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頭頂的雲在流轉,仿佛漩渦一樣不停攪動。看久了便讓人覺得神魂都被那漩渦奪走,呼吸困難。黑雲的流動之間紫雷滾滾,一道道劈落下來。
島上到處都是碎石裂巖,大塊大塊的雷晶。
這座島的考驗,大概便是驚雷。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都有了底,突然互相拉拽著,一起往前狂奔!
衝啊啊啊啊——
哪個修士還沒被雷劈過啊!
就算現在沒有,以後遲早也會有!怕個錘子哦!
雷晶能吸引雷電,給他們提供小範圍的庇護,即便如此,雲澤還是被劈了三次,仙氣都快劈沒了。
“因為你是我們當中個子最高的人。你看老大就絕對不會被劈。”
這樣說完後,哈哈大笑的石鴉魔也被劈了一下。
劈得牙根發麻,頭發倒豎,像極了莫西幹人。
“怎麼感覺,劈到的時候很痛苦,劈完後還蠻爽的……”
“真的?”啾啾突然睜大眼睛。
她那裡有一個可愛的Omega……
“你突然興奮什麼啊。”蘇蠻抱住她脖子,柔軟的胸脯讓小姑娘臉上一紅。她將啾啾掰過來,“看那邊,傳送陣。”
希望之光!
Advertisement
石鴉魔與雲澤,幾乎是連滾帶爬,最先衝進去的。
……
第五座島,是個美麗的地方。
白雪皑皑,銀裝素裹,有些地方結了冰霜,像寶藏一樣閃閃發光。
“還是這裡好。”蘇蠻道,言語間吐出一口嫋嫋的白氣,迅速飄散在空中。
被雷劈過的雲澤與石鴉魔都點了點頭。
“走吧。”啾啾好歹是放下了雷電,率先走進雪地。
然而這裡也不好過。
既然是冰雪之地,有一個考驗就十分明確了,那就是寒冷。
一開始大家還為明亮的視野而感到興奮,但越往前進就越受不了,那已經不是憑身體熱量就能夠抵御的嚴寒,身體開始變得沉重,像僵硬的冰塊,好幾次腿陷進雪地裡,根本拔不出來。
幾個人眉毛頭發上都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視野也再次變得模糊。
“鍾師妹。”章聞古氣喘籲籲,這會兒天地間都在變白,他們呼出的白氣都已經夾在了風雪之中,看不真切,隻覺得皮膚被刀刮著的疼。
放眼望去,大雪封住了前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鍾師妹似乎並不害怕這寒冷。”
啾啾回過頭,稍稍皺了皺眉:“我確實不怎麼覺得冷。”
她不像他們幾人。他們的狀態已經很嚴重了,再走下去估計就會變成冰塊,但詭異的是,啾啾覺得冷歸冷,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忍受,自己背心上似乎透出股暖意,一路流淌在全身,幫她抵開嚴寒。
“我們不能再前進了。”蘇蠻彎下了腰,想要借此留住一點身體的溫度,“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凍死的。”
確實。啾啾看向雲澤:“你那一招天象如劫……”
“那一招的真名叫天星亂墜、天相如劫。”
“……”
果然不管再靠譜的男人,內心裡都始終住著一個中二病。
啾啾改口:“你那一招,天星亂墜天象如劫,可以將石頭裡面掏空了,直接放在那邊山腳嗎?”
“不用砸下來,直接讓它在那邊山腳下出現。”
就像陸雲停打架時那六面土牆一樣。
章聞古明白過來——是想給他們搞個簡單的營地。
雲澤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從鼻息之間拖長調子“嗯”了一聲,仿佛在思考:“我試試。”
話音落下,他伸出兩指,指尖閃爍出棕色的光芒,仿佛拈花往前輕輕一擲,隨著一陣巖石聚攏的噼啪聲,地下一片震顫,一個簡單的圓形營地被構築了出來。
眾人吐出口氣,迫不及待衝進其中,老一套,啾啾凝出木塊,石鴉魔負責點火,蘇蠻給他們弄了點熱水。
金木水火土,應有盡有。
坐下來後,章聞古被火烤得稍微能夠活動了,才神情凝重:“這樣不行,我們根本沒法通過這裡。”
啾啾如他們一般,將手放在火邊烤了一會兒,很幹脆:“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出去探探。”
就像第一座島上會有吃食,第二座島上戰鬥強度並沒有想象中高一樣,這風雪天自然也該有解決方法。
“你一個人?”
章聞古有些不贊同,其他人也覺得不太妥。
“這麼大的雪,你一個人出去,能行嗎?”
“沒關系,”啾啾看了看自己手心,“我好像不是很怕這冰天雪地,你們看,就我狀態最好。”
沉默一陣。
雖然啾啾很強,但她看起來年紀太小了,讓一個說不定年紀不及他們一半大的小姑娘為了他們這樣冒險,多少覺得有些不妥。
過了片刻,突然“呼”地一聲,有什麼被扔在了她頭上。
啾啾腦袋一沉,拽下腦袋上東西時愣了愣——是圍巾,還帶著溫度。
“哼。”石鴉魔側過臉,一副不值一提的模樣,笑得神秘高傲,“這圍巾上封存了我的力量,能抵擋一些冰雪魔物的爪牙,我姑且將它借給你。不過,雖然你是我老大,也要記得將它還給我,幹幹淨淨地還給我。”
言下之意,你要毫發無傷的回來。
啾啾淺淺勾了下嘴角:“好,多謝。”
他們營地背後是一座山,被山一遮擋,營地裡的雪就小了許多。
啾啾一路往上爬,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想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麼被她漏過的東西,可惜大雪中夾雜了冰霧,看也看不遠,她隻能粗粗掃過,繼續往上。
再經過一段雪特別大的地段,到了一處平地時,風雪稍霽,天空漸漸變得晴朗,唯獨空氣依舊寒冷。
她鼻尖被凍得有點紅,在一塊矮石上休息了一會兒,又突然想到個事,將背後長劍抽出來。
小鍾師兄送給她的劍。
劍柄上是她專屬的花紋,也是在他手腕上刻下的花紋,本來隻有在靈氣催動時才會有反應,可現在那花紋上似乎被鍍了一層火,淌著金赤色澤。
她大概明白了。
這劍上融了他的火,能給她護御。
啾啾掂了掂劍,發現自己想念他了。
其實小鍾師兄用仙法的時候並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直接拼刀,但啾啾成績一向不錯,所以記得也清楚,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鮮少用門派中教授的仙法。
唯一一次,是在數位師尊面前——焦火山開陣那日,因為啾啾請他幫忙點燃石柱,於是他用了太初宗的烈火訣。
但緊接著,他抱起她的時候,她清楚感覺到他體溫滾燙,是不正常的燙。
所以啾啾一直懷疑小鍾師兄的火和其他火靈根不一樣。
他不能用常規的火系仙法。
這會兒回過神來,少女已經不知不覺用劍尖在地上寫了好多個鍾棘。
半個多月而已,她已經很想他了。
面前還堆積著一大片空白的雪。
她好像突然找到了樂趣,明明以前很不喜歡雪天的,現在卻在雪地上跑來跑去,沒過一會兒,鍾棘的名字就大大的出現在雪坪之上。
……還缺點什麼。
於是啾啾又蹦來蹦去,踩出個自己的名字,與他共用同一個“鍾”字。
鍾棘,鍾啾啾。
她傻樂一會兒,覺得自己精神恢復了,心情也好了。又看了他們名字好半天,轉身繼續往山上走。
這次,剛折過一道拐角,便在銀裝素裹之中看到了點點紅色。
是一顆顆紅色的小果子。
***
屋裡的蘇蠻已經焦急地走了好幾圈了,臉上帶著十足的擔憂,其他人依然圍坐在火堆旁邊,有些異樣的沉默。
“要不我們還是出去找找罷。”雲澤緩聲道。
章聞古點了點頭,蘇蠻也點了點頭。
鍾啾啾這一趟,出去得其實不算久。
但一想到她年紀幼小,還是叫成年人們擔心。
石鴉魔:“雖然老大說了,會將圍巾完好無損地還給我,我也相信她能做到,但現在我這一身靈魔之氣已快要封印不住,急需用那禁忌圍巾將其堵住,所以我必須提前去找她索要了。”
章聞古平平道:“他的意思是他也去。”
石鴉魔“呵”了一聲。
“姑且就按你的解釋來理解吧。”
四人剛要動身,門口用以遮擋風雪的藤蔓簾子卻突然被掀動,小雪人啾啾走了回來。
一身的雪,頭發上、衣服上、圍巾上,看起來就冷。
但她非但不冷,還熱得渾身冒汗,她拎著袋子,一股腦將所有果子倒了出來。
“這是我在山上發現的,這些果子吃了能夠御寒,你們應該也能繼續往前走。”
竟有這種事!
眾人面上皆是一喜。
紛紛吞下果子,沒過一會兒,身體便熱了起來。
這果子沒在書上見到過,鍾師妹應該是自己試吃了一遍,辛苦她了。
章聞古捏起一顆看了看,他是隊伍之中唯一一個能和啾啾一樣用腦思考的:“就不知道這座島到底有多大,這些果子能撐過多久。”
“先靠這些往前走吧。”啾啾有鍾棘的劍,並不害怕,“若是吃完了,我再去採。”
……
休息了一夜,翌日一行人繼續深入。
直到第五天,將所有紅果子吃完,還沒見著傳送陣的蹤影,他們隻能又搞了個臨時營地,啾啾再次爬山摘果子。
這次,章聞古是和她一道去的。
一顆果子能支撐一個時辰,他身上帶了最後五枚果子。
下午時,兩人提著一口袋收獲回來,眾人得以繼續往前。
如此反復,直到第五次休整,這回他們休息在了一座大山之下,身上還剩了一半的紅果子,啾啾給他們留了一大半,讓他們也試著出去探探路,嘗試找一找傳送陣,量力而行。
而她與章聞古,準備將整座山上的紅果子全部採完。
大概要花兩三天時間才能回來。
眾人各自行動,蘇蠻一個人守家。
晚上時,雲澤與石鴉魔一前一後回了來。
“怎麼樣?”
雲澤搖搖頭。
石鴉魔後腳跨入,倒是笑得洋洋得意:“你瞧,我抓了個什麼回來。”
他說著,將戰利品扔到地上,抖落一身風雪。
蘇蠻這才看見,那是個人。
一個少女,穿著白色衣褲,打扮幹淨利落,一頭長發簡單地束了個馬尾。乍然一看與啾啾的風格有幾分相似,可她比啾啾年長一些,也更美麗。
少女唇瓣被凍得烏紫,連印堂都隱隱發黑,體溫低得嚇人。
蘇蠻隻摸了一下,便猛地縮回手,提起聲音:“快將她抬到火堆邊,給她喂顆果子!”
雲澤照做。
蘇蠻又是喂果子又是灌湯,又是幫她揉捏,過了半日,少女睫毛終於顫了顫,迷迷糊糊睜開眼。
“這哪兒?”
“你醒了?”蘇蠻解釋,“你在我們的營地,你被凍得暈過去了,是我們同伴將你救回來的。”
少女暈了一陣,慢慢坐起來。
隻覺得骨髓之中還殘留著銳利的寒冷。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