,今天的規則裡,女巫不可以自救。
第一晚,林湛就被殺了。
阮喬睜眼看到林湛被殺,心想著:他是有多遭人恨。
“……昨天晚上死亡的玩家是他,女巫是否使用解藥?”
上帝按照流程發問。
阮喬向上舉起大拇指,使用。
大家都是會玩的人,發言憑邏輯,不貼臉。
很快,場面上隻剩一狼一神。
屠邊規則裡,幹掉所有狼人,神民和村民獲勝。幹掉所有神民或者所有村民,狼人獲勝。
這一輪的發言尤為重要。
阮喬心裡已經有所判斷了,她是剩下的最後一神,而前置位發言的社長大人跳出來認女巫……
雖然存在扛刀可能,但阮喬覺得他們的局似乎還沒到那麼高端的境界。
她認定社長就是最後一狼。
輪到她發言的時候,她決定明打跳身份,於是開口便說:“不好意思,我才是女巫,第一晚死的是三號。”她看向林湛,繼續說道,“我救了他。”
林湛撐著腦袋回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阮喬跳完女巫,給林湛發銀水,緊接著就是論證社長大人是最後一狼的可能性。
她覺得這盤應該是贏了。
畢竟歸票位發言的是林湛,自己的銀水。
哪知道輪到林湛發言的時候,他打了個響指,目光落在阮喬身上,聲音慵懶,“大家跟我一起投七號。”
???
阮喬表面不露聲色,心下卻臥了個大槽。
銀水反水?!
&#*&%@#&*@#!
從林湛將矛頭指向她的那一刻開始,阮喬就知道,輸了輸了輸了,林湛才是最後一狼!一匹無敵金剛狼!
自刀騙解藥做金剛狼身份這種事兒都幹得出來!不要臉!
她真是低估他們面殺局的水平了,有點生氣!
緊接著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林湛一開口發言就是:“我覺得七號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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