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藍悅窩在被窩裡,見到管家推門進來,遞給她幾隻白色藥膏,“少爺吩咐我拿給少夫人。”
藍悅接過,看了幾眼,無聲冷笑。
貓哭耗子假慈悲。
“謝謝。”
她沒有拒絕,畢竟她需要這個。
上了藥,找出一條絲巾戴上,藍悅想起之前的事,面色一白,立馬跳下床,抱過一隻垃圾桶,一頓幹嘔,把早飯全都吐幹淨了,才頭昏眼花的靠在床頭,輕輕的揉捏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她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每每回想起祁宴君似是而非的話,她就驚懼不已,恨不得立馬逃離出這個牢籠。
中飯晚飯藍悅都沒吃,中途許妙容來過一次,說想和她聊聊天,藍悅懶得搭理她,裝作已經睡著了。
翌日,她看見祁宴君帶著許妙容離開了,於是出了房門,吃了點東西,便到了花園,感受到暗處有一雙眼睛如影隨形的跟著,她抿了抿嘴,沒有愚蠢的直接往外闖,而是漫無目的的闲逛了起來。
花園太大了,逛了一天也才逛了大半。
藍悅回到房間,站在窗前,看著一輛車停在門口,許妙容挽著祁宴君的胳膊款款下車,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仿佛一對蜜裡調油的夫妻,畫面和諧又唯美。
“呵——”
藍悅哼笑了一聲,把窗子關上,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漸漸的,她有了點睡意,呼吸均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噠’。
門悄然打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蓋下,緩緩的朝床邊靠近,慢慢的坐在了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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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透過紗質的窗簾灑落,照的臥室昏暗不明,也照的男人側臉好似籠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澤,他晦暗的視線精準的落在藍悅的俏臉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藍悅的睡姿很端正,平躺著,雙手交疊。
夜很靜,落針可聞。
夜很深,但遮掩不住男人深沉的目光。
他眼神逐漸的下移,同時抬起一隻手,大掌輕飄飄的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僵硬的手指蜷了蜷,似乎想幹點什麼,最終放棄了,隻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摩挲著她的腹部,動作難掩輕柔。
好一會兒之後,一聲不帶任何情緒的喃喃響徹整個空間。
“這個孩子,不能留——”
黑暗中,他眼眸如夜色一樣沉靜,又如冰雪一樣的清涼,莫名的色澤滑過,任誰也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他凝視了一會兒她純然的睡顏,迅速的站起,出了房門,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秒,床上本該睡著的藍悅猛地睜開了眼眸,一雙眼睛滿是驚駭。
在祁宴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孕婦覺淺,她最近心事又多,一點小動靜都能驚醒。
藍悅打開燈,被暖黃的燈光一照,她額頭上的冷汗越發的刺目,她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聽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恐慌的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
這一夜,藍悅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她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知道祁宴君走了,於是下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中指手畫腳的許妙容。
許妙容抬著下巴,一張臉寫滿了傲然,用女主人的姿態指揮佣人幹著幹那,聽著幾個一臉諂媚的下人稱呼她為——祁少奶奶,藍悅目光一涼,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走了下去。
“藍悅,你醒了啊。”
許妙容餘光掃見她的身影,頓時眯著眼笑了,“梨園的裝修我挺喜歡的,但畢竟這兒會是我一輩子的住所,所以我適當的調節了一下,你沒意見吧?”
藍悅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隨你的便。”
許妙容冷笑了一聲,對張媽吩咐道,“還不快給藍小姐上茶。”
張媽猶豫了下,在許妙容帶著警告的注視下,端了一杯茶,“藍小姐,喝茶。”
藍悅神色一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面色柔和,神態大方的許妙容。
這是公然打她的臉?
第三十七章 她的秘密?他不配知道!
“不用了,還是把你的茶端給你們的祁少奶奶吧。”她並不掩飾自己的譏諷,淡淡的道,“不過有些東西,言之過早了可不好,許小姐一個未嫁的姑娘,你們也該注意一下稱呼,省的惹來笑柄。”
她淡然的目光掠過一眾各異的臉孔,在許妙容沉下來的臉上停頓了一瞬,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祁少奶奶,你別動怒。”
“隻有許小姐才配當我們少爺的妻子,藍悅算什麼東西!”
“水性楊花又不知羞恥,呸!”
“……”
藍悅聽著從客廳傳出來的對許妙容的奉承,以及對她的貶低,她冷冷一笑,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並不是因為這些話而生氣,而是祁宴君的做法讓她覺得萬分屈辱。
他以為讓一個小三兒登堂入室,讓下人欺負侮辱她,她就會向他服軟嗎?
她隻是很厭煩,覺得惡心。
許妙容看著藍悅的身影消失,聽著佣人們對她的恭維,臉色稍微回暖了一些。
她是許家的大小姐,名利兼有,身份高貴,藍悅根本不配和她相提並論,隻是,她畢竟和宴君有二十年的情分,如果磨磨蹭蹭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必須得盡快,還有她的那個孩子……
絕不能留!
許妙容斂去眸內的寒光,淺笑瑩然的道。
“張媽,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是。”
在梨園的日子對藍悅來說,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她時時刻刻懷著戒備心,心神疲憊,不到幾天就瘦了一圈,唯一讓她感到稍稍安心的便是祁宴君這兩天一直沒回來。
自那天過後,她對他的懼怕已經上升到了巔峰。
她甚至不敢再見到他了!
“少夫人,廚房燉了一鍋補品,請用。”
一個佣人端著一碗熬的濃濃的鴿子湯走過來,坐在客廳看電視的藍悅看了一眼她畢恭畢敬的舉止,心頭泛起了一絲疑惑,“給我的?”
自許妙容搬進來後,她這個祁少夫人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佣人們對她除了面子功夫,該有的尊重是一點也沒有,更甚者在許妙容的授意下,她們連祁少夫人的稱呼也改了,又怎會突然對她如此熱情恭敬?
事出反出必有妖,她不得不防。
“是的,少夫人。”
藍悅淺蹙娥眉,伸手去接,在對方松手的時候手一抖,湯碗滑落,摔了個四分五裂。
“哎呀!”
佣人驚慌的叫了一聲,忙用託盤把碎片撿起來,神色有些焦急,不滿的看了藍悅一眼,“少夫人請等一下,我再去端一碗過來。”
“嗯。”
藍悅不動聲色的應了一聲,卻在她跑進廚房的時候靜悄悄的跟了進去,靠在牆上,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快點再做一碗出來,這可是少爺親自吩咐的打胎藥,務必要把她肚子裡的野種弄掉!”
'“行,馬上就好。”
“……”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進入藍悅的耳中,這一刻,她宛若墜入了冰窟,渾身發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漿糊一樣的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馬上離開,一秒鍾她都待不下去了!
祁宴君果然要對她的孩子下手!
她能防範的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呢?
藍悅攥緊拳頭,腦海裡浮出一張冷厲的面容,嘴角延伸出的一抹澀笑透著死寂的味道,頹然的閉上了眼,內心木然。
祁宴君,他真是好狠的心。
如果不是她已經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了,她真想告訴他真相,讓他明白他連虎毒不食子的老虎都比不過,他就是個人渣!
可惜,事到如今,她永遠都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他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配!
在佣人再度送湯來時,藍悅以困了為借口拒絕了,聽到對方不甘心離開的腳步聲,她睜著一雙空洞的眼,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表情漸漸的堅定起來。
她沒吃中、晚飯,休息到半夜,養足了精神,摸黑下了床,穿了一套利於行動的運動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此時的梨園萬籟俱寂。
佣人們也都休息了,一片黑暗,唯有客廳一盞臺燈亮著。
藍悅在梨園住了也快半個月了,對這裡的地形了如指掌,她來到雜物間,翻到一捆麻繩,於是抱在懷裡,一步步的走出客廳,來到花園。
梨園四面牆都有保鏢巡邏,她這幾天逛園子也摸清了一些規律,掐著時間點跑出來,趁他們換崗的時候,溜到了圍牆下隱蔽的一腳,把繩子勾在牆頭的尖刺上,雙手一拉,兩隻腳踩在牆面上,無聲無息的往上爬。
掌心被粗糙的繩子磨的生疼,藍悅咬著牙,萬分艱難的才爬到了牆頂。
好在牆頂雖然有不少尖刺,但尖刺之間的空隙也足夠她穿行了,她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慢慢蹲下身,如爬上來之時一樣,雙手緊拽著繩子,一點點的往下滑。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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