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方柔一愣,其實並不知道葉輕蘊幫自己說了話。隻覺得剛才說話那位神舉清邁,氣度不凡,有個伴著臉的年輕男人隨護在他身旁,更讓人覺得可望不可即。
言勝奇就是跟人打口舌官司的,一句話裡藏著的深意疊羅漢一樣,他也能理出首尾來。此時聽了葉輕蘊的話,不禁摘下眼鏡捏捏鼻梁,來掩飾自己那份笑意。
“行了,姑娘,你也別跟著我了,別人見了還以為你是討負心漢的情債來的”,言勝奇對方柔笑了笑,從衣袋裡摸著名片,故意扭頭衝葉輕蘊道,“今天可真不巧,沒帶名片出來,不如你給她一張吧?”
葉輕蘊笑罵道:“你不想幫忙就推給我是吧?等我當上福利院院長,再給你分擔這份善心”
言勝奇也不在意,知道葉輕蘊的名片不輕易給人。掏出一支萬寶龍鋼筆,將女孩子的手拉住,在她掌心下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方柔被痒得瑟縮一下,抿起嘴唇,嫩蕊在風裡搖曳似的。
幾個俊秀男人這才繞過她,走了。
夏清江走在最後,拍了拍方柔的肩膀,帶著某種深意似的對她說:“你這雙眼睛,給你帶來了好運”
說完不管方柔不解的目光,大步跟了上去。
今天的一切活動都取消,本來有個應酬,也因為言勝奇他們幾個鬧得取消。沒想到去了紳士俱樂部,照樣沒頭沒尾地散了。
葉輕蘊在車上給許涼打了一路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此時沒了音訊的人,恰好晃悠在自己的大學母校裡。
其實許涼知道自己有些醉了,她沿著A大的主幹道走,兩手插在衣袋裡,風將她的頭發吹拂得像柳枝,沒有方向地擺動著。
她時刻要伸手去理順,後來也隨他去了。
這輩子都隨他去了,何況是幾縷頭發?她苦中作樂地想。
手機還在包裡響著,也隨他去了,今天是隨他去的一天。
Advertisement
就像戴喬醉了之後談起那個自己最愛的女人,也說那時候好天真,以為自己什麼都輸得起,讓最完美的東西殘缺了——要是隻有月圓,沒有月缺,豈不是要少個中秋?
她坐在一個亭子裡,對面是結了冰的湖面。南方的冰向來結得不厚,能不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要看那年冬天的溫度高低。
大多數時候都是薄薄的一層。
手機又響了,這次鈴聲一長串響起,跟她比耐性一樣。許涼終於接起來,一看是葉輕蘊,她躊躇了一會兒,接起來肯定要挨訓,不接回家還是要受一頓黑臉。
被酒精泡得僵住了的大腦在笨拙地考慮著,哪個選項比較劃算。
還沒得出結論,手先有了行動,她已經按下接聽鍵了。
“在哪兒,我去接你”,葉輕蘊沒給她考慮時間,又說,“剛剛你已經把我的耐性耗得差不多了,所以現在你最好盡快回答我”
一聽見他的聲音,許涼腦子立馬醒了一半。就像上課睡覺的學生聽見老師說話,神經末梢不寒而慄。
她討饒似的笑著喚他:“九哥——”
那將斷未斷的聲調像近距離地吹拂在他耳邊,他們明明隔著通訊線路,人更不知道隔了幾座橋,幾重街巷,竟讓讓他耳廓升起一層暖融融的紅。
葉輕蘊輕咳一聲:“別這麼諂媚,我不吃這套”,天知道,他愛這樣愛得不行。
“哦,我在學校裡。今天要上我討厭的成本實訓”,她說,不知道是真話還是醉話。
他一聽就知道她在哪兒,但她現在的狀態又讓葉輕蘊心裡有些擔心,“你喝酒了?”
許涼乖乖承認了,說完之後又否認:“沒有!”,他定的家規第一條就是不準背著他喝酒!
“當我聽不出來嗎?”,他語氣重了一些,吃不準是不是在生氣。
“我隻喝了一點點,他們在喝”,她還沒醉到酒後吐真言的地步,先把其他人推出來再說。
“在那兒等著我,不準亂跑,知道嗎?”,他帶著一點兒威脅的口氣。
兩人這才掛了電話。旁邊有隱約的樂曲聲,斷斷續續,看來吹奏者不是很熟練。是口風琴的聲音,吹得是俄羅斯的一首民謠。她以前聽寧嘉謙用鋼琴彈奏過,很輕快的調子,一度被她錄下來,成為她的手機鈴聲。
許涼的頭輕輕擺著,在同口風琴合奏。婚後她要是想寧嘉謙了,便到這裡來坐一坐,仿佛又回到讀書的時候,等他從不遠處的石子路上經過。
不管他來得再早,還是讓人覺得姍姍來遲。曲調已經接近尾聲,不過她聽見的是他款款的腳步聲。
許涼心裡狠狠地跳了兩拍,猛地睜開眼,看到葉輕蘊站在自己面前。
她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他背著光立在那兒,身後是剛剛微霽的世界,讓人恍惚覺得那些璀璨是他藏不住的禮物。
“你來來去去就那幾個地方,連捉迷藏的小孩子都不如”,他嗓音裡沉積著磁性,語調是緩著來的,看來不打算興師問罪。
他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好沒喝多”
許涼嬌憨地笑:“我本來就沒怎麼喝酒,裴意初那兒沒那種高純度的酒”
葉輕蘊觸在她臉上的手不禁一頓,然後慢慢滑下去,輕輕捏住她的下颌。動作不重,但表情卻有些瘆人:“我瞧著剛才怎麼天突然陰下去,原來是被你的膽子給遮住了”
許涼醒了一半的酒徹底煙消雲散。他這副笑眯眯的樣子才讓人心裡發毛,葉輕蘊看著人下地獄也是這麼笑。
她連忙解釋道:“不止我一個,還有敏川和曾湘泉他們”
葉輕蘊知道她不會撒謊,其實惱怒也隻有那麼一霎,看她這一副怕自己誤會的樣子,他反而覺得心下晴朗。
他坐到她旁邊去,隨口問道:“去裴意初家幹嘛?”
許涼將經過給他說了。
葉輕蘊哂笑道:“白白浪費口舌,周繼疏要是不同,那就直接讓vincent撤資。到你這兒卻成了開天闢地的大事”
許涼腹誹,在你眼裡哪一樁算得上大事?恐怕天塌下來你都得打完最後一場高爾夫。她這樣的蝦米經紀人,隻有望其項背,哪有那麼大的權利。
“他們在幹什麼?”,葉輕蘊忽然開口問她。
許涼回過神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對面的草坪上坐著一對情侶,正親熱地摟在一起接吻。
她瞪他一眼,他又沒喝酒,難不成也醉得連人影也看不清?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知道遮掩一下,大庭廣眾也不害羞?”
“九哥,你快三十了,跟年輕人隔著的代溝並在一起,能橫跨成銀河系——”,在他那雙烏沉沉的眼睛注視下,許涼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幹脆抿緊了嘴唇。
“你嫌我老了?”,他眯著眼睛看她,一系列的懲治手段就藏在她不明智的回答之後。
許涼趕忙搖頭說怎麼敢。
葉輕蘊哼了一聲,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嘴唇壓下去,很不服氣地說道:“他們能幹的事,我這個跟他們隔著銀河系的人也能幹!”
------題外話------
抱歉,今天又遲了。要離開學校了,寢室聚餐,大家見諒哈。嗚嗚~(>_<)~最近懶癌發作,腫麼破?
☆、113.憶苦思甜
許涼本來要躲,可是葉輕蘊穿著一身挺括的西裝,再正經不過。要兩人這麼拉拉扯扯,反倒不成樣子。
她索性把嘴唇迎上去,同他將要落下的吻匯合。
因為喝了一些果酒,許涼身上有甘冽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深吸口氣。兩人糾纏著,不一會兒兩唇分開,葉輕蘊也被傳染上醉意似的,臉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許涼穿著氣惱他,也惱自己。腦子真是被那點兒酒燒得無法無天,竟真的這樣和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
時不時有人扭頭過來看他們——亭子裡這兩個不像學生的人,倒還沒丟下年少輕狂那一套。
她推開他,站起身來,要往亭子外面走。走到陽光裡去,又忍不住慢下腳步。
葉輕蘊腿長,信步跟上來,嘴角的笑意像白晝的光,沒有太陽也落不下去。
他亦步亦趨跟著她,真成了吵架之後的情侶了。
隻不過他長相太過出眾,不時有女生目送他的身影走遠。
“別鬧脾氣”,他終於沒了耐心,一步跨上去扣住她的手指。
許涼掙扎了兩下,拗不過他,隻好作罷。
“以前這裡沒有草坪的,是一片果樹。常有人把沒成熟的果子摘下來,後來索性全移栽到別處”,許涼語氣和當下慵懶的陽光一樣慢著調子。
“嗯,你去偷過嗎?”,他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似的。
“當然啦”,說起當年的糊塗事,許涼兩隻眼睛裡的光,亮得忍受不了絲毫陰影,“聽說那些樹都是當年的學神種下的,吃了果林裡的果子,把復習當預習也能及格!”,她興致勃勃地說,仿佛嘴裡的故事就發生在昨天,還有那份偷果子的驚心動魄。
“結果呢?”
許涼說到這兒表情很驕傲:“大四那年我們上我們課的老師尤其變態,他手裡掛掉的人屍橫遍野,三分之二都要陣亡。我們寢室的人都想偷了果子在考場上護身,六個人裡,隻有我一個人過了”
她搖晃著他的手,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運氣不賴,估計你的智商就在那場考試裡用完的”,他挑眉道,整個人都在光裡,身後的影子慢悠悠拖了一路。
許涼早就知道他和自己的智商有仇,一天不吐槽能長蛀牙。她大人有大量,不同他計較,心裡那份歡喜還沒有偃旗息鼓,接著說:“大概是那時候的老師很好”,說到一半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我大四的時候課上得並不認真,雖然課少,但有些難。老師真跟算名子一樣,一眼就把我給看透了,還特地問我哪裡不懂,給我開小灶”
葉輕蘊淡笑不語。這個傻乖乖當真以為老師們那麼和善呢。那時候她滿心都撲在寧嘉謙身上,逃課開小差是常有的事。大二大三積累起來再好的底子,也防不住她坐吃山空。
那會兒他並不在國內,拜託了譚柯寧去照看,並且出資將她們學校的ERP實訓室擴大了一倍,這才換來老師們對她的處處關懷。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