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但她來都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離開吧?那未免有點太劃不來。
“自言自語……嗯,我也很喜歡。畢竟這裡太久沒有真正的生命來過了,可以和你對等聊天,實在是感到愉悅。這或許也是主人給予我的獎勵。”止戈天忌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或許可以在這裡多留一會。等世界之主歸位、我被召回,你就能重新獲得自由了。當然,或許那時,世界已經完全不似你記憶中的模樣。”
“啊,等世界之主歸位嗎?”
釋千淡淡說,她往後退了幾步,和止戈天忌拉開了距離,不至於仰頭才能對視。
“可是我想試試看。”她說。
“什麼?”它垂首,看著眼前小到像是一股風就能刮走的少女,根據感知天賦的觀察,它甚至沒因為她這句話內心泛
起任何波瀾。
面對這隻龐然大物,釋千微笑著與它對視,做出揮刀的預備姿勢。
在烈烈陽光下,刀身反出雪亮的光芒。
“想試試看,能不能殺了你。
“——哪怕是成千上萬裡的、其中一個你。”
哪怕通過戰死而脫離場域也好,那才是她自我意志主導下的選擇。
因為有條件的自由,不是自由。
第063章 獵人遊戲12
釋千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迅速做出攻擊,而是微笑地與它對視。
在以往,她絕不會在戰鬥之前暴露自己的意圖,以免失去先手優勢。但這次情況卻不同,她清晰地判斷出自己與對方的絕對差距。
Advertisement
在這種對對方完全不了解、並且有明顯體型差距的條件下,她衝向它發起攻擊,就像是螞蟻之於人類,很可能會被一擊致命。
她需要等止戈天忌先動手,見機行事。
聽到她的話,止戈天忌也並沒有立即做出反饋,它隻是沉默地呼吸著,似乎在衡量眼前不自量力的挑戰者。
“你在幹什麼?!”陸聞禮的聲音近乎尖叫,它已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本音,“它可是在世界盡頭打架到主人都嫌煩的地步!你這是自尋死路……它說得沒錯,這裡是無法離開的。算了算了,我就當在這裡休眠吧,遲早有一天主人會想起它、將它召回的。那時候我順帶也可以回世界深處……”
到最後,陸聞禮的聲音已經完全變成喪失希望的長籲短嘆。
“比起現在說這些沒用的話,你不如多給我聊聊它的弱點。”釋千說。
“弱……弱點……”陸聞禮的聲音陷入猶豫,仿佛在思考。
大概是被釋千的“自言自語”吸引了注意,止戈天忌終於長舒一口氣,說道:“看起來你是認真的,三無,我能感受到場域內的一切變化,因此我承認你的能力的確很強。但想要殺死我、哪怕是我的一部分,還是天方夜譚。”
它的語氣極其平靜:“就算如此,你還是想要挑戰我嗎?”
“正如你所說,在場域裡,我明明穩扎穩打就可以取得最終的勝利,但我還是選擇了最冒險的做法。”釋千舉著長刀的手很穩,“因為我想要取得更快、更徹底的勝利,而我會為我自己的選擇負責,假如失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無所謂。”
她一頓,眼眸彎起:“就算如此,你還是覺得我甘於在這裡漫長的等待嗎?”
更何況對她來說,這本就隻是一場遊戲,面對已經敞開大門的神秘地圖不去探索,選擇畏手畏腳地獲得中規中矩的HE,實在是無趣與遺憾。
“……”
漫長的寂靜。
釋千仿佛聽到烈日烤焦軀體的脆響,灼熱的空氣甚至燒得她肺部有些刺痛。
烈日?
她移開目光,看向那耀眼的紅日,它像是一張生硬的貼圖,沒有任何體積感、無法判斷遠近,但是比起山腳下卻大了數倍,再回想起她在山下看到的角度……
這輪烈日現在距離她很近,它距離山頂的距離不會超過三十米!
或許這輪烈日就是一道出口呢?就像那根柱子的頂部一樣。
釋千猜測,但也僅僅隻是猜測。
比起遙不可及的烈日,她需要的是正視眼前的敵人。
止戈天忌依舊沉默,釋千也再未開口,二人在屍山之巔無言對視,就像一場耐力拉鋸戰。
許久,止戈天忌終於開口:“好。”
僅此一個字後,它緩慢站起身,鎧甲的鱗片隨著它的動作發出肅殺的撞擊聲,在炎炎烈日下徒生陰森寒意,仿佛地獄的引渡鈴。
釋千已至頂峰的邊緣退無可退,她緊繃身軀準備迎戰。
然而突變瞬間發生。
那近乎掀天揭地的身形倏地炸裂開來,發出一聲爆響,鱗甲如流彈飛矢般向她疾馳而來,以止戈天忌為中心,仿佛在一朵夜空中展開的煙花。
釋千迅速反應過來,她立即從地上拉起一具異種屍體向前扔去。隨後持刀向後退去,嘗試在屍山中找尋用於伏擊的掩體。
“噗!”“噗!”
然而異種的軀體不堪一擊,鱗甲以接二連三地穿透,裹挾著黏液直向她而來。
但穿透異種軀體的鱗甲速度被大幅降低,釋千很輕易能夠捕捉並瞄準揮刀,“鐺”“鐺”幾聲過後,鱗甲被刀背彈開,又擊中了其它幾片鱗甲。
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要有三四片鱗甲在這亂陣中改變方向,整朵“煙花”就如同化學反應般被摧毀,在叮當聲中,亂飛的鱗甲呈指數級增長,整個場面亂作一團。
好在爆炸的餘波僅僅持續了三四秒,世界猝不及防地安靜下來。
釋千劈開眼前的異種軀體,就見那原來近十米高的止戈天忌已經蕩然無存,隻餘下一個身高兩米出頭的無面盔甲,就像是止戈天忌的縮小版。
它右手微微抬起,空間內傳來微微的震動。
釋千略一猶疑,驀地感覺到背後傳來破空之聲。這個聲音她很熟悉,正是之前面對巨蠕時、那破空紅纓槍傳來的震動聲。
她當即翻身向右側閃去,抬頭就看到一柄帶著紅纓穗的長戟從她之前站著的地方飛馳而過,直向止戈天忌的右手。
“呼……”陸聞禮舒了一口氣,聲音再次傳來,“這是它的其中一體。倘若它以本體同你戰鬥,這片空間是完全施展不開,所以它以單體和你作戰。它其實並非世界盡頭的原生物種,而是主人收集無數戰死沙場的將軍的殘念捏合、並賦予力量創造的生物。因此,現在的它大概隻是其中一抹殘念。至於它的弱點……時間太久了,我得想想,將軍……將軍……”
它的聲音轉為沉思,似在絞盡腦汁。
釋千大概理解了。
這應該就是止戈天忌說的“成千上萬個我裡的任何一個我”?
但釋千並沒有因此放松戒備。
之前出現紅纓槍、這次出現的長戟,再結合“無數戰死沙場的將軍”的設定,那它能支配的武器很有可能是“十八般武器”之類的。
釋千回想起選手候選室的武器架……或許,那才是它擁有的全部武器。
“三無,我將你視為平等的對手。”止戈天忌的聲音傳來,“你現在隻有殺死我、與被我殺死兩種結局。如果你能殺死現在的我,這裡將產生一處缺口,你就可以通過這個缺口徹底離開這裡。與此同時,我的場域也會暫時解體,……前提是,你能在場域裡的角鬥宣告結束前將我殺死。”
它雖然並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但釋千能感受到它的惋惜。
——事實上,它並未將她視為平等的對手,它隻是將她視為必死的對手。一個本能和它聊天緩解它孤寂、卻要前來找死的對手。
釋千沒有點破,隻是收起長刀,又從臨時儲存空間內取出弓,搭箭拉滿。
箭尖直對它的眼眸。
“謝謝。”她說。
“……”
一瞬間的死寂,隨後止戈天忌瞬間揮起長戟,並以超越人類的速度向她襲來。
二人間的戰爭瞬間爆發。
熱風撲面,釋千集中精力圍繞著山峰迂回拉開距離,並且根據止戈天忌的速度,向它沒有被鎧甲掩護的繃帶部位射出第一箭。
假如這個遊戲對武器有熟練度的定義,那釋千對這把弓的熟練度應該已經達到滿級,但她仍然射偏了:箭頭擊中止戈天忌的鎧甲部位,瞬間卷刃變鈍、箭身劈折,並以一個奇怪的角度飛向天空,最後失去動力無力下落。
根據箭的損傷程度與它的角度可以推斷,它身上的鎧甲或許並不完全遵循力學定律。
釋千猜測。
腳下的屍體有的是人類、有的是異種。雖然人類的屍體會導致深一腳淺一腳,但異種的屍體多為湿滑粘膩,反而更難落腳。因此釋千必須步步謹慎。
【使用技能[共享萃取]。】
【已為您使用[深淵召喚師]技能[共享萃取],目標對象:鏡面幻靈。消費精神力6×3(可提取技能有3個)。】
【可提取技能如下:[絕對靈動](可以操控自己的軀體大小,或形成分身,持續時長10min,分身時力量同樣會被分裂);[鏡像迷陣](在[絕]條件下,以自己的軀體為鏡面形成迷陣,持續時長5min,形成的鏡面不會消失)
;[光影穿梭](在[絕]、[鏡]的基礎下,本體可以在形成的鏡面裡進行無限穿梭,持續時長5min)】
掃了一眼提取出的技能,實用性都很高,但釋千並不打算貿然使用。在不性命攸關的情況下,她更傾向於用於必殺時刻。
止戈天忌襲來的速度過快,一擊失利,釋千根本來不及拉開距離。
長戟直向她腦袋劈下,仿佛要直接將她一分兩半。
釋千立刻向右後側仰躺倒下,整個人順著山坡滾落,在速度失去控制前,她將手用力插進屍山之中固定,但意料之外卻摸到一個硬物,是一個圓柱體長杆?
釋千一邊用力想將這個硬物抽出,一邊看向止戈天忌的方向。
長戟猛地落地,向前形成一道屍山溝壑,最表面的屍體被揚起向下滾落、形成一波山體滑坡,露出其下令人作嘔的腐爛場景。
眼見滑坡即將到達她面前,釋千猛地用力,將那圓柱體長杆抽出。
“……”
馬桶搋子。
【恭喜您發現了實體道具[磁力吸盤]:可標注某具有物質形態的存在N/S任意一單極,當100m距離內有N/S極物體存在時,將以“同極相斥、異極相吸”的規律發生反應(NS相吸於中心點後,形成一體並變為單極N,而該單極N再次與單極S結合時則變為單極S。)。每30s可分布一次磁極,24h內可分布20次磁極。(制作者:俞旋)(暫無從屬)】
【您解鎖了成就感:拾荒仙人(幸運的人在河邊喝口水都能浪裡淘金)*注:撿到無從屬的實體道具。(人格碎片+2)】
釋千:“……”
合著這還是個藏寶山?
以及這個馬桶搋子是怎麼做到擁有強大的能力,卻擁有如此荒謬的形態的?
她很好奇“俞旋”制作這個道具時的思維方式。
與此同時,鏡面幻靈的聲音從骷髏頭發飾上傳來:“這家伙看起來很難搞,需要我幫忙嗎?……不過我也不能保證可以打過它,但是我仍舊會遵守契約精神幫你的。”
釋千搖頭:“等等。”
止戈天忌來自世界盡頭,盡管它將自己的力量無限分割,她也無法保證鏡面幻靈可以打過它。
畢竟它現在和她的作戰多少帶了點逗弄的意思,倘若鏡面幻靈加入,很可能會被止戈天忌先行解決掉。她倒不是不舍得讓鏡面幻靈送死,而是覺得送死性價比太低。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