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也對,這會兒天都沒全黑。
話本裡寫的男女私會,也都是天黑以後呢。
明婳暫時斂下心思,跟著裴璉到了側殿。
也不知是特意吩咐了,還是巧合,今日這頓晚膳有好些明婳愛吃的菜。
她拿著筷子大快朵頤,幾乎都要忘了她今日過來的目的。
待到酒足飯飽,借著桌子遮擋,她悄悄摸了下微鼓的肚子,心下慶幸,還好罩了件大袖衫可以遮上一遮,不然這般走出去,外頭怕是要傳她懷孕三月了。
用香茶漱過口後,明婳一臉老實地坐在裴璉對面,不出聲,隻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烏眸看著他。
裴璉:“………”
她這個眼神,怎瞧著和新婚那晚他掀開她的蓋頭時一樣?
難道她對其他男人,也和面對他時一樣?
裴璉眉頭輕折,看向她:“吃飽了?”
明婳:“嗯嗯,飽了。”
她很是善解人意:“我不急,殿下你慢慢吃。”
裴璉:“……”
再看碟中的飯菜,並沒多少胃口。
他擱下筷子,淡聲道,“你若無事,便先去後殿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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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怔了下:“沐浴?”
裴璉:“嗯。”
明婳蹙眉,左右看了眼宮人,終是沒忍住,抬手遮住臉,身子湊上前低聲道:“你今日叫我來,不是……不是要看‘書’嗎?”
裴璉看著她這副掩耳盜鈴的模樣,額心跳了兩下,才沉沉嗯了聲。
既然是見情郎,那他叫她沐浴作甚?
明婳不解,但裴璉看來的目光一片沉靜,便也沒再多問。
反正聽他的安排,應該不會錯?
於是在宮婢的陪伴下,明婳挪步去後殿,沐發更衣。
她有點可惜臉上的妝和頭上的發髻,也不知待會兒會不會重新畫。
事實證明,並不會。
沐浴之後,她就如之前在紫霄殿留宿一般,烏發用玉簪挽起,身著褻衣褻褲,外頭套了條海棠色長衫,絲绦束腰,素面朝天。
就這個樣子去見第一次見面的“情郎”,會不會太失禮了?
明婳想問,卻又尋不到人問。
進入後殿後,在旁伺候的宮婢格外安靜,安靜到她暗中懷疑她們是不是啞巴。
就在她滿腹疑問時,其中一名宮婢端著個託盤上前,恭敬舉過頭頂:“請太子妃翻牌子。”
第036章 【36】
【36】
翻牌子!?
明婳愣住,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太子妃?”宮婢輕輕喚了聲。
明婳回過神,從前隻聽聞皇帝翻牌子,沒想到有朝一日, 她也能體驗這個待遇。
雖然這紅木託盤上隻有三個牌子……等等, 三個?!
是已經物色到三個情郎的意思嗎?
明婳咂舌, 一時不知是感慨裴璉太大度,還是感嘆他辦事之高效。
稍定心神,明婳抬起手指, 默默點著:“點兵點將,騎馬打仗, 點到是誰, 誰跟我走。要是不走, 你是小狗——”
話音落,纖細指尖點到了正中間那個綠竹牌。
懷著忐忑的心, 明婳拿起翻開一看:「書生」。
明婳眨眨眼, 運氣真不錯,一翻便翻到個話本裡的經典款。
“太子妃是要選這個麼?”宮婢躬身與她確認。
明婳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聽宮婢這樣一問, 羞恥感後知後覺地席卷而來。
她也不知裴璉是如何安排的,但他做事一向缜密嚴謹, 這些宮婢應當都是可靠的吧?
將那塊牌子放下, 明婳很輕地“嗯”了聲。
端著託盤的宮婢很快屈膝退下。
另一位宮婢上前:“太子妃請隨奴婢來。”
明婳頷首, 隨著那宮婢離開湯池, 繞過後殿那片竹林, 沒想到竹林深處竟然有一處清雅幽靜的竹屋。
行至竹屋前, 宮婢並未入內,隻站在門邊:“請太子妃先進屋歇息, 您選的書很快送來。”
這全然陌生的環境,以及即將迎來的事,明婳心緒都緊繃,她抿唇問:“我的婢女呢?”
宮婢道:“太子妃隨行的一幹宮婢皆在廯房歇息。”
明婳點點頭,又問:“那殿下現在何處?他還會過來嗎?”
這話問完,她就知道問了句傻話。
她都翻了情郎的牌子,裴璉這正牌夫君來做什麼,看她和情郎談情說愛,還是三個人湊一塊兒打葉子牌?
而那宮婢隻垂下眼,道:“奴婢不知。”
明婳便也沒再問,深吸一口氣,推門入內。
屋裡沒點燈,隻四周擺放著夜明珠,昏朦朦的光,不明不暗,恰好照亮屋內的布設。
入目是一扇墨竹圖的屏風,繞過屏風,裡頭擺著長榻、桌椅、杯盞,一張掛著秋香色幔帳的拔步床幾乎佔了內室半邊的位置。
明婳看著那張床,怔了一怔。
第一次見面就約在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她走到花窗榻邊坐下,心跳得很快,口幹舌燥的,於是自顧自倒了杯茶水淺啜。
也不知道裴璉到底尋了個什麼人來。
另外兩塊牌子上又寫著什麼?
啊好緊張,待會兒見面了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
都怪裴子玉,他要是對她溫柔體貼一些,她也不必找情郎了。
知道他心懷天下,勤勉上進,可忙歸忙,總是要過日子的吧,哪怕每日分出一個時辰陪她也好呀。
就在她幽怨腹誹時,屋外響起一道腳步聲。
明婳心下一緊,注意力霎時飛去了門外。
“叩叩——”兩下敲門聲起。
明婳攥著裙衫,稍稍揚起聲:“誰啊?”
不知為何,這時她竟期待外頭是宮婢在敲門。
然而,響起的是一道清潤的男聲:“送書者。”
是男子,真的是個男子!
明婳呼吸都屏住了,一會兒想裴璉真是好本事,竟然真的將外男帶進了東宮,一會兒又想怎麼辦,她雖口口聲聲催著他給她找情郎,可她這輩子除了裴璉,從未和其他外男獨處過一室。
就在她心頭的小人兒狂打退堂鼓,甚至想著不如翻窗戶跑了吧,敲門聲再次響起:“叩叩——”
明婳咬了咬唇,算了,來都來了。
想想那些去平康坊尋歡作樂的男人們,想想裴璉日後那一堆良娣良媛、承徽承訓,自己不過找個情郎談天說地,風花雪月怎麼了?
思及此處,她道:“請進。”
敲門聲停下,“吱呀”一聲門開了。
明婳仍是緊張,但想到這是東宮,這尋來的情郎無論怎樣,沒她允許,定然也是不敢放肆的,便稍稍安了心。
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明婳循聲看去。
當看到墨竹屏風後那道高大身影,她微微一怔。
隻見夜明珠柔和的光線下,男人一襲茶白色竹紋長衫,腰系素色絲绦,足著皂靴,烏發梳起,當真是書卷氣濃,清雅卓然。
可惜,他臉上戴著塊銀色面具。
打量之際,男人緩步上前,朝她抬袖行禮,“某拜見娘子。”
明婳起身回了個禮,幹巴巴道:“坐、坐下吧。”
她本意是叫他找個凳子坐,沒想到男人直接行至榻邊,掀袍坐下。
明婳皺眉,心道這人未免也太不見外了。
不過這點小事,她也沒計較,隻繼續打量來人。
這人的身形乍一看與裴璉十分相似,仔細再看,他的個子更高一點,聲音也不一樣。
裴璉的聲線,沉金冷玉,平靜無波。
這人卻是清泉潺潺,溫潤柔和。
“你……”明婳遲疑片刻,先開了口:“你為何戴著面具?”
那人道:“帶某過來的管事交代過,若是讓旁人看到某的容貌,會引來殺身之禍。便是與娘子相會,也得戴著面具,還請娘子諒解。”
明婳一聽是裴璉的交代,理解,但不大高興。
都看不到臉,那她之前提的要求不是白說了。
明婳看著這一襲白袍的書生:“反正這裡就你我,你摘下來給我看一眼,我不告訴別人?”
那人道:“娘子很在意容貌?”
明婳噎了下。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誰不喜歡漂亮的人呢?
哦對,除了那個人。
“算了,你不摘就不摘吧。”
明婳尋思著第一次見面,也不好要求旁人太多,還是明日和裴璉商量一下,看下次見面能否讓情郎摘下面具。
稍定心神,她問:“那我怎麼稱呼你?”
那人道:“娘子可以喚某,玉郎。”
明婳微詫:“玉郎?”
那人:“怎麼了?”
明婳:“沒,沒什麼。”
隻是裴璉表字“子玉”,而這個人叫玉郎,有點巧了。
不過玉字很常見,她也沒多想:“那我便喚你玉郎。帶你過來的管事,可與你說了我的身份?”
玉郎道:“隻說娘子是位貴人,得好生伺候,讓你歡愉。”
伺候?歡愉?
明婳表情微凝,是她想太多了還是........
“咳,我們先聊會兒吧。”
明婳邊打量著面前的男人,邊道:“你喝點茶?”
“多謝,某不渴。”
玉郎看向她:“不知娘子想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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