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化妝師捂住嘴巴,興奮道,“這樣叫人家怎麼畫嘛?一隻黑豹根本蓋不住!而且你待會兒要淋浴把墨水洗掉,不就把吻痕露出來了?觀眾看了會瘋吧?”
“不用觀眾看,我現在就想發瘋!”趙川推門進來,幾近崩潰地哀求,“兩位祖宗,你們能不能消停點?你看看小樹這一身該咋整?季哥,你他媽是禽獸嗎?”
他瞪著肖嘉樹印滿全身的吻痕,眼珠子都紅了。尼瑪,脖子、前胸、後背,全都是,甚至連咯吱窩裡都有,要多少防水遮瑕膏才蓋得住啊?
“先用防水顏料給他塗一層肉色,再給他畫紋身!快點啊,大家都等著呢!”趙川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肖嘉樹起初還有些害羞,後來一想——自己跟季哥是情侶,情侶之間幹點沒羞沒臊的事怎麼啦?犯法啦?吃你家大米啦?看見沒,我家季哥多威猛,你們這是羨慕嫉妒恨!
他抱肩的手立刻放下了,還挺了挺小胸脯,義正言辭道,“你要是早點通知我今天改戲了,我和季哥就不會弄成這樣,這事你得負主要責任。”
“行行行,我負責我負責,你別叨逼叨了,趕緊畫吧。”趙川扶著腦門,看樣子快被氣暈了。
季冕笑著揉揉小樹屁股,對化妝師說道,“你調顏料,我來幫他塗掉這些吻痕。”
“好,肖少的皮膚很白,我要仔細調一調,否則看上去會很不自然。”化妝師拿出瓶瓶罐罐開始調制顏料,季冕一筆一筆把那些吻痕點掉,耳邊不時傳來小樹受不了痒痒而發出的笑聲,心情既滿足又愉悅。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滿身都是刺青的肖嘉樹才穿著一條平角內褲走進片場。該片場本來就是一座廢棄的監獄,如今已被道具師布置一新,許多體格健碩的臨時演員正三三兩兩地坐在角落聊天,面相都很兇惡。
“來來來,大家都把衣服脫了圍上浴巾,準備開拍啦!”場務推著一箱浴巾走過來。肖嘉樹隨手拿了兩條,一條遞給季哥,一條自己圍在腰間,如此,他們看上去就像什麼都沒穿一樣。
下面這場戲是監獄風雲裡的重頭戲,入獄後的徐天佑靠著這些紋身安然度過了第一天。但一夜之後,他發現囚服上沾了許多顏料,這才明白自己被紋身師傅騙了,頓時緊張起來。偏偏獄警每天都會押送犯人去洗澡,想不去都不行,於是他最大的劫難來了。
“小樹,季哥,你們準備好了嗎?”趙川高聲問道。
“準備好了。”兩人同時回答。
“OK,action!”
場記剛打完板,肖嘉樹就一隻手拿著肥皂,一隻手揪著浴巾,小心翼翼地走進澡堂。左右兩旁的蓮蓬頭下站滿了窮兇極惡的暴徒,他們紛紛轉過頭來看他,目光在他雪白的皮膚和瘦弱的小身板上流連,口哨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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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們這兒來了一位小婊子,快看他的屁股,多翹呀!”有人發出惡意的嘲諷,卻不敢上前騷擾,隻因紋身師傅按照韓冬的要求,為徐天佑畫了勁松堂的專屬紋身,而丁勁松正是該堂堂主,也是美國最具勢力的幫派首領之一。
看見這個紋身,監獄裡的亞裔囚犯會主動庇護徐天佑。
肖嘉樹摸了摸肩膀上的紋身,暗暗為自己打氣。他想走到最裡側躲起來,盡量避免碰水,卻發現越到裡面,聚集的人越多,而且有幾對囚犯已經搞上了,還發出放蕩的呻吟。
這簡直顛覆了肖嘉樹的三觀。他站在澡堂中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躊躇不定,一名囚犯路過時狠狠撞了他一下,使他踉踉跄跄撲到蓮蓬頭下,水流衝掉了他的紋身,讓他白膩光滑的皮膚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撞人的囚犯低頭看看自己胳膊上沾染的顏料,表情漸漸變得淫邪。
肖嘉樹傻眼了,手一抖,握在掌心的肥皂便滑落在地,又擦著地板溜出去好大一截。肥皂所經之處,眾囚犯皆抬起頭,齊刷刷地朝他看過去,臉上掛著似笑非笑地表情。
“寶貝兒,你的肥皂掉了,快把它撿起來。”體格最為壯碩的囚犯舔舔唇。
肖嘉樹抱住自己慢慢蹲下,瑟瑟發抖的樣子像一隻小鹌鹑。
眾囚犯走到他身邊,將他團團圍住。就在這時澡堂的大門被人踢開,隻圍著一條浴巾的季冕一步一步走進來。他的肌肉雖然比不上別的囚犯壯碩,卻充滿了爆發力,猙獰可怕的刺青爬滿他上半身,又沿著脖頸蔓延至耳邊,使他看上去像一隻猛獸。
他身後跟隨著許多幫派成員,眼神一個比一個狠戾。
浴室安靜了片刻,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嚇傻了的肖嘉樹。他走到那塊肥皂前停住,戲謔道,“寶貝兒,這是你的肥皂?”
肖嘉樹看看像鐵塔一般高壯的外國人,又看看雖然也很高,但明顯瘦了一大截的季冕,不得不選擇向型號更小的人屈服。他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令季冕又好氣又好笑,想狠狠操他的欲望更強烈了。
肖嘉樹縮著肩膀,小心翼翼地穿過一群壯漢,走到季冕身邊,彎腰去撿肥皂。季冕沉聲道,“轉過去撿。”
面對他的肖嘉樹整個人都石化了,過了很久才欲哭無淚地轉過身,背對他撿肥皂。
季冕扯著嘴角笑了笑,然後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響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澡堂。肖嘉樹頓時被打趴在地上,捂著嘴巴嚶嚶嚶地哭起來,小模樣別提多欠操。
“CUT!”趙川站起來喊道,“我先看看回放,大家擦幹身體去一旁休息休息,等會兒可能還要重拍。劇組為你們準備了熱飲和食物,隨便拿,管飽。”
眾位臨時演員歡呼著朝休息區走去,肖嘉樹一咕嚕爬起來,衝季哥呲牙。
“剛才拍疼你了嗎?”季冕伸出手想去揉他的屁股,他卻笑嘻嘻地躲開了,扯掉腰間的浴巾,站在蓮蓬頭下一邊衝水一邊扭腰,“季哥我給你跳舞。”
昨天季哥還叫他回去之後跳舞給他看,結果他給忘了,今天補上。但凡他答應季哥的事,能做的一定要做到。
看著在水流中舞動的戀人,季冕扶額長嘆,末了大步走過去,將他壓在牆上,又撈起他一條腿掛在自己腰間,用力頂了頂,咬牙道,“不想我在這裡辦了你就給我老實點。”
瓷磚很涼,凍得肖嘉樹一陣哆嗦,但他心裡卻燃起一團熱火,湊到季冕耳邊低語,“季哥,我如果現在老實點,回去之後你給我獎勵好不好?我們在浴室裡做幾次,要像現在這樣淋著水,也要泡在浴缸裡,還要坐在馬桶上,壓在洗臉臺上。”
他才剛滿二十歲,正是欲望最強烈的時候,想要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姿勢嘗試性愛的滋味。季哥的技術太棒了,令他滿腦袋都是昨晚的畫面。看見季哥光著上半身走進澡堂的時候,他甚至出戲了,很想跑過去摸摸他強健的身體,親親他薄而優美的唇,然後粘著他纏著他,讓他與他做愛。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中了季哥的毒,這輩子想戒都戒不了。一看見季哥他就腦袋發暈,身體發燙,總想去吸引他的注意力。若是不跑到蓮蓬頭下衝水,他想自己一定會燒起來。
感受著小樹的渴望,季冕用力摁住他後腦勺,狠狠吻了他一下。這哪裡是發情的小公狗,分明是勾魂的小妖精,看來健身的習慣還得繼續保持,否則早晚會被小樹榨幹。
但想歸這樣想,季冕卻愉悅至極地低笑起來。男人是一種很容易被欲望控制的動物,所以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贊美能比得上愛人對他們的渴求和肯定。季冕不得不承認,被小樹這樣依戀著,他心裡的驕傲快要將胸膛撐爆了。
當他努力平息身體的火熱時,肖嘉樹已經等不及了,輕輕扭著腰蹭他,追問道,“好不好,好不好?我們回去試一試嘛好不好?”
季冕用力摁住他不老實的下半身,咬牙道,“別蹭了,信不信我今晚操得你下不了床?”
信,所以我才要繼續蹭啊!肖嘉樹咬著嘴唇偷笑,然後不怕死地頂了季哥幾下,趁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往他腋下一鑽,飛快跑走了。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他還害羞個屁啊!
聽說情侶之間有三個發展階段,第一階段彼此了解,這個不用多說;第二階段彼此適應,關系比好朋友還要疏遠一點,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要斟酌大半天,生怕破壞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形象;第三階段不分你我,可以盡情在對方面前摳腳、放屁、打鼾,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嫌棄。
肖嘉樹覺得自己和季哥雖然隻交往了三天,卻直接跨越了一、二階段,達到了不分你我的程度。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願意相信季哥,也願意全心全意地依賴他。他和季哥不僅僅是戀人,還是家人,感情特別特別親。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起來,彎彎的眉毛和眼睛讓他顯得有些稚嫩,還有些憨傻,卻又無比可愛。
季冕站在蓮蓬頭下看著他,眼裡溢出濃到化不開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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