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藍浚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走到了停在旁邊的摩託車旁,利索的跨上去,冷眼中帶著嘲諷的望來,“即使祁家沒有做過當年的事,他們也不會允許在勢力範圍內出現另一股能威脅他們的勢力。”
“你真以為祁家沒有行動嗎?”
他的一番話冷冷的敲在心頭上,藍悅思緒空白,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哪怕早就知道祈宴君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他一直沒有主動提起,也從來沒有發生過奇怪的舉動,她便以為祈宴君沒這麼動手,便想趁著這個時候讓藍浚他們趕緊離開。
可藍浚現在卻告訴他,原來祁家已經在行動了?!
“天真。”
冷漠的話扎進耳中。
藍悅抬頭就看見藍浚戴上頭盔,黑色的頭盔擋住了他的臉,藍悅看不見他的表情。
隨後,摩託車啟動,朝著遠方駛去,似乎是特意過來通知她今晚的約見不過是一個陷阱,而且祁家已經在對藍家動手了,她必須盡快做出抉擇。
面對兩家的時候恩怨,她無法置身事外。
回頭望向昏黑的馬路盡頭,她捏了捏手,掌心裡滲出了冷汗。
也許是被藍浚提醒了幾句,她猛地覺得在昏暗處正有一雙眼睛在監控著她的一舉一動!
回到公寓裡,牆上的掛鍾指向了十點。
推開門迎面就撲來清洌的酒精味,抬眸望去,大廳裡隻亮著幾盞昏黃的燈,祈宴君坐在靠近陽臺的沙發上,桌面上擺放著一杯被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他修長的指尖間夾著一根燃點著的香煙。
陽臺的玻璃門打開著,刺骨的涼風就煙草和酒精味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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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在藍悅踏進公寓的瞬間,同時響起。她不安的止住步伐,隱隱感覺到後背上定格著一道炙熱的視線。
很明顯,有人一路跟著她回到公寓裡,並在第一時間就把她的行程告訴祈宴君。
“你……”你在做什麼?
她想詢問祈宴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猛又想起藍浚說的那番話,既然祈宴君一早就知道了祁家的存在,他派人跟蹤著自己,唯一的解釋就是,祈宴君是想知道她沒有和藍家的人在聯系?
可是,祈宴君真的是在懷疑她嗎……
藍悅垂下眼簾,心中蔓延著細碎的痛楚,“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在等你回來。”
男人掐滅煙頭,像往常一樣帶著笑意朝她走開。藍悅躲避不及,被他抱了個正著,酒精和煙草的混合味滲入鼻腔裡,卻並不難聞,隻是藍悅並不習慣。
“放開我!”
她想要推開祈宴君,卻感覺到對方抱得更緊,跟平時不一樣。她隨即意識到祈宴君已經知道她方才和藍家的見面。
隻是跟在她身後的人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出現,所以他們並不能聽清楚她和藍浚到底說了什麼。
那些人都是祁家的人,既然祈宴君派他們過去跟著她,那麼他們很有可能知道對藍家和祁家之間的恩怨,對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感,說不定會在祈宴君面前謊稱她和藍家關系親密……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不是沒有可能。
既然祈宴君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那麼雲芳他們恐怕也知道吧?這就是,雲芳非要把她趕走的原因?
藍悅忽然沒有力氣推開身後的男人,就如,藍浚所說,她想要祁家和藍家重修舊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
沉默了一會兒,她動了動胳膊,示意祈宴君松開手,“你派人跟著我了?”
“怕你生氣跑掉了。”
他“嗯”了聲,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手,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藍悅輕垂眼簾,隱隱察覺到祈宴君是不想提及今晚的事。
一旦把事情說破了,他們恐怕就沒有辦法和平同處。
在今天之前,她還天真的以為隻要把兩方的人勸服,雙方就有可能和解。可是藍浚的話讓她認清楚一個事實。
今天是有人暗中拿走了藍浚的手機,騙她過來見面,藍浚得知事情後第一時間趕來讓她離開。盡管對幕後的人隻口未提,但她也能猜到是藍家所為。
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可以在藍浚不知情的情況底下拿走他的手機。
也就是說,藍家是故意利用她把祁家的人給引過來的。要不是藍浚及時出現,雙方恐怕已經爆發衝突,就連她也會被牽扯其中。
藍家和祁家之間的恩怨比她想象中還要深,也許,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小悅兒。”
祈宴君枕在她的肩膀上,握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裡,粗礪的指尖抵在手背上。
藍悅尚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指尖間一涼,一個微涼的硬物的套進她的中指上。
“你做什麼?”冰凌的感覺刺得藍悅大驚,甩著手要把這個東西弄掉。
第四百五十四章 我們就去結婚
“別動!”祈宴君一把摁著她的手,溫熱的臉頰正好貼在了她的臉上。她稍微一動,藍悅就感覺到有個溫熱柔軟的東西在臉上輕輕擦拭著,“戴著,這是我給你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手上的東西竟然是一枚戒指!藍悅心跳微亂,動手要把它摘掉,卻被祈宴君再次壓住了動作。
貼在耳畔的低沉話音裡夾帶著暗啞的淺笑,“等你什麼時候答應我,我們就去結婚。”
結婚?這個遙遠的詞讓藍悅聽著晃神她從沒想過,居然能從祈宴君口中親耳聽見這句話,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底下。
祈宴君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跟她說,他不在意藍家和祁家的恩怨,也不在意她和藍家到底有親密,隻在乎她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嗎?
在剛結婚時,她無數次希望,祈宴君心裡能有她的一席之位。可是後來,失望多了,她便不再期待了。
可祈宴君今天卻給了她一個意外。
手上的戒指是一枚銀白色的铂金戒指,鑲嵌著一顆泛著淡淡幽藍的細小鑽石。乍眼一看,似乎很普通,但若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在戒指的旁邊還雕刻一行小字。
字體隻有螞蟻般大小,她根本看不清楚。正欲低頭查看,又想起身後的人還沒有離開,隻好壓住好奇心,不再嘗試摘掉這枚戒指。
她不舍得……
沉默在兩人之間徘徊了很久,最終是祁宴君率先松開手,溫柔的用手整理好她耳畔垂落的微卷發,“我幫你把洗澡水調好。”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耐心,不等藍悅回應便往浴室那邊過去。
腳上還穿著一雙灰黑色的棉質居家拖鞋。
這是她之前帶藍宸皓去超市買鞋子時,不小心買錯了的,因為懶得去替換就直接放在鞋櫃裡,被祁宴君拿來用了。
仔細一看,才發現家裡還有不少東西被移動過。茶桌上的紅酒被喝掉了一半,煙灰缸裡也鋪著不少的灰燼。
顯然,祁宴君等她回來時並不好受。
本想動手把這些東西收拾好,可是聽見浴室裡哗啦啦的流水聲後,她又收住了動作。要是她碰過這些東西了,祁宴君一眼就能看出來,到時候隻會讓氣氛更加尷尬。
她現在無法給祁宴君一個準確的答復,不僅是因為藍家和祁家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更因為,她也無法看懂自己的內心。
到底要不要和這個男人復合?
指腹輕輕摩挲著戒指上的紋路,心裡蔓延出細碎的痛楚。她垂下眼簾不再多想,回到房間裡拿了衣服,浴室裡已經被放慢了溫水。
趁著祁宴君不注意,她趕緊將門關上,生怕這男人又像昨晚一樣忽然把她摁在牆上。家裡隻有她一個人,要是祁宴君強來了,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藍悅穿戴整齊,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間裡,把門鎖上。
外面依稀傳來男人低沉的笑,“小悅兒,要是我真的想對你做什麼,你以為這扇門能攔得住我?”
“……”
祁宴君說這番話時,藍悅還沒有走遠。她緊張得屏住呼吸,思索著要不要找張椅子把房門給堵住,下一秒,門外又傳來聲音,“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小悅兒,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一輩子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祁宴君的話沒有說得太過露骨,她卻一下子想到了這句話,心裡一慌,苦澀的發現自己興許早就接手了祁宴君,隻是無法放下過去的事。
在家裡休息的了一晚,她故意推遲了起床的時間,等到八點多才謹慎的打開門。
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燦爛的陽光穿透窗紗落在了地毯上。在廚房外的餐桌上還放著一份用保溫盒裝著的早餐,祁宴君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心裡隱隱有些失落的同時,她松了口氣。
要是祁宴君今天繼續留在這裡,她的壓力會更大。
早餐隻是簡單的三文治,做得卻特別精致,用料充足,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祁宴君親手為她準備的。
吃著這份早餐,心裡有些不知滋味。
祁宴君對她這麼用心,她怕自己支撐不了多久機會棄械投降。可是這件事關於到她的一聲,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藍悅了,她必須深思熟慮的想清楚,祁宴君復合後會變成什麼樣。
那個結果,是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吃完早餐,她給藍浚打了電話,在確認電話裡頭的人是藍浚後,她問起了關於昨晚的事,“昨晚是不是藍家的人,拿走了你的手機聯系我?他們是想借著我把祁家引出來,對不對?”
“對。”
藍浚清冷的嗓音裡沒有多餘的情感,“不過,你要記住,你父親也是姓藍的。”
他說的是她的父親,而不是她。
藍悅輕皺下眉頭清楚的感覺到,藍浚對她的不滿,甚至不願意承認她。哪怕是藍家的確是想著要利用她,藍浚也沒有向她道歉的意思。
要是她不盡快做出選擇,藍家很有可能會拋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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