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前面的路中間坍塌了,中間很寬一條溝,要躍到對面去,有點難。要是躍不過去的話,兩邊的山崖便是他們的歸宿。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這個時候,裴應章還說了句玩笑話。
明淮找準時機給足了動力,一腳油門衝過去。
眼看前輪已經到了安全地,突然聽到“砰”一聲,明顯感覺到車尾箱往下墜了一下。
“小心!”
那些人打爆了輪胎。
裴應章伸手去抓方向盤,明淮還在踩油門,但是後面的下墜感越來越強烈。
車子往後倒,翻滾在兩條路中間那條溝壑裡。
車子如同沒了氣的皮球,撞擊了幾下之後便往外面的山崖下翻轉。
追過來的車停在了邊上,車燈很刺眼,在叢林山崖邊上,顯得很冷冰冰的。
車上的人下來,看了眼因為車子翻下去而激起來的塵土,她盯著下面車子的滾動軌跡,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森的笑容。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閔小姐,這一回,他們死定了。”
……
江柚做了個噩夢。
夢裡,明淮滿身是血地看著她,對著她喊“救命”。
他的氣息很弱,他每喊一聲就像是拼盡了全力,但是是無聲的。
Advertisement
江柚在回應他,可他像是聽不見。
她朝他跑去,以為就要靠近了,但是卻怎麼也抓不住他的手。
他和她的距離,始終都那麼遠。
江柚坐起來手捂著臉,腦子裡全是那個夢,無比的真實。
她看向了睡在身邊的小家伙,狠狠的深呼吸,重新躺在兒子身邊,“他會沒事的,對吧。嗯,一定會沒事的。”
小家伙的小嘴動了動,睡得無比香甜。
江柚睡不著了,一閉上眼睛都是明淮全身是血的畫面。
“夢是相反的。”江柚這麼安慰自己。
第二天,江柚起床看到裴明州在客廳,“這麼早?”
“嗯,做了個夢,就睡不著了。”裴明州今天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麼活躍。
江柚沒想到他也會因為夢而睡不著。
她說:“沒事,一會兒再睡個回籠覺。”
“舅媽。”裴明州還是這麼喊她。
江柚看著他,“怎麼了?”
“我夢到我爸和舅舅……”裴明州抿著嘴唇,內心很掙扎,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雖然隻是個夢,但他總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江柚右眼皮跳了跳,她緊蹙眉頭,“什麼?”
裴明州深呼吸,“隻是一個夢,或許沒什麼。”
“是覺得他們出什麼事了嗎?”江柚問他。
裴明州眼裡流露出了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也做了一個不好的夢。”江柚心裡也不安,但她得安慰裴明州,“別想太多,隻是個夢。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沒事的。”
“可我給舅舅,還有我爸打電話,都沒有人接。”
江柚心髒突然有種鈍痛感,她心裡已經亂了。
如果是她一個人做了這樣的夢就算了,可是裴明州也做了同樣不好的事,電話又打不通,換成誰,都不會無動於衷了吧。
“他們忙吧。”江柚找著各種借口,她在安慰裴明州,也是在說服自己。
看到裴明州擔憂的樣子,江柚忍不住問,“你有沒有林羽的電話?”
裴明州搖頭。
江柚拿出手機,翻到了林羽的電話,然後撥了過去。
從東南亞回來,江柚就沒有再給林羽打過電話了。
那邊最重要的人都已經不願意和她聯系,她又何必再去打擾他們。
林羽的手機是通的,江柚懸著的心松了一半。
好一會兒,林羽才接聽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哭腔,“江柚……”
江柚的聽到林羽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她繃著心,“是不是明淮出什麼事了?”
林羽大概是沒有想到江柚會問得這麼直接,她倒吸了一口氣,“昨晚,他們被追殺……”
江柚心繃緊,也握緊了拳頭,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
裴明州直勾勾地盯著江柚,他試圖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來。
“車子翻到山崖下,我們還在找。”林羽哽咽著。
江柚兩腿發軟,手快地扶住了旁邊的沙發,緊緊撐著沙發,她現在吸一口氣心髒就疼,那種慢刀子割肉的鈍痛感。
裴明州看到江柚的反應,他趕緊上前,緊緊地盯著她。
“隻有他嗎?”江柚的聲音都是飄的,一點也不真實。
“還有裴哥。”
江柚的手指死死地按進了沙發靠枕上,那種無力感襲到全身,她快要虛脫了。
裴明州看到她現在的面似白紙蒼白,心裡就知道他們的夢境不是相反的,而是一種預兆。
“找到他們……”江柚大腦是空白的,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但,不管是生是死,她都需要知道一個結果。
“……求你們了。”江柚的眼前一片模糊,臉頰有絲絲冰涼劃過。
她的手無力地滑落下來,手機從掌心裡落下,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裴明州握緊拳頭,他梗著脖子,咬肌十分的明顯,他在克制情緒。
“舅媽,我爸和舅舅他們……”裴明州的聲音也在顫抖。
江柚嘴唇哆嗦,她抹掉臉上的淚,紅著眼眶對裴明州擠出一個笑容,“他們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
她咽了好幾次喉嚨,吸了吸鼻子,胡亂地抹著臉,故作輕松地說:“你就在家裡玩,我去學校了。”
她轉身想走,腳下一軟,還是裴明州手快,扶住了她。
江柚努力站直,她挺直了腰杆,對裴明州說:“我沒事,我去上課了。”
她轉身的那一刻,眼淚似雨點一樣,落在了裴明州的手上。
第391章 人,沒了
江柚不知道是怎麼上完了那一節課的,她走出教室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趴在欄杆上,低著頭大口喘著氣。
課間休息的學生走出來看到江柚的狀態,都不免有些擔心。
烏芸上來課,看到江柚趴著,走過去,“你怎麼了?”
“沒事。”
江柚抬起頭的時候嚇得烏芸一激靈,“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說著抬手去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
江柚覺得自己不會發燒,她摸了一下額頭,搖頭,“沒燒。”
“你……”烏芸簡直拿她沒辦法,趕緊叫了一個學生幫著她把江柚送到醫務室。
校醫給江柚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說:“江老師是累的。”
“我沒事。”江柚堅持。
“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你現在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校醫提醒江柚。
江柚搖頭,“我真的沒事。你們要實在是不放心,我就在這裡躺一會兒就行了。”
江柚不敢回去,她更不可能回家休息。
她怕沒事做就會去胡思亂想。
她不敢停下來。
“算了,讓她就在你這裡躺一下,有必要的話給她輸點葡萄糖。感覺越來越瘦了。”烏芸不放心的叮囑之後,就去上課了。
江柚躺在床上,對校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就是小題大做,不好意思。”
校醫卻認真地告訴江柚,“你要不要去醫院做個體檢?你的身體狀態確實不太好。”
“沒事的,我心裡有數。其實就是沒有休息好。”江柚伸出了手,“你要實在是不放心,就給我打一針。”
“……”校醫盯著她,“你才吃了退燒藥,一會兒要是還退不下來,是得給你打針了。行了,你就安心在這裡睡一會兒。”
校醫說完,便走出去了。
江柚是感覺到累,但是她根本就閉不上眼睛。
她的右眼皮又跳了,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狠狠地抓她。
看了好幾次手機,林羽都沒有給她打電話來。
或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她希望,聽到好消息。
下午,江柚正準備去上課,手機震動了。
她趕緊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她情不自禁的就緊張起來。
她提了一口氣,走到一邊接聽了。
“林羽……”她的聲音,克制不住的顫抖。
幾秒過後,江柚隻覺得天旋地轉,感覺呼吸不上來了。
心跳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節奏,紊亂,毫無章法。
她還是沒有撐住,整個人頭重腳輕,兩眼一抹黑,她在倒下前靠在了辦公桌上,閉上眼睛,緩了很久很久。
“江老師?”有人喊她。
江柚現在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但她還想強撐著回應對方,“我沒事。”
有人扶她坐好,還給她倒了水。
“你怎麼樣?”
江柚感覺眼前的黑暗透進了一抹亮光,她腦子逐漸清醒,看清了眼前的人,“謝謝你,周老師。”
“你滿頭大汗,臉色也這麼難看,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一會兒的課,可能上不了了。”江柚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態,她撐不到教室的。
“沒事,我給你代一節。你好好休息,放輕松。”周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了。
江柚靠著椅子,她仰起臉,腦子裡想著林羽說的話。
她說,找到人了。
她說,明淮送到了醫院,還在搶救。
她說,裴哥……沒了。
江柚的眼淚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為誰難過。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裴明州說這件事。
江柚還是沒有堅持下去,她請假回家了。
進屋後,江母還問她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裴明州呢?”江柚問。
“他出去了。”江母見她表情有些不對勁,“怎麼了?”
江柚趕緊給裴明州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聽了。
“裴明州,你去哪了?”江柚很著急。
“舅媽,對不起,麻煩你跟阿公阿婆說一聲,我走了。”裴明州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
江柚心裡一緊,意識到了什麼。
“你去哪?”
“我去機場的路上,回家。”裴明州哽咽著。
江柚鼻子猛然一酸,喉嚨發緊,她害怕被母親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便進了屋關上了門,聲音顫抖,“你知道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