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魏璽身形一僵,沒有回頭。
凌真紅著眼睛,開口:“好,那你走吧。”
男人垂下眼,眼睫微顫。
“你現在不抱我,以後就再也別抱我了。”
魏璽的下颌瞬間繃緊,一秒之後,大步走回來,到她面前。
“不嫌髒?”他瞳色黑沉,“沾過血的手,抱你?”
凌真仰起臉,眼睛發紅水潤,望著他半晌,然後一抬下巴:“你坐好。”
魏璽沉默。
他並不像看起來那樣平靜,甚至血管都有要爆裂的感覺。
在看過了他瘋狂的樣子,聽過了魏遠霖說的那些話之後,她還能這樣心平氣和……是以為太過善良,所以想要安慰他嗎?
他不動。
凌真有點委屈,抱著膝蓋,下巴蹭了蹭:“為什麼髒?你打了壞人,不是做好事嗎。”
魏璽怔住。
“我隻是不希望你因為這種爛人,害了自己。不值的。”她說。
魏璽的睫毛輕輕一顫。
凌真再次仰臉:“所以你現在可以坐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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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璽吸了口氣,終於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帶著一身清冷的煙味。
……他聽話了,凌真又開始心疼了。
憑什麼魏璽要受這些苦呢。
他白天躲去了哪裡,是不是又徹底丟失了安全感,在某一個她不知道的角落自我厭棄。
就連現在,他似乎都還沒有回過神。
凌真眨巴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想,那好吧。
她來哄他。
凌真下了沙發,光著腳踩在地面,然後爬到他身上,抱住。
魏璽全身的肌肉都僵著,手抬起來,沒有落下。
小姑娘睡裙底下的身軀柔軟溫暖,貼著他,讓凍僵的人開始回溫。
“魏璽……”她用臉頰蹭蹭魏璽的脖子,聲音軟的不行,“你別聽他說的那些話。”
魏璽垂眸,啞聲:“哪些?”
凌真緊挨著他,抬起明亮湿潤的眼睛,問:“你會罵我嗎。”
魏璽:“不會。”
凌真接著問:“會打我嗎。”
魏璽:“……不會。”
凌真唇瓣微張,點點頭:“是呀,你不會。”
“你會疼我。”
她湊上去,親了親他頸間那顆獨一無二的痣。
男人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然後他聽見小姑娘說:“所以你和他,完全不一樣。他該死,你要好好過。”
說完,她再次湊過來,吻住他的嘴唇。
這一次,男人隻頓了幾秒,然後就壓住她的背,把面團兒似的人狠狠壓進懷裡,撬開唇瓣深吻。
凌真坐在他身上,壓住他西褲下結實的大腿。她手臂搭在他肩上,人在他懷裡蹭蹭。
她身上穿的裙子單薄,從腿往腰上滑。魏璽克制著沒有去碰。
但忽然,他的頸間微微一松。
小姑娘渾身皮膚白裡透粉,垂著纖長的睫毛,細白手指解他的襯衫扣子。
她到底害羞,不敢看他。
她隻是太心疼了。
……就、就安慰他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阿晉警告:我覺得你在想屁吃
(咳咳咳咳咳)
(我太難了
第85章 準備好了
她懵懂地、探索著, 往那扇門裡走。
魏璽的皮膚很白, 卻並不蒼白, 結實的肌理線條流暢漂亮。凌真看著, 小心翼翼地, 在他的胸口上親了親。
他皮膚的溫度、身上的味道、還有抱她的手, 都讓她覺得安心。
她想, 那麼……她也能給他想要的。
這樣,這個男人就可以更有安全感一點點吧。
扣子解到了底, 男人的腹肌線條緊繃, 勾勒出分明的塊壘。
凌真很努力地在做,無奈經驗實在太少。她對“脫衣服”之前和之後的事都沒有概念。隻是一顆一顆解開扣子的過程, 她的臉就已經燙得受不了了。
她到這裡無計可施了, 呆了一秒, 隻好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下巴擱在他胸口,抬眼望著他,眼神坦誠羞赧:“不會了。”
魏璽垂著眼, 瞳色黑沉沉, 像是山雨欲來。
有點兇,有點狠, 但明明和白天時是不一樣的。
魏媽媽說得對, 他對她是忍到骨子裡的。
凌真抿抿唇,軟軟開口:“我準備好啦。”
雖然不知道即將面對什麼。
不過,他想要的就給他好啦。
她話說完, 魏璽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你說的。”男人聲音啞得不像話。
接下來,是瘋狂的親吻和讓人意識模糊的觸碰,等凌真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抱到了魏璽的房間裡,被按在黑色的床單上。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準備好了”的勇氣從失去保護這一刻開始輕微動搖,她想擋,可已經不可能了。
魏璽上半身裸露,冷白的皮膚透出微微熱意,有一種帶著半透明的紅。
男人俯視她的所有細節。
小女孩在安慰他。而他的確需要她的心軟。
魏璽最後俯到她耳邊,咬著問:“準備好了?”
凌真捂著眼睛,輕聲應了。
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她深刻地了解了自己對“準備好”的誤解,有多麼多麼深刻。
準備好,並不隻是心理層面。
是、是生理上的QAQ
凌晨三點半,凌真哭得整張臉都湿透。
“嗚嗚嗚不要了……”
她哭得太兇了,魏璽額角青筋繃出,汗水滴落,還是生生剎住了。
小姑娘一點疼都受不得,又青澀到了極點,根本進行不下去。魏璽深吸一口氣,下床抽了紙,給她擦幹眼淚。
凌真抽抽噎噎地問:“沒有別的方法嗎。”
太可怕了。
魏璽又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久才低聲:“有。”
一個小時後。
凌真哭得更兇了。
“你是不是騙我……”
男人摟著她,低啞地哄:“乖。”
“抓好。”
……
第二天,凌真醒過來的時候,盯著天花板的燈,好半天不知道自己在哪。
直到她動了動,體會到自己身上各種各樣奇妙的、陌生的感受,昨晚的記憶才翻湧而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不配說自己準備好了,她根本不配。
心情很復雜,很微妙。
害羞,惱意,抱歉,親昵,情緒像一根一根的細線,交纏在一起。
身體裡某些位置的碰觸,以及肌膚相貼,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新奇的體驗。其實昨晚前一個小時都……很舒服的。但是,她本來以為這種輕輕飄飄的舒適會一直持續下去,可她還是太無知了。
凌真悄悄掀起被子一角,看了自己一眼,又迅速蓋好。
昨晚到後邊,她已經沒什麼意識了,但依稀記得自己還是光溜溜的。現在身上卻好好地穿著裙子,是魏璽給她穿的嗎?
凌真有點臉紅,過了一會兒,挪動著肩膀,盡量動靜很小地翻了個身。
魏璽躺在她旁邊,還閉著眼睛。
凌真很少見到他這樣安靜無害的樣子,忍不住趴在床上,盯著他看。
魏璽真的很好看呀。
他的眉骨高,眉形天生疏朗,閉合的眼睛是一條狹長的線,眼睫垂落下來。他山根到鼻梁的峰線挺拔,唇微薄,形狀漂亮。此時黑發松散地搭在額頭上,結實的肩頸裸露在外,整個人憊懶而又性感。
凌真看了好半天,像被吸引了似的,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眼睛。
摸了兩下,忽然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凌真一呆。
偷偷摸別人被正主現場抓包怎麼辦!
魏璽靜靜地看著她,開口:“做什麼?”
凌真舔了舔嘴唇,老實交代:“看你漂亮。”
魏璽盯著她。
過了兩秒,他一伸手摟住她的腰:“這麼精神,繼續?”
凌真連忙縮起來:“我還沒睡夠。”
她知道昨天魏璽是放過她了,可即便那樣,時間也很長很長,而且、而且他不是也爽了的嗎。
魏璽倒沒真的做什麼,隻是把人抱了過來。
被子往下滑了滑,她伸手拉了一下,凌真忽然瞥見一抹紅。
她怔了怔,忽然坐起身,牽住魏璽的手腕,碰到眼前看。
他的指關節破了好幾個口子,是昨天留下的,打得太狠,關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勾掉了一塊皮肉,露出裡邊粉色的新肉。
凌真是從小到大都嬌嬌嫩嫩的,她從沒受過這種傷。一雙湿潤的杏眼望了一會兒,小心地問:“疼嗎?”
魏璽側躺著,微一抬眼,就能清晰地看到小姑娘眼底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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