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禁欲佛子一夜荒唐,才發現自己睡錯了人。
還好他也不愛我。
成親一年,別說碰我,連我的房門也不入一步。
後來,他的白月光從草原,重回皇都。
他為她扯斷佛珠,如癲如狂。
原來蓮上清佛,也能跌入紅塵。
隻是,不為我。
我果斷藏起孕肚,帶球跑進了宮。
聽聞高高在上的佛子,再無清冷理智,翻天覆地地尋他的妻。
1
嫁入國師府,拜堂成親的那天。
溫景修沒有出現。
客堂裡一片素白,燃著敬佛的檀香,冷得如同冰窟窿。
數九寒冬,我不知是冷,還是其他緣由,扶著門框,身子微微發抖。
「沒有新郎在場,如何拜堂?」我蹙著眉,問得小心。
我知溫景修不願娶我,視我為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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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他卻連裝都懶得裝,連隻代替他拜堂成婚的公雞也沒找來。
椅子上隻放著一件白色的袈裟。
府裡婆子不耐煩,努努嘴:「就你事多,能嫁入國師府算你造化了,國師不是留了件紗衣在那?」
「見紗衣如見國師,你和衣裳拜堂成親就行。」她不耐煩地一擺手,「都一樣,國師不會見你。」
屋外傳來下人的恥笑聲。
「不知廉恥,勾引佛子!」
「佛子清心寡欲,娶她不過是為了她的名聲。」
「進了國師府,也是守活寡。」
送嫁的二姐,聽得渾身發抖,怒氣騰騰地拉著我的手道:「小妹跟我回去,管他們什麼佛子國師,我們不嫁了。」
我和佛子一夜荒唐,破了溫景修清修的事情,鬧得全城皆知。
大婚之日,花轎原路回去,丟的也是爹娘的顏面。
我已經錯過一次,不能讓他們再蒙羞。
忍著眼底的酸痛,滾燙的淚意,我固執地說:「二姐,我去找他,他是佛子,慈悲為懷,心念眾生……總會給我一分顏面。」
2
事實證明我錯了。
他的七情六欲給了佛珠。
慈悲柔情給了蒼生。
給我的隻有比風雪更冷的無情冷漠。
我跪在鄰水佛塔外面,頂著刀子似的寒風,求他:「大人,今日是我們成婚之喜Ŧű₇。」
「我嫁入國師府,會安分守己,什麼也不奢求。」
「求大人全我顏面,出來隻需片刻時辰,與我拜堂成婚!」
佛塔裡寂寂的,覆著雪,高不可及。
淚水糊在臉上,凍得我滿面通紅得生疼。
我磕頭求他,一遍又一遍,白雪上添了一抹刺眼的紅。
裡面的人,從始至終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
心頭被剜開般地疼。
我丟人也無所謂了。
可二姐還雲英未嫁,不能讓她蒙羞,往後因我的事被夫家看不起。
我起了身,往佛塔裡面去,被看守的護衛攔下:
「人活一張臉,佛子不想見你,沈小姐最後一點顏面也不給自己留嗎?」
「強扭的瓜不甜,沈家小姐這樣痴纏不覺得丟人?」
「天下女子都去沒羞沒臊地破佛子的戒,搶著嫁入國師府,佛子大人也娶不過來。」
我的面色,大抵比雪更慘白。
踉跄往後倒了一步,我仰頭盯著漫天的雪,才咽下喉嚨間的哽澀。
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想要了。
3
可那一晚,是他抱著我,眼底泛著血紅,咬著我的唇,一件件解了我的衣衫……
錯的哪是我一個人?
鳳來酒樓開業那日,有罕見的蘭生酒。
我貪飲美酒,穿著男裝,讓丫鬟青瑣打扮成小廝,陪我一起去了鳳來酒樓。
多飲了幾杯後,酒樓裡竟遇上刺客刺殺。
我和青瑣走散,酒勁上來,我渾身滾燙虛軟,眼前也迷糊一片,不知不覺地踏入滿是檀香的廂房。
「你是何人,出去?」冰冷的嗓音,如寒泉湧過。
聽到他的聲音,我渾身酒意散去不少。
這才注意到床榻上結跏趺坐的人,白衣勝雪,不染紅塵汙濁,無悲無喜的眸子冷冷望著我。
外面廝殺聲不斷,我低聲求他:「我隻坐在這,不會打擾您清修,等外面歹人走了,我立馬離開。」
酒意翻湧,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夜裡聽見吐血的聲音。
床榻上翩然似仙的人吐出好大一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袈裟白衣。
我心提了提,緊張地問他:「師傅您沒事吧?」
他卻眸光緊緊盯著我,眼底赤紅,輕聲呢喃:「阿那柔……」
「師傅您說什麼?」
他驀然俯身下來,吻住我的唇,輕輕的吻逐漸失控變為重重的咬。
我所有的掙扎,在他那聲脆弱溫柔的「別離開我……」中化為灰燼。
衣衫一件件,被他盤著菩提佛珠的手褪去。
我酒醉昏沉,他迷了心智,就這樣荒唐了一夜,被他趕來的手下人發現。
我永遠不能忘記溫景修醒來後,臉色冷如冰霜,陰暗如墨的樣子,他是想殺了我。
「你是哪來的妖女刺客,竟壞了佛子清修道行!」
他的手下護衛一劍刺來,我被折騰一夜,酒勁還未完全散去,根本躲不開。
溫景修又吐出一口血,擋住了他的劍。
「罷了,是我命中一劫,佛家慈悲不殺眾生,留下她的命。」
青瑣一夜沒找到我,又急又怕,害怕我被刺客傷到,不敢隱瞞,回到沈家搬了救兵。
沈家人找到時,佛子已經走了,隻留我衣衫破碎地坐在他床榻上。
酒樓本就是人多口雜的是非地,沈家三小姐被人凌辱的事情,很快傳遍皇城。
事情鬧大後,溫景修出於佛門人的憐憫,不打誑語,主動承認那一晚的人是他。
他願意對我負責,娶我為妻。
4
他的負責,就是讓我抱著他染著檀香的冰冷袈裟,拜堂成婚,淪為笑柄,整個沈家跟著抬不起頭來。
頂著鄙夷與嗤笑,在二姐無聲的淚流下,我拜完了堂。
回到國師府後院,我當夜就病倒了,高燒不止。
陪我嫁入國師府的青瑣急得沒有辦法,冒著大雪去求溫景修。
但他不在府裡。
自從我入了國師府,他再也沒回來過,每日留宿在宮內。
這一次他也不在。
青瑣跪在府裡下人面前磕頭,頭砸在上凍的青磚上,砰砰直響,也沒換來他們心軟。
府中管事冷眼看著:「國師去了宮中為皇上祈福誦經,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小姐怎麼辦?再高燒下去會把人燒傻的!求你們請大夫進來。」
他們推脫著:「我們都是做奴才的,哪能替主子做主?你先回去等著吧,等國師回來,我再通知你。」
青瑣回來,用身體暖著我高熱寒戰的身體,抱著我哭:「小姐,是奴婢沒用!」
「國師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把我們當人看,小姐在沈家時也是老爺夫人的心頭肉,哪裡遭過這樣的罪!」
青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國師爺不把你當夫人,那些狗奴才也跟ṭù₅踩我們一腳……小姐等你好了,我們離開這吧!」
離開這,又能去哪?
髒了的身子,又是二嫁,隻能給人當妾吧?
妾是隨意能發賣的玩意兒,青瑣跟著我,隻會受更多的苦。
我裂開燒得幹涸的唇,還是對她擠出虛弱的笑:「好……我們不留在這。」
後來,我還是好了起來。
不是因為溫景修帶回了大夫,是青瑣拿出了沈家陪嫁,千金不換的秘藥。
這唯一的一顆藥,是娘親想我生產時用的,沒料到,剛進國師府便用上了。
我高燒三日,燒得迷糊時,又會想起酒樓那後悔的一夜。
他抱著我躺在被衾上,溫柔極了,仿佛我是世上最珍貴易碎的珍寶。
他咬著我的唇,摩挲我耳尖說了很多話。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許再走了……」
「我身上袈裟,可以為你脫下,不負如來亦不負你。」
我心尖滾燙,燙得喘不上氣,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原來佛壇上的清佛,動心之後,這樣的美,這樣誘人。
青瑣說得不錯,爹娘沒有虧待過我,可沈家有五個孩子,我後面還有兩個幼弟,前面有兩個出色姐姐。
娘的目光不能總落在我一人身上。
從出生起,便是鬧鬧騰騰的一大家子,我穿的用的都是兩個姐姐剩下的,還要幫娘親照顧兩個弟弟。
幼時,我便時常想,能有自己的家,一間小院也好,不必太多人。
人多了,就成了無關緊要的影子。
所以,明知溫景修是佛子,當朝國師,清心禁欲,不動俗念,爹還是把我嫁來了。
兩個幼弟長大後娶親,總要有地方住,還需要一筆彩金。
左右,我高不成低不就,也嫁不到更好的人了,守一輩子活寡,總好過讓沈家蒙羞,當一輩子老姑娘。
我貪念那一點溫暖,貪念溫景修眼底隻有我的樣子。
明知他不會踏入後院半步,總盼著,他會顧及曾經的肌膚之親,對我稍有照拂不同。
待我病得快要死的時候。
才像是醒悟過來,他不愛我,一點不愛,我在他眼裡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一片飄蕩路過的雲。
5
我病好起來後。
宮中佛誕節結束了,溫景修回到國師府。
後院住處,和他的佛塔不過一牆之隔,他一次也沒走入過,似乎徹底忘記他曾經娶過妻子,國師府裡還有我這個存在。
每夜,我枕著他念誦的梵音入睡。
沐浴清寒月光的佛塔高聳,如他一般清冷高潔,不能褻瀆,沾染半分。
就這樣。
我和青瑣在國師府中熬過了一年,靠闲來刺繡為生。
府中下人對我們主僕多有嘲諷。
「沒皮沒臉,不主不僕,好意思一直賴在府裡!」
「別管她,佛子說了隻當國師府裡多接濟一張嘴,她和阿貓阿狗,在佛子眼裡都沒區別,眾生平等。」
再難聽的話,聽多了,像是鹽巴撒在傷口上一遍又一遍,初來是痛的,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沒了感覺。
青瑣眼底泛淚,要去同他們理論。
被我扯ţû₂住:「他們說得沒錯,我們和阿貓阿狗沒區別,全靠佛子大人養著。你去找他們,隻會挨罵挨打,沒人為我們撐腰的。」
他們還是說錯了。
我和青瑣的地位還不及府中養的貓狗,至少貓狗能見到溫景修,被他抱入懷中,受他關懷和撫摸。
「小姐,我們隻能一直忍下去嗎?」青瑣眼淚珠子,成串地往下掉,「這一忍,得要忍一輩子!」
嫁入國師府一年,青瑣還是叫我小姐,在她眼裡,我嫁了還和沒嫁一樣,溫景修根本不算是姑爺。
「還完欠他的,我們就走。」
聽府裡人說,那一晚的事,破了他的佛功,亂了他的佛心。
這一年來,溫景修筋脈逆轉,時常吐血不止。
隻要他身體好起來,我便不相欠了。
6
隻是意外來得更快。
我第一次逾越,踏入溫景修的房門,詢問他身體如何,竟遇上了來國師府探討研習佛經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身穿華服,金枝玉葉。
我慌忙跪了下去:「民女拜見娘娘。」
皇後娘娘沒有為難我,而是笑看著溫景修:「你已經成親了,何必把夫人藏著掖著?今日本宮過來,你也該讓她露個面。」
溫景修修長手指捻著佛珠,我站在他面前,他眼中也沒有我。
「陛下得知這樁奇聞,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他知道你一心向佛,不會陷於兒女情長。男人成家立業也屬常事,陛下特許你娶妻生子,綿延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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