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攝政王陷入沉思。
第71章 第 71 章
蕭蘅覺得手抄經書這個提議不靠譜, 但由於對方勉強算個得道高僧,楚昭遊情況又比較特殊,就勉為其難地考慮了一下。
花不了多少時間, 本王有空。
他的成長過程受佛門庇佑, 給未出生的孩子抄抄經書, 也算一種傳承, 如果能討楚昭遊歡喜就更好了。
攝政王“咳”了一聲,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抄了一架書嚇到人了麼, 你哪怕有空多在他面前吃兩口肉。”
鳳星洲見攝政王不打算採納他的建議, 有些遺憾。
兩日後,楚昭遊設宴送別陸景渙和鳳星洲, 正式的送別在朝堂上已經演過一次了,吃飯是私下的。
他們也鄭重邀請了神醫,神醫一臉冷漠地拒絕了他們, 倒是另外送了陸景渙一些精致的小瓶子做禮物。
怕被鳳星洲沒收, 神醫貼心地沒貼標籤, 按著陸景渙背了一個下午。
楚昭遊和蕭蘅都不能喝酒,鳳星洲從前是出家人,禁酒,他也不讓陸景渙喝酒。
於是一桌四人, 位高權重, 酒壺裡裝的都是茶水。
楚昭遊給陸景渙滿上梨湯:“他們在一座山頭呆了八年, 相看兩厭, 咱們兄弟兩剛見面就要分別, 人在皇位,身不由己。一句話,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攝政王:“……委屈陛下了。”瞧瞧這壞話說得多熟練,兩人天天挨一塊,指不定生出多少莫須有的罪名。
他黑著臉把楚昭遊的杯子裡梨湯喝掉一半,怎麼就和陸景渙話那麼多,說兩句滿一杯,不是酒也不能這麼喝!
楚昭遊剛滿上陸景渙的杯子,低頭一看自己的杯子裡的量連嘴唇都沾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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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攝政王,蕭蘅回之以凝視。
算了,朕哪敢有意見啊。
陸景渙瞅了一眼楚昭遊杯子裡的梨湯,眼睛一彎,難得能看楚昭遊的笑話,懷孕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剛得意沒兩秒鍾,就聽鳳星洲淡淡地飄來一句:“路上不要跟我說上茅房。”
前車之鑑,不能上茅房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還會被人趁機拿來做文章,提出過分的要求。
陸景渙端著梨湯的手顫了一下,隻抿了一小口。
難兄難弟。
陸景渙徵得國師的同意後,把佛珠送給了他楚昭遊,“四個月後,邊境平靜了,我就再到大楚來,我有很多東西要送給他。”
他說得十分高興,“到時候你孩子也生下來了,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國事交給他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這回路過就特別想去,我們去哪裡呆上一個月,然後再轉道去——”
楚昭遊:“這個好——你拉我幹嘛,別拉。”
楚昭遊挪開攝政王按住他肩膀的手掌,皺眉道,“攝政王這是什麼眼神?”
攝政王:“沒什麼,怕你們倆出門被騙光國庫的錢。”
那真是很大一筆,不,兩筆,損失慘重。
楚昭遊氣得掐攝政王的大腿:“你這是看不起朕,我告訴你,我這種身價,下鄉演出,一出戲要一百兩,從京城唱到瓊海,絕對能給國庫創收。”
他轉頭問陸景渙:“算數錢嗎?你到時跟著收錢就行,我們倆對半分,絕不拿國庫一文錢。”
不是朕吹,朕唱戲能養活一百個陸景渙。
蕭蘅捏了把楚昭遊的臉蛋,目光幽幽:“你遇見誰都會唱戲養他?”
楚昭遊烏溜溜的眼睛一轉,從善如流:“沒有,給他是發工錢,朕隻養你。”
蕭蘅被哄得開心了一下,轉頭又聽陸景渙和楚昭遊在嘰嘰喳喳展望未來,並且有了計劃雛形,令人難過的是,“未來”裡面幾乎看不見權臣們的身影。
原本吃個飯是想讓兩人好好話別,現在飯也吃的差不多了,蕭蘅和鳳星洲對視一眼,默契地在他們商量出具體日期前,奪了手上的筷子。
“差不多了,再不趕路天黑前到不了鎮上。”鳳星洲握住陸景渙的手,對攝政王和楚昭遊道,“後會有期。”
陸景渙:“九月我帶東西來看你。”
“嗯。”楚昭遊給了陸景渙一本小話本,上面全是各種笑話。
他當初一時興趣給陸景渙講了幾個,對方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楚昭遊口述笑話,讓崔庚記下來,後來崔庚兩天沒出現,據說是笑得肚子抽。
楚昭遊是專業表演的,除非忍不住,不然一般不笑。
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怎麼能像古人一樣笑得那麼誇張!
實際上是因為他必須忍著,笑得肚子痛會被攝政王勒令停止,按在床上打屁股。
楚昭遊把書遞給陸景渙,“你可收好,朕為了寫這個,被攝政王家暴了三次。”
陸景渙非常感動,並且一拿到書就控制不住笑出了聲。
“你說的那個夫人懷孕了,相公晚上睡覺時不時給她提褲子,說是給孩子掖被子哈哈哈太好笑了……”陸景渙不知想到什麼,笑得停不下來。
由於陸景渙笑點過低,悲傷的氣氛一下子消失無蹤。
楚昭遊:“……”你能不能換一個舉例?
攝政王看楚昭遊的眼神有些變,這小腦瓜裡天天都在想什麼呢?
楚昭遊冷漠地對陸景渙道:“你走吧。”
在臨別前,兄弟情遭受到巨大的考驗。
陸景渙笑著被鳳星洲扶進馬車,鳳星洲臨走前故意給攝政王一個意味深長的、看傻子的眼神。
時隔十幾年,攝政王又產生了打架的念頭。
楚昭遊按住攝政王的拳頭:“冷靜。”
攝政王冷靜對鳳星洲道:“對了,本王寫的治國策,貴國皇帝還沒有讀完,要不帶兩本回去繼續?”
鳳星洲頓時沒了嘲笑蕭蘅的心思。
當馬車駛到人煙稀少之地時,鳳星洲眯著眼睛,秋後算賬:“你竟然敢女裝去冒充攝政王的媳婦?”
陸景渙驚恐,為什麼這件事國師也知道:“朕那時太餓了,被人騙的。”
鳳星洲盯著他:“家裡的治國策你不學,非要看蕭蘅寫的?”
陸景渙:“朕可以解釋。”
鳳星洲耐心:“你解釋。”
陸景渙弱弱:“……朕想停車上個茅房。”
真的不是尿遁。
鳳星洲:“上回讓你怎麼做還記得吧?”
陸景渙顫顫巍巍地摟住鳳星洲的脖子,臉頰爆紅……救命,他不想回去了。
楚昭遊站在城樓上,望著大衍的車隊越行越遠,最後隻剩一線黃塵。
他回想了一下,從陸景渙出現在攝政王府後門開始,神醫也突然出現,接下來發生的事,是他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
攝政王喜歡他,甘願當爹,放下仇恨,把他寵得不知今夕何夕。
對於他們四人,這些日子都是人生巨大的轉變。
令人欣喜的是,一切都是往好的方面發展。
楚昭遊靠在攝政王肩膀上,突然道:“朕想上茅房,很急。”
緊接著他又想到攝政王肩膀有傷未愈,改口道:“感覺錯了,好像不急。”
懷孕之人,上茅房次數都要比別人多,這也是蕭蘅不讓楚昭遊多喝的原因。
蕭蘅一把抱起楚昭遊,穩健地飛下城樓,風馳電掣般回到福寧殿。
“別抱我,你有傷——”楚昭遊話都沒說完,就被抱起來,攝政王真的以為他很急。
楚昭遊後悔失言,一下地就檢查攝政王的傷口有沒有流血。
蕭蘅滿不在乎:“都過了幾天了,哪怕是是新傷,本王也能抱著你去任何地方。”
楚昭遊:“我不去什麼地方。”
蕭蘅快速接話:“這樣很好,不要和陸景渙出門。”
楚昭遊笑著看了攝政王一眼:“不能去玩嗎?”
“自然是可以,但隻能我陪你去,不準唱戲賺盤纏。”
楚昭遊:“你是不是現在還歧視朕?”
蕭蘅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裡親了一下,“沒有,隻是不想你唱給別人聽。”
攝政王自己還沒有認真聽過一次。
楚昭遊懷疑地看著他,“真的?”
攝政王連忙搬出有力證據:“其實,最初那兩年,我跟在蕭蠻身邊,也學過一些。”
楚昭遊想了想攝政王那時的年紀,原來在他小時候苦苦學戲時,攝政王和他有一樣的經歷。
“學哪些?”
攝政王淡淡道:“那時我時常聽見班主勸蕭蠻不要帶著我這個包袱,找個好人家送了,對大家都好。我不想走,就偷偷和戲班裡的武生學翻跟鬥,學倒立,有的戲班也收小的……”
沒人教他,蕭蘅常常摔得鼻青臉腫,悄悄用人家洗下的顏料水,沾在臉上學上妝,把一張白嫩小臉弄得過敏通紅。
蕭蠻不肯改行,他就隻能逼著自己忘記祖父教他的四書五經,笨拙地,努力地融入戲班,像一株強韌的野草,拼命擠開戲院的地磚。。
但是他的努力並沒有用,蕭蠻不許他學,看見一次罵一次。
後來蕭蠻一次登臺時,認識了馬叔,對方聽見戲班主和蕭蠻的談話,主動表示他這裡有戶大老爺正愁沒有後人。
馬叔帶蕭蠻在外面看了丁老爺的宅子,並且見了“丁老爺”,那時戲班要南下揚州,走得急,戲班主明確表明不帶沒用的孩子。蕭蠻不讓蕭蘅學戲,見“丁老爺”態度誠懇,沒有多加考察,就應下了。
蕭蘅再怎麼哭鬧都沒用。
他娘既天真又殘忍,不知怎麼生出他這種兒子。
楚昭遊想起蕭蘅喜歡穿黑衣,不喜歡花裡胡哨,或許也有這一層原因在,他試過穿那些衣服,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蕭蘅道:“所以,我不是歧視你,隻是聽見戲詞,容易想起蕭蠻唱的詞,想哄我睡著,她就一走了之,可惜我沒如她的願睡著,她也沒如我的願留下。”
楚昭遊眼眶一紅,“攝政王都快當爹了,如果以後再聽見,不是分別,而是我想你了。”
“嗯。”蕭蘅維持低落的情緒,不經意問,“我可以點戲嗎?”
楚昭遊:“當然可以……粉戲不行。”
蕭蘅目露遺憾:“不能通融嗎?”
“不行!”
這麼大人,不能聽點“精忠報國”嗎?
陸景渙走後第二天,楚昭遊偶然在攝政王書桌上發現好多張手抄佛經。
字體克制了狂妄飛揚的本性,顯得有些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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