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田葉點點頭,其實她也有點迷糊,但估計熊朵朵說的應該很接近事情真相了。
熊遠和田秀沉默著,不知道是不是還沒理解過來,月晨有些聽不下去了。
在剛剛的交談之中,他也算明白了淵訣和墨夕他們的關系,也知道了為什麼阮秋秋想要換取寶貝,心底的猜測大概成型。
他正憋著一肚子話想說,見熊朵朵竟然什麼都沒領悟到,當下有點忍不住了。
“笨妖。”月晨沒好氣道,“你們知不知道,魔物是有天賦存在?”
“天賦越強大的、覺醒的越晚越難,就比如你們的那個仇敵墨夕,他就是創造空間通道。”月晨說,“而且根據你們剛剛說的,墨夕將淵訣和阮秋秋當成了‘果實’的培育對象,那麼說明淵訣也應該是天賦不錯的半魔半妖。”
熊朵朵點點頭,“是啊,但是這和什麼魔物的有關系嗎?”
“當然有了。”月晨摸著自己的角,“笨熊,你可以這麼理解。原本你們說不定都被墨夕殺死了,然後刺激到了那頭狼,讓他天賦覺醒了,然後中間經歷了一系列事情,又回來救了你們。”
熊朵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田秀倒是明白了什麼,表情十分的復雜。
月晨還在說,“但不知道他的天賦到底是什麼樣的……估計是轉生?”
因為不那麼確定,所以月晨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自顧自的猜測呢喃。
田葉把幾隻雄妖都趕了出去,讓他們有空就先帶著山洞裡的其他一些東西出去換一些食物。
熊朵朵和熊遠便出發了,月晨大爺一樣的扣押了全部的牛肉幹,坐在火暖草邊上吃。
田秀猶豫了一下,走到田葉身邊,彎腰和她說了些什麼,便也轉身離開了山洞。
田葉擔憂的坐在床邊,幹看著阮秋秋,腦袋裡不斷的掠過一個又一個看似可行又似乎不可行的計劃。
……
Advertisement
阮秋秋好像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
從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意識就猛地下沉,劃破朦朧的雲海,似乎順著時光的輪回,又回到了那個已經被改變了的過去之中。
入目是熟悉的、炎狼部落森林邊緣的山洞。
她腳下是柔軟的雪地,天上依舊沒有放晴,墜著黑沉沉的雲霧,寒風刺骨刮過,凍的阮秋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阮秋秋低下頭,看見了裹著獸皮鞋的腳,又抬手掐了把自己的臉,疼痛感傳來,似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手裡挎著一個藤蔓編制的籃子,裡面有幾株小藥草,是她剛剛挖出來的。
月晨的話還那樣清晰的回蕩在她的腦海裡,讓阮秋秋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她現在到底是不是在覺醒記憶。
如果她現在是在以前的記憶之中,那她和大灰狼先生,是不是應該在準備逃亡了?
想到那份沉重的、痛苦到她不願意回憶第二遍的記憶,阮秋秋的雙手都有些發抖。
她望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木門,眼眶有些發燙。
這算什麼,又要完完全全經歷一次和大灰狼先生分別的痛苦嗎?
第118章 過去(下)
阮秋秋沉默了片刻,想到月晨的話,很快猜到自己應當是在覺醒記憶。
隻是……
這個記憶覺醒的,未免也有些太過於真實。
阮秋秋苦笑一聲,感覺手腳凍的有些發麻。
她沒繼續在外面發愣,而是邁著雙腿,輕輕推開了木門。
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山洞裡靜悄悄的,淵訣不在,隻有燃木安靜的散發著柔軟的光。
阮秋秋走進“主臥”,在斜斜靠著獸皮簾子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木制輪椅。
她把手裡的籃子放在石桌上,恍惚意識到,在那個她曾經死亡的過去裡,今天是他們打算逃亡的前一天傍晚。
而那個溫柔的幫著他們制作柳木輪椅的如意奶奶,已經在三天前,體內魔蠱發作,和深愛她的莫爺爺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
因為擔心連累小魚他們,她便和淵訣商量了,處理完如意奶奶他們的後事,便先由他帶著小魚他們離開。
阮秋秋看著婚床上簡單打包好的小背包和獸皮袋,喉間酸澀之時、又忍不住輕輕彎起了唇。
她其實是一個挺明白的人,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哪怕隔了一個輪回,再次回到曾經痛苦的記憶裡,她也不曾為了和那頭狼一起逃亡而感到後悔,甚至,還覺得有點兒浪漫。
阮秋秋無力的抵了抵額頭,深刻的覺得自己八成是腦子出了點問題。
她嘗試了好幾次,看能不能從這份沉重的記憶中掙脫出來,但每次距離快要醒來時,都像被一股力量完全壓制住,讓她沒有辦法完全脫離出來。
又試了幾次,除了讓自己的頭越來越痛之外,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阮秋秋幹脆放棄。
如果她猜的沒錯,或許等到她在記憶裡死去了,便能醒來。
阮秋秋揉了揉額頭,她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可也許是處於自我防護,腦海裡那些過於痛苦的記憶就像蒙著一層面紗,讓她根本不願意去細想。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陷入這個像幻覺一樣的世界裡,強制覺醒記憶。
阮秋秋坐在婚床上,揉了揉發暈的額頭,想著晚上就要走,幹脆把婚床也收拾了。
她這麼想著,便也沒有再猶豫,撩開了婚床上鋪著的獸皮墊。
青色的暖石床露了出來,阮秋秋隱約看到了上面似乎刻著一些什麼。
心底有些疑惑,阮秋秋用力掀開了全部的獸皮墊,果然在暖石床上發現了刻痕。
視線緊緊落在石面上,阮秋秋看到了一隻醜醜的狼和一個似乎穿著獸皮裙的長發小人。
阮秋秋“……”
心底湧起一些奇怪的感覺,阮秋秋將獸皮墊疊好,幹脆跪坐在暖石床上,指尖劃過那些清晰的刻痕,看清了石床上的那些畫。
一副連著一副,很多,卻又很工整,一點一點的描繪,似乎記錄了很多事。
阮秋秋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些畫是大灰狼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刻上去的。
——該不會在她睡覺的時候,這頭狼一直在做這種幼稚的事吧?
她雙眼亮晶晶的,指尖劃過第一幅畫的最不好看的圖,心裡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那兒是一隻缺了左腿的大狼,在那頭三角眼超兇的狼身邊,站在一個穿著獸皮裙的小人。
合理猜測,那個人就是她了。
阮秋秋輕笑了下,有些忍俊不禁。
所以這頭狼是什麼時候開始記錄的,之前一直一副高冷的樣子,她還以為他討厭她。
指腹慢慢往下,視線溫柔的滑過第二幅第三幅,一路記錄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連許多她不記得的細節也全都刻了下來。
詳細到,似乎是淵某狼生怕自己忘記了什麼細節。
仔細到,似乎是那頭狼一點一滴、訴不清沒有勇氣的愛意。
阮秋秋一路看下來,當發現中間居然還有幾幅圖是一個瘸腿有尾巴和耳朵的‘大人’壓著另一個閉著眼睛看起來睡得安穩的‘小人’的時候,臉色變得有些精彩。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和這頭狼用這樣的姿勢親親過。
所以……
她好像找到了淵訣偷親的石錘。
還真是‘石錘’。
整張石床幾乎被淵訣完全刻滿了,但阮秋秋還是注意到,在靠近石床尾巴的地方,有一副小小的畫。
上面除了她和淵某狼外,還有好幾隻小狼崽子。
但那頭狼明顯不知道人和狼之間是如何創造崽崽的,居然畫了一頭從蛋殼裡鑽出來狼崽。
阮秋秋彎著眉眼,有些哭笑不得。
但當所有的畫看完,想到他們注定不圓滿的過去,阮秋秋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心髒有些抽痛,猶豫了許久,還是沉默著將獸皮墊又鋪了回去,用還沒完全燃盡的燃木做好了飯。
……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淵訣沒有讓她等很久,在天快完全黑下來之前,踩著一地雨雪回到了山洞裡。
“夫人。”和記憶裡一般無二的低啞聲音響起,阮秋秋抬起頭,看到了站在山洞口的淵某狼,“狼回來了。”
過去沒有綠月棉,他還穿著那件她給他做的紅色長袍,容貌俊美,額上有疤,一雙狹長的猩紅色血瞳,手裡一根木棍,漆黑的長發上流淌下雨水。
淵訣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眸光繾綣,一如從前。
即便隻是同他分別的沒多久,阮秋秋卻還是感覺好像已經度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隻是看到了他,面前的視線就模糊起來。
淵訣沒想到他的小妻子會突然掉眼淚,整頭狼都有些慌。
他以為她是在他不在的時候,被什麼妖欺負了,又或者是沒有他晚上偷偷暖被窩,凍到了。
淵訣上前,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她面前,想抬起大掌擦擦她的眼淚,又擔心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髒兮兮的,把她的臉弄花了。
到最後的,隻是自動調動妖力當狼形自走調溫器,而後露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送到她手邊,笨拙的安慰,一如既往的輕聲道,“摸摸?”
阮秋秋瞬間感覺更加心酸,她沒有管淵訣身上的雨水,徑直抱住了他,甚至十分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頭狼身上片刻的僵硬。
她和淵訣的性子都比較害羞,雖然一直彼此喜歡,但也很少會一直黏在一起。
他們一直很克制,在那段痛苦的過去之中,親親的次數甚至比現在還要少。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