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褚紹陵輕笑搖搖頭,想了想道:“這些事別讓衛戟知道,這事跟他有些牽連,我怕他將錯處往自己身上攬。”
王慕寒連忙點頭:“如今奴才比以前更小心了,趁著今天衛大人休沐,奴才將咱們宮裡的人都訓了一遍,以後她們說話會更小心,外面雜七雜八的話傳不到衛大人耳朵裡的,殿下放心就好。”
褚紹陵點頭吩咐王慕寒去了,自己隨手拿起衛戟平日看的兵書翻看起來,衛戟平日看書認真,上面記了不少筆記,褚紹陵單是看衛戟寫的筆跡感悟就覺得很有意思,衛戟今天出宮回衛府了,要到酉時才能回來。
褚紹陵一個人百無聊賴,正看著兵書呢外面慈安殿的孫嬤嬤過來了,說梓君侯進宮給太後請安,請褚紹陵過去一敘。
褚紹陵輕笑,老侯爺消息倒是靈通。
褚紹陵換了衣裳去慈安殿,見到梓君侯後不等老侯爺見禮自己先拜下去:“多日未見外公了,這幾日天寒,不知外公身子可還好?”
梓君侯連忙扶著褚紹陵,太後笑了下:“侯爺受著就是,他小孩家家的本就該給你見禮呢,左右沒外人,不論國禮隻論家禮。”
梓君侯同褚紹陵都坐下了,才慢慢道:“禮不可廢,如今大皇子正在風頭浪尖上,更應該規行矩步,不可讓人拿住了錯處。”
太後點點頭,一笑:“到底是世家大族的規矩,陵兒可聽見了。”
褚紹陵答應著:“孫兒省的。”
靖國公府與梓君侯府世代姻親,太後與梓君侯既是表親又是姻親,說起來太後還要叫梓君侯一句“姐夫”呢,太後將暖閣裡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都是一家子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太後放下茶盞,嘆息道:“侯爺聽說了陽兒的事了吧?”
梓君侯默不作聲,半晌低聲道:“之前隻覺得四皇子殿下還小,老臣並不曾多留心,如今看……唉,怎麼就將路走偏了呢?”
褚紹陵心中冷笑,哪裡是如今才將路走偏的,人家在一年前就已經的蓄意害過自己了,隻是當初的巫蠱一事讓麗妃當了替罪羊,生生將掙了大半輩子的貴妃之位被太後褫奪了。
太後看著梓君侯的神色,輕聲問道:“侯爺不是來怪我狠心的吧?陽兒這次的事是我跟皇帝說的,如今且軟禁著,等過了年自有發落。”
“太後娘娘說哪裡話了。”梓君侯兩朝老臣,看事情比太後更深更遠,低聲嘆息,“四殿下是老臣的外孫,更是太後娘娘的嫡孫,太後娘娘疼愛四殿下隻有比老臣更甚的,再說太後娘娘就是不看四殿下,為了我那早去的女兒也會多看顧幾分,可惜四殿下做事實在糊塗,老臣隻是心傷罷了……”
老太後紅了眼眶,低聲哽咽道:“盼著瑜兒泉下有知,莫要怪哀家才好……”
Advertisement
說起凌皇後來閣子裡的三人心裡難免都難受,褚紹陵明白兩人的心事,褚紹陽縱是有萬般不好,看在早逝的凌皇後的面上都要隱忍三分,在前世,褚紹陵也是這樣過來的,隻是今世褚紹陵不會再心軟了,凌皇後九泉有知,想來也能體諒自己的苦處。
褚紹陵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太後,低聲道:“母後自不會怪皇祖母,隻是怪我那不知人倫的兄弟……母後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相互扶持,我自認沒有對不起四弟的地方,誰知兄弟情分比不得皇權勢力,四弟竟會對我下手……”
太後拭了拭眼角,慢慢道:“陵兒也算仁至義盡了。”
梓君侯自然不是來聽老太後倒苦水的,見太後神色好了些低聲問:“隻是不知道皇上想如何開發四殿下呢?”
太後搖搖頭:“皇帝沒跟哀家說。”
梓君侯看向褚紹陵,褚紹陵想了想搖搖頭:“這幾年父皇脾氣越發……”下面的話說出來就誅心了,褚紹陵隻好道,“天威難測,我也猜不透,不過依著我的意思看……父皇不會讓四弟留在皇城了。”
天下多少雙眼睛看著,皇帝最好面子,鬧不出父子反目的戲碼來讓人看笑話,看褚紹陵就知道了,皇帝心裡從未喜愛過褚紹陵這個嫡長子,但面上還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如今褚紹陽的事皇帝必然也不想鬧大。
皇帝最忌諱的就是褚紹陽插手朝政的事,既要他遠離朝政,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人遠遠打發了,褚紹陵低聲道:“若是我猜的沒錯,年後父皇就要尋個由頭賞賜四弟封地了。”
梓君侯點點頭,褚紹陵跟他猜的差不多,道:“封地選到哪裡……其中貓膩也大的很,想來現在皇帝心中還沒決策下,四殿下既對殿下已有不忿之心,封地的事,殿下早作打算才好。”
這才是梓君侯入宮的真正目的吧,褚紹陵輕笑,點頭:“外祖父思慮的是。”
說過褚紹陽的事太後又跟梓君侯聊起了家常,關懷道:“天氣越發不好了,雲丫頭的身子如何?哀家送去的補藥那丫頭可吃了?”
提起孫女來梓君侯嘆了口氣,凌雲事事都好,隻是虧在身子弱上,梓君侯不欲讓老太後掛念,報喜不報憂:“太後娘娘送去的補藥都是好的,給雲丫頭吃了,看著精神是好一些,隻是如今天寒地凍,不然就讓她母親帶來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太後聽了心裡卻嘆息,天氣隻是冷了些就沒法出門,想來凌雲的身子比起夏天來又不好了。
太後看看褚紹陵沒說話,若不是凌雲身子不爭氣,這多好的一門親事,太後雖有心讓褚紹陵與靖國公府結親,隻是自己娘家如今青黃不接,女孩兒裡大的都嫁人了,未嫁的裡面最大的那個才七歲,想起褚紹陵的婚事來太後心裡就著急,一年大似一年了,說不得,隻盼著凌雲的妹妹凌怡早些長大了,梓君侯府的家教太後是放心的,必然辱沒不了褚紹陵。
“雲丫頭身子不舒服就讓她好好養著,沒事兒就多帶怡丫頭來讓哀家看看吧。”太後的話點到為止,“哀家每日在這宮中也是無聊,上次見了怡丫頭哀家就很喜歡,總想著她呢。”
梓君侯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褚紹陵聞言神色如常,凌怡不過才十一歲,他一點也不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查資料的時候找出了這個東西,這是當時構思好了這文的粗綱後一時激動下的產物,理科生對文言文各種苦手,瞎寫一氣,博君一笑吧,哈哈。
————————————————————————————————————
天壽二十六年,群臣上表,請奏立儲,大皇子秦王十年內誅榮王,滅光王,平江王,功高勳成,朝中已無礙,帝深信之,立為儲。
天壽二十七年,吳王陷嫡兄太子謀逆,事成,帝大怒,褫太子封號,禁於原秦王府邸。帝年漸長,為定國本改立七子吳王為儲。同年秋,太子探其於秦王府,秦王舊部衛戟挾太子為質,太子親衛無措,使其挾秦王太子逸出皇城。後五千軍剿其於斷腸崖。衛戟為保秦王而死。秦王怒極,殺太子,懷衛戟屍身墜於斷腸崖。屍首化作一處。禁軍尋而不得,隻聞崖下風聲鶴唳,冤魂哀嚎。
秦王醒來,身未死,神智清,身處內宮。恍然而問,內侍皆惶恐,對曰此為天壽十七年,大皇子昨夜不慎溺水,醒後神智恍惚。既而,七皇子來探,秦王神色稍淡。待其走後問衛戟在何,對曰親衛護主不利,正跪於殿外。秦王急召。不時衛戟聞召來。秦王見其容貌一如當年,悲喜交加,於榻上攬其入懷。衛戟惶恐。秦王含淚而誓:孤識人不清,幸得重生,此生定不負卿。
衛戟自幼慕秦王,聞言潸然慟哭。
自此秦王待衛戟如珍如寶,衛戟侍秦王如主如君,起臥同處,儼然夫妻耳。
————————————————————————————————————
53
從慈安殿出來後天忽的下起雪來,王慕寒因看著天陰沉沉的,早早的就備下了件玄色毡鬥篷,王慕寒伺候著褚紹陵將鬥篷穿上,褚紹陵道:“衛戟還沒回來?”
王慕寒點點頭:“怕是還有會兒功夫呢,這會兒應該已經出了衛府了,再等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
褚紹陵看了看天,道:“讓人回碧濤苑拿一身鬥篷再拿一把雪傘,去外城接著衛戟去,他剛出來怕是沒帶著這些東西。”
王慕寒心想就算沒帶隻是受這一會兒的風寒也沒事,但不敢說,點頭道:“奴才這就吩咐去。”
褚紹陵回到碧濤苑後略坐了會兒衛戟就回來了,沒來得及換腰牌先來給褚紹陵請安,褚紹陵笑笑將人拉到榻上來,將手裡的手爐遞給衛戟,摸了摸衛戟凍得有些發紅的臉頰,低聲道:“可冷著了?看著下雪了也不知多穿些。”
“沒事。”衛戟坐到燻的暖烘烘的榻上來隻覺得渾身都暖和過來了,手裡捧著小手爐,低聲笑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剛才也不覺得怎樣,殿下還命人送了鬥篷來,臣下了轎子就穿上了,沒真冷著。”
褚紹陵輕笑:“那鬥篷是我以前的,到底沒穿過幾次,如今正好給你。”
“謝殿下賞。”衛戟聽是褚紹陵穿過的心裡更是開心,“臣穿著正合適呢。”
還沒到傳晚膳的時候,褚紹陵怕衛戟中午在衛府中沒吃好,先讓人拿了幾碟子葷素點心來給衛戟吃,衛戟果然餓了,拿起一個油酥卷吃起來,褚紹陵給他倒了一杯茶,道:“慢些吃,家裡人都還好?”
“都好。”衛戟喝了半盞茶,笑道,“老太太和太太都在準備年下的事,闔府熱熱鬧鬧的,今年因為家裡多了位公主,臣看著年下的東西準備的比往年都多些,今天家兄也在家裡,臣多問了幾句那邊院的事,大哥沒怎麼說,但臣看著家兄跟公主是很好的。”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