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落入虛體的鏡面地板,她的身軀驟然開始下墜。一道道記憶在她的腦中閃進閃出,釋千沒時間記憶,集中精力觀察著周圍的鏡面。
而當釋千落於實體鏡面的瞬間,“另一個她”再次出現。
——在地面的鏡面上。
釋千以蹲姿緩衝下墜,而“另一個她”也順勢蹲下。
隨後,一隻手便穿過鏡面摸上了釋千的腳踝,傳來的觸感冰冷刺骨。
對此釋千早有預料,她甚至早在那隻手抓到她的瞬間,便將劍切換為匕首狠狠砍下。
釋千砍中了“另一個她”的手腕,但系統的負面狀態警報聲也隨之響起。
【您的生命力開始急速損失……請注意!請注意!】
【生命力-1!】
對方位於鏡面裡,難得露出實體,釋千不打算輕松放她回去,於是直接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生命力-2!】
釋千用力向鏡外拉扯。
假如是“1、2、3……”的等差數列,她或許可以通過服用“生命力提升糖果”來堅持到20s。
【生命力-4!】
釋千:“……”
等比數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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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扣除方法,她和她肢體接觸根本無法達到20s。
釋千放棄使用[菟絲花]的[保護欲],改變策略、猛地竭盡全力拉扯,然後立刻松開了對方的手,召出[星辰·破曉]懸空而立。
對方因為對抗的力而在鏡面中踉跄了一下,但又迅速消失在鏡面裡。隨後,出現在實體鏡面中的又變成了釋千本人。
她懸空而立、脫離鏡面,“另一個她”
也徹底銷聲匿跡。
場域內猝然變得極其安靜。
戰況趨於穩定,雙方都沒有急著將自己的技能丟出,微妙的對峙在鏡面迷陣中一層層蕩開。
“我們不能聊聊嗎?”釋千開口。
“……”
長久的靜默。
“嗯,好啊。”對方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她說,“但你知道的,我們都無法勸服對方。”
“是的。”釋千點頭,“釋千會活下來,離開這裡的仍然是釋千。”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之間的鬥爭沒有意義。”對方說。
“當然是有意義的,對你來說可以脫離單一循環的片段,對我來說是想要保持純粹的自我。但是……”釋千看向那個在自己對面出現的自己,她也呈現漂浮空中的姿態,隻是腳下沒有[星辰·破曉]。
釋千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不論我們兩個誰離開這裡,起碼多交流一點能帶出去的訊息、並且,不要讓設置這個‘陷阱’的外人得益吧?”
她身上的某一個“碎片”可以死在這裡、和對方做交換,為棋差一招付出代價。
但她絕對不會讓應觀辭得償所願。
她想,另一個她也會這麼想。
第110章 另一個我 破
人影密集的鏡中迷陣裡沒有回聲。
釋千不清楚對方知道多少,但“另一個她”既然選擇攻擊她,那麼代表著知道的場域信息會比她要多一些。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來到這裡的原因很簡單,我已經通過深層世界的異種徹底掌控了應觀辭,那麼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想通過應觀辭,進一步了解與掌控杜鵑會。”
事實上,她對杜鵑會並沒有什麼興趣,這次來隻是想了解一下她的目標“xx”的情況,並且從應觀辭這裡拿到足夠的光熱能量與發射器,用於在深層世界裡尋找深層之門。
但是應觀辭不配合她,那她也就沒必要將他放任自由了。
應觀辭的深層目標她並不清楚,但釋千很明顯能感覺出他想要完全掌控杜鵑會:這一點並不意外,在三足鼎立的組織裡,隻要有些野心,都會想要手握權。
他需要杜鵑會的權力,那她就奪走他手裡的權力。
他對屈居於她手下這件事滿懷惡意與不甘,那她就讓他不肯放棄的尊嚴徹底破碎。
隨著釋千的話音落下,一聲輕笑在迷陣中蕩開。
釋千看到實體鏡面中的自己在笑,對方偏了偏腦袋:“不巧,我和杜鵑會的關系倒是挺好的。”
“嗯,這在我的預料之中。”釋千回答。
“雖然我隻有一段記憶,但對我來說,杜鵑會是不錯的盟友。”鏡子中的她仍然噙著笑,“在這段短暫的記憶裡,我和應觀辭的相處還算不錯。”
對方這段話似乎像是表達立場。
但釋千信任自己:不論什麼情況,她隻會為‘自己’而戰,而不會因為別的人、和另一個自己發生不可回避的衝突。
這也是釋千在這種瞬息萬變的戰爭中,選擇停下來、和對方交流的緣故。
她相信,如果對方真的是自己,那麼“她”一定會和她進行交流。就算你死我活的戰鬥不可回避,但卻一定會讓結局導向最佳情況。
釋千與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她沒有開口用自己的思維解讀對方的話,而是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果然,另一個她在幾秒的對視後再次開口,將釋千之前的猜測直接說出口:“所以,應觀辭的目的就是讓離開這個空間的你,變成和杜鵑會關系很好的我?”
釋千點頭:“嗯,那麼你的看法是什麼?”
另一個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這個空間很有意思。”
鏡中的少女又笑了一聲:“在莫名進入這片空間之前,我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不是‘完整的釋千’。然而,在經過這無數面鏡子後,嘗試竭力自身之前的記憶、卻一無所知的我才意識到,我和這些藏在鏡子裡的記憶沒有不同,都不過是主體之外的一段可能的記憶。——你才是‘釋千’的主體。”
也就是說,“另一個她”是通過不斷穿越虛體鏡面、推斷出這個空間的意義的。
鏡子中的自己說出這句話也並非出乎自怨自艾,而更像是一個“前提”,因此釋千並沒有做出任何回答,隻是安靜地看著對方。
“但是——”下一刻,鏡子裡的自己便做出了一個轉折,她的眼眸中帶著笑,“我猜,你也是由無數這樣的‘我’構成的,對吧?”
釋千沒有否定,甚至給出了肯定的答復:“是的。”
隨後她快速將自己在鏡面迷宮中發現的所有事情都和盤託出,從每一段虛體鏡中的記憶,到陸聞禮告知的信息。
而當她將陸聞禮告知她的“碎片”講述完畢後,感慨似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剛才點明應觀辭的目的,是因為你知道這件事呢。”
鏡中的少女搖搖頭:“隻是合理推測而已。”
輕微的停頓後,對方也將自己的信息一一說出:“我是莫名其妙進入這裡的,與此同時,我接收到了系統提示,任務目標很簡單:就是殺了你。而殺了你是我唯一能離開這裡的辦法,而這份想要取而代之的殺心也像思想鋼印一樣存在於我的思維中。”
她有一搭沒一搭旋轉著手中的槍,繼續說道:“嗯……這樣就能解釋的通了,我殺了你,是某一段記憶碎片進行更替的過程。我這個‘可能性碎片’融入了本體,所以才能離開這裡,否則我永遠隻是一個‘可能性’。就算不存在‘思想鋼印’,我想我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所以我們之間的戰鬥不可回避。”釋千做出結論。
“很顯然吧。”鏡子中的自己笑著回答,“從‘可能性’變為‘確定’,如果是你也會這麼做的。”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釋千沒有否認,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我懷疑不論我們哪一個‘碎片’離開這個場域,都會清空場域內的記憶,因為隻有這樣,應觀辭的計劃才能落實。”
鏡子裡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你那邊有什麼辦法儲存記憶嗎?”
她歪歪腦袋:“我剛檢查了一下我擁有的各種人格,很遺憾……我沒辦法做到。”
“這就是我和你交流的原因。”釋千說,“我剛才告訴你我在這個場域裡發現的全部信息,就是為了儲存這裡發生的全部記憶。”
“你有辦法讓‘我’的記憶留下來。”鏡中少女以陳述的句式詢問。
“當然。”釋千點頭,“我人格列表裡有一個名為[菟絲花]的人格,其中一個技能為[記憶花園],我可以復制一段記憶,將其培育在記憶花園中。當記憶孵化成功,我就可以將它再次植入大腦。這樣,我們就可以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帶出去了。”
她不需要提醒對方“應觀辭現在能算計我,以後就能算計你”之類的話,因為假如對方接觸到這段記憶,必然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至今為止,“另一個她”和她交流的中心都在於“我想成為確定的本體”。
“……”
鏡中少女若有所思。
而在對方還沒給出回復前,死海有些發悶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儲存記憶……我也可以的。我和普通生物儲存記憶的模式不同。”
“雙重保險。”釋千解釋道,“再說了,這是來自世界盡頭的力量,是以世界之主為能力源頭。你的記憶儲存模式不一定能與之抗衡。做萬全打算總沒有錯。”
“嗯……”死海應道,“那我試試將這段記憶藏深一點。”
釋千還沒來得及給死海回復,就聽到鏡中的少女說:“我相信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但假如是
‘對杜鵑會友好’的我離開了這裡,恐怕不會及時想到這個技能。”
“刻字。”釋千舉起自己的手臂,指了指小臂內側。
鏡中少女陷入短暫的思考,然後搖了搖頭:“這個方法不保險,萬一身體狀態也被清空。我倒是想到了,我這裡有一個名為[靈魂烙印]的技能。我可以將提示烙印暫時在這具軀體的意識中,假如是我出去、我也可以輕松看到這個提示。”
“好。”釋千答應道,隨後又補充一句,“但我也要對你施加追蹤技能。”
她們雖然現在和平交流,但等會還要戰鬥,她身上如果留下了對方的烙印,會讓她陷入絕對的被動。
“沒問題。”鏡中少女毫不在意地答應了,“所以,你那個記憶花園要怎麼辦?”
釋千伸了伸手:“肢體接觸十秒。”
鏡中少女揚揚眉,也向釋千伸出了手:“挺好,我的‘烙印’也需要肢體接觸十秒。”
釋千先將“千清”附屬軀體放出,隨後兩個人的手掌在玻璃面上接觸,鏡面像是湖水一般、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她感受到身體毛細血管的輕微刺痛,仿佛有一個又一個的文字镌刻其中。
而少女的記憶也如流水一般快速在她腦中閃現。
是一段和杜鵑會有關的記憶,“她”雖然不屬於杜鵑會,但卻因為和應觀辭關系不錯,更像是“門外顧問”一類的存在。假如這段記憶植入她的大腦,她的生命主脈也會隨著這段記憶進行合理修正。
8秒……9秒……
全部記憶即將被復制植入記憶花園。
[物理安眠師]的技能[獵物標記]也落在鏡中少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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