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肖少爺背景雄厚、懟天懟地;肖少爺人緣差、嘴巴毒;肖少爺封殺藝人、耍大牌;肖少爺滿身都是黑點。偶然得到特殊能力的季大影帝卻在一點一滴的相處中發現——肖少爺似乎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第一章 歸國
肖嘉樹剛回國,如今正坐在自家的客廳裡,幾個佣人躲在樓梯間對他指指點點,不用猜也知道在說些什麼,不外乎“二少為什麼要回來,在國外不好嗎,回來隻會跟大少爭,又要鬧出很多事”等等。
是啊?為什麼要回來?肖嘉樹也在問自己,然後落寞地扯了扯唇角。遊子總要歸家,這裡便是他的家,為何不能回來?
樓上的爭吵還在繼續,那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幾年不見,父親蒼老了很多,兩鬢的頭發已經斑白,嗓音也變得沙啞不堪;母親卻還是當初的模樣,光滑的皮膚,精致的眉眼,溫柔的性情,歲月從來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眼下,她正憤怒地質問,“為什麼不能給小樹安排一個職位?二房和三房的小輩沒畢業就能進肖氏擔當要職,憑什麼小樹不行?他是沃頓商學院的高材生,難道還比不上他那幾個普通大學畢業甚至中途輟學的堂兄弟?”
肖父無奈道,“這不是學歷的問題,爸不同意,誰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入肖氏。爸答應給小樹5%的股份,難道這還不夠嗎?他什麼都不用幹,每年光是拿分紅就能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
聽到這裡,肖嘉樹抿直的唇角微微有些顫抖。他不缺那點股份,也不想什麼都不幹便過上一輩子。在他看來,那不叫舒舒服服,而叫庸庸碌碌。他是肖家的子孫,他為什麼不能為家族出力?
肖母簡直快瘋了,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法與丈夫溝通,不免聲嘶力竭起來,“5%的股份難道不是小樹該得的嗎?你爸前幾天也給了二房和三房各5%的股份,那是肖家子孫應有的份例,都要給的,憑什麼到小樹這裡就成了格外施恩了?他不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爸的孫子?他是我跟別人生的野種?肖啟傑,你不能這麼偏心,眼裡隻看得見定邦,完全不拿小樹當回事!他那麼努力地學習,隻是為了能在畢業後幫幫你,幫幫他大哥。他是個好孩子,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好了,你說什麼胡話!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會照顧他。不進肖氏就是偏心了?他什麼都沒幹就有5%的股份,說出去誰不羨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是想借他爭一份家產,你完全是為了你自己!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們就籤了婚前財產協定,你說不會貪圖肖家一分錢,難道你都忘了嗎?你要是不甘心自己去跟爸說,別在這兒胡攪蠻纏!”
肖母出離憤怒,尖叫道,“肖啟傑,你混蛋!當年我的確籤了婚前財產協定,我嫁給你不是為了你的錢,這是真的。但我是我,小樹是小樹,我可以不要你們肖家一分一毫,但小樹是你的兒子,他理應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們不能把他丟到國外便什麼都不管了,他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嗚嗚的哭聲傳來,透著濃烈的悲憤和無奈。
肖嘉樹已經完全沒有表情了,像一尊雕像般坐在沙發上。父親是二婚,在母親之前還有一任妻子,死於胃癌,兩人是在前妻離世後半年認識的,不存在婚內出軌,也不存在小三上位,但由於母親特殊的職業,旁人便怎樣都不肯相信她的清白,總認為她是故意勾引父親,然後借著肖家的權勢上位。而肖家真正的掌權者肖老爺子更是對母親誤會甚深,又極其寵溺原配所出的長孫,於是對母子倆極盡打壓之能事。
肖嘉樹原以為自己考上沃頓商學院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爺爺會對自己改觀,但現在看來簡直是痴心妄想。肖老爺子性情十分頑固,他要是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掏心掏肺,討厭一個人便是看一眼也嫌多餘。肖嘉樹的異母哥哥肖定邦就是那個被偏愛的,而他自己則是個多餘的。
樓上的爭吵告一段落,隻有母親隱隱約約的哭聲傳來;父親的氣性也消了,嗓音變得和緩很多,似乎在道歉。他作為肖家的嫡長子本該扛起頂立門戶的重任,但無奈能力有限,又優柔寡斷毫無魄力,老爺子便越過他擇定長孫肖定邦繼承家業。如今的肖家由二人說了算,別人沒有話語權。老爺子不讓肖嘉樹進入肖氏,一是看不上他的出身,二也是怕兄弟阋牆。
肖定邦對母子倆的態度並不熱絡,看見了點個頭而已,也就更不會幫肖嘉樹說話。於是之前的問題又來了,自己為什麼要回國?為什麼會放棄喜歡的專業改去讀工商管理?自己付出的汗水與努力就這樣白費了嗎?肖嘉樹慢慢把頭靠在椅背上,表情說不出得茫然。
恰在此時,肖定邦提著公文包進來了,之前還對二少不冷不熱的佣人立刻迎過去,一個幫忙拿包,一個幫忙脫大衣,還有一個從鞋櫃裡取出一雙拖鞋,恭恭敬敬地擺放在大少腳邊,沒人比他們更明白誰才是肖家真正的主人。
“大哥,你回來了。”肖嘉樹立即站起來,嘴角不知不覺便往上翹。對這個大哥他還是很尊敬的,有能力、有魄力,剛上任沒幾年就把肖氏的產業擴大了兩倍有餘,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擔任肖氏制藥集團的掌舵者。他是天生的領袖。肖嘉樹從來就沒想過與大哥爭奪些什麼,他隻是想讓爺爺和爸爸為自己驕傲,同時也想為大哥分憂。有一句古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叫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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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肖定邦似乎不是這樣想的。他先是愣了愣,然後冷淡地點了一下頭,聽見樓上傳來的哭聲,眉心不免一皺。但他什麼都沒說,既不表達弟弟歸國的歡迎之意,也不關心父母之間的爭吵,轉身便上了二樓。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景消失在樓梯轉角,肖嘉樹略帶歡喜雀躍的眼眸暗淡下來。站在角落裡的佣人紛紛垂頭,卻在對視間交換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小三就是小三,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哪怕登堂入室也討不了好。肖家還有明白人,隻要肖老爺子和大少不松口,二少永遠也出不了頭。
感受到這滿是壓迫排擠的氛圍,肖嘉樹難過極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立刻購買回美國的機票,從此再也不回來,但思及樓上的母親,又硬生生忍耐了下來。自己走了母親該怎麼辦?她與父親的感情似乎越來越惡劣,父親毫無根由的猜忌就像一柄尖刀,把母親割得遍體鱗傷,而她原本能過得更好……
又一次,肖嘉樹為自己的弱小感到難過,他什麼都做不了,更幫不上母親。沮喪間,肖母紅著眼眶下來了,臉上卻帶著優雅而又溫柔的微笑,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小樹,快去洗個澡,換一套衣服,待會兒要去老宅陪你爺爺吃飯。”
哪怕知道自己不能進入肖氏是爺爺的決定,肖嘉樹也產生不了反抗的心理。他如果透露出一丁點的不滿,爺爺便會大發雷霆,然後遷怒到母親身上,當著叔叔嬸嬸的面用最刻薄的話語肆意謾罵母親。他看不上戲子,認為他們是下九流的玩意兒。
肖嘉樹內心充滿抗拒,卻還是乖乖站起來,“好,我馬上去。”
薛淼摸摸兒子的頭,笑容溫柔,眼裡卻有淚光閃過。她不知道自己送兒子出國是對是錯,鼓勵他改念工商管理是對是錯,甚至於當年嫁給肖啟傑是對是錯?但她知道自己做了最正確的一件事,那就是把兒子帶到這個世上。他是她最好的禮物,最溫暖的慰藉。
一家四口很快收拾停當去了老宅。肖老爺子在一眾子孫的環繞下坐於主位,原本正朗聲大笑,看見進門的肖嘉樹,面色立刻冷了下來,“你那穿的是什麼?破破爛爛的成何體統!”他舉起拐杖指了指孫子的褲子。
肖嘉樹低頭看看自己的破洞牛仔褲,滿臉都是問號。這可是ACNE STUDIO今年新出的款,穿上去又潮又酷,顯得自己腿更長更直,再搭配白T不要太帥,怎麼就成了破爛了?他正想與爺爺解釋幾句,就聽背後傳來大哥沉穩的聲音,“爺爺,收購陽光制藥的事我有幾個問題要跟您討論討論。”
肖老爺子的臉色立刻和緩下來,揚手道,“走,去書房談。趙瑩,讓大廚開始做菜吧。”
“哎,我這就去讓他們弄。”趙瑩笑著答應一聲。她是肖老二的妻子,本身出自豪門大族,又精明能幹,很得老爺子器重,家裡的事幾乎全交給她來管。隻可惜她生的幾個兒子不爭氣,能力比不上肖定邦,否則肖家的掌舵者究竟是哪房還說不準。她特別嫉恨肖定邦,卻又惹不起對方,隻好拿肖嘉樹母子倆出氣,說話總是帶著刺,專往人最痛的地方戳。
肖嘉樹很不喜歡兩位叔叔嬸嬸,但若是不來老宅,又會被爺爺斥責沒有規矩,不懂孝順,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等等,所以不得不來。肖家之於他,之於母親,都是一個巨大的囚籠……
第二章 叛逆海龜
晚餐的氣氛很尷尬。作為剛回國的小孫子,本該最受關照和矚目的肖嘉樹全程被老爺子忽視,其餘的孫輩則圍在他身邊討好賣乖,談笑晏晏。兩位叔叔和父親聊起了商業上的話題,兩位嬸嬸自顧私語,並不搭理薛淼。在老爺子面前,她們不會表露出對薛淼的鄙夷,卻也不會遮掩自己的漠視,畢竟她們都是名門之後,與薛淼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母子倆顯然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隻安安靜靜吃飯,並不曾流露出任何異樣。三個小時後,一家四口終於坐上回程的汽車,眼見老宅消失在重重綠蔭裡,薛淼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肖嘉樹則像一隻貓兒,敞開肚皮癱軟在椅背上,一雙長腿委委屈屈地縮在夾縫中。
肖父盯著他滿是破洞的牛仔褲,指責道,“你穿的這是什麼?我沒給夠你生活費?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以後不準再穿這種破爛玩意兒,害得我丟人!”
不等肖嘉樹反駁,薛淼便先炸了,“你懂什麼?這是ACNE STUDIO今年新出的款式,Jonny Johansson親自參與設計的主打產品,小樹穿上去腿顯得又長又直,比人家首席模特還帥,哪裡難看了?你跟你爸既然那麼正統,幹嘛不穿長袍馬褂?大清已經亡了,你醒醒吧老古董!這麼著,你要是不滿意,我以後不叫你名字了,直接叫你啟傑阿哥成嗎?再不然叫你王爺?你也真不要臉!”
肖嘉樹面無表情,內心卻默默給母親點了一個贊。他就說自己穿這件牛仔褲很帥嘛,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肖父氣得捂住胸口,“你在我跟前倒是橫,剛才怎麼沒看見你反駁爸一個字?我這不是為了小樹好嗎?爸喜歡規規矩矩的人,小樹就不能體諒體諒他老人家,讓他看得舒服一點?”
“喜歡規矩人?別搞笑了肖啟傑!他那純粹是看小樹不順眼!無論小樹穿什麼,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能挑出無數個缺點。小樹還隻是穿了一件破洞牛仔褲,露了個膝蓋骨,你那兩個好侄女一個露了大半胸脯,一個連內褲邊都遮不住,怎麼不見老爺子發話?她們穿就是時髦、潮流,小樹穿倒成了破爛了,沒這麼欺負人的!”
“你說夠了沒有?我發現你越來越喜歡胡攪蠻纏……”
“沒夠!我今兒就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你們一家子太過分了……”
父母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來,鬧得肖嘉樹頭疼。他勸了好一會兒都沒人聽,不得不叫停司機,下了車。肖定邦的汽車墜在後面,經過他時放緩了速度,卻沒有停下來,最終也慢慢遠去了。
肖嘉樹在原地站了幾分鍾,不知是輕松多一點還是落寞多一點。他原以為考上沃頓商學院的自己能獲得父親和爺爺的認同,但其實沒有;他以為榮耀歸國的自己能獲得他們的認同,但其實也沒有。正如母親說的那樣,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無用的,有些人永遠也沒辦法討好。
那自己還堅持些什麼?肖嘉樹感覺既委屈又不忿,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看見一家造型工作室,眼珠一轉便扎了進去。
“染發,奶奶灰、蔥頭綠、屎黃色,什麼非主流給我染什麼。”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對了,再給我紋個身,扎個耳洞。”
蔥頭綠、屎黃色?您確定不是來砸我們招牌的?造型師心裡暗暗吐槽,面上卻笑眯眯地答應下來。非主流就非主流,但絕對不能醜!為了自己的招牌著想,造型師仔仔細細看了青年幾眼,然後臉紅了。這位顧客也長得太好看了一點吧?不是時下流行的花美男,也不是硬漢型男,而是二者綜合起來的俊美,五官既透著精致,也透著酷帥,看上去很有侵略性,鼻梁又高又挺,嘴唇又薄又紅,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簡直能勾魂!
就憑這副盛世美顏,染彩虹色也不會醜啊!造型師信心百倍地說道,“那我幫你做漸變色吧,根部是黑色,慢慢慢慢變成灰色。你的發質很好,非常順滑,長度也夠,把頭發撩起來的時候就能看見顏色的過度和轉變,很漂亮。”邊說邊拿出iPad讓顧客看效果。
肖嘉樹盯著視頻看了一會兒,拍板道,“就這個色。”夠潮夠炫,重要的是父親絕對接受不了。
造型師顯得很高興,調試染料的時候還愉悅地哼起了歌。他喜歡一切美的事物,更喜歡親手讓他們變得更美。
四小時後,煥然一新的肖嘉樹走出造型工作室,頭上頂著漸變色,耳朵戴著黑曜石,身上卻沒有紋身。他怕痛,造型師剛把工具拿出來他便慫了,迫不及待地刷卡付賬,狼狽而逃。回到家時,薛淼正在敷面膜,看見兒子的新造型,面膜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爸呢?”肖嘉樹面上很淡定,掌心卻冒出許多冷汗。他從小到大都是乖乖仔,做出叛逆的事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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