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看見床上隆起的被子,他挑了下眉,笑容裡帶著無奈,“我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張被子拿走?”
“我不知道。”
她不想回答祁宴君這個問題,這件事解釋起來非常復雜,盡管她已經願意接受祁宴君,但是過去的那些事情的確發生過,要一下子釋懷根本不可能,隻能慢慢去接受。
隻是她沒有看見,轉身後祁宴君的眼神黯然了些。
容修遠他們的假期還有一天,盡管昨天坐了一整天的飛機,他們已經很累了,但休息一晚後又恢復了精力旺盛,吵著鬧著要到外面玩。
藍悅還沒來得及處理和祁宴君的事情就被拽了出去,在超市裡逛了一天,又給他們買了很多玩具,順道去了書店買了些合適的文具,畢竟是新學期了,還得多給他們準備些學前的資料。
到了晚上,兩個孩子又眼巴巴的想去吃薯條,雖然兩人都沒有吵鬧,卻也眼巴巴的盯著車窗外的一家西式快餐店。
“隻能吃一點,吃完就回家了。”實在拿他們沒有辦法,藍悅調轉車頭把車停在馬路邊,帶著他們進去吃了些東西。
九點多才回到祁家的別墅,本想直接帶著孩子們上房洗澡,不料剛踏進大門口就看見雲芳坐在沙發上,祁瑩瑩在旁邊陪她聊著,她手上還拿著她從專櫃裡買回來的包包,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祁宴君給她拿來的。
那些禮物她就放在了房間裡,原本今天就想給老爺子他們的,但是容修遠他們一早就把她給拉了出去。
“媽,我先回房了。”看見她進來,祁瑩瑩不知道為什麼往這邊看了眼,神色欲言又止的回到房間裡。
“小晴,你帶皓皓他們回房間吧。”
雲芳把包包放好,“你跟我過來一下。”她看了眼藍悅往偏廳走去。
藍悅雖然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但也不好直接拒絕,便讓佣人把孩子們都帶回去。可是藍宸皓有些不願意離開,黑著小臉瞪向雲芳。
藍悅見狀,彎下腰低聲安慰,“皓皓,你先上去,媽媽有些話要處理。”
“對啊,皓皓,你先上去吧,奶奶有些話要和你媽媽說。要是你不放心,你可以坐在那裡等著。”大概是聽見了她的話,雲芳尷尬的走來,指向了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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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單人沙發是正對著偏廳大門的,藍宸皓坐在那裡可以看見偏廳的情況。
“好……”
“皓皓,你帶修遠回去。”
眼見著藍宸皓真的把這番話當真了,藍悅趕緊攔著他。雲芳這樣說不過是害怕藍宸皓會更加討厭她,但藍宸皓要是真的坐在那邊,隻會讓雲芳更加難堪。
她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也不能讓孩子這麼肆無忌憚,以後他和雲芳還有很多相處的機會,要是把關系弄得太僵了,對藍宸皓沒有任何好處。
“好。”
藍宸皓悶哼了聲才不悅的答應她,牽著容修遠的手往二樓走去。兩人的腦袋挨在一起,也不知道又在想聊什麼了。
“夫人,茶水已經準備好了。”
佣人過來提醒她們,藍悅回過神來,跟著她們去到偏廳。
雕工精美的茶桌上已經擺放著精致的茶點和茶水了,佣人把東西張羅好便退了出去,隻剩下她和雲芳。
“你剛和皓皓他們回來,喝口水再說吧。”
雲芳親自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神色猶豫,視線不停的窗外和茶桌上徘徊,醞釀了許久她嘆了口氣,“你這幾天都和宴君在外面玩,你覺得宴君對你怎麼樣?”
“祁夫人,你的意思是?”
雲芳愁容滿臉,“我知道,我之前做了那麼多的事,你一定不喜歡我,之前我……”她眼神閃爍,又嘆了聲,“之前我還拿著你爸爸的骨灰來威脅你,不過我隻是擔心,外面的人會傷害宴君!”
她急急的解釋,忽又黯然下來,“但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老爺子也跟我說了那些事跟你們沒有關系,之前做錯事的人都是我,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和宴君之前產生任何誤會,你,你可以原諒宴君嗎?他之前做的事大部分都是因為我,是我之前一直跟他說你的不好,這才讓他錯信了許妙容!”
說到激動處,她眼裡還滲出了淚光。
藍悅本想打斷她的話,可一見她這模樣,話音就被堵在了喉嚨裡。
要是在以前,她有無數的理由去拒絕雲芳,可現在她也當了母親,越發理解雲芳的意思。她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她接受祁宴君。
“祁夫人,你說的話我都明白,隻是——”
“你不肯原諒宴君嗎?”雲芳急著打斷她的話,眉目間全是焦慮,生怕她會不答應。
“不——”
她想要解釋,可餘光突地瞥見花園的樹蔭下站著一道人影,那人似乎在聽著她們說話。藍悅一驚,想要站起身查看,猛又發現這個身影和祁宴君看著很像。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樹蔭下的人影抬手放在唇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第五百章八十五 不再追究
藍悅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轉身離開,濃重的夜色淹沒了他的背影,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西裝,大概是剛從外面回來,正好又聽見雲芳和她說的這些話。
他不想讓雲芳知道,大概是不想讓雲芳難堪。就算再怎麼厭煩雲芳的處事手段,她也畢竟的是祁宴君的母親。
“祁夫人,你說的事我會考慮清楚,這是我和宴君的事,我不會輕率就下結論的。”
“我……”雲芳張了張口,似乎還有其他話要說,可她看了眼藍悅後又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好的”。
“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等等!”雲芳扶著把手站起來,“你給我的那個包……我很喜歡,以後你們要是還出去玩,就不用特意給我買這些東西了,我有很多朋友都在國外,她們經常給我帶這些東西,你就不用費心了,你們出國是為了玩的。”
“……恩。”藍悅默了默,雲芳那句“以後”讓她晃了聲,興許祁家上下都希望她和祁宴君能在一起。
也許,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回到二樓,她就看見祁宴君站在陽臺那兒,二樓客廳的燈沒有開,要不是祁宴君是站著的,她恐怕看不見這裡有人。
“祁夫人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見他望過來,藍悅率性主動迎上前,坐在了祁宴君旁邊的沙發上,拿來茶壺倒了杯水,卻發現水是涼的。
“換一杯溫的吧。”
祁宴君彎腰拿掉走她手裡的茶杯,坐在旁邊挨在她身上,空氣中隱隱彌漫著淡淡的酒精味,燻得藍悅有些暈眩,可是出奇的,她並不討厭祁宴君身上的酒精味,其中似乎還夾雜著醇厚的古龍水味。
“小悅兒,我不想強迫你做出任何選擇,你考慮多久都可以,我會一直等你。”
“不用了。”
她抓著祁宴君的手,垂眸看著兩人的手輕握在一起。祁宴君的手比她修長有力,關節上有著薄薄的一層繭子,摸著能感覺到指尖上的粗粝。
兩人的掌心帖在一起,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溫度。
“這些天,我也考慮過了。我們實在是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我承認我是——”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輕柔的觸覺輕撫在額頭上,她抬頭,看見祁宴君把手放在她的發絲上,細細的整理好,眼中的深情似乎要溢出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會等你,不用急在一時。”
“不是,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不想一直糾纏下去。”她抓著祁宴君的手,主動把掌心貼過去,意外發現男人的掌心比她要寬大許多。
藍悅不禁揚起唇,粉嫩的唇角間露出輕悅的笑。
從花園裡透來的燈光恰巧映射在她白皙的臉上,精致的眉眼間含著柔和的笑意。祁宴君的眼神深邃了些,隨後輕笑著把藍悅摟入懷裡。
聽見他胸腔內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藍悅忽然意識到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說出口,她和祁宴君之間更是如此。
他們已經相識了二十多年,經歷了很多事情,有些話說出口會顯得矯情,更何況,祁宴君想說的話都“做”了出來,她也沒必要假裝聽不懂。
兩人和好的事很快就被老爺子知道了,老爺子是最高興的,還說要幫他們重新籌劃一場婚禮,被藍悅及時阻止了。
她不想事情進展得這麼快,但也看得出老爺子非常高興,哪怕是被她阻止了,也要翻看臺歷說要找個合適的時間設宴,隆重的慶祝一番。
“老爺,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的,少奶這段時間一直和二少待在一起,我就看得出他們肯定會和好的,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管家給老爺子端了杯茶水過來,見他的桌面上擺滿的東西,順道幫忙收拾好。
“就你什麼都知道。”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笑意卻漸漸變得深沉起來,“以前是因為我沒把事情處理好,才導致藍家那邊對我們產生了這麼多的誤會,還連累了兩個孩子要經歷這麼多,如今看著他們和好了,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老爺,要是按照這樣算的話,當初要不是蔣政弄出了這麼事情,藍剛當年也不會毅然帶著少奶過來,她也不會認識二少。”
“哎。”老爺子挨在椅子上,陽光落在他的頭發上,看起來更加蒼白了,“不管怎麼說,他們能和好那是最好的,一開始我也擔心宴君沒法把藍悅帶回來。她看似待人溫和,什麼都不計較,其實心裡一直都很清楚,決定了事情就很難又回頭的餘地,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獨自一人出國,還在國外待了這麼久。”
“我把皓皓給她送過去的時候,本就做好了打算,她不會再回來。”
“但少奶不是回來了嗎?”管家含笑,“老爺啊,我看你還是不要管這麼多了,年輕人的時候,我們哪有這麼多的精力一件件的管?現在都三點多了,小少爺他們快回來了,老爺你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小少爺他們身上吧。二少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他有什麼想法,當初還不是一聲不吭的退伍了?甚至沒有跟我說一下!”
嘴上雖然呵斥著,但老爺子也順著管家的意思合上了臺面上的那些東西,去到樓下等著藍宸皓他們放學回去。
藍悅站在外面,把老爺子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見他們要出來,趕緊往旁邊躲過去,不想被老爺子他們知道她在外面,低頭一看,手裡的茶水已經涼透了。
她過來本來是想把剛泡好的參茶拿給老爺子的,沒想到管家的動作比她要快,恰巧就聽見了老爺子和管家的對話。
要不是親耳聽見,她還不知道老爺子對當初的事這麼耿耿於懷,還把責任都攬在身上。
幸好,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老爺子前段時間找了好幾個偵探去調查這件事,前些天,偵探們都把手頭上的資料整理好交給了老爺子,為證清白,老爺子那天特意讓藍仲他們過來一起查看。
從偵探調查回來的資料上可以清楚的看見,老爺子當初的確和蔣政有書信來往。蔣家這幾年出現了衰落,偵探便花了高價錢把蔣政和祁老爺子的書信都買了回來,沒想到還以為的查出當年蔣政和高層的書信。
上面清楚的寫著,蔣政一方面答應和老爺子合作,先是假裝逮捕藍家,引出幕後的黑手,另一方面又和高層聯系,打算對付藍家。
看見這些資料,藍仲唏噓不已,良久也沒有說話。
藍宏則在一旁憤憤不甘,想要找蔣家的人算賬,把幕後黑手給查出來。
“算了,啊宏,爺爺已經沒有這個精力了。”藍仲擺了擺手幹枯的手,“先不說那個蔣政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他的子孫也不知道當年的內情,我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力氣去調查。就算真的讓你們查出來了,誰能保證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在背後策劃的人會不會早就過世了?”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著要給阿哥他們報仇,可是過了這麼久了才發現一直都找錯了對象,我老了,也不想讓啊浚他們年輕一輩跟我一樣過得這麼苦,還是算了。”藍仲錘了錘自己幹瘦的雙腿,“等到我也死了,這些事就真的徹底結束了,誰也不要管了,這麼多年來,太苦了。”
“爺爺!”藍宏紅了眼睛,咬牙瞪向桌面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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