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常喜應道,“還剩一口氣。”腦袋被砸了那麼大個窟窿,神仙也難救活。
元珣道,“剝皮,掛去明月宮門口。”
他的語氣很平淡,剝皮兩個字,說的如同吃飯般輕松。
常喜的心一顫,忙應道,“是。”
元珣單手支著額頭,神色慵懶道,“昨日迎春殿當值的宮人,全部絞殺,屍體都拖去明月宮放著。”
常喜,“……是。”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此次雖未伏屍百萬,卻也是一百多人的性命。
那些屍首全部堆去明月宮的話,明月宮怕是要被鮮血給淹沒了。
頓了頓,常喜壯著膽子問,“陛下,明月宮那位?”
元珣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殘忍又妖冶,“不急,就這樣殺了她,便宜她了。”
一刀致命,是種解脫。
把一個人慢慢的逼進絕望的境地,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叫報復。
何況這會兒還在年節,朝堂上鬧出大動靜的話,他也抽不出空來陪阿措好好過年。
無人說話,殿內一下子靜的可怕。
好半晌,元珣才緩緩抬頭,視線卻是定定落在小荷身上。
Advertisement
小荷自然感受到那道冷冽的目光,她心頭咯噔一下,隨後利落的單膝跪下,垂頭道,“奴婢知罪,請主子懲罰。”
元珣淡淡道,“你犯了何罪?”
雖然小荷竭力穩住情緒,但平靜的聲線中還是有一絲顫抖,“奴婢……奴婢應該將宸妃帶走,不應勸她留下……”
元珣道,“看來你們心裡很清楚。”
小荷,“……”
元珣的目光愈發銳利,沉聲道,“朕既然派你們到她身邊,以後你們就是她的人,她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在你們的心中她才該排第一。”
小荷腦袋垂得更低,“是,奴婢護主失利,還請陛下責罰。”
元珣沉吟片刻,揮袖道,“此次情況特殊,且饒你們一命。你和小桃,每人領二十棍。”
小荷背脊繃的緊緊的,“謝陛下開恩。”
隨後,小荷和常喜公公一道退下。
***
晌午時分,阿措才緩緩的醒來。
她隻覺得眼皮好重好重,她好累好累,手臂都累的抬不起來了。
懵懵懂懂的醒了好一會兒神,她微微偏頭,就看到床邊坐著的那道高大身影。
阿措長長的睫毛一顫,下意識的就往床裡縮去。
他、他還在……
元珣原本握著阿措的手出著神,忽的感受到掌心的動靜,才意識到她醒來了。
他心頭一喜,轉眼卻看見她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怯懦模樣,他眼中的笑瞬間凝固住。
她在怕他,在躲他。
他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阿措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裹緊了被子,一點點的朝裡面挪動,大大的眼睛滿是戒備的盯著他。
“阿措……”元珣低低的喚了她一聲,伸手想去摸她的腦袋。
阿措再次避開,小聲道,“不……不要碰我……”
昨夜的點點滴滴,如同噩夢般再次浮上眼前。
阿措心驚膽戰的,越想越覺得難受,眼圈也不自覺的紅了,一顆心飽漲著酸澀與迷茫。
他怎麼會變成那樣呢?
就像是入了魔一樣,血紅的眼,猙獰的表情,就像要把她給拆吃入腹。
如果他不是人類,是妖魔的話,肯定就那樣把她吃了……
她的眼眶很快蒙上一層水蒙蒙的淚,要不是身上又痛又無力,她就要逃跑了,現在她隻能盡量往裡躲著。
元珣看著她這樣子,簡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親手將楚纖纖和沈思婉抓來,把她們一刀刀的剐了!
他強壓住那戾氣,盡量柔和了表情,定定的看著她,“昨夜……朕遭人算計,才會那樣。”
阿措下意識的咬唇,卻咬到了才結痂的小傷口,血腥味又在舌尖上彌漫。
昨夜,他吻她的時候,也是混合著鮮血的味道。
那綿長熾熱的吻,讓她快要窒息,像是在地獄裡沉淪。
靜了好一會兒,阿措小聲道,“我……我知道你昨天是生病了……”
她試圖去理解,但這會兒還是有些後怕。
看到元珣蹙起的眉,還有他眼中的失落,阿措眼波微動。
她鼓起勇氣,伸手勾了勾他的手心,軟聲軟氣道,“陛下,我、我不怪你,你別難過呀。”
元珣心頭一震,深深地盯著她。
他想,這一刻,就算她開口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給她。
第60章 捅我一刀
元珣垂眸, 定定的看著阿措放在掌心的那兩根嫩白手指,他穩穩地捏住。
像是漂泊在外的孤舟,握住了停泊碼頭的繩。
靜默片刻,他抬眼看她, 輕聲道, “還要睡麼?”
阿措咬咬唇,搖了搖頭, “現在不睡了。”
晚點估計還要睡, 她覺得身子很累,體力還沒恢復過來。
元珣又道,“那朕讓小桃小荷進來伺候你沐浴梳妝, 然後你再用膳, 可好?”
他安排的很好, 阿措自然同意, 輕輕的“嗯”了一聲。
很快, 便有宮人魚貫而入,備好一切。
小桃和小荷站在屏風後,沒有元珣命令不敢上前。
元珣朝著阿措伸出手,語氣溫柔的不像話,“你現在應當走不成路,朕抱你過去。”
阿措看了看他寬大的手掌, 又垂眸看了看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唔,她什麼都沒穿。
要讓他抱麼?萬一他又對她做那事怎麼辦?
可是不讓他抱的話,他會不會誤會她是在生氣, 故意不理他?
糾結片刻,她隻從被子裡伸出兩條手臂,身上還是裹得緊緊地。
她抬頭看向他,“你這樣抱我。”
元珣一怔,隨後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同時,心頭略過一抹苦澀。
到底是有所芥蒂了。
他起身彎腰,連人帶被子的一起穩穩抱了起來,將她抱到浴桶旁的椅子上放好。
阿措小聲說了句“有勞陛下”,元珣抿了抿唇。
他轉身離開,淡淡的瞥了一眼小桃小荷,“小心伺候著,洗漱好後,來稟報朕。”
小桃小荷齊聲應下。
兩人繞到屏風後,看著包裹在錦被中的阿措,心有愧疚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當那錦被落到地上,顯露出她整個身軀後,小桃小荷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她們倆從小習武,練功的時候身上也會留有淤青紅腫,卻從未有過這樣遍布密集的痕跡,從脖子到腳踝,隨處可見淤痕。
阿措的肌膚本就白皙嬌嫩,青色與紫紅色淤痕愈發顯得可怖嚇人。
待小桃和小荷回過神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齊齊朝著阿措跪下。
阿措被她們嚇了一跳,本想上前扶她們,但腿心疼的厲害,根本走不動道,隻能低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呀?好好地怎麼跪下了。”
“奴婢日後定當誓死效忠主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阿措有點懵。
沐個浴而已,怎麼突然就表忠心了呢?
大大的眼睛輕輕眨了下,她無奈道,“那個,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不過你們可不可以先扶我進浴桶……我有點冷……”
似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她鼻子一痒,還打了個小噴嚏。
小桃小荷忙不迭起來,“是,是。”
兩人一起扶著阿措進了浴桶。
浴桶裡的水溫度剛剛好,裡頭放了太醫院特地配置的藥包,所以有一種淡淡的藥草香味。
霧氣氤氲著,阿措坐在浴桶裡,溫水沒過她的肩膀,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的酸痛都得到了緩解,從死裡活過來似的。
或許是溫水裡太過舒服,她泡著泡著,又有點犯困了。
好在有小桃小荷在旁邊陪著,見泡的差不多了,就伺候著她起身換衣。
在屏風後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寢衣,她坐在梳妝鏡前,懶洋洋的閉著眼,由著小桃替她絞幹頭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再次睜開眼時,菱花鏡裡卻倒映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阿措一怔,微微偏過頭,錯愕的看向身後的元珣,“陛下,怎麼是你?”
目光又落在他絞發的動作上,她有些受寵若驚,“這個讓小桃她們來就好了……”
元珣輕聲道,“快好了。”
過了一會兒,她一頭烏發垂下,元珣拿著鳳尾發簪研究了片刻。
平日裡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君王,此刻卻笨拙的很,好不容易才挽了一個發髻。
那發髻松松垮垮的,毫無美感,隻能說勉強將發挽起。
小荷在一旁瞧著,心想:這麼個發髻,全靠娘娘一張漂亮臉蛋才能撐起來。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