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眼前一片灰垩不明,整個人胸腔缺氧,頭腦暈眩,喉嚨發幹,聽覺裡,亂成一片,旁邊路上的車水馬龍,遠一點是飛馳來往的鳴笛,近一點是大媽打著120在報詳細地址。
而她跟前,她知道梁空在電話的另一端。
她摸到手機碎裂的一角,冰冷的屏幕卻叫她安心。
“駱悅人。”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茫茫然張開嘴,呵氣成霧,生出一種委屈哽咽,聲音低低的:“梁空,我摔倒了,我看不見。”
那端聲音忽的一緊:“你在哪兒摔倒了?把位置發給我。”
“我在……”
駱悅人頭太暈了,思緒遲鈍。
旁邊的熱心大媽幫忙回答道:“在明秀公園靠近2號地鐵口這邊,小伙子,你趕緊過來,你女朋友剛剛被車撞了,一個騎黑摩託的,那車跑了,你女朋友現在不能動彈,快點來吧。”
梁空正說馬上來,大媽爆發出一聲驚呼。
梁空整個心都揪起來,問怎麼了。
那邊說,小姑娘好像體力不支暈倒了。
作者有話說:
晚上要出門,提前碼完就更新了,晚九點不用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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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翻舊賬
駱悅人睜開眼睛, 緩慢適應單人病房內白熾的燈光,而燈光之外,身形颀長的男人站在床尾。
黑色高領衫, 黑色薄呢大衣, 腰部以單結收緊,一身寒氣逼人的壓迫感,仿佛不該端起一旁的溫水朝她遞來, 更應當拔槍抵額,當一個索她性命的冷血殺手。
玻璃杯子裡插了隻塑料吸管,他站她床邊居高臨下,修長的頸項倨傲挺直, 冷淡垂眸, 手指卻扶正吸管方位, 遞到她嘴邊。
駱悅人呆了兩秒,她已經太久沒有被人這樣細致入微地照顧過, 木訥含住吸管。
稍一提氣,溫水帶著甜味。
她左手後撐,坐在床上, 一邊喝水一邊試圖抬眼去看梁空,下一秒痛到低頭捂額, 掌心是創可貼的粗糙紋理。
“你那兒破了一小塊,別亂動。”
他像是擔心身高差會叫她瞧他都費力, 抬頭扯到傷口,腳尖勾來旁邊的轉椅,踩低高度, 坐在她旁邊。
“哦。”駱悅人問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駱悅人:“……”
‘剛剛’是指一個多小時嗎?
她旁邊這瓶葡萄糖都已經輸完了, 她是瞬時摔倒加上低血糖引發的暫時性休克,送醫及時,並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休息半天基本就能緩過來。
而且有一段時間,她雖然不能動也不能睜眼,但是聽覺是正常的,能聽到周圍的所有聲音,包括梁空問了醫生一個很離譜的問題。
“她不會醒來就失憶不記得人了吧?”
醫生停了好幾秒才回答。
那幾秒,醫生可能在想,這樣看起來成熟體面的男士是怎麼問的出這樣令人無語的問題的。
“那不會的,ct檢查連輕微腦震蕩都不存在,額頭隻是一個小外傷,不要緊的,會暈倒主要是因為她血糖和血壓都偏低,猛被撞了一下,沒緩過來,病人可能體質比較差。”
說完,醫生還留了一個問題給梁空,“不知道最近工作是不是過勞了?”
梁空也停了好幾秒才回答,也略無語:“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醫生訕笑道:“啊?這都不知道嗎?剛剛救護車上我聽有個阿姨說你是病人男朋友,理解你們現在工作都忙,但這也對女朋友太不關心了吧。”
駱悅人那會兒聽得分明,半昏中呼吸都放輕了似的,想聽梁空怎麼回答。
之前那位熱心大媽也在電話裡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是他女朋友,可當時的情況有點緊急,他沒有解釋也正常。
但現在……
他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有種不上心男朋友被點名批評後的自覺沉默。
醫生還要去巡房,臨走前跟梁空說:“待會兒病人醒了應該會渴,弄溫水給她喝的時候最好放點糖,那個糖,應該到護士站那邊能要到。”
他這會兒說話了。
“好。”
然後他去拿糖倒水,等她睜眼醒來,駱悅人問他什麼時候來的,他說剛剛。
有點離譜。
“剛剛……”駱悅人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白毛衣,外套不知道去哪兒了,“那誰給我脫衣服了?”
梁空:“……護士吧?”
駱悅人看著梁空說:“謝謝護士。”
梁空被她看得險些繃不住。
醫生說等她醒了最好觀察兩個小時再出院,身體虛,不要著急動。
好在冬天穿衣厚實,有一層緩震,駱悅人右手隻是扭傷了,沒有脫臼那麼嚴重,但也需要靜養一陣。
杯子被擱置在床頭,她下意識伸手去拿,手臂剛一上抬,一陣刺骨酸痛傳來。
她左手按住右胳膊,玻璃杯底摔回桌面,下一秒被梁空拿起來,低聲訓道:“跟你說了不要亂動,你這胳膊也扭了,最好請假休息一周。”
一周?年底正忙,哪有那麼多假啊?
駱悅人低頭銜住吸管喝了一口,抿抿唇上的潮湿:“沒事,上班不影響的,我用另一隻手就行了。”
“是嗎?你們雜志社也招手臂殘疾的?”
“什麼手臂殘疾?”根本沒那麼嚴重好不好?駱悅人不喝水了,靠回床頭,待會醫生還要再來給她檢查一下。
漫長的時間裡,她不得不跟梁空共處一室,她腦子裡在復盤今晚發生的一切,忽然想到什麼。
“梁空。”
“又要喝水?”
駱悅人搖頭:“不是,你今天晚上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從嶼铂灣那頓飯之後,好幾天,他們之間沒怎麼聯系,璐璐說不正常,曖昧期就是要聊天。
聊什麼呢?
璐璐理所當然說:“廢話呀,曖昧期就是聊廢話都會很開心啊,你以為那些男生為什麼要說土味情話,當然是為了維持曖昧氣氛吶!”
駱悅人當時心想,可能他們根本不是什麼曖昧期吧,又或者他太忙了,瀾城臺的邀請函發了半個月他都沒工夫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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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晚上,她出事,他居然可以立馬過來。
還一直待在病房裡等她醒。
梁空靠近過來,他身上那種冷淡香氣立刻將駱悅人圍住,目前輕度傷殘,她就算想撐著胳膊往後挪讓,也避不開。
隻能由著他一再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然後停住,出聲。
“你沒發現自己丟了什麼嗎?”
這……聽著有點耳熟啊。
莫不是璐璐說的土味情話?他下一句不會是要說,她把給他給丟了吧?
完蛋。
那天沒有仔細聽,後面她要接什麼啊?
思緒亂飛,一身的別扭,她連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輕撇開視線,隻覺得呼吸慢慢灼悶。
梁空笑了下,湊近她端看:“駱悅人,你臉紅什麼?”
“啊?”
她正想狡辯自己沒有臉紅,隻是室內溫度有點過高了,就見梁空從衣兜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那個盒子的大小和形制真的很難不叫人想入非非。
就算不喜歡曖昧期,也不能跳得這麼快啊。
“梁空。”
她面色認真地喊他,天雷地火之間,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你不覺得閃婚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嗎?我——我會拒絕的!”
手指落在盒蓋上,梁空動作頓住。
他想了兩秒,又是一笑,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說道:“這是你的耳環,丟在嶼铂灣的driving range,今天那邊的經理今天送過來的。”
駱悅人一整個呆滯。
墨藍色的方盒之內,的確是一隻她眼熟的耳飾,戒指一樣的半環,下方是細且參差的銀色流蘇。
因為那天梁空視線過分關注她耳朵,她不自然,以為自己耳飾掉了,也多次去碰,本來夾得就不是很牢固,用完餐,散步,剛好旁邊有室內driving range,他們進去玩了兩把,沒想到還真掉了。
更可怕的是,她剛剛完全誤會了。
“你耳洞呢?”
心緒在他極近的聲音裡落地。
面對面,他幾乎迫近眼前,在觀察她的耳垂。
“我沒有耳洞,我不敢打,戴的都是耳夾款。”
耳垂那部分的皮膚組織像是能感應目光一樣,在他的注視裡,短時間內開始發紅發燙,直到如命門般被他輕輕捏住。
“真的沒有。”
恍然大悟的聲音。
男人粗糙的指腹輕夾著她最白皙柔嫩的小小耳垂,她連呼吸都一瞬屏住。
他離得太近了,仿佛灼熱的氣息都肆意拂在她泛紅的臉側,裸露的脖頸,還有脆弱不堪、覆著細小的透明絨毛的耳廓。
駱悅人手掌搭上他胳膊,她沒跟人這樣親近過,下意識想推開,醒悟不舍的一刻,肌骨裡幽微的痛感告訴她,她可以不推開,也可以推不開。
總之不想他遠離就是了。
於是,她搭他的手臂,成了一種回應式的親近。
梁空感受到了,下斂的目光從胳膊上那隻瘦纖的手上移開,他穿黑衣,她手白,微微繃起筋骨的樣子,有種羸弱又禁欲的意味。
神情不動聲色間就有了變化。
他松開碰她耳垂的手,一時貪心,指背在她臉上劃一下。
“你說閃婚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什麼意思啊?”
一股熱氣轟然衝至腦顱,並迅速擴散,駱悅人尷尬至極,試圖裝傻:“我……摔到腦袋了。”
梁空低聲一笑,笑聲不大,但望著她,嘴角的弧度可謂是悅心至極。
他手掌輕輕搭在她腦袋上,那種不正經的語調,一瞬間像是回到了他們高中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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