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
.
僅剩的三個人湊在一起,其中兩個人面面相覷,他們互相使了使眼色,最後看向中間那人。
“那個萬哥,我們負責的區域差不多清理幹淨了,要……要一起過去看看嗎?”個子稍高點的男人試探性開口,他左手握著槍,有些不安地摩挲著,“雙月這……這明顯是……”
“挑釁。”被稱為萬哥的人開口打斷。
他個子不高,但上肢肌肉結實無比,身材比例極其不協調。尤其是他的右臂,更是誇張地鼓起,皮膚上布滿或新鮮或陳舊的血跡。
“真是不怕死。”
萬哥生著兇態臉龐,如今咬著牙說話時更有一種茹毛飲血般的野蠻。
他徑直往前走,方向正是尖子所負責的區域。
其它兩人戰戰兢兢地跟上。
“尖子估計早就死了!上次我和他連線,他就沒說話,但我隱約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我還以為是他殺紅眼了,這家伙一直都和瘋狗沒什麼區別。”那人說著說著,後脊梁骨發冷,“等等,我聽到的那奇怪的聲音,不會是……”
“少說廢話。”萬哥若有所思,“之前上頭一直讓殺她周圍一切有關聯的人,她也沒見著是這個反應……上頭命令變了,她也變了……”
“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小女孩的緣故?我們今早沒見到她周圍有什麼小女孩。”另一個人說,“那一片估計還剩下好多人,雙月的能力很邪門,指不定又從哪變出來朋友家人,我們還是等等……”
“現在沒有空闲的支援力量。”萬哥看了那人一眼,雖然上肢發達,但大腦也並沒有受到影響,“上面下達的緊急命令,是調動全部力量對垃圾反應層的全部人進行肅清,一個不留,人數可是戰功,你覺得誰會響應這吃力不討好的支援?”
“全部?!”那人驚異地睜大眼,“我還以為隻對13區……上頭在想什麼啊,這可是全部的人,雖然是垃圾……”
“你管上頭想什麼?”萬哥睨了他一眼,“這就是權力,聽起來爽嗎?”
Advertisement
至高無上的、無人敢質疑、也毫無限制性的絕對權力。
“可是……”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如果我們也……那豈不是……”
他沒有說完整,但所有人都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上頭既然能用一句話殺死整個垃圾反應區的人,自然也能用一句話殺死他們。
萬哥反而笑了,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所以,你得向權力證明自己的價值。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權力,才能成為權力的踐行者、而不是犧牲品。”
“……”
沒人回應他。
萬哥嗤笑一聲,說了句:“也是,你們這種隻會幹設定裡的事的人,不懂也正常。”
“啊?”
那人驟然清醒:“什、什麼意思?”
“我說……”萬哥伸手向下,盯著他的眼睛,在他恐懼的注視下替他把槍上膛,“殺了雙月,才是真正的戰功。你才能獲得活下來的價值,懂了嗎?”
“因為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
“有我,無你。”
第260章 命運之輪04
釋千趴在廢棄的建材堆內,將呼吸放緩,用心跳計時。
她的目光落在一條狹小的“街道”上,說是街道,實際上隻是由垃圾堆砌成的巢穴擠壓出來的、頂多供三五人並行的狹窄通道。
這裡距離“案發地點”約五十米,接近垃圾山,環境更為惡劣,又正值惡雨停息的時段,大部分人都出去尋覓生機,基本沒有什麼人。但這裡好在道路單一,隻有一條通道,哪怕對方有三個人,也得通過這條路才能進入她的視野。
而此時“尖子”的屍體被掛於一條於二、三層之間橫
插而出的金屬條上,對應的地面汪著一灘血跡,斷斷續續地延伸向案發地點的方向,通訊器則被釋千丟在了相反的路口。
那三個人久久沒有出現,但釋千也並未著急。
因為她確信這裡會有人造訪:小雀芙告訴她,這群人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殺害她的“家人”,並且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但是根據剛才耳麥裡傳來的信息,他們不但更改任務目標為“殺死雙月”,還特意提到她周圍有一個小女孩。
所以,這是位於頂端的雀芙下達的命令,不會以他們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除此之外,釋千其實更好奇的是她的“能力”是什麼,“雙月周圍不要留活人,不然很難殺”、“不知道從哪裡變出這麼多的親朋好友”,通過這兩句分析,她的能力或許和“轉化立場”有關?
透過縫隙,釋千看著外側,安靜地感受著傳來的每一個聲音,大腦則在飛速旋轉。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和雀芙押下籌碼的都是“生命”,而除了“生命”之外的其它兩個選項分別為“權力”和“關聯”,而此時,雀芙和她手中擁有的能力,恰好正是“權力”與“關聯”。
雀芙擁有調動一切組織的最高權限,而她似乎可以將陌生人轉變為自己的“親朋好友”,隻不過方式未知。
遠處隱約傳來垃圾互相擠壓而發出的吱呀聲,釋千頓時收回思緒。
這份吱呀聲和之前聽到的明顯有所不同,普通居住者活動時基本都有準確的目標,所以帶動起的吱呀聲精準、連貫,但新出現的這道聲音,沉穩而緩慢,更像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一般是探路會發出的聲音。
如果是和她通過話的那兩個人,這聲音應該不是調虎離山之計的誘餌,但還有一個第三者未出現,她對那個異能者的了解僅限於“出手利索的力量型”。
她沒有移動位置,甚至連腦袋都沒轉,隻是微微動了動眼珠,看向聲音的來源。
除了這突兀的聲音外,又是數分鍾的沉寂,但造成聲音的人卻遲遲沒有進入釋千的視覺範圍。
嘴角微微一動。
那個異能者看來雖然是個力量型,但卻是個謹慎的人。
探索的聲音沒有休止的跡象,釋千也沒再盯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她反而將視線移向遺棄通訊器的方向。
“吱嘎——”
探索的聲音隨著距離拉近而變得清晰,軌跡也從環繞轉為有目標的前行,像是才後知後覺發現了“尖子”留下的的血跡。
“吱噶——”
那人沿著血跡的方向而來,但又變得有些躡手躡腳。極力想要控制腳下不發出聲音,但巨大的垃圾建築牽一發而動全身,建築密度過大,釋千都能隱約感知到輕微搖晃的“樓”體。
但釋千非但沒有將注意力集中於聲音的來源方向,反而將視線移向通訊器被遺棄的方向。
果然,不出十秒,一個身影在街頭的拐角閃了一下。是一個體態偏向矮小的男性,他右手持槍,但是腰上卻綁著一堆利索的匕首刀具。他是擅長用刀的那個人,這麼看來,那個發出噪音的就是用槍者。
矮小的男人極小心地踩在穩定的地面上,將身軀探出一半來觀察,身體緊繃,神色惶恐,舉著槍左右掃視一圈後才慢慢抬起頭,看向那“尖子”的屍體。
遲疑兩秒後,他抬起槍瞄準“尖子”的屍體,然後下意識動了動頭,像是在聽耳麥裡傳來的命令。
緊接著,他僵著身體從拐角走出,表現得十分警惕,舉著槍左顧右盼。而在查看完畢周圍的情況,他往後退了一步,靠在不規則建材構成的小角落裡,短暫獲得了安全感,又壓著聲音說了句什麼。
聲音很小,釋千幾乎聽不清,隻隱約聽到了幾個詞,但勉強能判斷出他想表達的意思:尖子被掛在那裡,不確定是否死亡,周圍沒看到有人,可能被引走了。
兩秒後,男人驟然面如菜色,張開的嘴顫抖著想要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然後他仰起頭,盯著尖子的屍體再次舉起槍,隻需要一念便可扣下扳機。
這個人也是個“誘餌”。
釋千做出判斷。
那個作為幕後指使者的異能者看起來過分警惕,但對於在明處的“進攻方”來說,警惕既是一種好習慣,但也可能造成災禍。比如:精心設計了這麼多的誘餌,卻長期得不到反饋,在這種焦急緊張的狀態下,就很有可能對一個微妙的反饋做出過激的反應。
“砰!”
男人並沒有射向尖子,而是向左上方偏移彈道扣下扳機,射擊的落點恰好是一個能觀察到兩條路、又能俯瞰街道全局的“最佳點位”。
特制的子彈進入可供觀察的窗口沒入密集堆疊的建築,然後炸開,發出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脆響。
釋千也在同一瞬間抬起食指,被壓著的極細絲線瞬間獲得自由,相隔三四米遠的地方傳來重物劃破空氣向下墜落的輕響,以及一聲輕輕的“呲——”。
這是一個簡易的觸發裝置,倘若在兩秒前,這樣的聲音會十分明顯,但子彈在建築空腔裡彈射的聲音蓋過了一切,所以,除了釋千之外,沒人注意到這一連串的聲音。
而在這輕微的一聲“滋”過後,一枚由罐頭鐵皮制成的投擲物從釋千所在位置的斜右上方飛出,直向尖子屍體所在的方向而去,它的方向並不精準,但在這狹小的巷道內,投擲得“精準”沒什麼意義。
男人在槍擊後立刻縮身回到角落,可正是這一回身,便看到了那冒著煙向他而來的投擲物。
他的眼睛驟然睜大,抬起手槍便向那投擲物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響。
隨著子彈擊中那濃煙愈燃愈烈的金屬罐頭,那煙霧非但沒有消退,反而驟然爆開,整個窄巷都被濃煙覆蓋,與此同時迸發的則是一股塑料混合著其它可燃物燃燒的刺鼻氣味。
這是一顆用簡易摩擦點火裝置混合著易燃物碎片制成的罐頭煙霧彈。
運氣不錯。
釋千想到這四個字,因為另外一個方向的投擲物誘餌,是一個□□。
而在子彈穿透金屬罐頭的瞬間,真正吸引走釋千注意的,是在建材交錯的隱秘縫隙間落下的另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明顯過於健壯的男性身軀,他從垃圾堆砌的建築上方垂直墜下,隨後左手如爪穩穩抓住一個建材的邊緣,承接勢能,整個建築發出痛苦的哀鳴,甚至隱隱有倒坍的趨勢。
整個動作流暢而堅定,是那個力量加成型的異能者。
繼而,他本就健碩的右臂驟然鼓起,血管猶如樹根攀附在大小臂上,拳頭緊握,向著投擲物飛出的地方狠狠一擊。
這並非普通一拳,不屬於人類強度的力量被他的拳頭“發射”出,以急速擴散之態衝向那個可供藏身的巢穴,整個建築都有著分崩離析之勢。假若真的有人隱藏其中,恐怕早就被擠壓成一團肉泥。
但那裡有的隻是一個簡易的遠程觸發裝置。
在異常能量擴散到釋千所在位置之前,她抬起另一隻壓著絲線的手,在另一端重物下墜的隱秘聲響中,迅速握緊手中的金屬條,蓄力的腿部驟然彈起,劈開面前雜七雜八的阻礙,直向中央彌散的煙霧而去。
密集而狹小的空間一片混亂,那從天而降的男人正咧著嘴看著自己對建築造成的巨大創口,抽出拳頭想要看看創口之中的風景,在扭曲變形、破碎紛飛的各類建材中,他似乎全然沒注意到從另一個洞口躍出的釋千。
釋千閉著眼,避免自制□□的刺目煙霧影響她的感知。
雖然此時她沒有和戰鬥相關的異能,但好在這具軀體本身素質很高,再加上擠壓而成的建材堆內有很多可供接力的踩點抓手,她抓到了一個延伸而出的塑料板,略一緩衝,她便徹底松手,兩隻手齊齊攥住手中的金屬條,用力向前一揮。
“鐺!”
她擊中了某個東西,從聲音和觸感來判斷,並非金屬或者塑料,而是附著著肉的
骨骼。
釋千來不及查驗,迅速調整姿勢、借助翻滾平穩落地。在煙霧尚未抵達的最底層,釋千睜開眼,自下而上看去,隻見那縮在角落裡的男人,右腦顱骨有一道明顯的條狀凹陷,而受到重擊的男人全身肌肉緊繃、抽搐的狀態,目光發直,似乎在強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但隻可惜他的身軀無法做出任何響應,拿著槍的手都痙攣作爪狀,無法自控。
手槍跌落在地的聲音微不可察,釋千立刻向他的方向而去,從地上摸起那把槍後站起身,毫不遲疑地抵住他的眉心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自始至終未發出一聲哀鳴,那人血液便混合著其它液體濺在其身後的牆上。
釋千迅速伸手去扯他腰間收納著各類匕首的腰帶,餘光卻驀地捕捉到周身煙霧流動軌跡的變化。
——身後有人逼近。
從方向判斷,隻能是那個力量加成的覺醒者。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