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個小弟。

他每天殷勤地給我投喂外加暖床。

我越發縱容他，拿他當最好的兄弟。

直到某天，他爬上我的床。

將臉埋進我胸膛裡，眼尾泛紅道：

「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媽媽。」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所以呢？你他媽咬我胸幹嘛？」

1

掀開被子時，陳晏正赤著上半身躺在我床上。

唇紅齒白。

臉長得比小姑娘還漂亮。

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精壯的身材。

我喉嚨微緊，問他：「你跑我床上做什麼？」

陳晏睫毛微顫，抬頭看我。

「天氣降溫了，我想給哥暖暖床，等會睡的時候會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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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滑過心尖。

我不自覺將粗啞的聲音放柔幾分。

「不用，你自己回房間睡吧。」

陳晏眼眶一紅，語氣隱隱含著哭腔：「哥，你是嫌棄我嗎？」

「我把自己洗得很幹淨了，不會弄髒你的床的……」

嘶，又要哭了。

我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連忙出聲止住他。

「我沒嫌棄你。」

我將被子蓋在他赤裸的身上：「我就是怕你著涼。」

陳晏期期艾艾地抬眸：「真的？」

「嗯。」

「那我今晚可以和哥一塊睡嗎？我的房間好冷。」

我正要拒絕，床上坐著的人臉色蒼白，湿漉漉的眸子隱隱又要掉眼淚。

我立刻將拒絕的話咽回肚子裡，妥協道：

「行，你愛睡哪就睡哪。」

將房間的燈關掉後。

黑暗中，一具溫熱的軀體覆了上來。

暖香的氣息隱隱落在耳畔。

「哥，我好冷，你替我暖暖。」

我任由那雙手臂圈住我的腰，暗暗嘆了口氣。

2

半個月前，我在附近的巷子裡救下陳晏。

當時的他被好幾個混混圍堵著，漂亮的臉蛋全是血汙。

我將他帶回家後，莫名被他給纏上了。

他說他是孤兒，前段時間在酒吧兼職不小心得罪了那些混混。

為了讓我收留他。

陳晏主動包攬起家裡所有的活。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手腳格外麻利。

那晚，他可憐兮兮地求著我。

「哥，你就讓我留下吧。」

「我吃得不多，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你就把我當成小弟使喚，讓我做什麼都行……」

鬼使神差的，我答應了。

許是我自小也是孤兒。

看見他，動了惻隱之心。

抑或是，我長得一臉兇相。

陳晏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敢親近我的人。

就這樣，陳晏留了下來。

但是，我獨來獨往慣了。

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總感覺哪哪都不自在。

譬如此時此刻。

陳晏溫熱的體溫透過睡衣傳來。

我盯著漆黑的天花板。

身體隱隱有些發熱。

忽然，一隻腿猝不及防地壓在我的腹部上。

我身體瞬間繃緊。

緊接著可恥地發現身下的某個地方起了變化。

耳側傳來清淺又平穩的呼吸聲。

想來陳晏已經睡著了。

我喉嚨渴得直冒煙，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腿從我腹部位置挪開。

然而，旁邊的人身子忽然一動。

膝蓋直接擠了進來。

某個敏感的地方與之相撞，我控制不住悶哼出聲。

強行忍住想爆粗口的衝動。

狼狽地逃出房間後，我渾身上下已經冒出了一股子熱汗。

關上浴室門，我將花灑扭開。

冰涼的水澆在身上，肌肉猛地一繃。

身上升騰起的躁火逐漸冷卻。

剛剛，我竟然對一個男人起了反應。

這些年來，我雖然沒談過女朋友。

但我敢確定自己不是 gay。

難道是最近寡太久，被人隨便一撩撥就受不住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原因了。

洗完澡後，我也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間。

隻能轉頭去到陳晏原先的房間將就一晚。

3

第二天睡醒後，我低頭看了眼洇湿的褲子，腦袋脹脹地疼。

昨晚的夢混亂又淫靡。

以至於一想起陳晏那張臉，我就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回到房間時，凌亂的床鋪上空無一人。

這個時間，陳晏大概是在樓下煮早餐。

我神色復雜地朝衣櫃走去，腳尖卻驀地踢翻一旁的垃圾桶。

用過的紙巾揉成一團丟在裡面，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我眉頭微微蹙起，想著昨晚陳晏喊冷。

難不成是著涼了？

懷揣著滿腹心事下樓。

正好撞見陳晏端著早餐走出廚房。

瞧見我，他漂亮的眼尾微微揚起。

「哥，吃飯了。」

「……好。」

用餐時，氣氛有些微妙的安靜。

陳晏忽然開口。

「昨晚哥跑哪去了？」

我猛地被嗆了一口，含糊道：「床太擠了，我跑去你房間睡了。」

陳晏眼神微暗。

「還以為哥背著我去幹壞事了。」

我手一抖，繃著唇道：「大晚上的，我能做什麼壞事。」

說完，我放下碗筷站起身。

「我去上班了。」

「等等。」

陳晏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朝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想避開。

卻見他微涼的指腹蹭過我的嘴唇。

「哥怎麼毛毛躁躁的，臉上粘到飯粒了。」

我臉皮子一燙。

覺得被他觸摸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連帶著心跳都莫名快了幾分。

我喉嚨有些幹啞。

隻能匆匆丟下一句「我走了」走出門。

關門的那瞬間，我鬼使神差地回了頭。

看見陳晏垂著眸站在原地。

突然，他將粘在指腹上的飯粒含了進去。

緩慢、細細地咀嚼著。

我瞳孔劇烈一縮。

下一瞬，與那雙漆黑的瞳眸相撞。

關上門後，我捂著瘋狂跳動的心髒快步離開。

剛剛陳晏的眼神，就像一頭貪欲被壓制的兇獸，隻待合適時機出現便會撲過來將獵物吞噬。

但是陳晏溫良無害，這眼神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難道是屋內光線偏暗，我看錯了？

不合時宜地，我又想起那粒被他吃進去的飯粒。

一股熱氣湧進下腹。

我渾身火燒火燎地難受。

也許是……

他勤儉。

陳晏是孤兒，肯定從小養成珍惜糧食的好習慣。

對，沒錯。

肯定是這樣的。

想通之後，我的心稍微踏實了些。

隻是想起昨晚做的春夢，我一個頭兩個大。

陳晏模樣長得好看，嘴甜還喜歡撒嬌。

平日像隻人畜無害的小狗一樣，哼哼唧唧地跟在我身後。

我正好也吃他這套，對他越發縱容。

昨晚，竟然還答應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再這樣下去，以後要真出事那就糟了。

4

接下來的日子，我有意無意地疏離陳晏。

避開所有和他過於親昵的行為。

他或許是察覺到什麼，時常眼神落寞地看著我。

特別是有一次，他中午給我送飯。

我將飯菜分給女同事後，陳晏當場冷臉發了脾氣。

那天之後，我和他的關系迅速僵化。

每次猶豫著想和他緩和關系，但最終還是逼自己硬下心腸來。

日後，陳晏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能總讓他這麼依賴我。

在拳擊館帶完新學員後。

我摘下拳套坐在椅子上喝水。

褲兜裡的手機傳來震動，是陳晏發來的消息。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頓了頓，給他回了一句：【晚上我有事，不用等我。】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彈出一條新消息。

【哥，今天是我生日。

【你就當可憐我，陪我慶祝一下行嗎？】

我沉默了半晌，最終給他回了消息。

【好。】

……

下班回到家後，陳晏正在廚房裡忙碌。

聽見聲響，他徑直走了過來。

眼底浮現淡淡的笑意。

「哥。」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先上去洗個澡。」

這是我的習慣。

陳晏也知道，聞言乖巧地點頭。

上樓洗完澡後，我隨意換了套背心短褲下了樓。

客廳光線昏暗，餐桌被精心布置過。

精致的桌布上點著一對蠟燭。

還怪有儀式感的。

吃飯時，我看向臉龐被燭火照映得格外精致漂亮的陳晏。

「來不及給你買生日禮物，你想要什麼，我補給你。」

陳晏唇角上揚，輕聲道：

「哥能回來，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我盯著桌上精致的晚餐，想著待會給他轉個紅包算了。

陳晏給我杯中倒了些酒，勾著唇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我生日。」

「院長撿到我時正好是今天，索性就將這天定成我的生日了。」

我胸口微悶，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畢竟我也隻是一個被親生父母丟棄的小孩。

沒讀過多少書。

隻能靠著一技之長吃飽飯。

陳晏隻是輕輕笑了笑。

漆黑的眸子微微發亮。

「哥，我隻有你了。」

「就算以後發生什麼事，你也別不要我。」

我鼻腔微微泛酸，抬頭看他。

「陳晏，我不會不要你的，即使以後你成家立業，你也是我弟弟，一輩子都是。」

他眸子微垂，聲音幾近低喃道：「隻是弟弟嗎？」

我倒酒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

「什麼？」

陳晏抬起眸，唇角掛著抹淡淡的笑意。

「沒事，今晚我生日，哥陪我多喝點吧。」

「喝醉了也沒關系……」

他眸子微暗，聲音低沉道：

「有我在，會好好照顧哥哥的。」

5

當天晚上，我被陳晏哄著喝了不少酒。

醉得跟攤爛泥似的被他扶上樓。

半睡半醒中，鼻尖充斥著一股奇異的甜香味。

我像是被丟進油鍋裡，渾身燥熱難忍。

直到一隻微涼的手探入布料單薄的背心，細細揉搓著我的胸口。

身體泛起難言的舒爽感。

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

然而下一秒，一股刺痛感從胸口處襲來。

我腰腹猛地一繃，昏漲的腦袋陡然清醒過來。

借著窗臺透入的月光，我看清埋在我胸口上的人。

陳晏跨跪在我身上，眼尾泛紅地望著我。

嫣紅的唇沾染著一抹透亮的水光。

活脫脫像隻吸人精氣的妖精。

漂亮又危險。

被酒精侵蝕的腦袋遲緩地轉著。

試圖分析現下的狀況。

我喉嚨像是被沙子研磨過般幹痛沙啞。

「你……在這做什麼？」

說完之後，回想起剛剛胸口傳來的痛感。

我呆滯地垂下視線。

才發覺身上穿的白色背心不知什麼時候被卷了起來。

胸口上那兩抹玫紅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

甚至還泛著瑩瑩的水光。

陳晏舔了舔唇角，嗓子因情欲染上幾分喑啞。

「哥，你知道的，我自小就沒有媽媽。」

？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所以呢？你他媽咬我胸幹嗎？」

沒有媽，跑我這吸奶。

喝酒喝傻了吧。

陳晏俯身貼近我。

熾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

「從第一次見到哥時，我就想像現在一樣，將哥壓在身下，讓這上面布滿我留下的痕跡。」

這下酒意全被嚇醒了。

我一臉操蛋地想將他推開，卻被陳晏搶先一步抓住手腕銬在床頭上。

他皺著眉摁住我的手。

「哥，別亂動，我不想傷到你。」

我氣得眼睛都快噴火了。

「你他媽瘋了，我是男人!」

在對上陳晏沾滿情欲的眸子，我才反應過來。

抖著聲音道：「陳晏，你清醒點，我不是 gay！」

「真的嗎？」

陳晏語氣輕飄飄的，眼神卻放肆又赤裸。

「那晚哥不是也對我起了反應嗎？」

我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你那晚是故意的？」

陳晏低笑出聲。

「嗯，知道哥對我有感覺後，我簡直要開心死了。」

陳晏直勾勾地盯著我，眸底是掩藏不住的欲望。

「那晚，我想哥想得要瘋了。」

腰腹猝不及防被某個物件抵上。

陳晏將臉埋進我胸膛裡，眼尾赤紅道：「哥，我好難受。」

「你就當幫幫我行嗎？」

幫個屁！

我咬著牙拼命掙開腕子上的手銬。

誰料那玩意質量卻出奇地好。

陳晏伏在我身上。

溫熱柔軟的唇順著我的喉結一路向下啃咬。

我渾身觸電般地顫抖。

「陳晏……我會殺了你的……」

身下傳來他含糊不清的聲音。

「那就讓我死在哥身上吧。」

當天晚上，我疼得人險些要厥過去。

出租房隔音差。

我死死咬住床單，眼角沁出淚液。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陳晏這小畜生。

我絕對要弄死他。

6

醒來第二天，侵入四肢百骸的痛讓我忍不住直抽氣。

昨晚，我硬生生被陳晏做暈了幾次。

死處男技術差得要命。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慘不忍睹的痕跡，一口氣堵在胸口上。

這輩子，打死我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男人給上了。

房門被推開，陳晏人模狗樣地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哥，還難受嗎？我替你擦了點藥，如果還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冷眼瞧著他。

陳晏被我盯得臉色發白。

他睫毛微顫，聲音含著幾分無措。

「對不起，昨晚是我失控了。」

我後槽牙咬緊，猛地將他扯過來摁在床上。

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臉上。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的。」

陳晏被我打得唇角溢出血漬。

卻絲毫沒還手，像是放棄抵抗地任由我泄憤。

「相比眼睜睜看著哥和別人在一起，我寧願哥殺了我。」

他艱難地伸出手在一旁的桌上摸索。

手裡陡然被他塞進一個硬物。

是把水果刀。

他輕笑一聲看著我：

「哥，拿這個方便些。」

我眸子驟縮，嗓音緊繃道：「你在威脅我。」

陳晏搖了搖頭：「你放心，我已經寫好遺囑，不會連累到哥的。」

手心握著的水果刀一瞬間如同炭火般燙手。

我驀地松開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