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江柚很少會問這個問題了。

　　偶爾動情的時候會說在一句我愛你，但要這麼問，真的是少之又少。

　　“為什麼這麼問？”

　　“我在想，你對我現在是愛，還是責任。”江柚問他：“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還分得清愛和習慣嗎？”

　　明淮蹙眉，“對不愛的人，有必要花時間去討好她的家人，會跟她一起照顧孩子，會和她一起夜宿的女方家裡嗎？”

　　江柚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他的回應也很走心。

　　“昨晚的事，是我的問題。”明淮去牽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對不起。”

　　他能道歉，江柚一直不太好的心情也得到了釋然。

　　她就是這麼容易被哄好。

　　“睡吧。”江柚拿開他的手，“明天一早我要陪烏芸去醫院。”

　　“嗯。”明淮起身，“你往那邊挪一點。”

　　江柚看了眼睡在中間的兒子，“我挪哪去？”

　　“把他往邊上挪一下。”明淮指使她。

　　“那邊沒攔，他半夜會摔下去的。”江柚真是服了他。

　　明淮想了想，又去把之前收起來的被子鋪在了另一邊的地上，墊得厚厚的，確保孩子掉下床了，也不會摔疼。

　　看著他的動作，江柚直接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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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淮有時候對兒子真的是挺“狠心”的，他把小家伙抱到邊上，然後躺在了中間的位置。

　　他反手就把江柚摟在懷裡，抱著她，“現在可以睡了。”

　　江柚推了他一下，他松開她，“怎麼了？”

　　“你別亂來。”江柚警告他。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管不住自己的人嗎？”明淮在她耳邊小聲說：“我沒有被人圍觀的癖好。”

　　這一點江柚倒是信的。

　　明淮雖然會對她動手動腳，但孩子在的時候，他還是知道分寸的。

　　“別鬧了，我睡了。”江柚閉上了眼睛。

　　明淮抱著她，還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像哄明朗那樣地哄著她，就差唱搖籃曲了。

　　他這麼拍著她，江柚根本就睡不著。

　　她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準備翻過身去睡。

　　“你幹嘛？”明淮不悅，去拉她的手。

　　“你這樣抱著，我睡不著。”江柚平躺著，“能不能好好睡？”

　　明淮看到她皺眉，“以前不是非得黏著我睡嗎？”

　　“現在不了。”江柚現在是真的不像以前那樣非要枕著他的手臂，靠在他懷裡睡了。

　　睡之前會抱一下，堅持不了多久，她就會松開他，然後各睡各的。

　　“你還真是……”明淮一下子氣笑了，“我就要抱你！”

　　說罷，他便是把她抱了個滿懷，“睡不著也忍著，讓我先睡著。”

　　江柚無語，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幼稚呢。

　　江柚被他摁在懷裡，硬生生地被他強迫著睡，原本是想等他睡著了她再推開他。等了好一會兒，她試探著要從他懷裡出來，結果他把她抱得更緊了。

　　試了好幾次，都無果。

　　江柚最終妥協了，就將就著睡吧。

　　……

　　第二天，江柚就出門去接烏芸做產檢。

　　醫生說孩子很好，不用太擔心，隻要沒有流血或者疼痛，就等十二周做nt。

　　因為來得早，檢查得也早，很快就結束了。

　　“現在是怎麼安排的？”江柚問她。

　　烏芸想了想，“去你家？”

　　“可以。我叫我媽把飯煮好。”

　　“等一下，明淮在不在？”

　　江柚說：“應該不在吧。我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好像也準備出門。”

　　“那就行。”烏芸是很嫌棄明淮的，“我怕他在，這飯吃不下。”

　　江柚無奈地搖頭笑了。

　　因為明淮不在，烏芸在江柚家裡待了一天。

　　晚飯時候，明淮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吃飯，烏芸撇了一下嘴。

　　江柚早就習慣了，並不以為意。

　　吃完了飯後，江柚就送烏芸回去。

　　“要不要送你上樓？”江柚把車停在她家樓下，問了一句。

　　“不用了。”烏芸下了車，“你回去慢點開啊。”

　　“嗯。”

　　烏芸站在路邊看著江柚的車走了，這才進了單元樓裡。

　　她進了電梯，等電梯門再開，她看到了趙阿姨家的門還開著。

　　怕是忘記關了，就走過去，看到了門口有一雙男士皮鞋，烏芸蹙了蹙眉，敲門喊了一聲，“趙阿姨。”

　　“诶。”趙阿姨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她笑眯眯地走出來，“你回來啦。”

　　“嗯。家裡來客人了？”烏芸看了眼地上的男士皮鞋。

　　趙阿姨笑著說：“我侄兒來了。”

　　原來如此。

　　“噢噢。那您先忙，我回去了。”烏芸跟人家也不熟，還是趕緊走的好。

　　“要不要進來坐坐？我煲了湯，還熱著呢。”趙阿姨熱情邀請。

　　烏芸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在朋友家吃了的。”

　　“那行。你明天早上想吃什麼？”趙阿姨問。

　　烏芸想著人家侄兒來了，她一個外人還點餐，實在是有些不妥當。也怕被人誤會了，她說：“趙阿姨，明天周末，您不用管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

　　“沒事，你睡醒了就來我這裡，有吃的。”趙阿姨也不再耽誤她，“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別累著了。”

　　“嗯，您也早點休息。”烏芸衝她笑了笑，便回到自己家。

　　她關門的時候看到趙阿姨還站在門口，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烏芸笑著對她揮了揮手，然後把門關上了。

　　趙阿姨折回屋，也把門給關上了。

　　客廳裡，韓唯坐在沙發上，他在裡面把她們的對話都聽在耳朵裡了。

　　“韓先生，您怎麼不見烏小姐啊？”趙阿姨知道韓唯是關心著烏芸的，要不然也不會專門租到烏芸旁邊，讓她跟烏芸打好關系，照顧烏芸了。

　　韓唯鏡片下的眸光有些恍惚，“我還沒有做好見她的心理準備。”

　　趙阿姨不懂了，見想見的人，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

　　她是請來做事的，也不好多打聽。

　　“那我做完明天是回去，還是繼續啊？”之前韓唯說過，他來了她就可以走了。

　　韓唯認真地想了想，“繼續吧。”

第637章 擁有過，就好

　　烏芸第二天在家裡睡了很久，要不是肚子餓，她估計還得睡。

　　還沒有走到廚房，想吐的感覺就來了。

　　她坐在小凳子上，對著馬桶就幹嘔起來。

　　沒吃東西，根本吐不出來什麼，但就是控制不住，幾個嘔吐之後眼淚都出來了。

　　緩了好久才緩過勁來，她站起來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脹得通紅。

　　掬了捧水洗了一把臉，這才出去先喝了點水。

　　心裡好受一些，她扶著導臺，發了一會兒呆，就有人敲門。

　　烏芸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趙阿姨。

　　她慢慢走過去看了眼，確實是趙阿姨在外面。

　　抹了一把臉，打開了門，衝趙阿姨笑，“趙阿姨。”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趙阿姨先是注意到她的臉色，“剛才我聽到裡面有聲音，你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烏芸並沒有跟趙阿姨說她懷孕了，她搖搖頭，“沒事。”

　　“要不要去醫院啊？”趙阿姨很擔心。

　　“不用。”烏芸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阿姨，您家裡還有沒有吃的？我有點餓了。”

　　趙阿姨聞言立刻點頭，“有有有，你等著，我去給你端來。”說罷，她趕緊折回去了。

　　烏芸靠著門，她這會兒應該很丟臉吧。

　　竟然都好意思找人家要吃的了。

　　很快，趙阿姨就端來了熱騰騰的豆漿，還有小包子。

　　“今天的包子是酸菜餡的，這是粉絲餡，你看想吃哪個就吃哪個。”趙阿姨遞給她，“你趕緊吃，別餓著了。”

　　“謝謝。”

　　烏芸趕緊喝了一口豆漿，心裡這才舒服了。

　　她端著進屋吃的，門沒關。

　　趙阿姨也沒有進來，烏芸吃了酸菜包，真的太合她胃口了。

　　好吃她也不敢吃太飽，把豆漿喝完了，還剩了三個包子，她就沒吃了。

　　“小芸啊，還有包子和饅頭，還要不要？”趙阿姨敲門，站在門口問她。

　　烏芸趕緊說：“阿姨，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還沒吃完呢。”

　　“那你餓了再加熱吃。我一會兒去買菜，中午你就在我這裡吃吧。”趙阿姨招呼著她。

　　“您……侄兒呢？”烏芸有點不太好意思去她家裡蹭飯了。

　　趙阿姨笑著說：“他一會兒要出去，中午不回來。”

　　“哦。”烏芸這才放心了點。

　　“你好好休息，我去買菜了。”

　　“嗯。”

　　烏芸看著趙阿姨進了電梯，準備關門，見趙阿姨家門沒關。

　　想著她家裡有人，就沒有多管闲事。

　　她把門關上，看到桌上的杯子和裝著包子的盤子，烏芸趕緊去包子騰到了自己的盤子裡，把杯子和盤子都洗了，準備還回去。

　　她隱隱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想著應該是趙阿姨的侄子出門了。

　　猶豫了一下，她看了眼洗好的杯子和盤子，還是等趙阿姨回來了去還吧。

　　烏芸忽然盯著門口，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但是沒有聽到電梯門開的聲音。

　　總有一種感覺，趙阿姨的侄子還在外面。

　　烏芸突然有點好奇了，她走到門口，想著要不要跟人家打聲招呼。

　　她從貓眼裡看出去，正好電梯門開了，那人走進了電梯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那個側影，總覺得有些眼熟。

　　還沒有等她細想，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烏芸一臉的疑惑，她為什麼會隻是看一個側影就覺得眼熟呢？

　　那種熟悉感，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莫名就卡住了。

　　烏芸沒再去想，她回到了臥室，又躺下。

　　玩著手機，可是腦子裡會情不自禁地去想那個身影。

　　為什麼那麼熟悉？

　　也就一剎那，烏芸腦子裡竄出來一個名字。

　　“不可能！”烏芸坐了起來，立刻否決了那個答案。

　　可是，除了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