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說著,周攻玉略一思索便道:“最簡單便捷的方式,請個當地德高望重的人當眾誇贊兩句。百姓都是有從眾的習性,得了當地聲望很高的人一兩句贊美,足以讓大眾肯定東西的好。”
安琳琅:“……”
……人比人,氣死人。真的,有時候她總懷疑自己跟玉哥兒這家伙比,到底誰才是從後世來的。怎麼這廝的腦瓜子就是這麼好使。她坐在這想了半天的辦法,腦子裡反復篩選最高效的宣傳方式,她連請人來將後世廣告的內容復制地演出來這種辦法都想了,結果到了他嘴裡就是這麼簡單。
細細一想,比起請人來演戲,確實是請人代言更高效便捷。畢竟幾個名不見經傳的演員演一場戲能給幾個人看?當地的名人效應可比一場戲強得多。
瞥了一眼周攻玉,安琳琅一手捂著額頭沉思:“唔,主要是武安縣也沒什麼德高望重的人……”
周攻玉看她別扭的表情忍住了笑,點點頭附和:“這武安縣確實沒有什麼德高望重的人物,若是非得矮子裡面拔將軍。大概就隻有當地父母官,或者當地書院的隆安先生了。”
要論影響力,一地之內自然是父母官最有影響力。其次,自然是當地有學識的讀書人。
安琳琅尷尬了片刻,也思索起來。
武安縣的縣令是今年新調任過來的。上一個縣令張縣令剛被撸下去,張家也被連根拔起。如今的新人至今為止沒露過面。安琳琅隻知他主家姓封,聽說是個什麼京城大家族的旁系子侄。也算是個富貴出身的文人雅士,喜好書畫,為人很是清高。據說此人有極看中門第,不屑於商戶粗人為伍。
隆安先生倒是常來西風食肆打牙祭,也頗為欣賞玉哥兒的畫作。為了玉哥兒見上一面,次次都要問。可近來聽說他有要是出遠門,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來食肆用膳。
“你不必操心了。”窗外一陣風吹進來,玉哥兒身上淡淡苦澀的藥味兒襲了鍋來。安琳琅隻覺得一隻手伸到她跟前,將她鬢角散落的頭發別到了耳後。
安琳琅一愣,就聽到他繼續道:“這樁事我來處理,你且做你想做的事吧。”
……別的不說,玉哥兒就是這樣靠譜的。
“琳琅。”
“嗯?”安琳琅握筆的手一頓,抬眸看著他。
桌子前的燭火隨風微微搖曳,燭光映照了他半張臉,將他本就濃密的眼睫拉得纖長。玉哥兒的姿容確實是驚豔得少見,即便羸弱,他的身姿也筆直挺拔如雪松。眉眼之中雪粒子不知何時已經化了,雪水微微潤湿了他的如黛的眉峰。此時他一雙沉靜的雙目在火光中目光影影綽綽,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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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清淡,如山間清風:“等鄒大夫來號完脈,身體無礙,咱們就成親吧。”
安琳琅心口咚地一聲跳,倏地瞪大了眼睛。
“我等不及了,琳琅。”玉哥兒微微低下頭注視著她,眼波流轉之中芳華轉瞬而逝。安琳琅第一次注意到他微微翹起的眼角是有一抹殷紅的陰影,仿佛塗了胭脂色,“我想娶你。”
心跳一瞬間失了序,安琳琅感覺耳朵熱起來。
事實上,安琳琅雖然在事業上有不小的成就,其實她兩輩子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結婚。因為長得漂亮,身邊不乏追求者,但其實並不太擅長處理男女之間的關系。很多時候她心思不在這裡,對待追求者可以算是冷酷。但玉哥兒不一樣,她自從穿到這裡,跟玉哥兒可以算是朝夕相對。
一個普通的朋友朝夕相對也會變得不一樣。何況玉哥兒是如此出眾的一個男子。
說不喜歡,那都是假的。正常人身邊出現這樣一個驚豔的人,都會有點感覺。安琳琅雖然遲鈍,或者說刻意地去抵觸,但在這一年的相處之中也會軟化。
可以說玉哥兒不離開,她的眼睛就看不到別人。此時玉哥兒說出這樣的話,她哪裡能不慌?
“啊,我,我想想。”
喜歡這個人是真的,但成婚還是得慎重考慮:“我想想,想想。”
周攻玉看著她,內心其實不如面上那麼鎮定。
“琳琅,”他跟安琳琅朝夕相處,太清楚她的心性跟大齊許多女子不同。琳琅會不會拒絕他,他也沒有把握。畢竟琳琅並不在意夫婿的家世,他的出身沒有半分憂勢:“若是為周家內宅之事擔憂,這個你可以安心。有我在,自不會叫那些事鬧到你的跟前來。”
“……倒也不全是。”安琳琅看了他一眼,雖然她不覺得成親就是一輩子綁定了。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彼此深入的相處。這個選擇還是得好好考慮清楚。
室內忽然安靜下來,燭臺的燈芯搖曳了一瞬,劈啪作響。
從來都沉穩的周攻玉難得捏緊了手心。他眼睑低垂著,莫名有種被宣判的味道。
安琳琅:“唔……”
窗外又是一陣風,燭光又是一陣晃動。
“那,琳琅……你要考慮多久?”寂靜忽然被一聲輕輕的嗓音打破。
說出這話時,周攻玉都沒注意到自己的神情可憐巴巴的。或許他自己也沒意識到,在安琳琅這裡,他不僅學會了撒嬌還無師自通了裝可憐。
“至少得一個月……”安琳琅吞了口口水,對上他期盼的眼神默默吞下後面的話,“十來日吧。”
周攻玉垂下了眼簾,神情略有幾分失望。
“玉哥兒,成婚乃是人一生之中最大的一樁事。”安琳琅被他這可憐巴巴的神情弄得心軟,“不是古話說,說女子成婚是第二次投胎?我投胎之前考慮幾日是應該的。”
“確實。”這一點周攻玉很同意。
“對吧!”安琳琅又道,“況且你確定,我真的適合你麼?”
“為何會這麼說?”周攻玉呼吸一輕,頓了頓,才問。
安琳琅忽然不想插科打诨糊弄了:“其實,我是什麼人,沒有人比玉哥兒你更清楚。我的性子粗,許多事並不能面面俱到。如今在外面,我的很多事都需要玉哥兒你幫我善後……如今是因為你和我人在外面,日子裡除了柴米油鹽,沒有煩憂。若是將來回到深宅大院面對種種明槍暗箭,我能否勝任你妻子的身份,玉哥兒你是真的覺得我合適麼?”
“我娶妻,不是讓她來替我料理庶務的。”
周攻玉看著他,面色雖然淡然,卻無端透著一股自負的味道:“我周臨川的妻子,是要陪我終老一起白頭的人。若隻是為料理庶務而娶妻,早在十五歲我便已經娶了。”
“琳琅,說出這樣的話,你小看我了。”
安琳琅呼吸一滯,定定地看著他。
“若是還沒有想清楚,你再慢慢想,我不逼你。”周攻玉忽然起身,一隻手按住了安琳琅正在寫寫畫畫的紙,一隻手捏住了安琳琅的下巴。微微抬起,他傾身低頭含住了安琳琅的唇。
一股清淡的藥香襲來,安琳琅隻覺得唇上一軟,周攻玉緊閉的唇猝不及防地與她相貼。她心口劇烈一跳,眼睑濃密的眼睫顫了顫,睜開了一條縫隙。近在咫尺的眼睛裡流動著光華,安琳琅都看到了自己驟然通紅的雙頰。
然後,感覺自己的唇被他輕輕地吮了一下。
須臾,周攻玉的舌尖輕扣,想要啟開她的唇舌。奈何眼前的人呆傻的隻顧看他,沒反應,他才微微退開身子:“但是我們說好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安琳琅的臉上,周攻玉微微勾起嘴角,“你不要嫁給別人。”
安琳琅:“……”
“曾經說過拜為兄妹的這句話,我收回。”周攻玉白玉也似的臉頰上染上淡淡的薄紅,他眼睫垂下來,密密地覆蓋了眼睑,看不清他的眼神,“我絕不會承認做你的兄長。”
安琳琅:“……”
然後,他就起身離開了書房。
安琳琅:“……”
大約過了許久,或者也沒有許久,安琳琅突兀的一個嗝打出來。她雙目圓睜,臉頰燒紅如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玉哥兒這小蕩夫,竟然青天白日的勾引她……
窗外的大雪越來越大,天色也陰沉得仿佛是傍晚。
安琳琅捂著怦怦亂跳的心口,走到了窗邊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的縫隙。讓外面的冷風吹散她這突然被撩得冒泡的春水。吹了好半天,終於讓外面的凜冽寒風撲滅她差點燒起來的春心,她啪地一聲關上了窗戶。美男計?呵~以為她會那麼容易就上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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