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盛又夏抬起的目光,卻突然變得很模糊,她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了。
盛又夏有些驚慌,怕被傅時律看出來,她著急上前兩步,一把牽住了他的手。
傅時律扭頭看她,“剛才不挺能的?”
即便隔得這麼近,可盛又夏已經看不清傅時律臉上的表情了。
她勉強扯了唇瓣,“我們好歹是夫妻,牽個手,能少你一塊肉?”
盛又夏話音落定,傅時律的手就抽走了。
她聽腳步聲,他似乎走得更快了。
盛又夏急忙要追,肩膀卻不知道撞到了什麼人,緊接著就是哐當的東西落地聲。
撞了她的病人家屬氣急敗壞,“你沒長眼睛啊?我準備的飯菜全撒了,你是不是眼瞎?!”
盛又夏隻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她不敢再亂動了。
她聽到有腳步聲折回來,那是傅時律的聲音,“嘴巴裡放幹淨點。”
“她撞了我,走廊這麼寬,不是眼瞎是什麼?”
盛又夏呼吸沉窒,眼睛確實又看不到了。
傅時律掏出錢夾,隨手抽了幾張紅鈔票。
那名病人家屬還想說什麼,但一看到男人冷冰冰的臉,還是乖乖閉了嘴。
“走吧。”傅時律沉聲道。
Advertisement
盛又夏想去拉他的手,但是落了個空。
她踩出去的腳落在了那灘飯菜上,很快,地磚上多了個油油的腳印。
拿了錢的人小聲嘟囔句,“眼睛真看不見嗎?”
盛又夏走了幾步,又被人給撞了肩膀,她痛得沒有吱聲。
她依稀看到靠牆有一排深藍色的椅子,她走過去坐了下來。
傅時律見她沒跟上,皺著眉頭看向她。
“你不走?”
盛又夏閉了閉眼睛,“我想坐會。”
傅時律但凡對她上點心,總能看出她的不對。
隻可惜這男人心裡沒有她。
盛又夏身子往後輕靠,視線望向傅時律站著的方位,“你能坐下來陪我一會嗎?”
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待會還能不能變好,她害怕一個人在這待著。
傅時律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盛又夏聽到他接通了,“喂?”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傅主任,念薇眼睛痛得厲害,她背著我吃了好幾顆止痛藥。”
“我馬上過來。”
盛又夏那一聲‘別去’壓根來不及說出口,傅時律就已經準備離開了。
他收起手機,盛又夏嗫嚅著,還是張了嘴,“傅時律,你能不能晚點去?哪怕陪我十分鍾也好。”
傅時律看她坐在那裡,整個人沒什麼不正常的。
一個健康的人,體會不到失明者的痛苦。
“你要不想現在走,你就坐會,我晚點送你回去。”
他的尾音蹿進了盛又夏的耳中,一字一語,鋒利且冷漠。
句句鑽心。
盛又夏眼圈內泛起潮湿,眼球傳來刺痛感,“傅時律!”
旁邊,許是有人看她可憐:“別喊了,人都走遠了。”
盛又夏望了望四周,她像是被拋棄在了這,眼睛看不見後,寸步難行。
許久後,盛又夏才恢復了些清明,她撥通了馮媽的電話,讓她來接她。
一直到晚上,傅時律才回來。
他身上帶回了醫院裡的味道,他脫掉了外套,見盛又夏還沒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回去找我了嗎?”
傅時律手指落到袖口處,慢條斯理地解了個扣子。“嗯。”
“我自己回家了。”
傅時律去浴室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燈光從她的肩頭滑下來,襯得她眉骨清冷。
他像是在跟她解釋,“白天有兩臺大手術,所以回來得晚了些。”
盛又夏漫不經心:“噢。”
傅時律洗完澡上床,掀開被子,涼氣趁勢而入。他靠過來時,腿觸碰到了她,盛又夏躲開了。
“梁念薇的手術,是你親手操刀嗎?”
傅時律心事重重的樣子,從床頭櫃上拿了盒煙。
他很少抽煙,盛又夏撐坐起來,冰藍色的火焰蹿出,傅時律眉眼都被拉得模糊。
他吞吐著煙霧,說了聲,“是。”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是醫學界的神,這對你來說就是一臺小手術罷了。”
盛又夏也幻想過,如果她的眼睛由傅時律親自來治,那麼痊愈的機會是不是會更大?
隻可惜,眼角膜隻有一對。
傅時律眼睛望向她,逼仄感壓近,“你是從哪打聽到梁念薇的?”
盛又夏伸手撥了下長發,“不用打聽,我懷疑有狗仔暗戀你,所以天天盯著你的花邊新聞。”
傅時律斜睨她一眼。
盛又夏勾了勾唇,“狗東西。”
男人夾著煙的手一緊,“罵誰?”
“狗仔啊,我時不時站出來替你澄清一下,我也很累的。”
傅時律嗤笑聲,“你不是習慣了?”
這男人,真是狗到家了,她瞎了眼才會愛他這麼多年。
煙味鑽入了盛又夏的鼻翼間,她伸手揮了下,傅時律雖然平時也會抽煙,但在房間裡,在她的床上,這還是第一次。
“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第3章 見到情敵
“什麼?”傅時律起身,掐熄了煙頭。
“對梁念薇,是真的喜歡?”
男人肩寬腿長,背對她站著,“不知道,她挺不一樣的。”
盛又夏沒從他嘴裡聽到喜歡兩個字,但她知道完了。
當一個男人有了這種想法,就意味著已經心動了吧?
“我曾經做過一個調研,很多病人都覺得失明比四肢殘缺更殘酷……”傅時律的聲音響起。
盛又夏的嗓音有些變了,裹了抖意。
她不知道傅時律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還想讓她同情梁念薇不成?
“是啊,眼睛要是看不見了,就真的是廢人了。”
盛又夏熄了燈,躺到床上,她伸手擦了下眼尾處,心裡積壓著不甘和痛楚,幾乎整晚沒睡著。
她一定要親眼見見梁念薇,看看她幾年都沒撼動的這座冰山,究竟被怎樣的人給撬起了一角。
兩天過後,盛又夏在醫院樓下的一家披薩店,見到了梁念薇。
“看到沒,就那個黑長直,沒化妝那個……”
盛又夏的閨蜜唐茴指著不遠處,語氣很是激動,“我看她都沒發育好吧?胸都沒有,你家傅狗喜歡這一款的?”
盛又夏心裡發堵,有一種說不明的感覺。
唐茴義憤填膺,覺得傅時律腦子裡塞滿了草。
“我讓人守了幾天,才逮到這麼個機會的,夏夏,你家那位據說對她挺上心,護得很好,要不是她眼疾惡化來住院……我估計不一定能拍到她。”
梁念薇是徹底瞎了,吃的每一口東西都小心翼翼的。
她看著年紀很小,模樣清純,就是幹幹淨淨的一朵小白蓮。
盛又夏沒想到,她的情敵居然是這樣的。
“唐茴,你說我輸在了哪?”
唐茴一聽,扭頭望過去,滿眼的不舍。
她摟了摟盛又夏的肩膀,“輸個屁,我家夏夏容貌驚絕,美豔不可方物,是傅狗瞎了眼!”
盛又夏和梁念薇完全是不同的兩款,兩個極端,唐茴就愛死了盛又夏這種長相,整容都搞不出這樣的效果。
“夏夏,你有沒有想過,傅時律那個圈子接觸不到這樣的女人?”唐茴斟酌著,很注意自己的措辭。
“我聽說,梁念薇好不容易才掛到傅時律的號,她家境不好,手術費都拿不出,她走的時候衝著傅時律鞠了一躬,說謝謝醫生,那就不治了。”
這些,都是唐茴從護士那裡打聽來的。
她壓低了聲音,髒話都飆出來了,“草,你家傅狗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弱的小花花,然後就……”
盛又夏眼裡一片冷清,低頭盯著手裡的杯子。
杯中的碳酸飲料還在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所以,他就這樣淪陷了。”
唐茴還想安慰她一句的,“也不算淪陷吧,這才哪到哪啊,頂多就是覺得新鮮。”
盛又夏喜歡了傅時律三年,傅盛兩家聯姻,傅時律以為是她用盡手段。
如今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個姑娘,那她盛又夏不是被襯託得黑心腸嗎?
人啊,禁不起對比。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去教訓她!”
盛又夏見狀,忙拽住了唐茴的手臂。“別,再忍忍。”
唐茴無奈坐回到椅子上,盛又夏視線依舊釘在梁念薇身上。
“眼角膜的事,我本來就沒什麼勝算,要是跟梁念薇正面衝突了,我怕傅時律會起疑。”
有些事,她隻能偷偷去做。
唐茴一臉的擔憂,“但咱們能是傅時律的對手嗎?”
當然不是,那是雞蛋碰石頭。
“所以我們現在在暗處,我不能跟傅時律商量著來,我隻能靠搶。”
唐茴是知道她整個計劃的,很險,比在萬丈高空跳傘求生還險。
“我就怕即便搶到了,傅時律也會跟你秋後算賬。”
盛又夏看到梁念薇正在笑著,她的前路一片光明,她當然開心了。
盛又夏唇角扯出抹嘲諷,“真到那時候,手術都做完了,我還怕他跟我算賬?”
怎麼的,還能把眼睛再挖出來不成?
唐茴聞言,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夏夏,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以前想接近傅時律的女人那麼多,不都折在你手裡了嗎?”
盛又夏一個在後媽手底下長大的富家千金,能是什麼傻白甜?
唐茴又道:“幹她!”
盛又夏陡然之間,好像知道她輸在哪裡了。
風頭過盛,張揚不卑微,這些到了梁念薇的跟前,都成了致命的缺點。
有些人,她隻要往那裡一站,就會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欲,梁念薇就是這樣的。
回到西子灣,盛又夏發了一下午的呆。
晚上的時候,傅時律回來了,見她坐在那裡不動,他臉上漾出輕微的不悅。“還不收拾一下,出發了。”
“去哪?”
“季星堂的生日,前兩天就跟你說了,要一起過去。”
季家祖輩開始就和傅家結了親,關系特別好,盛又夏要是不出席,恐怕這事會傳到傅家耳朵裡。
傅時律長腿走到盛又夏的跟前,她微微揚起腦袋,好一張風華絕代的臉。
他剛從醫院回來,一把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眸子沒了遮攔,鋒利不少。
從斯文敗類,成功進化成衣冠禽獸,反正都不是好貨色。
傅時律垂眸,“今天去哪了?”
盛又夏心裡微驚,以為他知道了。“跟朋友喝茶去了。”
男人睨著她,視線在她臉上來來回回地掃。
“這口紅顏色太深了,你可以試試淡一點的。”
盛又夏忍住了,要不然‘去死’兩字直接糊他臉上。
不就是梁念薇不化妝嗎?
她笑著點點頭,“行。”
傅時律換了一身衣服後,帶著盛又夏出門。
別看他是個操手術刀的人,實際上背地裡玩得挺野,吃過飯,盛又夏跟著去了皇家虹都。
夜總會裡的姑娘,看到有錢有勢的自然不會放過,傅時律還算是安分一點,坐在盛又夏的邊上,沒有喊人來陪酒。
沙發上坐的人多,兩人的腿緊挨著,盛又夏感覺男人身上很燙,溫度透過西裝褲傳遞過來。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