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乞兒們最近最喜歡聽的就是說書先生說北戰王和王妃的故事,連帶著對從前懼怕的北戰王也愛屋及烏起來,個個都夢想著自己也能成為上陣殺敵的大英雄,聽不得別人說一句不好的。
書生被幾個小乞兒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下意識回頭想去尋求同伴的聲援,卻發現一道的同伴都坐到了另一邊去,竟然沒一個支援他。
見他看過去,還有人說:“先生說禮義廉恥,我們既然受了恩惠,便該心懷感激。而不是做那忘恩負義寡廉鮮恥之徒。”
再看四周,全是面露鄙夷的。書生張望一圈,一個願意跟他站在一處的人都沒有,隻能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甩袖出了粥棚。
身後還有小乞兒在喊話:“真有本事以後就別來!”
***
粥棚另一邊發生的事安長卿並不知曉,當然也更不知曉,北戰王蕭止戈的名聲,已經開始悄然轉變。此時他坐在粥棚裡,翹首望著大營的方向,懷裡抱著要給蕭止戈的包裹。
他心裡抱著一線希望,想著鐵虎還跟在他身邊,蕭止戈應該不會直接啟程。
正想著,就聽身後的鐵虎道:“有人來了!”
安長卿猛地站起身,目光殷切看向遠處官道。積了雪的官道上,一人策馬飛奔而來,背後的烏金槍折射寒光,卷起一路風雪。
“是王爺。”鐵虎道。
他話音未落,安長卿已經抱起包裹跑了出去。
外頭的風雪又大了些,但安長卿卻並不覺得冷,目光緊緊盯著越來越清晰的身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還好,還好蕭止戈沒有立刻啟程。他還有許多的話沒來得及跟他說。
蕭止戈目力好,遠遠就瞧見他在風雪裡等著,一揚馬鞭加快了速度,片刻間便趕到了他的面前。
安長卿穿著他的那件狐裘,落了滿身的雪花,眼神卻晶亮地的望著他:“幸好我在這等著,還來及見上一面。”
Advertisement
說完想起什麼,連忙把包裹往他手裡塞:“我準備了幹糧和烈酒,王爺帶著路上用。”
蕭止戈嘆口氣,將包裹掛在馬鞍上,替他拂去身上雪花,又握住他凍青的手輕輕揉搓:“怎麼不在府裡等著?這裡冷。”
“我怕你來不及。”安長卿知道他出宮後便去了城外大營,戰事緊急,他不知道蕭止戈還會不會回府,便隻好在城門口等著,萬一蕭止戈還有時間回府,他在這裡等著,也省得耽誤他來回的時間。
蕭止戈短促地笑了笑,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低聲囑咐:“我即刻就要啟程去雁州。王府諸事都交給你了,鐵虎也留下保護你。我在城外大營還留下了二百親兵,萬一有事,叫鐵虎帶上我的印信去調人。”
說完頓了頓,又大力將人擁進懷裡,在他耳邊道:“……等我回來。”
離別在即,男人並不擅長寬慰,隻能用有力的擁抱訴說自己的不舍。
安長卿眷戀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才從他懷中退出來,正色道:“祝王爺旗開得勝,早日凱旋,我……我在府中等你回來。”
蕭止戈深深望他一眼,目光轉向鐵虎,肅容道:“務必保護好王妃,這是軍令!”
鐵虎神色一整,原本對不能去雁州還有些耿耿於懷,然而將軍這般嚴肅的神情,卻叫他意識到了王妃的重要性,當即單膝跪在雪地上:“末將領命!”
“我走了。”
最後看安長卿一眼,蕭止戈大步旋身上馬,這回再沒有回頭。
安長卿一直在雪地裡站到再也看不到蕭止戈的背影了,才恍惚回過神。明明先前還有千言萬語想說,可見著了人,卻什麼都忘了。懊惱地攥了一下拳,安長卿看著雪地上的馬蹄印記道:“回去吧。”
***
二月二十五,北戰王率八百親信晝夜兼程趕赴雁州。
三月初一,雁州八百裡加急信,北狄日輪王呼延阿特領五萬精銳強攻燕雲郡。
三月初十,邺京斷斷續續下了將近一個月的大雪終於停了,灰蒙蒙的天色開始放晴,積雪融化,露出被大雪覆蓋的青綠嫩芽。
春天,終於要來了。
終日躲在家中的百姓終於開始出門鏟雪,京兆尹亦出動了官兵清掃積雪,不過三五日,邺京城內幾乎已經不見積雪痕跡,四處都是新生的綠意。
城外的粥棚也撤了,囤下的米鋪冬衣所剩無幾。安長卿和鋪子管事們盤算了一下賬目,冬衣白米還有火炭一共花了一百三十萬兩銀。米糧和冬衣按照平日價格賣出,又有一小半用來賑濟災民。這麼算下來倒是正好持平,堪堪收了個本錢。倒是火炭暴利,一萬五千斤火炭一共賺了將近七十萬兩白銀。
安長卿給管事們發了賞錢,之後才帶著周鶴嵐一同回了王府。
王府如今隻剩下一位主人,安長卿又終日不在府中,多半都在外面巡視各個莊子鋪子,連府裡的下人都覺得,從王爺走後,府裡冷清許多。
安長卿洗漱完換了身衣服,獨自坐在床上,摸了摸冰涼的被褥,便輕輕嘆了一口氣。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悄無聲息地叫你習慣一個人的存在,之後,又要習慣他的不在。
發了一會兒呆,他想起什麼,俯身將床頭的第二個櫃子打開,將裡頭的收著的方子和脂膏拿出來,紅著臉猶豫了一會兒,想到此時應該早到了雁州,卻沒有消息傳回的某個人,終於還是慢吞吞的按照方子上寫的步驟,一步一步做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不知道喏喏有沒有好好按照方子保養?
喏喏:……沒有!(惱怒
第 43 章
蕭止戈快馬加鞭、晝夜不停地趕了六日, 才終於抵達雁州。
副將齊巍開城門來迎,見著他立刻跪下抱拳,大喜道:“將軍您總算到了, 北蠻子在外面叫陣叫了四五天了, 我們都憋著沒開城門迎戰!”
北狄五萬大軍在燕雲郡城門外已經叫嚷了幾天,見他們死活不肯出城迎戰,甚至還把邺人奴隸拉出來,在陣前宰殺祭天。雁州將士這幾日可都憋屈壞了。隻是謹記著軍令, 死活沒有開城門迎戰。
“城外如何?”蕭止戈一揮手,示意八百將士隨自己進城。
“主將是日輪王呼延阿特,精銳五萬, 一直在城外叫陣。強攻了兩次, 都被我們打回去了。”
蕭止戈隨他登上城牆,城外幾裡處, 果然全是北狄軍的軍帳。蕭止戈問:“呼延治和呼延勳呢?”
北狄有三大勇士,第一勇士大金烏王呼延勳,第二勇士日輪王呼延阿特, 第三勇士則是月轉王呼延治。三人都是北狄皇室。從前北狄人與蕭止戈對陣時, 主將都是大金烏王呼延勳,副將或是呼延阿特,或是呼延治。像今日這般隻派了一個呼延阿特就來叫陣的, 即使蕭止戈並不在雁州, 也算得上猖狂輕敵。
以蕭止戈對呼延勳的了解,對方並不是個會草率輕敵的人。
“據探子回報,呼延勳和呼延治在北狄王庭。”齊巍道。
“不對。”蕭止戈眯起眼, 眺望遠處北狄軍營:“五萬精銳盡出,趁我不在強攻燕雲郡, 卻隻派了一個呼延阿特做主將……”
“呼延勳必定還有其他計策。”蕭止戈飛快思考著:“冬日糧草稀缺……陳兵五萬卻不著急……他們是吸引注意,聲東擊西!”
蕭止戈聲音一沉,匆匆下了城牆:“布防圖拿來!”
齊巍迅速命人去取布防圖,又召集了眾將領來,蕭止戈站在布防圖前沉吟良久,指著布防圖道:“紅崖郡如今兵力最弱。地勢又不如昌日郡險峻。憑人力可破。若我是呼延勳,便會帶兵突襲紅崖郡。”
雁州有三郡,燕雲郡最大,接壤北漠,向來是抗擊北狄的第一線。紅崖郡和昌日郡都在側方,因地勢險峻,人口不豐,易守難攻,所以布防的兵力也少。若是用兵奇襲,越過紅崖郡便可殺到燕雲郡後方,屆時聯合前方大軍前後夾擊,雁州必破!
蕭止戈神色一肅:“齊巍領兵出城迎戰,務必拖住呼延阿特,不叫他去紅崖支援,另點五千鐵甲軍隨我去紅崖!”
蕭止戈在雁州威勢極重,眾將領對他早深信不疑,此時對他的決定也毫無異議,各自離開去點兵備戰。蕭止戈則迅速換好戰甲,看到身側已經空蕩蕩的包袱皮時,眼神又情不自禁地柔了柔。
先前晝夜不停地趕路,根本沒有時間去思念家中的人。唯有停下來吃幹糧喝酒的短暫片刻,想念才會悄無聲息地漫上來。將包袱皮同換下來的衣裳放在一處,蕭止戈又將貼身帶著的雙魚玉佩拿出來看了看,而後又妥善的貼胸放好,才轉身出去。
城牆之上,牙旗豎起,“戈”字旗迎風招展。
副將齊巍高舉□□,沉聲喝道:“開城門!迎戰!”
而在他們後方,蕭止戈帶著五千鐵甲軍,悄無聲息地往紅崖方向去截殺呼延勳。
***
三月二十,雁州傳來捷報。
北戰王蕭止戈識破北狄陰謀,帶領五千鐵甲軍截殺大金烏王呼延勳。兩方人馬在紅崖赤木嶺遭遇,在山中鏖戰十日,北戰王以少勝多,斬斷呼延勳一臂,殺北狄軍三千。
熱門推薦

別在我的地盤撒野
室友生日 party 在我家的五星級酒店舉行。可她嫌我窮

我綁定了人淡如橘系統
"我綁定了人淡如橘系統,橘裡橘氣的橘。 頒獎典禮上,綠茶女星故意問我,和哪個男明星接吻最有感覺?"

出身青樓的公主
"我是嫡公主,從小在青樓長大。 被接回宮時,假公主不顧眾人阻攔離開了。 父皇母後怨恨我逼走了假公主。 皇姐說我虛偽至極,一臉小家子氣,不如假公主儀態萬方。 皇弟厭惡與我同卵雙生,抱怨為什麼走的不是我。 就連我的青梅竹馬,書房也掛滿了她的畫像。 到底,這一切還是我的奢望了。 我自請和親,假公主卻回來了。"

犬之花
"女鄰居家不牽繩的狗突然發瘋,將她咬得全身血。 我衝過去將狗打死,保住了她即將被咬花的臉。"

玫瑰送你才浪漫
裴徹得了癌癥,做手術需要剃光頭髮。 他很害怕。 為了鼓勵他,我哭著剪掉長髮。 我頂著光頭去學校時,裴徹笑得直不起腰。 「小傻子,就這麼喜歡我啊。」 周圍揶揄戲弄的目光讓我茫然局促。 原來裴徹沒生病。 他和別人打了賭。 賭我會為他奉獻到哪一步。

動心
我喜歡顧清淮,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 那些年京城圈子裡最大的樂子。就是看我追著他跑,為他做盡傻事。 後來有朋友問,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幹脆拒絕。 顧清淮無所謂地笑了笑:「留著解悶兒啊。」 好像從那天開始,洶湧的愛意忽然就退潮了。 我不再纏著他,摘了他送的項鏈,人也漸漸變得安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