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過片刻後,又一挑眉:“那萬一你猜錯了呢?”
啾啾也不怕:“那就再破一次你的盾,然後把你逼到擂臺那邊。”
“那邊?”少年突然想起,“說起來,你之前在你周圍畫了些東西,我過去會怎麼樣?”
“你可以試試。”
少年略作思索,“噌”地站起來。
在安靜又好奇的注目中,他走向啾啾之前站立的位置,一捏訣,六面土牆便重新生成出來,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眾人都不知這是作何意,腦袋轉來轉去,看看啾啾,又看看土牆。
“開始吧。”少年喊。
啾啾立刻抬起手,指尖輕輕往左一劃。
隻聽見“砰”的一聲,土牆裡面傳出一聲痛呼:“哎喲!”
啾啾手又往上劃。
“哎喲!”少年再次慘叫!
最後啾啾的手劃下來,少年也慘叫了第三聲:“停停停!不玩了,不玩了,這怎麼玩?!”
他憤憤然收起他的六面土牆,眾人這才看見,少年摔坐在地上,有些頭暈目眩,好半天才爬起來,揉揉屁股。
“你還是個陣修?”他咬牙切齒。
啾啾的陣法完全克制他的土牆盾。別人在外面看不出來,但其實啾啾手指一劃,陣法內的天地就會顛倒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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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會跟著朝那個方向摔去。
啾啾:“隻是略懂一點。”
“哼。”少年拍拍身上的灰。片刻後,抬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揚起聲音,“我叫陸雲停!”
“我叫棠鳩。”
“我知道你名字,你說過了。”陸雲停大聲,“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想和你……”
少年沉思一下。
在啾啾準備好和他“交個朋友”的時候,他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和你拜個把子!你贏了我,所以你是兄,我是弟!”
“不對,你是姑娘……那你是姐,我是妹!”他昂首挺胸,“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啾啾:……
啾啾:?
第29章 還弟子一個清白。……
好姐妹陸雲停做下這樣的決定後非常愉快, 並且迅速將自己帶入了角色,開始為他的姐姐啾啾考慮。
“你先打擂臺,我去做準備工作。”他很熱情, “等你打完應該正好可以和我結拜!”
“我覺得……”啾啾還在斟酌。
陸雲停已經一個縱身躍入了人群, 啾啾的“不妥”兩個字沒有被他聽見。
啾啾心裡確實是有些不願意的,不過待會兒說也不遲。
現在她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擂臺上, 又用劍尖畫了幾個圈, 把陣法從那邊一隅擴大到整個擂臺上, 然後問。
“還有人要來試試嗎?”
“……”
眾人不敢吭聲。
試?
試什麼?
已經陰沉下來的天空, 放心大膽的給眾位修士投下陰影, 一雙雙眼睛都看不清情緒,但總覺得他們莫名的冷汗涔涔。
這小姑娘剛才氣定神闲地把她的陣法擴大到了整個擂臺, 好比給人當面下毒, 再當面要受害者吃下去?試什麼?試毒嗎?
土靈根的土牆姑且還在可控範疇內, 可陣法呢?——相當於是以人力與天地規則做對抗, 不管你修為有多強大, 身體有多強悍。在天地規則裡, 都會被一視同仁地玩弄。
眾人眼窩更黑。
媽的, 這種擂臺賽就不應該讓陣修上臺。
本來還瞧這小姑娘修為不高, 應該不難對付才是——她的觸手是克制那土靈根, 可還有火靈根、金靈根、器修……許多修士都能克制她的藤條觸手。
沒想到小姑娘還留了這樣一個後手。
石崖附近突然響起一陣笑聲,痞裡痞氣的,在突然沉默下來的山谷中回蕩。
“這架已經沒法打了,就算棠鳩徒兒贏吧。”
說話的是個30多歲的男人,留著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帶了小冠,卻一副沒有幹勁的地頭蛇模樣。
他揮揮手:“把獎品發給棠鳩徒兒, 然後大家都可以回家睡覺了。”
“不行!”
人群中實在有人不服,走出來個背了琴的樂修。
“還沒完呢,我們還能打!”他滿臉鄭重,沉聲道,“我來試試!”
沒有人敢附和他那句“我們還能打”,大家隻是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目送這不怕死的壯士走上擂臺。
過不到三息時間。
壯士:“啊——!”
一聲長叫,宛如頭頂不知天高地厚的渡鴉,從臺上飛出來,漸行漸遠。
連根拋物線也沒有,仿佛是從擂臺漏出來直直下墜似的,雖然墜落的方向是橫著的。
咕咚。
眾人咽了下口水。
他們甚至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隻瞧見那小姑娘的手指輕輕一揮,樂修瞬間沒影了。
反正出了擂臺就算輸,這是比賽規則。誰進她陣法,她就把誰的重力換個方向,讓對方摔出去。啾啾現在簡直比陸雲停還要輕松。
又不費靈力,又不費體力。
這架確實沒法打了。
眾人抱頭悔恨。
就不該讓陣修上臺,就不該讓陣修找到機會結陣!
棠鵲卻皺了皺眉,看向擂臺,覺得不太好。
直接把整個擂臺圈為自己的地盤——別人都是實打實的在戰鬥,啾啾卻靠改寫天地規則來戰鬥,確實有些勝之不武。
正想著,人群中有個女修,脫口說出了和她一樣的想法。
“這也太不公平了!”
那小姑娘氣呼呼的,嘴一癟,像隻惹人憐愛的小兔子。
孤燈並不憐香惜玉,反問:“不公平?怎麼不公平?”
小姑娘手一指:“別人都是辛辛苦苦在打架,她卻什麼都不做就能取勝,這不是耍賴嗎。”
“好家伙,人家辛辛苦苦畫出的陣法到了你嘴裡卻是什麼也沒做。怎麼,靠蠻力取勝才叫取勝,靠腦子取勝便不叫取勝?”
孤燈平生最恨有人偏見陣修,不禁冷笑:“上了擂臺本來就是各憑本事,你們的兵器法器道術仙術是本事,我們陣修的陣法便不是本事了?鳳梧老兒,我們的陣法不叫本事?”
孤燈直接點名了女修的師尊。
小姑娘面色一白。
鳳梧真人垂目道:“陣法自然也是本事。”
“師、師尊,我不是那、那個意思……”小姑娘白著臉結結巴巴。
孤燈又道:“真要公平,大家都把自己本領舍棄了再來打。”
他本來長得就有些兇,這會兒語氣一重,更像是小混混要街頭火拼了似的。
“瞧見個比你強的就嚷嚷不公平,卻不會思考戰術對策。依我看,你也別修仙了,走出師門就是死路一條。幹脆早點哭哭啼啼回家讓爹娘庇護一輩子得了。”
那女修模樣長得好看,平日都被眾星捧月著,哪兒被人這樣兇過。呆了呆,臉上又青又紅,眼裡蓄了汪淚水。
“我、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也沒必要這樣兇、兇我吧?”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誰都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你心裡不這樣想,哪兒又說得出來?
孤燈哼了一聲,移開視線。
他的話糙,理卻不糙,之前陸雲停也是同一個意思,和真正的敵人戰鬥起來時,誰管公不公平,贏才是最重要的。
小姑娘跺了跺腳,嚶嚶嚶地躲到眾人身後去了。
棠鵲心裡也一跳。
明明被罵的不是她,可孤燈的聲音就是震得她腦子裡嗡嗡的響,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突突直跳。她耳根偷偷一紅,面皮發燙。
樂修飛走之後,場上眾位弟子都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沒人再敢上臺挑戰了。
啾啾連問了好幾聲“還有人要上臺嗎”,都沒有回應。
許久後,青鶴觀一位道長笑著甩了下拂塵,頗為欣賞。
“你們太初宗這女娃娃倒真是不錯。”
他身邊另一位老禪師也“阿彌陀佛”一聲,看樣子是贊同這個觀點。其餘一些長老、真人紛紛附和。
“小姑娘敢學陣法,真是勇氣可嘉。”
孤燈翻了個白眼。算了,不吵了。
這場擂臺賽的比賽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太初宗掌門九玄真人笑了笑:“棠鳩徒兒,你過來。”
他現在是最快樂的。
門中弟子受了誇贊,肥水又沒流到外人田,好資源內部消化了,他獎品給得心甘情願。
他將返陰陽輕輕放進啾啾手心,溫聲道:“可拿好了。願它日後能給你帶來更多幫助。”
“多謝掌門。”
啾啾本來想戴在身上,轉念一想,又給上面做了個花型標記,乖乖放進物品袋。
此間事了,估計各位領導再發表一番演講,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孤燈完全不考慮場合地打了個呵欠,啾啾則在注目禮中往她的小凳子走。
天地蒼茫,焦火山又格外荒涼,漸起的巒煙之間,矮小的姑娘宛如踽踽獨行的孤帆。人潮自覺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還記得他們剛才和這小姑娘是隊友,為她搖旗吶喊過。也記得這姑娘有多兇殘狂野。
不料啾啾還未走入那條綠色通道,就有個聲音喊住他。
“鳩兒。”
啾啾一頓,背影縹緲。
封疆抬手招了招:“鳩兒,過來。”
棠鵲睜大了眼,腦袋發懵,不知師尊做何意。
封疆聲音肅然,很有正派君子的清朗,不輕不重,卻把大部分視線都引了過來。
啾啾離人群還有一段路,孤零零地站在那片空地中。片刻後,她轉過身,卻並不過去,隻是略略低頭,看不清表情。
“師傅找弟子可有什麼事?”
封疆慢慢收回手,負在身後,身形挺拔傲然:“素雪之前應該已經同你說過了,明日你便回藏雀山罷。”
啾啾沒吭聲,倒是其他弟子活躍了。
“這麼說,棠鳩師妹可以回來了?”
有人滿臉歡喜,也有人身子一僵,不可置信。
好些師兄師姐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勝利中走出來,有些一榮俱榮的興奮。
“那敢情好!棠鳩師妹回來後,可得教教我們你剛才那陣法!”
棠鵲花瓣似的唇卻抿得沒了血色,看著封疆這邊,鹿眼失去了往日的神採。
啾啾一動不動,並沒有任何歡喜雀躍,隻是問:“為什麼?”
她聲音過於機械平緩,聽不出來情緒,隻能當做疑問來理解。畢竟她本來該在焦火山上呆整整一年,而現在距離一年還有幾個月。
封疆淡聲:“你剿殺邪道,開陣有功。將功補過,已然足矣。”
“……”
啾啾點了點頭,毫無表情地行了個禮,平平道:“可是,恕弟子難以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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