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沒事的,”徐葉羽一本正經地說,“你可以摟著我的腰,我不介意的。”
“……”
男人手掌落在她腰側,依然是很輕的力道。
徐葉羽有些邀功地挑了挑眉:“我的腰很細吧?”
“……”
男人皺了皺眉,道:“是很細,太瘦了,你要多吃一點。”
她偏著頭眨眼睛:“不是的,該有肉的地方我還是很有的。”
他別開眼睛,假裝沒聽懂她在說的話。
徐葉羽鼓了鼓嘴,心想,非禮勿視,面前這個陸教授果然還是那個正人君子,衣冠楚楚。
高跟鞋輕輕敲著地面,徐葉羽的裙擺掃過他腿邊。
她的手仍是搭在他肩上,裝模作樣地緊張吸氣:“教授,萬一等下我踩到你了怎麼辦呀?”
他頭轉回來,垂眸看她:“不會。”
她很聰明,舞步一點就會,一講就通,不會蠢到踩他。
徐葉羽還在假設:“萬一踩到了呢?”
“還能怎麼辦?”他無奈揚眉,“我能把你怎麼著?”
他自己要把人帶來跳舞的,踩到了還不是隻能受著?
Advertisement
“想懲罰我也是可以的嘛。”她好像很寬宏大量。
陸延白:“懲罰?人家避之不及,你求之不得?”
“對啊,”她嘟嘟囔囔,“比如一氣之下把我拽到後面小樹林裡去什麼什麼的……”
他愈發無奈地勾唇,表示她這個假設存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跳的很好,不會踩到我。”
雖然他間接否定了那什麼,但是也算是表揚了她。
徐葉羽嘖嘖點頭:“我學得還是挺快的吧?”
“嗯,是比較快。”他頷首。
思考了一會兒,徐葉羽覺察到不對勁了:“比較快?怎麼,你還教過別人跳舞嗎?”
見他沒說話,她又拋出一個奪命連環問:“……你和別人,也一起跳過舞嗎?”
她又仰了仰臉頰,試圖看到他面上表情。
陸延白垂眸便看見她臉頰上的微小表情,一束燈光墜落,滑過她眼角時惡作劇地閃了閃。
他這才注意到,她眼睛底下那顆小小的桃心。
怪不得今天遠遠看著,就覺得她好像有什麼不同。
也不算是特意打扮,但就是因為一點點綺麗的小心思,而變得有些不同。
太久沒得到回復,徐葉羽“诶”了聲,糯著鼻子催促他:“怎麼不回我……”
察覺到自己在出神,陸延白收回思緒,看向她眼底那顆小小桃心,搖了搖頭。
“除了你,我沒有過別的舞伴。”
舞會幾近通宵狂歡,跳了四十多分鍾的徐葉羽靠在吧臺上,腦袋枕在手臂上昏昏欲睡,是累了。
陸延白看她眼皮止不住地往下耷拉,便率先帶她回去了。
舞會還不知道要跳多久,還是先送她回去休息較好。
送完她,陸延白回到自己房間,已經是凌晨了。
刷卡開了門,他身形在門口頓了許久,沒有先開燈,等眼睛適應了這樣不明不暗的灰暗,換上拖鞋往陽臺走去。
月光透過落地窗晃進來,把空氣中飛揚的塵埃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還沒來得及去到陽臺,忽然有個人影從陽臺走了出來。
陸延白眉一皺,看過去:“你很闲?”
邵岸拍拍手掌上翻越陽臺蹭上的灰,調笑道:“我們陸教授好雅興,夜歸人不說,進了房間還不開燈,怎麼,越夜越美麗??”
“……”
男人按開手邊開關,對方才的問題很執拗:“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房間來?”
“怎麼,你就能大半夜不睡覺出去晃,我不能跑你房間來關心一下我的好友?”邵岸遮了遮眼,“怎麼燈忽然開這麼大,好刺眼。”
“我今晚有事,”陸延白言簡意赅,淡漠目光望過去,“說要開的也是你,說刺眼的也是你。”
邵岸摸了摸下巴,點頭:“也許人性就是這樣吧。”
陸延白懶得理他,直奔沙發而去,還沒來得及坐下,邵岸繼續幽幽道:“就比如有人昨晚還信誓旦旦說‘我陸延白,就算是餓死,死外邊,不會去舞會跳一場舞’——今晚呢,玩兒得爽嗎陸教授?跳舞爽不爽啊?”
“……………………”
邵岸可還記得昨晚,他因為挑床失眠了,就隔了一個陽臺翻過來看陸延白怎麼樣,沒想到他也失眠。大晚上的,堂堂一個大學教授坐在屋子裡喝茶。
你說嚇人不嚇人。
兩個人這麼幾年的相處了,邵岸肯定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但那一整天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於是很自然地,邵岸猜出他大半夜一反常態地喝茶,是因為徐葉羽。
耗時半小時,邵岸終於從陸延白嘴裡撬出一些零碎的話,拼湊起來,無非就是——他對自己和徐葉羽的關系產生了非常糾結糾纏且猶豫的諸多想法。
他不知道事態為何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走向哪裡,似乎走往哪裡都不對,可停在當下也不是辦法,後退更是不可能的事。
邵岸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一個學生的事這樣棘手,輾轉反側不知如何解決。
邵岸跟他討論了會兒,陸延白亦道:“我拒絕了她明晚舞會的邀約,是時候拉開一些距離了。”
……
然後今晚,邵岸從別人口裡得知陸延白帶著人小姑娘纏纏綿綿跳了一晚上舞。
邵岸抄手,繼續看著陸延白:“我合計說今晚怎麼回事兒呢,飯吃到一半你人走了,說有事,結果就是緊趕慢趕地去跟人纏纏綿綿翩翩飛啊!”
陸延白闔眸:“……我沒有。”
“是哦,你沒有,”邵岸抽了把椅子坐下,“那是你腿下邊兒自己長了風火輪滾過去的是嗎?大學教授的風火輪就是不一樣,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
未幾,陸延白斂了斂眉:“我這裡已經很棘手很復雜,你還要來煽風點火?”
“我沒煽風點火啊,”邵岸說,“我這不是幫你認清局勢嘛。”
邵岸話音剛落,陸延白手機上顯示收到一條消息,來自徐葉羽。
【教授,聽說明天晚上在聽音閣有夜市和表演可以看,要一起去嗎?】後面跟了個星星眼的表情。
邵岸立刻指著那條信息:“我說什麼吧,你看,又來了!你不去直面它的話,這種東西就越來越多,鋪天蓋地的,愛如潮水它將你我包圍——知道吧?”
陸延白皺眉:“你來我房間唱K的?”
“不是,”邵岸道,“聽音閣你絕對知道是幹嘛玩意兒的吧,誰能有你對這兒還熟?那可是專門為情侶開發的地兒啊,不是情侶也是準情侶最愛去的地方之一——都到這份上了,你就還這樣跟她玩捉迷藏呢?”
陸延白驟然抬眸。
“你要我說什麼?她也從來沒說過喜歡我,想追我,想和我在一起,我怎麼拒絕?”
其實也不是沒有往那方面想過,但徐葉羽本身就是跳脫的性格,有時候講話的確是東扯一句西來一句地貧嘴,他也不能真當真地上綱上線。
況且,對於他,她的那雙小爪子從來隻敢上前撓一下,再撓一下,意思意思撓了幾下之後就趕緊收回去,溜之大吉。
她沒真的捅破那層窗戶紙,他作為老師,也更不能在沒有十足把握前替她揭開。
“所以,你還覺得自己不能確定她喜歡你?”邵岸問。
陸延白靠向沙發。
其實一開始他隻能感覺到端倪,那時候他隻把這當最簡單的師生關系來處理,不在她表露之前拒絕她,是留給她足夠的自尊和餘地,也是留給自己。
況且,小姑娘家的喜歡來得快去的也快,興許這會兒在興頭上,下個月就忘了他是誰。他也以為這陣熱情過去,她會逐漸冷卻下來,誰知道……
她很聰明,也很警惕,隻朦朧地和他打著圈兒,沒有說過一句“我喜歡你”。
就像是今天晚上,他本來都打算好了不會赴約,可在外面酒桌,別人說什麼眼前看什麼他全不知道,滿腦子都是徐葉羽的笑和舞會的場景,他根本就甩不掉。
而想到她可能和別人去跳舞,那個瞬間理智無法駕馭情感,他由此屈服,上前認栽。
“當然,”陸延白壓沉聲音,對邵岸的問題做了回答,“身份使然,她也有可能是誤把自己對老師的仰慕當做了喜歡。等到自己發現,就會退到自己該站的位置了。”
這種例子他見過太多太多,還沒完全成熟的小女孩,是容易一懵懂就弄錯傾慕和愛情。
“所以現在矛盾還挺多的,一是她有可能喜歡你,二是就算喜歡你她也沒有明說,你不好處理,三是有可能她隻是仰慕你但弄錯成了喜歡,發現之後就及時打住……”
邵岸分析完也覺得棘手了:“這麼一算你好危險啊陸,人家還年輕著,搞不好明天就拍拍屁股去尋找自己真命天子了,而你一個人陷在回憶裡無法抽身,痛苦地讓你們做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後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陸延白皺眉:“我怎麼就痛苦了?”
“你還不痛苦?讓我想想,”邵岸道,“人姑娘給你發消息了吧,你回嗎?去情侶膩歪聖地聽音閣嗎?”
他頓了頓,眉心川字更濃,顯然是不知道,又陷入了猶豫。
邵岸打了個響指:“你看吧!你現在明顯是被你們的師生關系困住了,但走出來想想的話,她是你學生,向你發出了這樣的曖昧訊號,你覺得不能這樣的話,就像以前拒絕學生一樣幹脆利落地拒絕掉就好了啊!來,我現在就幫你拉黑名單。”
說完,邵岸就要去搶他手裡的手機。
陸延白一把奪過。
邵岸心裡整的明明白白的:“那你現在這麼糾結,這麼在意她身份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你本該拒絕但你無法拒絕,之所以這樣,不就是因為——”
邵岸頓了頓,一語中的:“不就是因為你也喜歡人家嗎?!”
陸延白喝茶的手猛地一頓,他抬起眼睑,目光微爍,忍無可忍地開口。
“……閉嘴。”
夜色沉沉,依然擋不住某棵樹後房間內,傳出的得逞的笑聲。
安然入夢的徐葉羽自然是不知曉陸延白這邊的復雜情況的。
她隻知道,第二天一早醒來,收到陸延白答應的消息。
徐葉羽伸了個懶腰,美好的一天由此開始。
因為聽音閣的規矩比較多,所以當天晚上要去的,上午十點的時候,都要去感聲樓報個名聽一下注意事項,並且學著做一個東西出來,名額有限,先佔位置先得。
當天晚上,隻有靠那個東西才能順利入場。也算是為了避免人太多,酒莊做出的措施。
下午五點,在公告提前預告好的房間裡,徐葉羽看到了提前佔好位置的陸延白。
入了座,沒多久就要開始學習做東西了。
這次要疊的是一個比較復雜的愛心,上面講的有些快,徐葉羽小時候愛做手工,跟著學,上手得也挺快,上邊的人講了一遍她就會了。
“教授,你以前做過手工嗎?”
“沒。”
看還有人不會,上面的人又再重復了一次,趁著重復授課的過程裡,徐葉羽靠過去,手掌攤開,那枚愛心躺在她手心。
她看著陸延白的半成品,炫耀,又像是為了得到誇獎的孩童,貼在他耳邊,氣音繞在他耳邊,痒得空泛。
徐葉羽半提著聲音同他咬耳朵,旖旎曖昧又純情:“……我厲不厲害?”
“……”
第39章 借三十九下
臺上的人還在重復說著最困難的那個步驟。
“對,就是把剛剛折的那條線翻進去,然後從這個口子裡拉出來……”
而她的呼吸就在耳畔,軟而輕柔,像棉絮掃過。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