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個人可不好搞。別去自找苦吃。”
“他叫陸橫,是陸家的獨生子。空有一副皮囊,脾氣可壞的很。聽說啊,前段時間剛剛用鐵棍子把一個女高中生的腿給打斷了。”
“不會吧……”那人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人還是跳舞的呢。斷了腿,一輩子都毀了。”
“草你媽,閉嘴!”張鑫朝那邊喊了一嗓子。
一瞬間,那些女人立刻就安靜了。
這個社會,階級分明。
即使這隻是一群年輕的富二代,也足夠她們喝好幾壺了。
“鑫兒,你沒喝酒,送我去個地方。”陸橫站起來。
“陸哥,你要去哪啊?”李大鵬湊過來。
陸橫眯起眼,渾身酒氣泛濫。
“看腦子。”
……
還是那家私人診所,由李大鵬傾情推薦。
“陸哥,你確定你要……看腦子?”李大鵬跟在陸橫身後,朝張鑫使了個眼色。
張鑫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家陸哥怎麼了。
Advertisement
“你們在外面等我。”
說完,陸橫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還是那個醫生,看到陸橫過來,下意識往他身後一瞥。
沒看到那個白白軟軟的小姑娘,也沒看到李大鵬。
“我,看腦子。”陸橫大剌剌的坐到那個醫生對面,喝了酒的他整個人氣質外顯,完全像是一隻隨處散發兇狠氣息的野獸。
這麼野蠻的少年,醫生有點發憷,也有點發蒙。
他聞到少年身上的酒精味,想著可能是吃醉了酒,過來發酒瘋的。
可是少年的眼睛卻格外清醒,甚至比他這個正常人還要清醒。
“那就先上去躺著吧。”
醫生覺得還是先安撫了再說吧。
陸橫躺到躺椅上,抬頭往上看。
醫生將室內的燈光調成最能讓人放松警惕的溫暖色,然後叮囑陸橫放松身心。
細膩的音樂聲緩慢響起,帶著奇怪的古調。
陸橫閉著眼睛皺眉,想睜眼,卻發現自己身體很沉,根本就動不了。
而且他的思緒也越來越慢。
“你看到了什麼?”
醫生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蠱惑性的暗示。
陸橫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然後迅速睜開了眼。
他是個警惕心極強的人。
“你在催眠我?”
少年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坐在自己身邊的醫生,雙眸凌厲如刀。
醫生被他鐵鉗一樣的手掐著脖子,根本就動彈不了。
“不,我,是……”
陸橫松開手。
醫生脖子上一圈紅印。他使勁咳嗽著,半條老命差點交代在這裡。
“這隻是正常流程。”醫生一邊咳嗽,一邊解釋,“大家都是這麼來的。”
陸橫單手撐著身體,定睛盯著那醫生看了一分鍾,並沒有放松警惕。隻是突然道:“我覺得你這個地方有點眼熟。”
醫生捂著脖子的手一頓。
陸橫抬頭,看向頭頂上掛著的那盞水晶燈。
“燈也很熟悉。”
“啪嗒”一聲,原本柔和的燈線猛地加亮。
陸橫被刺的眼睛一眯,下意識閉眼,伸手擋住視線。
“我們要下班了。”醫生可再也不敢給這個兇悍的少年看診了。
陸橫又盯著那醫生看了整整五分鍾,然後才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慢吞吞的坐起來,走出診療室。
“啪嗒”一聲,病房的門關上了。
那個醫生拿下口罩,想了想,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孫女士嗎?是這樣的,我這裡有點事想要跟您說一下,關於五年前您兒子……”
……
陸橫走出私人診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幾點了。”
“八點。”張鑫看了看自己兩百萬的手表。
陸橫眯了眯眼,拿出手機連通家裡的智能機器人。
沒有人。
家裡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隻有那隻笨貓在扒空蕩蕩的飯碗。
“操!”陸橫狠狠咒罵一句,“去舞蹈團。”
舞蹈團門口,蘇綿綿裹著厚實的白色羽絨服,站在冷風裡。
她跺了跺腳,然後又搓了搓手。
跳了一天的舞,她又冷又餓,隻想趕緊回家,卻發現陸橫沒來接自己。
蘇綿綿不會自己回家。
她也沒有錢。
她想給陸橫打電話,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蘇綿綿想,可能是陸橫生氣,不要她了。
肖毅鎖好舞蹈團的門,一轉身看到站在路燈下的少女。
即使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也不能掩蓋她柔美的曲線。
她扎著長發,松松的搭在肩膀上。
裹著厚實的圍巾,穿著漂亮的小靴子,小腿筆直。
一雙小手凍得微紅,放在小嘴邊輕輕的呵氣。
瑩白小臉襯在暖黃色的路燈下,像是一尊玉娃娃。
肖毅皺眉走過去,“綿綿,怎麼還沒有回家?”
小姑娘顫了顫眼睫,落寞的垂下眼簾,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漸漸停下了不停小跺的腳。
肖毅帶著她在路邊的靠背椅上坐下,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一盒巧克力,“你要吃嗎?”
蘇綿綿咽了咽口水,然後搖頭。
雖然她真的很餓,但是陸橫告訴她,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
“沒關系的,隻吃一顆。”肖毅以為蘇綿綿是為了保持身材,才會不碰巧克力的。
蘇綿綿卻還是搖頭。
她的小臉被風吹得有些白,青絲貼在臉上,顯出一種嬌柔的蒼白美感。
肖毅的視線落到她因為臉白,所以更顯出細膩微粉的紅唇上。
那一點唇,就像壓枝的櫻桃,晶瑩剔透,嬌豔欲滴。
肖毅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他微微側身,湊過去,身體就像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樣。
“砰”的一聲。
一個繃著青筋的拳頭從旁邊猛地竄出去,速度極快,砸在肖毅臉上。
肖毅整個身體從椅子上飛出去,摔倒在草叢裡。
他半臉是血,掙扎著爬不起來。
少年踩著凳子跳過去,身上的黑夾克飛起來,獵獵而響。
“陸哥,陸哥,不能打了,會死人的。”
張鑫和李大鵬趕緊過去把人抱住。
陸橫像頭被放出籠子的野獸,兇蠻至極。
“陸橫……”旁邊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小聲音。
陸橫渾身熱血瞬時凝固。
他偏頭,看到一臉面色慘白站在燈色下的小姑娘。
湿軟的大眼睛裡盛著恐懼。
陸橫推開張鑫和李大鵬,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少年的臉陰沉的可怕,雙眸中隱帶猩紅。
陌生又熟悉的那種恐懼感縈繞在蘇綿綿周身,她用力攥緊手裡的包,緊張的渾身發抖。
“呵。”
少年發出一聲冷笑。
他抓住蘇綿綿掛在手腕上的那個小月牙暖玉,猛地一扯。
蘇綿綿被扯痛了,她忍痛咬唇,剛剛想說話,面前少年颀長高大的身體突然朝她倒了下來。
陸橫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袋刺痛。
他用力攥著手裡的小月牙暖玉,感覺到懷裡那軟綿綿的身體,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人推開。
少年重重的倒在地上,蘇綿綿摔倒在軟綿綿的草地裡。
“陸哥,陸哥……”
李大鵬和張鑫趕緊打120。
陸橫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他睜開一條縫,看到站在身邊的蘇綿綿。
恍惚間,他看到她穿著夢中的羅裙,梳著漂亮的小髻,語調焦急地喚他,“陸橫。”
病房的電視機裡正在播放新版紅樓夢。
寶玉一臉痴迷的盯著黛玉,“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
“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著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隻作遠別重逢,亦未為不可。”
遠別重逢嗎?呵,那可真是太遠了。
遠到整整隔了六百年。
陸橫攥著手裡的小月牙暖玉,神思漸漸清醒。
他相信,這世上,大致真有前世今生這種東西的存在了。
那個六百年前的暴君陸橫,居然是他的前世。
第41章
病房門口有個女人被簇擁著進來。
“小橫,你怎麼樣了?”
女人是他媽,孫麗雅。
陸橫已經清醒,他斜睨她一眼,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死不了。”
“那就好。”孫麗雅點頭,將視線投向站在一旁的蘇綿綿。
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裡,紅著大眼睛,小鼻子也紅紅的,看上去像是剛剛狠狠哭過。
“你是綿綿吧。”
蘇綿綿遲疑著點頭,哭得頭腦發暈的她下意識朝女人一福身。
蹲完以後才發現自己的怪異舉止,立刻漲紅了一張小臉,小心翼翼往陸橫病床邊縮了縮。
“別怕。”孫麗雅還以為是小姑娘被自己嚇得腿軟了。
她拿下臉上的墨鏡,轉頭看向陸橫,“我聽醫生說,你是打完人以後暈過去的?”
“不關你的事。”陸橫已經從病床上坐起來。
強勢如他,根本就不會允許自己在孫麗雅面前露出如此不堪一擊的姿勢。
“那個肖毅被你打斷了鼻梁骨,現在裹著紗布躺在你隔壁,完全跳不了舞。舞蹈團的損失你準備怎麼辦?”
“老子有錢。”
陸橫最討厭孫麗雅在他面前逼逼叨了。
明明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在他面前裝什麼大蒜。
“打黑拳嗎?能賺幾個錢?”孫麗雅站起來,笑眯眯的跟蘇綿綿道:“綿綿,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蘇綿綿看一眼陸橫,再看一眼孫麗雅,點頭,乖巧的出去了。
“她很幹淨。”孫麗雅話鋒一轉,看了一下這間單人病房,踩著腳上的高跟鞋,緩慢走到陸橫身邊,“可是陸橫你想過嗎?憑你一個人,能保護的了她?陸家那些老家伙可都還沒死呢。”
少年眼神銳利,像頭狼崽子。
“陸橫,你沒有選擇。”就跟她一樣。
根本毫無選擇。
“回來跟我學習如何接管陸氏吧。”
“你既然要養金絲雀,當然要給她打造一個最漂亮的籠子。並且要讓這個籠子,大到她不知道是個漂亮的籠子。”
“她不是鳥。”陸橫站起來,清瘦的身體比孫麗雅高出一個半頭。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孫麗雅,眼神充滿了蔑視而鄙夷。
孫麗雅卻並不介意,隻是笑道:“你是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你。你跟我,是一模一樣的人。”
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陸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我親愛的兒子。”
說完,孫麗雅轉身,走到病房門口,後面突然出來一聲沉沉的話,“別動她。老子警告你。別動她。”
孫麗雅勾唇一笑,穿著曲線畢露的貼身禮服裙,萬種風情的走了出去。
病房門口,蘇綿綿呆呆站著,她旁邊就是一扇窗戶。
半開,外面是一棵樹。
裹著素雪,看上去經歷了無數風吹雨打,依舊挺立。
即使歲月變遷,日月依舊,樹木百年。
身後貼過來一個人。
蘇綿綿透過面前的玻璃窗戶,淺淺看到一個人影。
是陸橫。
少年垂眸,落到蘇綿綿撐在玻璃窗戶上的手。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