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任清歌心裡摸不到底:怎麼了嗎?
姜音:也沒怎麼,大概是出差了,最近一直沒見過他。
……
任清歌難免受他影響,站在窗邊發了會呆。
但人總會成長,等秦夫人出來的時候,任清歌又恢復如常,以任務要緊。
秦夫人自知衝動了,好聲好氣道,“清歌,做秘書委屈你了,你選個職位,我讓秦淵給你安排。”
任清歌知道她是要用這個堵自己的嘴。
她沒要,“夫人別擔心,今天的事我保證守口如瓶。”
大家都是聰明人,秦夫人也就不多說。
她做得好,就得好處,要是貪,以秦家的地位,任清歌遲早玩火自焚。
任清歌笑道,“夫人,我送你回秦家吧,明天我再接你過來復查。”
秦夫人心動,明天又可以再見王昊天。
“好。”
兩人上車,隨後離開。
秦淵的車停在不遠處,目光幽深無比。
手機還在通話,手下將最近任清歌的一切動靜,一一稟告給秦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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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含著煙,冷笑一聲,“玩到我頭上來了。”
手下問,“處理掉她嗎?”
秦淵,“直接弄死太便宜她了。”
他煩躁地掐了煙,陰狠道,“落老子手裡,別想那麼好死。”
……
有任清歌的安排,秦夫人最近跟王昊天來往逐漸密切,壓抑的感情也一觸即發。
人經不起放縱,一放縱就上癮,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
一切都朝著任清歌預料的進度發展。
王昊天得了秦夫人的心,下一步,就是拿到秦忠傑的罪證。
快結束了。
……
姜音的預產期隻剩下半個月,準備回北城待產。
“一起吃飯嗎?”姜音在電話裡問,“清歌,你很久沒有跟我們見面了。”
她沒有怪她,更多的是擔憂。
任務要緊,但並沒有那麼緊迫,任清歌最近常常奔波在外省,全部心思都壓在秦夫人身上。
是敬業沒錯。
但她其實是在躲避霍危,躲避關於他的一切。
要躲一輩子嗎?
要再也不見嗎?
眼前姜音都要走了,任清歌無法再躲下去,答應回去吃飯。
初秋小雨多,任清歌打的車進不了小區車庫,她又沒帶傘,盡管是跑著進的電梯,也難免打湿衣服。
好在湿得不多,隻是裙擺沾了積水,她隨手擰幹。
門快合上時,外面一道身影壓了過來。
任清歌下意識擋住門,抬起頭。
看清來人是誰,她心口頓時下陷,手裡動作也跟著僵硬。
霍危站在外邊,沒有往裡走。
半月沒見,他的眼神少了以前的侵略性,聲音也平穩,“要我進去嗎?”
他知道她最近不露面,是刻意躲他。
於是他客客氣氣,像以前那樣為她著想。
任清歌放下裙擺,故作鎮定,“這電梯不是我一個人的,隨你。”
霍危便朝裡走。
他身軀高大,又在官場身居高位,攝人的氣息很快就佔滿電梯每一寸。
任清歌站在原地不動。
兩人中間仿佛隔了十萬八千裡。
霍危的視線下垂,看著她被打湿的裙子和鞋子,淡淡道,“裴景川帶著阿音在醫院做產檢,要等會才回來。”
任清歌嗯了一聲。
表面上鎮定,但她內心已經沸騰一片。
這麼說,那等會他們豈不是要獨處?
任清歌不由得緊張起來。
……
這裡是霍危的房子,他知道開鎖密碼。
門口擺放著他們以前穿過的拖鞋,霍危先一步進去,拿出幹淨毛巾。
“擦擦。”他口吻似命令,卻又格外自然,“腳湿了。”
任清歌垂著腦袋,沒聽他的,就直接赤著腳在地毯上蹭了蹭,“不用。”
霍危深深看著她。
似有千言萬語,但轉瞬即逝。
他無聲收回毛巾,還是叮囑,“及時把衣服換了,避免著涼。”
“沒關系。”
沒關門,過道裡的冷風一吹,帶動打湿的裙擺,冷得任清歌當即啊切一聲。
“……”
霍危的眸子更深邃,“之前阿音在客房備了你的衣服。”
說完,又跟哄小孩似的無奈,“我去給你拿。”
任清歌拽住他的衣袖,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隻能妥協,“我自己去就好了。”
她虛抓了一下就收回手,“你先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霍危沒說什麼。
任清歌隨便換了一套,順便把打湿的一身塞進洗衣機。
她設置好烘幹模式,而後就蹲在那。
上次雖然不歡而散,但終究沒有鬧得特別僵,無非就是他不喜歡她,她也嘴硬說不再喜歡他。
可當初到底親密接觸過,在快感上頭的時候,也說過一些肉麻的情話。
當初的吵鬧,冷戰,甜蜜,被這半個月的分別攪成一團,變成奇怪的尷尬。
任清歌打算就躲在這,直到裴景川他們回來。
大概快了吧。
洗衣機開始轉,任清歌盯著盯著,就看見反光鏡裡,出現了霍危的影子。
她微愣,裝作沒看見。
霍危卻步步逼近,氣息落在她頭頂。
“你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東西掉了。”
任清歌回頭,見霍危伸手拿著那個東西,遞到眼前。
她頓時呼吸一滯。
是一張她跟霍危的合照。
十八歲時成年禮,任清歌挨著他笑看鏡頭,意氣風發的霍危不苟言笑,英俊惑人。
照片被撕開過一次,她又黏上,最近一直隨身帶著,發呆的時候就摸出來看看。
此刻被霍危撿到,親自交給她,仿佛扒掉了她一層皮,她渾身都燒了起來。
任清歌紅著臉去拿,正要收回手時,霍危的手指突然一收。
緊緊抓住了她。
第460章 十八歲就喜歡我了?
這一下不隻是抓住任清歌的手,更是抓住她的心。
她慌了手腳,掙扎。
霍危非但沒松手,為了避免她跑掉,將她的雙臂反扣在身後,摁在落地窗前。
剛才的斯文和禮貌,在此刻蕩然無存。
眼底那一片翻湧的海浪,也攪亂了任清歌的鎮定。
“不解釋一下嗎?”霍危的唇也逼近,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想我想得需要靠照片排解,為什麼又說不喜歡我。”
任清歌別開臉,解釋道,“你誤會了,照片是我以前隨手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我今天穿的時候沒注意。”
霍危哪裡會信。
她躲閃,他就非要緊盯她的雙眼,刁鑽問她,“為什麼是這張照片。”
“……隨手拿的。”
霍危自顧自說,“十八歲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任清歌仿佛被掐住喉嚨,求生一般急切反駁,“沒有。”
她對上他的眼。
卻像是正好跳進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他還在循循誘導,“照片你撕爛過,把我們一分為二,是哪一次撕的?”
任清歌的心跳得飛快,撞得胸腔幾乎發痛。
她快要溺死在這個男人的漩渦裡,張嘴說不出話。
霍危的腦袋壓低,呼吸靠近她,同時與她十指相扣。
“是在羅家那次嗎?”他的唇擦過她的唇角,忍耐著,“我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你一氣之下撕掉我們的照片,跟小時候一樣賭氣,說再也不跟我好了,是嗎?”
任清歌眼眶一熱,熟悉的痛苦又爬上心髒。
她搖搖頭。
不是那次。
“那是哪次?”霍危貼著她的唇,柔軟的觸感,熟悉的味道,讓他的太陽穴瘋狂跳動,“是上次嗎?可上次耀武揚威的明明是你。”
她抵抗不了他的靠近。
牙關卻咬得很緊。
霍危不著急,一遍遍的描繪她的唇形。
又突然氣勢洶洶,不給她防守的機會,擊垮她那點不自量力的力氣。
她被迫張開嘴。
霍危渾厚有力的舌頭,兇殘掃蕩她口腔裡的味道。
“清歌。”他給她喘口氣的同時,低啞出聲。
情緒復雜。
任清歌的心被高高揚起,又狠狠墜下。
她自嘲道,“不是玩膩我的身體了嗎?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一時興起,想嘗一嘗回頭草的味道?”
霍危眼底微紅。
“沒有膩過。”
他掐住她的下巴,再次低頭。
任清歌躲避。
霍危單手固定住她的臉,霸道地吻住她,一邊呢喃,“怎麼可能膩。”
任清歌嗚咽著反抗。
可越反抗,霍危就咬得越重。
空氣中唾液交換的聲音就越響。
彼此過於投入,都沒聽到有人開鎖進來。
裴景川站在玄關,聲音突兀響起,“家裡是沒床嗎?兩位。”
霍危動作一頓,而後松開。
下意識將任清歌摁在懷裡。
任清歌推開他,垂著腦袋跑去房間了。
霍危抿了抿發紅的唇,若無其事道,“這麼快回來了。”
裴景川哼笑,“要多久?不如在醫院生了再回來?”
霍危岔開話題,“阿音的產檢結果怎麼樣。”
姜音淺笑,“一切都好。”
她比較八卦,小聲問,“你跟清歌和好了嗎?”
霍危想到她眼裡的絕望。
心裡難受道,“沒有,剛才我癮犯了,強迫的她。”
姜音,“……”
任清歌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就跟什麼沒有發生過一樣,出來正常吃飯。
也沒人問剛才的細節。
如往常那樣,四人說說笑笑。
姜音問,“拿到罪證之後,清歌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任清歌被問得迷茫。
她搖搖頭,“沒有打算,該相親結婚生子了。”
“找松市本地人嗎?”
“嗯,我爸不希望我嫁得太遠。”
一群人四張嘴,八百個心眼。
就裴景川開門見山,“怎麼不嫁給霍危,兩家知根知底,又近。”
任清歌裝沒聽見,夾了一塊雞翅,慢慢吃。
霍危也沒說話。
飯後,外面的雨下得哗啦啦作響。
姜音知道他們不可能留在這過夜。
於是道,“再玩一會吧,等雨小點再走。”
兩人都沒作聲。
裴景川起身道,“我跟音音先去臥室了,不打擾你們倆。”
姜音也懂事,“你們這麼久沒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裴景川,“茶幾抽屜裡有套。”
姜音,“?”
裴景川想起來,“哦,霍危對橡膠過敏。”
姜音捂住他的嘴,“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
他們去了臥室後,任清歌如坐針毡。
無聲往門口挪去。
霍危也跟著過去,“這麼大雨打不到車,我送你。”
任清歌停在原地,問他,“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霍危注視著她,“在道歉。”
不管此刻是在哪裡,是什麼時機,霍危還是全盤託出,“任清歌,不管你信不信,我在羅家跟你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任清歌反而控制不住滿腔的酸澀。
“可為什麼要那麼做?”
霍危喉間苦澀,“是我勝負欲太強,自尊心太強,我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如果不是這半個月,她躲了又躲,他一直見不到她。
他痛苦得輾轉難眠。
他恐怕這一生都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
任清歌笑了一下,眼淚隨之掉落,絕望地搖搖頭。
“霍危,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去愛你,但我很清楚,你在羅家抱著羅沐瑤刺激我,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愛我。”
霍危逼近,啞聲說,“並不是。”
任清歌站在原地不動,直面他,“不管是不是,可話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知道嗎?”
霍危知道。
他捧著她的臉,低聲下氣,“你生氣,你恨我,都是應該的,給我個機會贖罪,好不好?”
任清歌肩膀顫抖,“那天我也是這樣哀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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