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按照醫生說的,周子牧目前的情況,不能說不會留下後遺症。
比如以後頭疼,頭暈,亦或者腦袋會繼續出現淤血,還需要做一次開顱手術,這樣的話,後續至少還要幾十萬的治療費。
所以她獅子大張口,連帶著精損失費,要喬家補償他們五百萬。
偏偏她態度傲慢得很,就像這五百萬是他們周家應得的,然後要這五百萬不說,還要把蘇藜送進去。
總之什麼便宜都讓他們家佔了,他們喬家和蘇藜就像大冤種。
最後還是法院的人將他們兩家分開了,調解了半個小時,什麼結果都沒有,就是不歡而散。
喬霈嶼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冷冷瞧著周家這副貪心惡心的嘴臉,尤其是在看到周子牧時,他眸光覆著的寒意漸起,抿著唇離開了調解室。
在上車前,他走到藺盡以面前,“拘留所那邊是不是不讓探視?”
藺盡以看他,點頭,“京郡這邊是這樣規定的,不然探視,除非等宣判後。”
“但我想見她,等不到開庭宣判了。”喬霈嶼說得及其認真,聲音卻很輕。
第193章 【喬蘇】相見,相語
藺盡以說話算話,庭審後的第三天上午就來看蘇藜了。
可能是庭審過後,她心裡仍有些不安和緊張,但在拘留所裡,她在單間裡,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經過兩個夜晚的惶恐,她其實是期盼藺盡以的到來。
一是想和他說說話,二是想從他那裡打聽一下喬家人的近況。
那天庭審現場的狀況,她幾次看向旁聽席,虞清瑗都是那副泫然欲淚的樣子,再想起她和喬惜雅維護她,和周子牧母親對罵的場景。
愧疚和溫暖由心蔓延,逐漸擴散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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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聽到女警過來說律師來了,要見她時,她心裡還蠻激動的,甚至臉上還掛著一抹期待的笑。
但走進探視房,看到對面兩位身高相近,模樣皆是俊朗的男人是她愣住了,連帶著臉上的笑都僵住持平了。
等女警離開,帶上那扇鐵門,關門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目光與喬霈嶼的目光緊緊對視著。
心跳如雷。
裡面飽含了緊張、激動,還有一點點羞愧和無以言說的情緒。
她率先收回視線看向藺盡以,有些不解和疑惑。
他為什麼會把喬霈嶼帶進來?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她這裡至少停止探監半個多月了。
藺盡以將黑色大衣脫下,拉開椅子坐下,一本正經道,“這位是我的助理。”
蘇藜:“???”
她茫然了。
喬霈嶼輕輕一笑,眼裡是說不盡的柔意,“你先坐。”
這是兩人近十一個月以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蘇藜的心在這一刻,好似艱難的從令她窒息又難過的沼澤中爬出來,輕輕胯了一步,便進了雲端。
柔柔軟軟的。
她鼻子微酸,眼眶也不禁紅了。
就像那日看到了喬逸興和虞清瑗一般,她所有的難過和委屈都找到了依靠,可以不需要再忍,就能放肆的哭出來。
可這種感覺隻在她心裡稍稍停留了一瞬,便煙消雲散了。
她將眼淚逼了回去,默默坐在了他們倆對面的椅子上。
原本下意識想把戴著手銬的手放在桌上的,但剛剛抬起她又自卑而又敏感的垂下,微微低著頭。
“不這樣安排,他進不來。”藺盡以開口說話了。
蘇藜不語,她其實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喬霈嶼,更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才好。
默了片刻,她才低聲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喬霈嶼唇角帶笑,“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藺盡以倒沒有給他們敘舊的機會,先說起了這個案子,他昨天又去走訪調查,還去了趟交警大隊那邊查了蘇藜所居住小區附近的監控,確實有了新的發現。
周子牧那輛車在晚上八點左右經過小區附近,便證明他停放在小區外的車子是八點多就到了。
而那晚蘇藜回去之時都已經十點多了。
倒也符合周子牧說她一直在樓下等她的說法。
隻不過那晚他的車因為違規停車,被拖去了交警大隊,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周子牧是八點四十六下的車。
據悉,那晚外面的氣溫是零下十六度。
他車子停的位置,就在小區對面,蘇藜從外面回來他就算坐在車裡也是看得到的,何必要在樓下等呢?
這不合乎常理,畢竟穿再多,零下十六度下,等兩個多小時,那晚還在飄小雪刮風,誰能扛得住那麼冷的天。
但這樣的推斷還需要更多的作證,藺盡以問了她幾個問題,最後道,“事發前的一個星期裡,周子牧是不是也找過你?”
蘇藜點頭,“嗯,找過,那次……是在樓道裡,他想……被我推下樓了,我開門回到家才躲過去的。”
“你家裡那個是智能鎖,密碼和指紋都改過吧?”
“嗯,其實他並不知道我家的密碼,連指紋都從來沒有錄入過,所以,我也很奇怪,他那天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呢?”
爬窗也不太可能,天冷後,冬天的陽臺窗戶她都是鎖著的,也就她在家時,偶爾會開窗透氣。
何況她住在七樓。
說這個案子時,喬霈嶼也有參與,但說得不多。
他對這個案子隻了解了個大概,但那天具體情況,他不清楚,也沒去問。
本來是想進來探望她時,聽她親口說的,但奈何沒有進來的機會。
而且,想起藺盡以給他看她的心裡診斷報告時,他心還是會揪一下。
尤其是那備注欄裡的一行字:有自殺傾向。
的確,起初那半個月裡,蘇藜的精神狀態真的差到了極致,不敢睡覺,終日恍惚的坐在那發呆,東西也不愛吃,別人問她什麼,她雙目都呆呆的。
隻有提到一些關鍵性的詞,她才會有所反應。
那模樣不管是誰看了,都會心疼的。
心理醫生說她本身就很脆弱,也不是經不起打擊,就可能是經歷了太多,把她曾經高高夯築起來的城牆一點點削弱打薄,到如今,已經不剩什麼了。
裡面隻有一個孤伶伶的她而已。
她小時候也是被父母呵護在手心裡的寶貝啊,可以肆意撒嬌,可以無理取鬧,不用看任何的臉色。
但父母的意外,爺爺奶奶的離去,叔叔嬸嬸的磋磨,將她所有尖銳的稜角都磨平了。
她不得不乖,放低姿態,將自己的內心封存,裹成小小的一團,隻為了苟延殘喘,活下去。
可後來,她又覺得或者好難,好累。
案件的事情談完了,藺盡以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間還算充裕,你們可以慢聊,按照規定,律師一走,探監時間就結束。”
他清冽的目光掃過他們兩人,漫不經心道,“從現在開始,我是空氣,你們隨意。”
說罷,便把椅子自覺拉開,背對著他們坐下,還戴上了藍牙耳機。
蘇藜:“……”
她從第一次見到藺盡以開始,就覺得這個律師冷冰冰的,說話做事精明老練,但好像沒多少人情味似的。
但經過相處,她覺得藺盡以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面對喬霈嶼的注視,她動了動唇,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喬霈嶼輕輕的聲音響起,“阿藜,你瘦了。”
蘇藜喉間一哽,“你也是,氣色也差了些,京郡這邊冷,你注意保暖,別著涼了,好好照顧自己。”
第194章 【喬蘇】你知道的,是我離不開你
不知是不是這十一個月的分別,還是他們之間橫亙的事情太多,讓兩人生疏了不少。
明明說話的口吻和態度都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依舊溫柔,溫婉。
可偏偏就是沒了以前的感覺。
就連去年她和他說了分手,然後獨自逃去了南都,再見面,都不像現在這般有距離感。
“爸媽怎麼樣了?他們還好嗎?”蘇藜又問。
“嗯,挺好的。”喬霈嶼回,“你不用擔心我們,你也別擔心這個案子,會贏的,你也會沒事的。”
蘇藜垂眸點點頭,“嗯。”
忽然,喬霈嶼朝她伸出手,“手給我。”
蘇藜看著他那雙比女孩子還漂亮的手,握了握拳,稍有些遲疑,“怎……怎麼了?”
“我聽媽說,你手受傷了,還縫了好幾針,我看看。”
蘇藜那雙湿渌渌的眼睛蒙著一層薄薄的怯意,她握著銀色手銬,逃避式的側開身子,搖了搖頭,“已經……已經沒事了,拆了線後就結痂了……”
現在還有個顏色很深的印子,並不美觀,甚至還有點醜陋,摸上去也是凹凸不平的。
這個傷,其實並沒給她帶來多大的疼痛,最多的是麻木,她那時候的感官早就被那攤刺目的血麻木了。
即便到後面拆線,她也依舊沒有多大的疼意。
就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任人擺布。
“我看看。”喬霈嶼堅持說。
蘇藜沉默,就是不肯。
喬霈嶼輕輕笑,起身走到她這邊,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睛掃過那個銀色手銬,又輕輕把她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一道略顯猙獰的深紫紅色的疤痕。
他心又被揪了下,喉結滾了又滾。
這個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他都舍不得碰她一下,那個禽獸不止敢肖想,還敢傷她。
他眸子裡染上一層冰冷的狠厲,但又稍縱即逝,換上一片柔意,微涼的手指觸碰上疤痕,細細密密的摩挲著,似是在努力的感同身受似的。
這麼長的疤痕,當時肯定流了不少血,肯定很疼。
蘇藜其實不是個怕疼的人,更或者是在曾經的歲月裡,習慣了疼痛。
在後面或是不小心摔跤,不小心被刀刃刮傷,她都很平靜,一聲不吭。
那是因為,這些疼痛和她童年叔叔嬸嬸的棍棒皮鞭衣架相比,壓根算不得什麼。
“疼嗎?”他輕輕呢喃著,不論是話語裡還是表情都是疼惜。
他心疼這個姑娘。
原先他覺得,自己能護這姑娘周全,往後餘生,都不會再讓她受傷害,不讓她受委屈,可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讓她離開自己僅僅十一個月的時間,不僅銀手銬加身,還傷痕累累。
蘇藜想把袖子拉下來,但奈何被手銬束縛著,實在不方便,隻能把自己手臂從他手裡抽出來。
她慌亂的搖頭,“這麼久了,早就不疼了。”
喬霈嶼抬眸望著她那張白皙素淨的臉,緩緩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阿藜,我在等你。”
蘇藜的心口一跳,心底再次蔓延出酸澀。
又有種想哭的衝動,可這次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眼淚像一串一串的珠子般的落下,不曾間斷。
她很想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可不一會就溢出濃重的鼻音。
喬霈嶼再次蹲下身子,望著她,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用方巾給她擦拭著眼淚,“別哭,你知道的,是我離不開你。”
蘇藜想說點什麼,可哭聲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伸手,將蘇藜攬進懷裡,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蘇藜的哭聲,慢慢消失,眼淚也不再掉了,兩人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這樣抱著。
一直在當隱形人的藺盡以身形忽然動了動,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取下藍牙耳機,轉頭就看到他們兩個,有幾分尷尬,但面上還算鎮定。
依舊冷冰冰的,他作勢輕咳了一聲。
蘇藜才不好意思的從喬霈嶼懷裡退出來,側過身子。
喬霈嶼笑笑,重新回到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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