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池大州手上勁兒重,她生怕他弄傷了池歡,“老池你快別摁著她了,歡歡都疼了……”
“你閉嘴!”
池大州一吼,電梯裡瞬間就安靜下來了,何麗娜也不敢跟他來硬的。
二樓走廊上,包廂門口,小龔站在那等著。
看池大州擰著池歡雙手背在身後押著來了,一臉驚恐的趕緊開了門,“程董在這裡。”
一家三口進了包廂。
程仲亭闲適的坐在位置上抽著煙,等他看見池歡是以這樣一種狼狽的模樣出現在面前時,也是吃驚不小。
池歡對上他的視線,臉上全是怨氣。
她這是把對自己父母的怨恨轉到他身上來了。
見到程仲亭,房門一關,池大州這才松開池歡。
唯唯諾諾的走到程仲亭跟前,“仲亭,我把人給你帶過來了,你們有什麼話單獨說一說。”
池歡在旁邊揉著手腕,“我沒有什麼要跟他說。”
池大州轉頭瞪他,惱怒道:“你別逼我抽你!”
何麗娜趕緊拉池歡袖子,“歡歡,聽你爸的話,好好解決問題,不要再任性了。”
之後就被池大州拉出去了。
門再次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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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亭已經站起身來,雙手插兜緩緩從桌前走出來。
池歡垂著眼,看見那雙筆挺的長腿停在自己跟前。
她還在揉手腕上那團皮膚,剛才被皮帶勒得真的很痛。那人是她爸爸,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這樣對她。
眼睛一眨,淚又湧了出來。
程仲亭看她肩膀一抽一抽的,意識到她哭了,眉宇微微皺起,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
池歡打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這一下,程仲亭看清楚她通紅的手腕,深深的勒痕在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很是明顯。
程仲亭去拉她的手腕,池歡不讓。
他沒有慣著,緊緊攥著拉到眼前。
“疼嗎?”他沉聲問,目光也沉了。
池歡沒回答,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流。說起來她弄成這樣,還被同事看了笑話,全都拜他所賜。
池歡更討厭他了。
她掙了幾下掙不動,很顯然程仲亭沒打算放開,反而拿了手機打給外面的龔傑:“她手勒傷了,去買點藥回來。”
他掛了電話,池歡說,“不用你好心。”
程仲亭看了看她,下一秒就把她抱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池歡更惱了,倆小拳頭打在他胸膛上,“你幹什麼,我討厭你!”
“安靜。”
他冷厲出聲,池歡迎上那警告的目光,不敢鬧了。
她坐在寬敞的茶桌上,程仲亭躬身,兩手撐在她身體兩邊的桌面上,人卻是擠進了她的腿間。
男人寬闊堅固的胸膛貼近,池歡像是被他擁在懷裡,離得近了,又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黑雪松木質香,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這種姿勢讓池歡感覺到空氣稀薄,缺氧,臉頰漸漸染上一層粉色。
程仲亭稍稍低頭,就看見她白色的制服上衣,因為來的路上跟她爸掙扎,胸前紐扣崩開了兩顆。
露出淺色的,蕾絲。
程仲亭垂眼看著,眸色越發深邃了。
良久,他輕輕抬手伸過去。
池歡意識到什麼,反應過激,一巴掌給他扇過去。
程仲亭偏了下臉,躲得快,池歡沒打到他,隻能不甘示弱的罵:“下流!”
他冷冷的笑了一聲。
原本隻是想給她扣個口子,看她這麼剛烈,心頭的惡劣因子直往外蹦。
“下流是嗎?”他說。
在池歡面紅耳赤的時候,他將她雙手困在身後,低頭朝她吻下去。
一隻手按住她身後的雙手,另一隻手死死捏住她下颌,在池歡惱怒的瞪著他的時候,強勢侵佔她的口腔。
池歡快喘不過氣來了,她被迫仰著頭,豆大的淚順著臉頰落下來。
先是挨了爸爸的揍,現在這個人又在欺負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招誰了。
程仲亭輾轉於溫熱甘甜中,有些貪戀,卻豁然發現池歡一動不動,低頭看她,隻見她哭得比哪一次都要可憐。
所有的溫存在此刻蕩然無存。
她到底是有多討厭他?
程仲亭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不繼續了。”
池歡還是哭。哭得跟個小動物似的。
程仲亭煩不勝煩,壓低了嗓門冷聲呵斥:“我說別哭了!”
第44章 上去
池歡這才停下來。
一抽一抽的,肩膀還在抖。
她抬手擦眼淚,然後從桌上跳下來。
一言不發就要出去,程仲亭拉住她,“來找我不是有話要說?”
池歡轉頭看他,“我跟你沒有任何話要說,你看見了,是我爸拿皮帶把我綁來的!”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搞成這樣!
程仲亭臉上也沒那麼好看,後半句話池歡沒說,但他知道就是這個意思。
龔傑在外面敲門,藥買回來了。
程仲亭去開門,拿到藥,門直接鎖了。
他朝池歡走過來,抬下巴示意她,“手伸出來。”
池歡沒動,她一點兒都不需要他這些所謂的關心。
程仲亭直接把她推到位置上坐下,然後撈起她的手腕,一點一點給她推開藥膏。
他站著,池歡坐著。
在他專注塗藥的時候,池歡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他。
程仲亭一輩子養尊處優,精致得就像隨時隨地被人用玻璃罩子罩著,這份精致包括他的相貌,衣著,言行舉止,甚至,還有他的人生。
池歡三年後才覺悟,這樣的人,真是自己高攀了。
所以他不珍惜她,輕視她,冷落她……都成了理所當然。
所以她要放手了。
她也想,後面的人生好好為自己活。
.
程仲亭塗完藥之後,撈起她雙手瞧了瞧,“皮外傷,幾天就沒事了。”
說完就將那管藥塞進了池歡的半身裙側邊包裡。
他看了看時間。
雙手插進褲兜,他問池歡,“你想如何?”
池歡說,“來的路上我爸一直在說他的茶樓,怕你不給他資金,怕當不了老板了。”
程仲亭唇角淡淡勾起。
池歡:“他那個茶樓幾年都沒有起色,賺不了錢的,你不要投資了。”
想了想,覺得還應該補充一句:“而且我也不想,離婚之後還在金錢上跟你有所牽連。”
程仲亭若有所思點著頭,“就這些?”
“嗯,就這些。”
說完就站起身來,該說謝的還是道了謝,“謝謝你的藥。”
程仲亭偏了下頭,示意外面,“你爸媽在,你一個人走不了。”
池歡抿唇,眉心已經皺起。
程仲亭挑了下眉梢,“坐我的車走?”
池歡剛要說不,他又說,“你隻有跟我一起離開,他們才不會繼續找你麻煩。”
是這個道理,這件事池歡隻能聽他的。
.
池大州和何麗娜等在外面,心急如焚。
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這個不孝女脾氣這麼硬,好說歹說,什麼辦法都用上了,她還是那個死樣子!
池大州瞧了一眼旁邊站著抽煙的小龔,討好的走上去,說,“龔先生,仲亭很生氣,有沒有其他辦法解決這件事?”
意思就是,如果池歡鐵了心要離婚,他的茶樓還能不能繼續開下去。
小龔拿著煙的手一頓。
池大州給程仲亭打電話的時候,小龔接的,當時程仲亭就坐在辦公位上。
池大州說下半年的房租要交了,那邊還沒收到仲亭的轉賬。
小龔目光對上程仲亭,程仲亭漫不經心抽著煙,隻需要一個眼神,小龔就悟了。
小龔說:“是這樣的池先生,池小姐已經和程董協議離婚了,程董沒有義務再管您這些家務事。”
又說:“再者,池小姐把孩子打掉了,這件事讓程董非常生氣。”
之後就有了池大州帶上何麗娜去銀行找池歡的事。
小龔覺得挺對不起池歡的,但是程董的眼神壓迫感太強了,他不敢不說。
小龔滅了煙頭,對池大州說:“應該沒有別的方法了。程董很重視那個孩子。”
這話是真的。
程仲亭想要個孩子,一是年齡到了,二來家裡長輩也高興。現在池歡這樣做,從他的角度來說確實下頭。
門開了,走廊上幾個人的視線轉過去。
程仲亭拉著池歡走出來,在池大州上前的時候,淡淡道:“池歡和我一起走。”
池大州眼裡立馬泛著希望,連連點頭,“好,好好好!”
程仲亭對池大州還算客氣。
又回頭看向何麗娜,亦是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就帶著池歡離開了茶樓。
池大州趕緊示意何麗娜跟上去瞧瞧。
直到看見池歡果然上了程仲亭的車,他才放心的舒了口氣,“池歡這個榆木腦袋,怎麼哄男人都不知道,伺候好一點,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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