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顧夷嘉垂頭喪氣,臘肉焖飯真好吃,但是想到等會兒要喝的藥汁,就胃口大減。
不管如何,等顧夷嘉吃完飯,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端到她面前。
“嘉嘉,溫度正好,不燙不涼,你閉著眼睛,一口將它悶了。”顧明城說,“這樣就不會苦太久。”
陳艾芳去拿了幾顆糖過來,哄道:“嘉嘉乖啊,這裡有糖。”
夫妻倆都蹲在那裡,哄著神色恹恹的妹妹。
顧夷嘉瞅了瞅他們,覺得他們將自己當成寶花哄了。她雖然不太願意喝這藥,但也知道這是調理身體的,就算再難喝也得喝啊。
她苦著臉,端起藥,打算一口悶掉。
隻是剛喝了口,她就差點反胃地吐出來,根本沒辦法一口悶下。
陳艾芳趕緊將剝好的糖塞進她嘴裡,“先吃點糖再喝藥。”
顧夷嘉含著糖,讓甜甜的味道蓋過嘴裡奇怪的味道,一邊說道:“我先甜甜嘴再喝。”
原本吃過中午飯後,顧明城夫妻倆都會回房睡個午覺,這會兒,他們都守在客廳裡,等著顧夷嘉喝藥。
不盯著她喝完,他們都不放心。
吞完一顆糖後,顧夷嘉終於振作起來,閉著眼睛,將剩下的藥一口悶了。
悶完後,一顆糖又及時塞到她嘴裡。
顧明城笑道:“不錯不錯,以後喝藥都這樣,就不會吐了。”
顧夷嘉瞥他一眼,不想說話,默默地轉過身自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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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艾芳也看得有些好笑,不過她也知道這些中藥汁確實難喝了點,它也不是苦,而是怪,味道怪得讓人想吐。
等嘴裡的怪味漸漸地消失,顧夷嘉隻覺得身心疲憊,便回房休息。
這一睡,直接睡到傍晚,陳艾芳下班回來。
顧夷嘉滿臉困頓地走出房間,見到陳艾芳拿著一把青菜進門,含糊地說:“嫂子,你回來了。”
陳艾芳看了看她,“剛醒來?”
顧夷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臉困意地點頭,睡得越多,越是困,有時候還不如不睡,以免晚上睡不著。
但她這身體,需要更多的睡眠來修養,並不用擔心晚上睡不著。
陳艾芳將青菜放好,給她倒了一杯水,摸摸她的額頭,確認溫度正常後,說道:“你要不要去接寶花、寶山他們回來?”
今天小姑子除了去醫院外,好像還沒出門走動過。
顧夷嘉想了下,然後搖頭,“不用了,寶花和寶山自己會回來。”
兩人隨意地聊了下,陳艾芳開始做晚飯。
顧夷嘉喝了杯水,清醒過來後,坐到廚房門口幫忙擇掉青菜上的老葉和黃葉、根莖等,一邊說:“嫂子,這青菜是誰送的啊?”
一看這菜根還帶著土,就知道是剛從土裡拔出來的。
“是梁副團長的媳婦。”陳艾芳說,“她家種的青菜多,送咱們一些吃。”
他們家菜地裡的青菜剛發芽不久,想要吃還要等一個月。
顧夷嘉愣了愣,這才記起,梁副團長是三團的副團長,她哥是三團的正團,兩人之間是工作搭擋。
陳艾芳說:“我們來家屬院已經有大半個月,看看這周的周末,大家休息,要不要將三團的副團長和營長都請過來吃頓飯。”
“當然要請啊。”顧夷嘉理所當然地說,“等大哥回來,你和他商量一下唄。”
陳艾芳點頭,“那也是。”
很快顧明城和兩個孩子回來了。
顧明城回來後,就開始給妹妹熬藥,現在熬藥,晚上睡覺前喝完正好睡覺。
這藥是一天兩次,每次喝個三天,然後休息四天,再繼續喝三天,如此循環,半個月後便去復檢。
兩個孩子聞到空氣中的藥味,紛紛捂住鼻子。
“這是什麼奇怪的味道?”寶山問道。
寶花捏著鼻子,“臭臭的。”
陳艾芳拍了下她的小腦袋,“胡說,什麼臭臭的?這是小姑姑的藥,小姑姑用來調理身體的,喝了會好。”
“真的?”
兩個孩子同時看向顧夷嘉,見她笑著點頭,頓時也不嫌棄那味道古怪。
隻要小姑姑的身體好,再古怪都是可以的。
隻是,等晚上他們看到那碗放到顧夷嘉面前的藥汁,散發著奇怪的味道,看顧夷嘉的眼神格外的同情。
小姑姑好可憐啊,竟然要吃這麼奇怪的藥。
很難吃吧?
寶山盯著小姑姑,又看著那碗藥,欲言又止。
寶花可沒那麼多顧慮,當即直接問:“小姑姑,這藥是什麼味道?”
顧夷嘉說:“無法形容的味道。”
“好喝嗎?”
“肯定不好喝啊!”
寶花哦一聲,“那它是苦的嗎?”在她心裡,苦的東西是最不好吃的,每次她生病,被喂進嘴裡的藥都是苦苦的,幸好她並不常生病。
顧夷嘉:“有點苦,但也不是全部都是苦,沒法形容。”
這話將兩個孩子弄得都糾結起來,那到底是什麼味道啊?
顧夷嘉先往自己嘴裡含一顆糖,等嘴裡被甜味佔據後,再一口氣悶掉那碗藥,最後又往嘴裡塞顆糖。
這過程中,她露出一副想要吐又忍住的表情。
兩個孩子看得傻愣愣的,都有些被她嚇到。
最後,他們都覺得小姑姑真可憐,要喝這麼奇怪的藥,他們以後一定不要生病。
連續喝了三天的藥,一天兩頓,顧夷嘉每次都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幸好,喝完三天的藥後,可以隔四天再喝,總算有喘口氣的機會,好好地歇一歇。不然她都覺得,自己已經被味道奇怪的藥味腌入味,嘗不出其他的食物的味道。
當然,自從她喝藥開始,就是家裡的糖消耗得太多,很快就沒了。
第59章
寶花爬到凳子上, 將櫃子裡的糖罐子取出來,往裡面看了看,朝她媽媽叫道:“媽媽, 糖沒了。”
小孩子都愛吃糖, 寶花也不例外。
不過陳艾芳不允許孩子吃太多,將家裡的糖果都放到一個罐子裡,隻允許他們每天吃一顆糖, 多的就沒了。
寶花每天都會去看罐子裡的糖果,數有多少顆, 然後將屬於自己的一顆糖拿出來。有時候她會當場吃了,有時候會將糖存起來,留到第二天,然後她就有兩顆糖啦。
是以糖罐子裡的糖有多少,她是最清楚的。
最近小姑姑喝藥, 需要消耗的糖太多,她都有些擔心, 這糖沒了,自己沒糖吃,小姑姑喝藥時也沒糖甜嘴,她會不會哭?
陳艾芳原本想說沒糖了就不吃,爾後想到小姑子最近在喝中藥,需要糖來甜甜嘴。
於是她改口道:“那就去買。”她朝正在寫作業的兒子說, “寶山, 你去供銷社買些糖回來, 錢和票在盒子裡。”
他們家每個星期買菜的錢和票據都會放到櫃子高處的盒子裡, 需要時就從那裡拿。
寶山從來不會亂花錢,寶花的年紀小, 夠不到裝錢的盒子。
所以放錢和票據在這裡,陳艾芳非常放心。
顧夷嘉從房間裡走出來,“嫂子,我去供銷社買就行,讓寶山寫作業吧,正好我要去買些東西。”
陳艾芳聽後,倒是沒有拒絕。
她其實挺希望顧夷嘉出門多走走的,當作鍛煉身體。按照那位老醫生的話,不能讓她累著,但也不能讓她不動,每天要有適當的鍛煉,多出門走走,權當鍛煉身體。
以前在公社時,顧夷嘉就有目的地每天出門逛到村口處,身體雖然沒見得有多好,但也有了一點點的進步,連喘氣都沒那麼急促。
如果長期保持下去的話,應該能改善一些身體吧。
要不是在火車裡大病一場,將她一朝打回原形,她仍是會繼續鍛煉,而不是來到部隊就躺了好幾天。
陳艾芳叮囑道:“不要走那麼快,要是累了就停下來休息。還有,等會兒就要吃晚飯,別錯過了。”
顧夷嘉應一聲,看了看,發現蹲在菜地裡、看長出來的青菜苗苗的寶花。
她問道:“寶花,要和小姑姑去供銷社嗎?”
“小姑姑,我不去啦。”寶花站起身,她手裡拽著幾顆糖,這是她最近存下來的,“我想去找二花和三花玩。”
顧夷嘉很是驚奇,“二花和三花是誰呀?”
寶花說:“她們是馬叔叔家的兩姐妹。”她笑眯眯的,“馬叔叔家有三個姐妹,她們的小名兒都和我一樣,也有花字呢。三花是我在學校裡的朋友,我想請她吃糖。”
“馬叔叔?”顧夷嘉想了下,“是馬政委嗎?”
“是的。”
顧夷嘉聽說過馬政委,他是三團的政委,和她哥是搭檔,在他們抵達部隊的第二天就有過來拜訪。
不過當時她在床上躺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所以沒有見到人。
顧夷嘉和寶山一起出門,看她小心地將幾顆糖放到口袋裡,笑道:“寶花怎麼會想請她們吃糖?”
她知道這孩子很護食,自己的糖很少會分給別人。
當然,給她這小姑姑時非常大方,這也是她格外偏愛寶花的原因。
“因為她們都沒糖吃呀。”寶花理所當然地說,“聽說馬叔叔都不給三花他們買糖吃,要將錢寄回老家……”
寶花年紀雖小,敘述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顧夷嘉聽懂了。
她有些默然。
其實像馬政委這樣,要將津貼寄回老家的人並不少,她哥以前也是。
不過她哥是為了養媳婦、孩子和妹妹,而馬政委的媳婦和孩子都在這裡,寄回老家,那估計是寄給老家裡的父母和親人吧。
也不知道寄了多少,連給孩子買顆糖都不舍得。
顧夷嘉摸了摸寶花的腦袋,她不擔心小姑娘的交際問題,雖然她覺得寶花很乖很文靜,但她可是繼承了大嫂社牛天賦的,到哪裡都能混得開,幾乎沒有多少小朋友會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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