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安琳琅點點頭,又交代道:“給那些女工安排個住處,食宿給他們包了。人得吃飽了才能幹活。”
東家心善,孫榮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東家放心,我會安排好。”
事情交給孫榮,安琳琅轉頭就讓人收拾行李,準備回縣城。
老夫妻倆原本還想在鎮上賴一段時日,但聽安琳琅說還有別的打算,也不好再逃避。兩人當下終於舍得把手頭的攤子放到了孫師傅那幾個徒弟的手中。正好,孫師傅本身就擅長面食,手下幾個徒弟全都是做的一手好面食。攤子交到他們手上倒也不怕砸。
這是一件事,另一件事,也是安琳琅最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思維封閉了。一直以來酸菜的售賣途徑太單一的,其實酸菜有太多好吃的做法。她腦海裡第一個冒出來就是酸菜肉絲的包子。
若是能夠開發新產品,酸菜的售賣也能更親民。畢竟鎮上食肆酒樓不常有,包子攤卻可以有很多。安琳琅想起這事兒來,第一時間就是將劉廚子給叫過來。酸菜作坊大多時候都是在做酸菜,其實也有闲暇時候。若是想多掙點,其實可以趁著闲暇時候做點酸菜的副產品。
酸菜包子、酸菜餃子等等,這些東西便宜又好吃。若是能當做早餐賣,其實也是一個進項。
正好劉廚子是個會做包子點心的,做點酸菜包子根本就難不住他。
果然安琳琅把這個想法說了,劉廚子立即就答應了。躍躍欲試地想早點試試。畢竟他可是把王家那邊的活計給辭掉,專心來搞酸菜作坊。如今這個作坊就是他全部的家當,自然是萬分的真心。
“那感情好,明日你來西風食肆後廚,正好也學一學別的菜的做法。指不定哪天需要你幫忙。”
劉廚子自然是義不容辭的,別說安琳琅算是他師父,就算不是他師父他也會幫。
說起來,也是經歷了這樁事,安琳琅猛然意識到收徒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隻有把手藝傳承出去,她的手下才會一直有人能幹實事。人到用時方很少,把個個方面的框架搭建起來以後,安琳琅突然發現人手頗有些捉襟見肘。廚子和掌櫃的公用,個個累的跟狗似的。
她就忍不住琢磨是不是該開個培訓班。心裡想著,安琳琅忍不住把話給嘀咕出來。
“開培訓班?”小崽子永遠比別人及時找到安琳琅,習以為常地爬上馬車抱住安琳琅的胳膊,“什麼是培訓班啊琳琅?”
“就是開班授課,能做事的人太少了。”
蘇羅眨了眨眼睛,他雖然早熟,畢竟年紀小,有些話還是聽得一知半解的。此時安琳琅說的別的他沒聽懂,他就聽懂了一句話——沒人做事。小孩子小小的腦袋裡面想問題十分直接簡單,沒有人做事,那就找人做事:“琳琅,你想要哪些人給你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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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琅正在煩,聞言睨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還能給我找人?”
“說不定哦。”蘇羅小孩兒眨巴著墨藍的大眼睛,在安琳琅身邊養了幾個月下來。他已經從一個三頭身的大頭娃娃漸漸養成了肥嘟嘟白嫩嫩的胖仙童。打著卷兒的頭發密密地蓋在額頭,眼睫長得仿佛兩隻黑色的雨蝶,“你說嘛!你想要哪些人?”
“會廚藝的。”安琳琅揚起一邊眉頭,“衷心幹活的。”
小崽子把臉貼在安琳琅的胳膊上,‘哦’了一聲,“那恐怕找不到,沒有人做菜比琳琅你做菜好吃。”
安琳琅:“……”
唉,開班培訓是個問題的啊。學廚不是一蹴而就的,得花大量的時辰和精力去練。安琳琅都開始期待多一些像孫師傅這樣的人來西風食肆踢館了。她好跟人家再打幾個賭,多贏幾個廚子回來。
就在安琳琅琢磨著是不是該去省城碰碰運氣,畢竟那個晉州名廚蒙三還是方婆子的師兄。劉玉夏的女兒還拜在御廚傳人的門下……安琳琅記得方婆子家裡以前就是手藝傳家,學廚的師兄師姐好幾個。聽說個個手藝不錯,如今幾十年過去,這些師兄師姐指不定培養出不少師侄。不是她覬覦人家有徒弟,而是假如。她是說假如。有那麼幾個願意加入到西風食肆,西風食肆後面的生意也能鋪起來。
好吧,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徒弟。安琳琅心痛,她現在收徒還得好久才能頂事兒。
馬車晃晃悠悠地回到縣城的路上,安琳琅這回沒睡,一臉憂愁地想去省城碰運氣的事兒。就在她想的入迷,馬車突然悠悠地停下來。
一回生二回熟,安琳琅一感覺到馬車停下,手就摸上了大腿。
“出什麼事?”匕首還綁在大腿根,安琳琅神經一瞬間就崩了起來。
“無事,”外面駕車的還是吳老三,周劍周戰兩個人一聲不吭地騎馬跟在馬車旁邊。回話的是吳老三,他雖然直接認了周攻玉為主,但心裡還是拿安琳琅當主子的,“主子,是有人摔倒在咱們馬車前頭了。”
安琳琅一愣,心是另一個意味的一凜:“撞到人了?”
“沒,”吳老三回話道,“是他自己摔倒的,咱們馬車沒碰到他。”
安琳琅心頓時放下來,她拍了拍睜大了眼睛在安琳琅身邊假睡的小蘇羅,掀了車簾子看出去。
隻見馬車的不遠處坐著一個衣衫褴褸的老者,頭發花白,臉色焦黃。枯瘦的皮膚皺在臉上身上,臉頰瘦得凹進去。他怏怏的坐在馬路的正中間,一雙渾濁的眼睛茫然無助地看著四周。
“主子,似乎是個走丟的老人。”吳老三疑惑的猜道。
“怎麼回事?”安琳琅命人挺下馬車,不用扶就自己跳下去,“我去瞧瞧。”
第九十四章 雙更合一
這個地方正好是個三岔路口。正東南邊通向武安縣縣城, 西北方向則是返回武原鎮,靠東邊一直走的話好似是通往省城的方向。但是這個地方離省城委實有些距離,馬車走要一兩日。看著這個老人衣裳破爛的程度和渾身塵土的模樣, 至少在外頭遊蕩有一段時日。
“老人家, 你怎麼了?”安琳琅看他嘴唇幹得起皮, 下唇或許因為舔的多都幹裂出血。嘴角沾著泥巴草梗一類的汙漬, 這模樣像是喝過髒汙的生水, 才黏上的。神情恍惚,眼神迷茫,臉上還帶著傷。她心裡頓時就一咯噔, 輕聲細語地問:“是哪裡不舒服麼?”
“口渴,菊香, 我口渴……”老人家雙目上已經蒙上一層陰翳,眼白沾染歲月的渾濁。
他此時無助地看著安琳琅,不知是在外受了什麼罪,四肢像小動物一樣瑟縮著。尤其看到有人過來他迅速抬起雙手擋在額頭像是被人打怕了。安琳琅見狀愣了一下,仔細打量這個老人家的神情才發現不對勁,這個人似乎智力有問題。
“老人家?你是哪裡人?姓甚名誰?走丟了?”
安琳琅的問話, 他好似聽見了但是不能理解。頓了頓, 他才仿佛理解一般蹙著眉頭遲鈍地強調道:“我是出來找菊香的。菊香跟我拌嘴,鬧了脾氣跑回娘家去。我想她了,來接她回家。”
“菊香?”安琳琅輕聲問道,“是你的老伴兒麼?”
老人家點點頭。
安琳琅不認識什麼叫‘菊香’的老太太,她來武安縣的時日也不長。不過若是知道在哪兒,也能問一問別人替他想想辦法:“那不知菊香姓什麼?家住何處?”
“菊香是清河村最漂亮的姑娘,十裡八鄉沒有哪個姑娘能跟菊香比。媒人把她家門檻兒都踏破了,她一個沒看上就看上了我。”老頭兒絮絮叨叨的, 眼睛裡一瞬間綻放了青澀的羞澀,“那些人娶她都不是誠心的。隻有我對她最誠心。她別的不圖我,就圖我對她好。”
安琳琅隱約有點古怪的感覺,低下眼去注視老人家的眼睛。
老人的眼睛雖然渾濁,但臉上卻意外有一種少年人青澀的神態。他仿佛聽不見安琳琅的問題,絮絮叨叨地在訴說菊香。聲音忽高忽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這個狀態安琳琅看著有些眼熟,怎麼好似後世的阿茲海默症?
頓了頓,她試探地問:“老人家,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
“我叫陳南生,是貴平縣襄陽鎮人。今年十七歲。”
安琳琅‘啊’了一聲,基本確定。
周戰周劍兩個護衛這時候也跟過來,後頭的馬車方家老夫妻倆等了會兒不見馬車走動,方婆子特意下車來看看。雲層漸漸厚積,眼看著雨就要下下來。坐在地上的老人家一看這麼多人過來,哎哎驚呼地躲到了安琳琅的身後。瘦骨嶙峋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口渴,菊香,我想喝水。”他縮在安琳琅的身後。
安琳琅放棄跟他交流,從腰後面拿出一個牛皮囊袋。囊袋裡面裝著一些止渴生津的甜花茶。這是臨行之前方婆子特意煮的,帶著路上喝。看老人家嘴巴幹的流血的模樣,也沒有什麼衛生不衛生的忌諱,她拔了瓶塞就遞給他。
老人家接過去就狼吞虎咽地喝起來,一邊喝一邊肚子發出咕咕的長鳴。
天色漸漸陰暗起來,九月以後,秋雨就多了。眼看著一陣風吹過,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浸湿一片。
安琳琅看著問話也回答不清的老人家,嘆了口氣。先是撿了個孩子,後面就開始撿老人家,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撿貓撿狗的習慣何時能改掉。但馬上就要下雨了,讓一個神志不是很清醒的老人家在外面遊蕩,安琳琅的良心有點受不住。
“這裡離縣城還有多遠?”安琳琅眼看著他咕嚕咕嚕喝完一囊袋的茶水,坐在地上起不來身,心裡沉甸甸的,“罷了,把他抬上馬車吧。”
這回回縣城,除了自家的一輛馬車,借用了老爺子兩輛。多載一個人是完全夠的。老人家也不重,周戰一隻手就能拎起來。不過或許老人家在外挨過打,周戰才一抬手,他抱著腦袋就哭起來:“別打我!好疼啊!別打我!都給你們了,別打我!”
老人家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在座的人聽著都心裡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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