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藍悅卻也眼尖的瞧見手表的表帶上似乎沾著些紅色的汙跡。
可是來不及看清楚,祁宴君就把手表也摘掉,遞給佣人,“送回去清洗。”
“知道了,少爺。”
佣人恭敬離開。
雲芳今晚也不在家,祁霖還在外面忙著,要到九點才回來。餐桌上隻剩下她和祁宴君還有兩個孩子。
藍宸皓刻意捧著小碗坐到藍悅身邊,戒備的盯著祁宴君,免得這人一有就會才跑過來。
但是祁宴君今晚似乎累了,俊美的臉上帶著倦意,晚飯也隻是吃了幾口便回到房間裡休息。從身後經過時,伸手貼在藍悅小巧的臉上,溫暖的掌心貼著她微涼的臉頰。
藍悅有些不自然,卻不爭氣的沒法推開他的手,貪圖這些溫暖。
祁宴君似乎也看出她的喜歡,笑彎了眼湊過來,“修遠和小鬼明天要上學,隻有我們過來。”唇瓣貼著女人微燙的臉頰,他笑得曖昧,“小悅兒,明天我等著。”
哐當一聲,藍悅手裡的筷子丟到碗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窘迫的撿起來,不僅耳朵連脖子都通紅了,最受不了祁宴君用這種語氣說話。
“媽媽,你的臉為什麼是紅色的,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藍宸皓坐在另一邊並沒有聽見祁宴君的話,抬頭就看見藍悅的異樣,嚇得他趕緊就著椅子站起身,伸手摸向藍悅的額頭,頓時驚呼,“媽媽,你發燒了!你的額頭很燙,老師說要馬上吃藥!”
“媽媽沒事,你先坐下。”
藍悅心跳如雷,隻盼兒子不要再說了,祁宴君還站在她身後!
“不行,我要帶媽媽去醫院!”藍宸皓倔強起來誰也勸不住,加上他昨晚肚子痛,藍悅在旁邊照顧了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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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痛媽媽這麼操心,難得有機會讓他照顧媽媽,當然不能輕易放棄了。
說著,他要跳下椅子去打電話,可是一隻大手卻摁著他的腦袋,強迫他坐了回去。
祁宴君笑眯眯的撐在藍悅的椅子上,眼睛看著女人越發通紅的臉,嘴上卻在兒子調侃著,“不用去醫院了,你媽媽的心病隻有我能治好。”
說到“心病”時,他的唇幾乎是貼過來的。
藍悅觸電的避開,一眼瞪過去,“你不要跟孩子亂說,會教壞他們!”
祁宴君無辜,又有些好笑,“小悅兒,我說了什麼話會教壞他們?還是說……”他湊過來嗅著藍悅身上的幽香,嗓音更加沙啞,“你想要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她是我的人
“別胡說。”
藍悅看了眼在旁邊探頭探腦的兒子,忍怒將祁宴君推開,心底卻竄起一陣燥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祁宴君,貪婪著他身上如陽光般溫熱的氣息。
這真是一股不太好的衝動。
藍悅蹙眉忍下,端著盤子站起身,“皓皓,媽媽幫你去廚房拿些水果過來。”
“好啊!”
藍宸皓盡管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但聽見藍悅在關心他,小孩兒當即露出得意的表情衝祁宴君哼了哼。
如果他有尾巴,估計尾巴都翹上天了。
“小屁孩。”
祁宴君蹂躪著他的頭發,眼神卻溫和了些。
餐廳裡的燈光明亮,清晰的映照在藍宸皓的臉上。他皺著臉想要把祁宴君的手推開,臉上的五官褪去了些許的稚嫩,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
難道他媽老實說這小屁孩長得跟他小時候很像。
隻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藍宸皓還是個奶娃娃,白皙的小臉肉嘟嘟的,根本看不出五官。在祁家住了一段時間,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整天跑出去野,五官都是成熟了些,和他五六歲的時候有九分相似。
乍眼一看,極容易認錯。
祁宴君的心愈發柔軟,卻拽了拽手裡的頭發,藍宸皓痛得當場“啊”了出聲,氣呼呼的說要告訴藍悅,這副罵咧咧的模樣跟他可不像。
他小時候從來不會向父母的告狀,總是帶著藍悅去欺負別人,藍悅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他身後好奇的看著。
見他闖禍了也不生氣,默默的幫他收拾好殘局。
似乎的一轉眼,他們的兒子都這麼大。
“你放開我,我要告訴媽媽!”
掌心被張牙舞爪的小孩兒抓了一下,祁宴君嗤笑著彈他額頭,“整天把媽媽掛在嘴裡,老子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關你什麼事!”
藍宸皓鼓著腮幫子把頭發整理好,卻沒有真的跑去告狀,大口大口的嚼著碗裡的東西,一雙眼睛直瞪著祁宴君。
祁宴君也懶得跟他計較,抬步往二樓走去。
剛踏上樓梯,他表情不自然的扶了下腰,很快又恢復冷淡,看不出任何異樣。
容修遠乖巧的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眨巴著眼睛瞅著祁宴君,見藍悅還在廚房裡忙著,他丟下一句要回房間裡拿些東西,就跳下椅子,邁著小短腿噔噔噔的追上祁宴君。
藍宸皓真的以為他隻是去拿東西,就沒有跟著一起去,專心的吃著飯。
“叔叔。”
祁宴君剛推開房門,後衣擺就被拽住。
回頭看見容修遠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他。
祁宴君疑惑的望了眼餐廳那邊,以為容修遠隻是吃飽了,就順手把他抱進房間裡,放在沙發上。
“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容修遠晃了晃雙腿,仰首看著祁宴君,伸出小手指向他的腰,“我剛才看見了。”
祁宴君愣了下,狹長的桃花眼裡露出笑意,揉他腦袋,“修遠看得真仔細。這是你跟叔叔之間秘密,不能告訴其他人。”
“哦。”
容修遠懵懂的歪著腦袋,扳著小手數了數。他之前答應藍悅不能把藍浚出現在軍區的事告訴祁宴君,現在又答應祁宴君不能把他不舒服的事告訴藍悅。
他又越來越多的秘密要保守了。
容修遠苦惱撓了撓後腦勺,怕自己會弄亂了,趕緊跳下沙發,“叔叔,我回房間記下來。”
“恩?”
祁宴君沒聽清楚他的話,小家伙就邁著短腿跑回房間裡,拿出一本筆記本趴在書桌上一字一劃的需要保密的事情記好。
但是有很多字不會寫,他又撓了撓腦袋,猛地靈光一閃,率性用圖畫來代替。
他用紅色的蠟筆畫了個長頭發的火柴人代表藍悅,然後又拿黑色的蠟筆畫了一個小小的黑人,代表藍浚。
在藍悅和藍浚打了個交叉,代表這件事是不能說的。
他想了想,拿出藍色的藍筆畫了個很高的火柴人代表祁宴君,又用紅色的蠟筆在祁宴君腰間畫了一筆,代表他受傷了,然後又打了個交叉,證明也是不能說的。
畫好後,容修遠露出滿意的笑容,把小本子藏好,又興奮的跑到樓下吃飯。
祁宴君並不知道這些事,他打開衣櫃,找出一件黑色的衣服,脫掉襯衫,露出肌肉結實的後背。在精壯的腰間纏著繃帶,腰側滲出大片鮮血。
伸手摸了下,指尖沾上了血跡。
他蹙眉不悅,從櫃子裡拿出藥箱,把傷口重新包扎。
拿掉繃帶,露出了皮肉翻裂的傷口,像是被刀子使勁劃破,暗紅色的鮮血緩慢流出。
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把傷口處理好,房間裡全是濃重的血腥味。
祁宴君沒有穿衣服,打開空調抽風,叼著一根煙走到陽臺上。
底下正對著大廳的窗戶,能聽見藍宸皓扯著大嗓門說起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其中夾雜著藍悅輕柔的嗓音,讓孩子不要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藍宸皓嘴上應著,安靜了一會兒又拉著容修遠說話,聊起了最近最喜歡的卡通角色,樂得哈哈大笑。
他聽著,唇角微揚起,許久沒有這麼放松過來。
等到血腥味散得差不多,祁宴君穿上衣服,打算下樓和他們一塊。他可不會委屈自己在樓上偷聽這麼可憐。
然而,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來電顯示是祁翰墨。
祁宴君再不滿,也隻能接聽了。
“你把李越的人都處理掉了?”
還有沒有開聲,祁翰墨低沉中夾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
“對啊。”
祁宴君一臉輕松,走到鏡子前整理好衣領,“他們試圖逃跑,我是按規矩辦事。”
“你的規矩不是軍方的規矩!”祁翰墨動怒,但對著對方吊兒郎當的語氣,他多說無益,隻是語氣裡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李越是重犯,這次我幫你處理掉。下次別給我整亂!”
“那得看情況。”
“……”電話裡頭沒了聲音,但能聽見粗促的呼吸聲,像是在強忍怒氣。數秒後,祁翰墨多了些無奈,“為了那個女人,你做得太過了。”
祁宴君不說話,臉色冷了些。
祁翰墨沒管他的情緒,接著說道,“藍悅最近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年交往親密,這件事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和她的事情沒有興趣,但如果事情威脅到祁家,我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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