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乖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9690

想你想得快瘋了

書名:學不乖 字數:9690 更新時間:2024-09-30 14:49:59

  今年楓島格外熱。

  正午日頭當空,毒辣的陽光灑在海岸,岸邊碼頭上豎著塊藍白路牌:達格夫町後海旁。

  一群打著赤膊的水手蹲在碼頭上擰鋼筋。

  靳寒坐在其中,和其他水手一樣半裸上身,兩隻結實的大手攥著鐵絲旋轉。

  陽光在他麥色的肩背上打下油亮亮的一層,隨著他每次發力,腰部、背部肌肉都會一條條賁張收緊,讓人不禁聯想他做某些事時衝擊力是不是也這麽強。

  “靳總,婚禮要開始了。”

  司機過來叫他,看他旁邊沒有那個熟悉的人影,“小洄哥還沒回來?”

  “玩去了,一會兒接他。”

  司機點點頭,看他又在乾這些髒活,連忙要接過來。

  靳寒沒讓:“別沾手了。”

  他擰完最後這根,撩了捧海水衝掉掌心的鏽,起來去後面衝澡。

  他十七歲開始跑船,是最底層的泥腿子出身,即便已經爬到如今的地位,也不端一絲高高在上的架子,為了快速出貨和工人們一起乾活是常有的事。

  婚禮在小金山舉行,開車去要半小時。

  空氣悶燥,整座島嶼都在日頭下睡著。

  靳寒懶懶地坐在後座,搭在車窗上的手勁瘦修長,指尖夾著支燃到一半的香煙。

  從後海到小金山,要經過一條全長300米的海底玻璃隧道,隧道內是一片蔚藍色的世界,五彩斑斕的魚在頭頂和車窗邊穿梭,陽光透過海水灑在臉上。

  靳寒冷冷抿著唇,用一種冷漠到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窗外,無數曖昧的光斑在他臉上定格又遊走,煙霧飄拂過他的指尖,在這片藍調中,仿佛一幕以悲傷為底色的電影鏡頭。

  他讓司機在隧道中段停下。

  不多時,對面轟鳴聲響起。

  一輛黑色重機摩託車從隧道盡頭疾馳而來。

  機車油箱被改造成了透明罩,隨著引擎震動,能看到裡面的汽油像黑色噴泉般翻滾。

  這是全楓島公認最酷的機車,每次開出來都會引得一群飆車仔隨行。

  當然,更酷的當屬機車主人。

  裴溪洄一身利落工裝,驅動摩託在靳寒的車前甩尾急停,輪胎和地面摩擦出一串飛濺的火星。

  他抬手到下巴處解開搭扣,脫下頭盔,露出光潔白皙的臉和一頭惹眼的金發,迎著涼風甩甩腦袋,像隻剛撒完歡的小犬。

  “Daddy,中午好!”

  漂亮男孩兒彎腰趴到後車窗口,揚著個大大的笑臉和靳寒問好。

  靳寒頭都沒抬,垂手掐滅香煙。

  似乎早就猜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裴溪洄苦笑一聲,抱著自己的小圓頭盔坐到前面。

  司機有點懵。

  這少爺什麽時候坐過副駕?

  向來都是靳寒坐哪兒他賴哪兒,靳寒的腿就是他的窩,橫七豎八地隨便臥。

  怎麽出去半年再回來,連窩都挪了?

  但疑惑歸疑惑,他不可能多嘴問。

  摩託放隧道邊不用管,裴溪洄一屁股坐進車裡,帶著股和他本人一樣張揚的熱風。

  司機打開空調,冷風很快吹走他的汗。

  他坐得挺乖,老老實實地靠著椅背,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望著前方,那裡掛著個有點歪的後視鏡,正好能照到靳寒。

  於是裴溪洄的視野就縮小成這面隻有巴掌大的鏡子,靳寒滿滿登登地擠在裡面。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臉看。

  看他深黑色的短發,硬朗的五官,一雙狹長的下三白眼,和眉骨上那條淡褐色的小疤。

  許是因為年輕時常常爭強鬥狠,以命搏命,靳寒身上總籠罩著一層洗不掉的兇性,即便這樣半垂著眼的樣子,也讓人覺得硬和冷。

  楓島人稱他為閻王都不敢收的兇神,可對裴溪洄來說,他隻是養了自己十八年的哥哥。

  可哥哥從他進來到現在,看都沒看他一眼。

  裴溪洄低頭歎了口氣,一陣鼻酸。

  頭髮讓頭盔壓趴了,他就想梳起來,拿手在腦後隨便攏成個小揪兒,攏完一摸手腕,沒發繩。

  “嘖。”

  估計又是騎車的時候斷的,這都第多少根了,他煩得想把頭髮剃了。

  正想隨便找個什麽繩用用時,一隻手從肩膀後伸過來,指尖夾著根黑色發繩。

  裴溪洄一愣,慢慢抬起眼,後視鏡裡靳寒終於肯撩起眼皮看向他。

  面無表情,聲音冷淡:“不用?”

  “用!”裴溪洄看到他手上還綁著自己的發繩,眼睛都亮了,怕他不給了趕緊去拿。

  可他兩隻手都攏著頭髮呢,又著急,就想先拿嘴叼過來。

  他低頭湊到靳寒手邊,張嘴咬向發繩。

  和他從靳寒手裡叼別的東西給靳寒戴時是一個習慣,發繩又是個小圓圈。

  靳寒眼底驀地沉了下去,在他的唇就要夠到發繩時突然收回手。

  “裴溪洄,你浪什麽?”

  裴溪洄維持著抓頭髮的姿勢,沒反應過來。

  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看到發圈像什麽後他就回過味了,心裡頓時湧起一股要把心臟給蛀空的酸。

  “我沒那意思,我……我哪兒還敢啊……”

  果然,今天就不該來。

  裴溪洄想。

  請柬是半年前收到的,結婚的是他發小,夏海生,家裡排老三,都叫他夏三兒。

  裴溪洄這次趕回來就是為這事。

  作為合法伴侶,靳寒當然也要一同出席。

  靳寒這些年越發低調,很少出席私人性質的邀請,更可況夏家從當家的老太爺死後就一落千丈,接班人和年輕一輩都扶不上臺面,實在不夠格讓靳寒賞臉。

  今天他特意到場是為了誰,顯而易見。

  裴溪洄拿出手機,點開和靳寒的聊天界面。

  最後一次對話是他得知靳寒也要去婚禮時發的:哥,婚禮我自己過去就行,不用接。

  消息發出去五天後,靳寒才回他一條。

  就是半小時前那句:去海底隧道等。

  裴溪洄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這輩子除了那天晚上,就沒能真正“忤逆”過靳寒一次。

  這人控制欲太強,行事既獨又專,習慣把自己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心。他定好的事告訴別人,就隻是個亟待執行的指令。

  五分鍾後終於抵達小金山。

  靳寒一下車,立刻就圍上來一群賓客和他寒暄。

  不是夏三兒之流的年輕後輩,這些人還沒有站在靳寒面前露臉的機會。而是同去世的夏老太爺相差無二的,有頭有臉的豪門望族當家人。

  他在這種場合很少開口,隻偶爾點頭。

  不是位高權重者的傲慢,隻是天生性子冷。

  他還在碼頭做苦力時話要比現在還少些,兩三天也不定會說一句,一雙黑沉而冷漠的眼睛裡很少出現第二種情緒。

  與其說他冷漠,倒不如說他冷血。

  除了裴溪洄,他看任何人都像看螻蟻。

  好在能進他交際圈的都是明白人,也了解他的脾性秉性,並不覺得被看輕。

  等他們說差不多了,靳寒面上帶出個笑,從人群中伸出手,抓住裴溪洄的手腕,把他帶到人前。

  從小到大,靳寒都是這樣帶著他。

  裴溪洄好動,從小注意力就不集中,出門在外不抓著他,一會兒就找不見。

  靳寒抓了他半輩子,圈裡人也習慣他身邊有這麽個人。

  他十四歲在碼頭扛大包,那時裴溪洄五歲,被他拿根繩子拴在腰上,走一步跟一步。

  中午碼頭放飯,每人兩個包子,一個肉的一個素的,他把肉的給裴溪洄,素的那個還要再掰一半,留到晚上給裴溪洄做宵夜。

  他十七歲開始守船,出海前所有水手在他房裡集中開會,聽他指揮。

  他一隻手在本子上劃拉人員部署,另一隻手拍著懷裡呼呼大睡的裴溪洄的後背。

  二十五歲,他終於熬出頭,開始以另一種身份出現在大眾視野。

  名利場上的資源逐漸向他傾斜,豪門望族紛紛邀請他作客赴宴,那時裴溪洄十六歲,依舊被他攥著手腕帶在身邊。

  大人們在酒桌上談生意,他單獨給裴溪洄開一個小桌板,點些家裡吃不到的新鮮菜。

  越是薄情寡欲的上位者,越引人窺探他隱匿於心的陰私偏愛。

  起初有不識趣的問他:裴溪洄是他什麽人?

  靳寒從來不答。

  直到三年前同性婚姻合法,靳寒在半島酒店為裴溪洄舉辦了一場萬眾矚目的世紀婚禮。

  那些人才恍然大悟,不管裴溪洄以前是什麽身份,從今以後,都隻是靳寒的愛人。

  也是從那天起,楓島名利圈開始流傳起一條不太成文但又雲集響應的潛規則——想要得到靳總的青眼,就去討裴少爺的歡心。

  這些按輩分論能做他爺爺的人,一口一個小裴親切地叫他,問他最近去哪玩了,怎麽好久不見。

  裴溪洄扯個由頭混過去。

  他們又問他怎麽瘦了這麽多,是不是苦夏?

  這句倒不是奉承,和之前骨肉勻亭的樣子比,裴溪洄確實瘦了很多。

  他笑著“啊”一聲,開玩笑似的說:“犯錯誤了,讓我哥罰的。”說完瞟了靳寒一眼。

  正巧,靳寒也在看他。

  兩人的視線在人群中相撞,下一秒靳寒的胳膊就伸了過來,在他後頸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前陣子感冒,不好好吃飯。”

  這話連個主語都沒有,但所有人都知道靳寒在說誰。

  裴溪洄隻感覺後頸一麻,靳寒的手順著他的衣領伸了進來,落到鎖骨上,一掃而過。

  “是瘦挺多。”

  心臟狠狠一抽,裴溪洄低頭抹了把眼睛。

  他還以為靳寒沒看出來。

  瘦不瘦的話題早過了,靳寒的手還捏在他後頸上,一下一下地,仿佛什麽都不曾變過。

  他今年二十三了,靳寒依舊像小時候那樣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諱地捏他。

  食指拇指卡在脖頸兩側,掌心貼著慢慢揉。

  那麽冷硬的一個人,做這麽溫柔又疼惜的動作,顯得很反差,也很珍愛。

  裴溪洄以前最喜歡哥哥掐著他這個地方吻他。

  雖然每次都被掐得生疼,但更多的是喜歡,喜歡得總是哭出來。

  其實他現在就挺想哭的。

  脖子那兒空了太久了,欠捏。

  賓客陸續進場,夏家人出來招待。

  夏海生一看到他就嚷嚷:“裴溪洄!你怎麽不等婚禮結束了再來!”

  “我倒是想,但你結婚爸爸得親眼見證啊。”裴溪洄聽他這個大嗓門就腦瓜子疼,但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還挺可樂,過去拍拍他臉,“哎呦三兒啊,想當年我剛認識你時你還是個大胖小子,轉眼都長這麽大了,婚都結了,爸爸甚是欣慰。”

  “少佔老子便宜!”夏海生氣得想楔他,可一看到靳寒過來又瞬間縮成個鵪鶉,躬下腰來恭恭敬敬地說:“靳總,感謝您能來,有什麽招待不周的我——”

  “你得了吧你!你裝什麽文化人!”太知道這發小是個什麽貨色,裴溪洄毫不留情地拆他臺,兩人不顧靳寒在場,又嗆嗆起來。

  夏父趕緊上前對靳寒說招待不周,其實心裡別提多揚眉吐氣。

  楓島這一代裡這麽多年輕後輩,有哪個結婚能請來靳寒?

  不管是為誰來的,那都是天大的臉面。

  他想把靳寒往主桌上引,心裡盤算著一會兒陪同的人一定要精挑細選。

  “不用麻煩。”靳寒看裴溪洄和人鬧夠了,把他抓回來,“給我們找個角落就好。”

  “這怎麽行?”

  “行的伯伯,找個犄角旮旯把我們放下,別打眼。”裴溪洄朝後面那群巴巴的賓客努努嘴,“不然讓人知道他坐哪兒,飯都吃不成。”

  “好吧……也是這個道理。”

  夏父把他們引進酒店,帶去一個幽靜的水榭,裡面就兩三桌,周圍還有綠植遮掩。

  桌上賓客都是些爺爺奶奶,別說敬酒了,話都不舍得讓靳寒一直說的。

  裴溪洄非常滿意,拍拍靳寒。

  “哥,咱倆換換位置。”

  他想坐靳寒右手邊,好方便給他夾菜。

  靳寒的右手臂以前受過傷,拉料時被機器絞進去了,一層皮和肉當場就沒了,骨頭差點被夾斷。

  要不是他反應快,別說這隻手,整個人都得被纏進去絞碎。

  這事過去很久了,那處傷也早好透了,日常生活沒什麽影響,但裴溪洄就是在意,在家什麽都不讓他用這隻手做,夾菜都怕他疼。

  “不用,就這麽吃。”

  “哎呀來吧,一會兒這邊還要上菜,撞到你又得疼。”

  靳寒沒動,就那麽冷眼看著他。

  幾秒後,他發出今晚第一個發自內心、卻滿是奚落的笑。

  “裴溪洄,你真在乎過我疼不疼嗎?”

  裴溪洄張張嘴,眼底一片暗紅血絲。

  這話太狠了。

  他的心即便是銅牆鐵壁,此刻也快被萬箭刺穿了。

  旁邊都是耳背的老人,這句話就隻有他聽到,隻對他起效,隻在他腦袋裡嗡嗡作響。

  “別這麽說,哥……”他苦著臉,懇求一般,“別這麽說話,我真受不了。”

  靳寒沉默地盯了他一會兒,直到婚禮開始都沒再出聲。

  侍應開始上菜。

  裴溪洄把自己左邊的位子空出來,讓他們從自己這邊上,不挨到靳寒。

  靳寒不給他換座,卻沒不給他夾菜。

  雖然有點別手,但裴溪洄還是給靳寒剝蝦、夾菜、剔魚肉,妥帖細致地弄了一小盤。

  小時候是靳寒給他喂飯。

  揣在兜裡一直捂著的熱包子,一塊一塊掰開給他,裴溪洄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吃得挺乖,推推手讓他也吃,靳寒不搭理他,直接掰開他嘴全塞裡。

  十六歲後就調換了過來。

  裴溪洄不再吃小桌板,凡是靳寒去的局,隻要帶上他的,他就沒讓靳寒夾過菜。

  楓島人都海量,靳寒不可能一杯不陪。

  裴溪洄就總在他喝酒前給夾上一堆好消化的食物,讓他墊墊胃。

  不算太長但也絕對不短的十八年,他倆就是這麽過來的,一個大孤兒撿了個小孤兒,沒爹沒媽沒人疼的,倆人就互相疼,跌跌撞撞著長大。

  所以靳寒那句話才讓裴溪洄那麽難受,好像在說他這麽多年從沒被愛過疼過一樣。

  裴溪洄抱著碗悄悄吸了下鼻子,正吸著呢身後不知道誰突然嚷了一嗓子給他嚇一大跳。

  “讓你們敬個酒這麽磨磨唧唧!”

  裴溪洄扭過頭,看到後面那桌坐著個熟人。

  羅勇,東岸碼頭的水手,挺出名一人。

  第一任老婆孩子被他打跑了,他又娶來個新老婆接著生接著打,這種局讓老婆閨女給大老板敬酒,安的什麽心連豬都知道。

  靳寒本來在喝水,隨著羅勇嗓門越來越大,他眉頭漸漸擰緊,放下手去摩挲腕間的表。

  這是他生氣時才有的動作。

  裴溪洄也煩到了極點。

  後面羅勇跟發狂犬病一樣,把老婆扯起來抬手就要扇:“臭娘們兒我讓你不識好歹!”

  沒等巴掌落下,一隻凳子猛地撞到他腿上。

  他吃痛放手,跌坐在地,正要喊“哪個不長眼的敢撞老子!”就看到對面角落裡——

  裴溪洄側身坐在椅子上,一隻手垂在前面,手裡拿著個空酒杯,像看狗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不鹹不淡道:“大喜的日子吵吵叭火的,你他媽嘴裡吃喇叭了?”

  羅勇的臉唰一下白了,半個字沒蹦出來。

  他聽說過這少爺的性子,他這時候敢出聲,裴溪洄絕對會讓那個酒杯碎他頭上。

  裴溪洄也不想把事鬧大,左右等婚禮結束會有人料理他。

  他把空杯遞給女人:“麻煩幫我裝點冰。”

  其實是借機讓她帶女兒離開。

  再讓她們留下去,絕對不止敬酒這麽簡單,那畜牲什麽事都乾得出來。

  裴溪洄在心裡罵了句混蛋,扭過身,臉上的陰狠還沒消,看到靳寒碗裡的菜一口沒動,一瞬間又變得軟塌塌的:“怎麽什麽都不吃啊,手又疼了嗎?要不然我喂你?”說著就要拿筷子。

  “吃你的飯。”靳寒按住他。

  “……喔。”

  裴溪洄挨說了就老實了,乖乖坐那兒,從砂鍋裡舀了杓圓子。

  他心裡擱著事兒,看都不看就把熱圓子放嘴裡,夾心一咬出來瞬間疼得他“嘶”一聲,嘴裡顛來倒去地,好像整個口腔黏膜全被燙掉了似的。

  “你急什麽。”靳寒皺著眉給他倒了杯水。

  他連灌好幾口才覺得好受點,可嘴裡還是麻,就習慣性看向靳寒,張開兩瓣被燙紅的唇,露出陷在裡面的可憐兮兮的舌尖,上面嵌著顆藍色鑽石小釘。

  “好疼啊哥。”他露著那顆小釘,朝靳寒咕噥,“舌頭好像燙壞了,幫我看一下。”

  裴溪洄是個漂亮男孩兒,這毋庸置疑。

  他唇色天生就偏紅,皮膚又那麽白,一顆離經叛道的小釘打在粉色舌面上,又野又性感。

  因為被燙狠了此刻眼睛裡還水潤潤的,就這樣無知無覺地張著嘴巴向靳寒展示自己。

  靳寒搭在他椅背上的那隻手瞬間繃緊,眼底暗得完全辨不清情緒。

  “裴溪洄,你長點心眼是不是全用在這上面了?”

  這句話用力到就好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可裴溪洄偏偏無辜可憐得很:“沒有,是真的疼,我覺得燙破了,你看有口子沒。”

  靳寒盯著他看了兩秒,貼到他耳邊一字一句問:“你是疼了,還是癢了?”

  裴溪洄猛地閉上嘴,臉頰通紅一片。

  這顆心裡要是裝著水,早就被靳寒給燒沸了,咕嘟咕嘟冒小泡。

  他臊得無地自容,紅暈燒到了耳朵根,伸手撥愣撥愣自己的小揪兒假裝很忙:“親哥,求你了,大白天的別聊這些帶顏色的……”

  “是,和我有什麽好聊的。”

  說完這句,靳寒的臉徹底冷了下去,看著他的眼神不帶一絲情緒,比看陌生人還冷漠。

  裴溪洄想起之前的事,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我是說……”

  他急得上火,嘴裡疼都顧不上,可越是急越不知道該怎麽圓話,磕磕巴巴半天隻蹦出幾個字,甚至帶著委屈的哭腔。

  “不是聊不著。”他攥住靳寒的手,直白又可憐道:“是我聽了,容易起反應。”

  “哥,分開半年了,你一直不肯見我。”

  “我想你想的,都快瘋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