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表弟去看牙，牙醫卻是我前男友。

看見表弟挽著我，前男友出言嘲諷：「梁意，你的口味還真是一言難盡。」

我氣不過，反手緊緊挽著表弟，怒懟：「那也比你個單身狗強！」

很不幸，表弟出來的時候，缺了顆牙。

1

表弟最近有些牙疼，但他又不敢一個人去看。

所以他發了消息給我。

我本想拒絕，可在看到銀行卡到賬五千後，當下就同意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這還是個美差。

到了門診後，表弟撲了過來。

「表姐，你可來了。」

表弟掐著我的手，讓我說不出來話。

我用盡力氣才把他拖進門診室。

瘀青的手臂，讓我覺得虧了。

所幸，門診室的大夫還挺好看的。

勾人的桃花眼，讓我想起了前男友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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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愣神時，醫生與病患已經聊起來了。

表弟一聽要拔牙，怕得抱住了我的手。

我還沒說話，對面的人眯起眼睛，盯著表弟的手。

「梁意，你的口味還真是一言難盡。」

對上他嘲諷的眼神，我心裡了然，主動抱著表弟的手，怒懟：「那也比你個單身狗強！」

周野戴著口罩都擋不住他眼裡的笑意。

他不再看我，而是跟表弟交代手術前的準備。

而我，被打發去繳費了。

2

坐在手術室外，我發起了呆。

大學四年，我有三年的時間是和周野在一起的。

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做了。

年少輕狂的我們，覺得那就是一輩子，每天膩膩歪歪都嫌不夠，可最後還是分了手。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們還真是天真。

正當我感慨時，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皮鞋。

「進去拿單。」

眼前穿著白大褂的周野，看起來很是清冷。

也不管我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走。

我本想看看表弟的情況，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可剛把門關上，周野就把我抵在門邊。

「梁意，你可真是好樣的，跟我分手就是為了這麼一個人？」

他呼出的氣，讓我的耳朵痒痒的。

見我不說話，周野惱了，捏起我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來。

看了一眼四周，我想推開他。

周野反而吻得更加用力了。

直到我喘不上氣，他才放開了我。

「梁意，你說，我們是不是在偷情？」

3

對上他戲謔的眼神，我知道。

他是想羞辱我，報復我。

因為當初的分手，是我提的。

我的心口微微一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單子。」

攤開手掌，我看著他。

他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

走到桌子前，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大串我看不懂的符號，就讓我出去。

拿了藥到病房，就看到表弟高高腫起的右臉頰，我笑了。

「姐，你是不是欠了他錢沒還？」

表弟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一下把我問懵了。

表弟的眼神一下就著急了，大著舌頭想要說什麼。

可奈何臉頰腫得跟饅頭一樣。

等麻藥退了，才帶著表弟回家。

一路上，表弟都欲言又止。

我以為他嘴疼，也沒多問。

等洗澡時，我才明白，表弟欲言又止的表情的原因。

因為，我的嘴已經被啃腫了。

4

洗完澡出來，我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是周野。

我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沒有通過，卻做了一晚上關於周野的夢。

我是學畫畫的，周野是學醫的。

本應該八竿子打不著，卻因為一次聯誼，我們好上了。

在一起後，周野喜歡管著我。

不讓我亂吃外邊的東西，因為他覺得不衛生。

所以，他經常自己做。

每天都變著花樣給我弄好吃的，直到老師把他的小煮鍋沒收了。

我才沒了口福。

周野卻不放棄，又買了個新的，繼續偷偷頂風作案地給我弄。

那時的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畢業後一定要和我住在一起。」

可是，我們卻沒熬到畢業。

5

醒來的時候，枕頭已經湿了大半。

我才知道，睡著的時候又哭了。

在這時，電話響了。

表弟告訴我，他又去醫院看牙了。

因為擔心他，所以沒多想，打著車就上醫院了。

在病房門口外，我氣不打一處來。

表弟邊打點滴，邊和小護士宣揚自己的事跡——下午剛拔的牙，晚上就小酌了幾口肥宅水。

聽不下去表弟的吹牛，我走進來揪起他的耳朵，語氣不太好。

「那你可真是命大！」

嬸子剛把表弟交給我，後腳他就把自己整醫院去了，還一去，去兩回。

「醫生來了。」一旁的護士小聲提醒。

我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開口就來了句：「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還沒動手，就被人一把扯了過去。

熟悉的味道席卷而來，我整個人一僵。

「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周野並沒有看我，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病人家屬，麻煩出來一下，有些注意事項要跟你交代一下。」

我知道，周野說的人是我。

我硬著頭皮跟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瞪了表弟一眼。

6

走廊上的周野，周身氣壓很低，邊走邊跟我交代注意事項。

我聽得認真，絲毫沒看見臉色越來越黑的人。

剛經過拐角處，我就被周野拽進了消防通道。

「嘭！」

門剛關上，周野就發狠地吻了上來。

他知道我的弱點，沒多久我就沒了抵抗。

「你們住在一起了？」

我被周野吻得暈頭轉向，老實地「哼」了聲。

忽然，周野用力地咬了我一口。

我吃痛地松開了手，不滿地看著他。

「你這人屬狗的嗎！」

周野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眼裡晦暗不明。

「梁意，離開那人，他不適合你。」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周野口中的他是誰。

雖然我知道周野誤會了，但並不打算解釋。

我了解周野的性格，他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說人壞話的。

既然他會這麼說，想必是看見了什麼。

可臉上還是故作鎮定地問：「理由呢？」

周野像是沒想過，我會這麼問，整個身子都一僵。

7

就在我以為，要抓住表弟小辮子時，周野忽然探前身子，小聲地在我耳畔說道：「你不會以為，我還喜歡著你吧？」

他輕飄飄的話裡，卻充滿了嘲諷。

我的心狠狠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梁意，既然你這麼缺男人，我不介意幫你。」

說著，周野朝我靠近了一步。

我猛地推了他一把，用力地擦了擦嘴唇，語速極快地說道：「周醫生，我想你誤會了，我有男朋友了，這方面的事，就不擾煩你費心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因此，也沒看到身後人伸出的手，以及滿眼的懊惱。

回去後，表弟看了我陰沉的臉色，出奇地安靜，什麼話也沒問。

直到我走了，他才敢在微信上轟炸我。

「表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臭，是遇見前男友了嗎？」

我：「……」

掃了一眼，並沒有回復他的打算。

另一邊的表弟也不氣餒，繼續轟炸我，直到他發了一句「要去打針了」。

我的手機才得以恢復平靜。

8

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我剛坐下，房東上門了。

他告訴我，這一片的房子都在拆遷的範圍內。

意思很明顯，我該搬走了。

房東人還不錯，還介紹了別處的房源。

兩室一廳的房子。

原本我並不打算同意。

可看到照片中的陽臺，我心裡一動。

「我願意合租。」

房東樂呵著替我搬家。

看著房東積極的模樣，我懷疑。

他肯定在裡面收取了中間商差價。

等我弄好，看見手機上的未接來電，蹙了蹙眉。

剛撥通電話，表弟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姐，我要出院！」

還不等我問，他就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

掛斷電話後，表弟為了證實自己，當下就把自己的慘樣，拍了照片給我。

一隻手打著吊瓶，另一隻手背高高腫起。

照片上看去，很像一隻豬蹄。

我笑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表弟聊著天。

門鈴響了。

我知道，是室友回來了。

為了彰顯我的誠意，我特意跑到門口迎接。

看到門口的人，我愣了。

「怎麼會是你？」

9

很顯然，他也並不知道我會出現在這。

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很快便消失。

「你來我家做什麼？」

我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地看著周野。

實則就是為了擋住周野。

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這話應該我問你。」

我不解地看著他。

「梁意，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裡是我家？」

周野笑著進去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我的合租室友是他？

房東之前是跟我說過，我有個室友。

我以為是個小姑娘來著，誰知道，竟然是周野。

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10

發不出去的消息，提示著我。

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

我嘆了口氣，慢吞吞地關上門。

周野白了一眼我的動作，語氣有些冷淡：「梁意，你這是在害怕我？」

我搖了搖頭。

周野卻不信，一把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