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
***
應衡的記憶仍舊有些混亂,剛睡醒便接收了大量的記憶碎片,身體虛弱,他住在了柳離雪的府邸,由柳離雪照看。
桑黛和宿玄則回到了一月未曾回來的妖殿。
她縮在湯池裡,手上捧著個木盒,木盒中的歸墟靈藤還在沉睡當中。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一根吃人的藤蔓或許會與歸墟仙境有關,並且它可能可以吞了歸墟的四苦。
桑黛隻能淨化四苦,可吃不了這東西。
但是這藤蔓的肚子像是個無底洞,吃再多四苦也能容下。
桑黛收起來歸墟靈藤,仰頭靠在湯池邊,腦子一片懵。
很多事情都與她想的不一樣。
肩膀上搭了雙手,用力很輕,在替她有一下沒一下捏著肩膀。
桑黛回眸看去,小狐狸隻穿了身寬敞的黑色睡袍,銀發半披。
“累不累?”
桑黛搖頭:“不累,就是腦子有些亂。”
宿玄替她揉捏肩膀:“等應衡仙君養養身子,我們去歸墟,或許他也在歸墟等我們。”
這個他指的是誰桑黛也知曉。
Advertisement
她轉過身,雙臂枕在湯池邊,劍修纖細的身子在水中若隱若現。
“宿玄,你累不累?”
“不累。”宿玄摸了摸她的頭:“在你身邊就不會累。”
桑黛彎眼笑起來:“可是我們今日剛渡完劫,你真的不累?”
“不累,因為渡劫的時候黛黛保護我了。”
桑黛用歸墟靈力撐起了防護盾,宿玄用身子擋住她。
他們在保護彼此。
小狐狸脫去睡袍跳下湯池,將劍修抵在湯池邊親吻。
“黛黛,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會變好的,我們一直在一起。”
“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桑黛抱住他的脖頸仰頭,小狐狸順勢親下來,撬開她的齒關銜住軟.舌親吻。
她的唇中總有一股淺淡的清香,與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宿玄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一手順勢探入水面。
桑黛知道他想做什麼。
發情期隻是給了他一個理由放肆去做這件事,但是對於小狐狸來說,每一天都可以是發情期,他們如今是有名分的夫婦。
劍修很快有了感覺,抱住他的脖頸小口喘.息,輕聲道:“你,你進來吧……”
他就是不遂她的意,一直在外面磨她,吊得人不上不下。
桑黛打了他一巴掌:“還做不做了……不做就放開我……”
小狐狸銜住她的耳根問:“什麼時候辦合籍大典?”
應衡可以看到了,他們的合籍大典也該提上日程了。
桑黛小聲道:“都可以,你安排好不好?”
太乖了,簡直是乖得離譜。
宿玄吻住她的耳根還是沒進去,又問她:“你想要我嗎?”
她當然想,宿玄將她渾身的欲念都勾了起來,但某隻狐狸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勁在外面磨她就是不給個痛快。
桑黛狠狠咬了他一口:“做不做,不做我就去睡了!”
把人惹炸毛了,小狐狸得逞一笑。
“那看來是想要了。”宿玄問她:“我來一次,你也來一次好不好?”
桑黛不說話,有點想打他一頓。
“那你就是同意了,好的乖寶。”
他借著泉水給了她一個痛快,桑黛死死掐著他的肩膀,整個人被他抱在身上。
宿玄很喜歡這樣,劍修的腳挨不到地面,唯一的支撐就隻有他。
不管他做的再過分,她也無路可退。
水聲繚繞一陣又一陣,桑黛受不住站著,宿玄便抱著她出了湯池。
路上將兩人身上的水汽蒸幹,他抱著人跌入榻中。
宿玄吻上她的心口。
“黛黛,我好愛你。”
桑黛滿身是汗,盤住他的腰身抱住他的肩膀,主動抬了抬身子回應他:“我知,知道的……我,我,我也愛你。”
屏風後的桌上擱置著木盒。
木盒中的歸墟靈藤安靜沉睡,唯有蔓身上的七朵紅花抖了抖身子。
隨後,金光耀眼,純粹的靈力自其中浮現。
沿著地面爬行,竄進放下的帷帳內。
隱入兩人的心口。
第85章 枕花渡(十二)
夜雨深邃, 夜色黑沉濃鬱,無邊的濃墨重重暈染天際,正是朔夜。
桑黛醒來後頭很疼,她好像睡了很久, 渾身沒有力氣, 她艱難起身穿上鞋子, 一步一挪往外走,拉開房門。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 卻並沒有影子。
面前是個用柵欄圍起來的小院,僅僅一間竹屋便是全部的房間, 外圍砍了一些竹子用來做護欄,檐下懸掛了一盞燈籠。
角落裡做了個秋千, 院中放著一張石桌, 這裡看著有些熟悉, 秋千上坐了個人。
一身黑色素衣, 戴著個面具, 拎著一壺酒慢吞吞喝著, 面具下的唇色蒼白。
桑黛搖了搖頭,扶著牆在石桌旁坐下,揉了揉眉心。
“我這次睡了多久,頭好暈。”
那黑衣青年笑著說:“你一個死人暈什麼, 距你上次醒來過去了三十多年了。”
語氣熟稔, 像是他們認識了很久一般。
“這麼久了嘛……”桑黛輕聲呢喃道:“我又睡了這麼久……我怎麼還沒消散啊?”
黑衣人動了動身子,一腿曲起踩在秋千上, 身子靠著索繩。
他仰頭灌了一壺酒, 酒水沿著下颌淌落,他也不在乎, 喝了大半壺酒,說道:“你因執念存在,有人的執念未消,你自然走不了。”
“……他還沒放下?”
“沒啊,他快瘋了。”
桑黛的手微微蜷起,喉口莫名梗塞:“他……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桑大小姐關心他?”黑衣人朝她看了眼,慘白的唇角微微勾起,眸光戲謔深沉:“他這一百年來瘋魔到不成樣子,仙妖兩界交戰,他一個妖王心魔纏身,殺氣一日比一日重,你自然得關心關心。”
“你可有辦法幫幫他。”桑黛低聲說道:“他該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該為了我葬送自己的一生,若他繼續這般下去,殺孽越來越重,天道會殺了他的。”
黑衣人站起身,身形高大挺拔,彎唇輕笑。
“不如你隨我去個地方,看你自己能不能想出來辦法?”
桑黛的手腕連帶著衣袖被他攥住,是徹骨的冰冷。
虛空出現裂縫,他拽著她踏進了裂縫之中,一晃眼便是另一個地方。
全是血,桑黛隻看得到濃重的血水。
遍地屍骸,殘肢斷臂,業火燃了滿山遍野,野狗啃食血肉。
稚童坐在地上嚎哭,老婦抱著死去的孩子哭泣,天幕昏暗,血水鋪染了整片大地。
一人自遠處走來。
寬敞的黑袍拖曳在身後,金色的紋路鋪上了衣擺,銀發松松半挽,面容俊美張揚,他負手從遠處走來。
血水染上了他的黑袍,金線上掛上了骯髒的血,一向潔癖的人卻毫不在意。
他垂首冷睨遠處坐在地面哭泣的少年,那少年年紀不大,瞧著十三四歲,抱著個女修痛哭,似乎是他的母親。
遠處一隻妖獸朝那少年奔騰而去。
桑黛下意識拔劍:“躲開!”
即使死了,她護佑仙界子民的心卻還是存著。
她這裡太遠了,可那少年離宿玄那般近。
他隻是垂首看著,眼裡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感情。
桑黛的劍光恍若無物般穿過那隻妖獸,她嘶吼出聲:“宿玄,宿玄攔住那隻妖獸!”
宿玄聽不到她的聲音,任由她驚恐喊他。
他就站在那裡,漠然看那隻妖獸將那少年撲倒在地,一口咬斷了他的脖頸。
“宿玄!!”
桑黛提著劍站在他的對面。
宿玄看不見她,臉上濺上了血水,他抬起骨節如玉的手輕輕揩去,神態依舊是平和的,仿佛看到人修死去對他來說是件極其愉悅的事情。
宿玄忽然抬眸,桑黛猝不及防與他對視。
琉璃眼底全是冷漠,看不出來一絲溫情。
他沒有在看桑黛,他看不見她,他隻是透過她在看……
遠處摞起的屍骸,絕望哭泣的人修,妖兵與人修們廝打的血腥場面。
妖王彎了彎唇角,身後走來一人。
紅衣妖修問:“定北城拿下了,俘虜——”
“殺了。”
孔雀默了一瞬,道:“好。”
定北城,是劍宗管轄的一方城池。
兩軍交戰不殺俘虜是四界的規矩,可宿玄打下一座城便殺一城的修士。
她看著宿玄和柳離雪遠去的身影。
她覺得陌生,也覺得恐怖,更覺得冷。
“你現在可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你睡了太久了,上一次清醒之時宿玄還不是這般瘋魔,可現在他就是這樣,劍宗底下掌管了一百多個大小城池,門派無數,幾乎都被殺完了。”
黑衣青年來到她身邊,與她一起望向離開的宿玄。
“唔,你或許不知道吧,宿玄邁入渡劫之後心魔反而越嚴重了,他現在已經沒有人性了,你看看仙界這幅樣子,被打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你以為宿玄現在還是個修士?”
黑衣青年指了指宿玄的背影,“桑大小姐看看,他身上那股血紅的靈力波動,你看得到的,你說那是什麼?”
那是邪祟的氣息。
心魔讓他修成了邪祟。
耳畔傳來陰冷的聲音,他問:“桑大小姐,他的四苦已經吞噬了他,最多一年,他會徹底泯滅人性,成為被四苦驅使的邪祟。”
“你說,一個渡劫境的邪祟發瘋,會死多少人?”
會死成千上萬的人,四界會引他遭受一場滅頂災禍。
四界會圍殺他,不是他死,就是四界亡。
桑黛抖著手捂住眼睛:“不……他怎麼可以……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桑大小姐,你再跟我去個地方。”
他拉著她,眼前的場景一變,又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桑黛茫然抬眸。
這裡很冷,到處都是冰,明明是一座裝飾華麗的寢殿,裡面卻森寒到好似極北魔域。
珠簾後面擺著個偌大的冰床,黑衣青年掀開珠簾,帶著她來到了裡間。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